老族长慢慢靠近夏这边，孩子们手里攥着没吃完的饼干，给族老长让开了位置。
夏艾站起身，和老族长保持对视，族长的目光重新落回孩子们手里的饼干上。
“那是压缩饼干，”不等族长询问，夏艾就开口主动介绍道，“一小块就可以顶饱，保持很久不饿的干粮。”
她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没开封的饼干，撕开后给族长递过去：“外面的包装可以保证它存放很久，防水还防灰，您也尝尝。”
老族长盯着包装袋看了半天——塑料袋是他从未见过听过的东西，上面的图案和文字也和他熟悉的不一样。
“这东西是你带来的？”老族长忽然问。
夏艾摇头，说实话，她有些紧张，感觉自己是在豪赌。
“我在小溪里找到了一种金色的东西，我用它跟神明换的。”夏艾深吸一口气，接着道：“不光能换来这个，还能换到更干净的盐、更顶饿的粮食，甚至能换比石斧更锋利的工具。”
在夏林亲口承认她和神明交易的时候，阿石又重新认可自己的猜测是对的。
阿石凑了上来，满脸兴奋：“族长，夏艾肯定是哪个大部落的祭司，我亲眼所见她用一种很小的东西和神明换了盐。”
老族长沉默了片刻，其他人的眼睛也紧张地盯着他看。
夏艾取出口袋里装着的玻璃瓶，对着火光查看了一下两个瓶子。
“这是透明的玻璃瓶，这里面就是能换盐的金子。”夏艾将东西递到族长手上。
老族长看着瓶底那几不可见的金屑，又看看阿石，后者见到族长看过来，猛的直点头。
“就是这个，我亲眼所见！”
“是，”夏艾点头，“我可以给你们现场演示一遍。”一个人找太慢了，要是人手多一些，咱们肯定能在冬天没来临前，就攒够过冬的物资。”
夏林打开没有杂质的那瓶金屑，瓶口倒扣在手心，机械音传入耳中。
【恭喜您，成功将0.31克金屑兑换为31购物金，当前购物金余额为42。】
夏艾看了看人群，直接打开系统页面，选择搜索最便宜的食用盐。
夏艾在光幕上点击下单，一袋雪白的食用盐凭空出现在她手心。
“您看，”她把盐袋递到老族长面前，撕开一角倒在手上，雪白的盐粒倾泻而出，“这就是用刚才的金子换的盐，您可以查看瓶子里已经空了。”
老族长捏起一点凑到鼻尖，然后放在舌尖品尝，只有淡淡的咸味没有一丝苦味。
“真的……是你和神明换的盐？”族长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，一把抢过夏艾手中的玻璃瓶，凑近检查瓶底。
阿石赶紧点头如捣蒜：“真的！我下午亲眼见过，盐还撒了好多，剩下的也沾了水！”
周围的人瞬间炸开了锅，一双双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激动。
阿云婶带头跪了下来：“夏祭司！求你和神明保佑我们！”
阿云婶一跪，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跪了下来，几个孩子和两个抱回婴儿的年轻女人也跟着下跪，族长只是一味地沉默不语。
夏艾被这阵仗吓了一跳，连连摆手，“别跪别跪！我不是祭司，真的不是！”
可没人听她的，所有的人眼神狂热，甚至开始膜拜起来。
夏艾有些手足无措，她可不想被当成祭司，万一以后有事没事让她使神通，她可使不出来。
老族长缓缓开口：“不管你是不是祭司，只要你愿意，从今日起，你可以是我们部落的祭司，可以是我们部落的长老，要是你愿意，我这个族长也可以让给你当。”
夏艾见机立马说道：“我想和你私下聊聊，怎么安排部落人淘金。”
族长点头，“好，你随我来。”
夏艾跟随族长进入他的茅草屋，族长示意夏艾坐下。
“你说说，打算怎么安排淘金的事？”族长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“我可以先了解一下，部落平时狩猎采集是怎么分配的吗？”
“大家会将食物上交大部分给部落，每个人可以留一小部分，交上来的食物按人头分，采集的果实野菜也是如此。”族长说道。
夏林思索片刻后，缓缓说道：“淘金的话，也可以参照这个模式。至于为部落兑换什么物资，我想暂时保留意见。个人分到的金子可以自由兑换物资，不过兑换物资，我会制定统一的计量标准。这样既能保证公平公正，又能让大家各取所需。”
老族长摸着下巴的胡须，“你可以告诉我，你都能兑换到什么东西吗？”
夏艾有些心虚，当着老族长的面，迅速打开系统页面查看，老族长眯着眼观察她的动作。
“食物、药物、衣物，以及各种工具……”其他许多东西，她都不确定是否应该让它们出现。
族长的目光落在夏艾手滑动的区域，夏艾被迫稳了稳心神，强装镇定。
“你是在和神明沟通吗？”
夏艾沉默了片刻，茅草屋里只剩下火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。
老族长不再说话，坐到火堆旁，往火堆里添了根柴。
“其实，没有所谓的神明吧！”
夏艾紧张地掐了自己一把，她看着门帘的方向，打算只要有任何不对劲，她就掀开门帘就逃跑。
“我老了，不知道还能熬过几个雪季。”
夏艾看着族长的背影，觉得他有些落寞。
“部落总需要新的希望、新的发展，如果你有带领赤羽部落强大的能力，我希望你能永远留下来。”
夏艾愣了愣，没想到族长会这么说。
“族长……”
老族长转过身，“我不管你来自哪里，你要相信，没有比赤羽部落更团结的部落了，你会喜欢赤羽部落的。”
夏艾不敢接话，老族长神情恍惚，似乎陷进了回忆。
“在上一个栖息地，周围有着许多其他大部落。他们只要发现我们狩猎，就总会驱逐我们，采集范围也是一再被迫缩小。后来，连续好几个雪季火种灭了，没了篝火，就冻死了好多族人。”
夏艾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，她从老族长的言语中，似乎看到了他们经历过的艰难岁月。
“后来我找到了这里，溪水干净，猎物也多些，周围没有大型食肉动物，部落搬过来新的栖息地，可另一个老人依旧是没熬过上一个雪季。”
老族长的声音很轻，像是在说给火堆听，“我们每个人都知道，要是每个雪季有足够的盐和食物，有暖和的皮毛，就能撑过漫长的雪季。是我这个族长无能……”
老族长看向夏艾的眼神闪着泪光：“你可以代替我壮大部落吗？”
夏艾喉结动了动，与之对视：“我会努力帮助您的。”
老族长开始低声呜咽，“我会让阿石保护你，部落里的人，你尽管支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