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你把蛋糕退了？”陈秀华直接破防失声叫道，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了。
肉没了，蛋糕也没了，她一个老太婆，每年也就蹭吃这几次蛋糕。
这要是没了，以后是不是代表都不买了。那她的甜品可就真没了。
至于她自己花钱买，一小块都要十几二十块，她哪里舍得。
这和在她身上割肉有什么区别。
李灵双的眼睛立刻红了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爸！你怎么能这样！我早就跟同学说好了有蛋糕吃的！”
“唉，闺女，不是爸要退的，你想想上次你过生日，爸就买了个最小四寸的，你奶奶就埋怨了一整顿饭，你也不要怪你奶奶，她也是为了能给你报补习班。”
门口站着的两个女同学尴尬地交换着眼神，小雯小声说：“灵双，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...”
“不行！”李灵双几乎要哭出来，抓住陈秀华的手臂摇晃，“奶奶！我要蛋糕！我要吃肉！”
陈秀华面对孙女的泪眼和同学们异样的目光，脸上火辣辣的。
她狠狠地瞪了萧辰一眼，却见对方一脸“你能拿我怎么样”的表情，气得牙痒痒又无话可说。
“我去买！”
陈秀华终于咬牙道，从抽屉里拿出她那个旧钱包，手指颤抖地抽出一张百元大钞。
“我去买肉！佳宁，你打电话订个蛋糕，要水果多的那种！”
李佳宁愣了一下：“妈，您不是说...”
“让你订就订！”陈秀华几乎是吼出来的，然后摔门而去。
屋内一片寂静，只余下李灵双小声的抽泣。
李保国摇摇头，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。
两个同学站在客厅进退两难。
最终还是被女儿灵双拉进屋看电视，只是怎么看都有点坐立难安。
萧辰平静地回到厨房，继续洗他的白菜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半小时后，陈秀华回来了，手里拎着一小袋肉，脸色难看无比。
只是怎么看那袋肉都小得可怜，顶多够炒一盘菜。
“肉买了，赶紧做吧。”
她把肉往厨房台子上一扔，声音僵硬。
李佳宁看到那袋肉的分量，脸都绿了：“妈，就这么点肉？够谁吃啊？”
“多少钱的东西了！现在的肉价涨得没边了！”
陈秀华提高声音辩解道：“这一小袋就五块六！够炒个菜了！”
李保国从电视前抬起头，也忍不住皱起眉头道：
“孩子一年就过一次生日，你也太省了吧？买这么点肉，够塞牙缝吗？”
“你懂什么！”陈秀华立刻把矛头转向丈夫。
“不当家不知柴米贵！每天吃喝拉撒哪样不花钱？就你们大方！钱是大风刮来的啊？”
李保国看妻子要发飙，懒得再多说一句，省的引火上身，摇摇头继续看电视。
萧辰拿起那袋肉，掂量了一下，果然少得可怜。
他心中冷笑，开始做饭。
不一会儿，厨房里飘出香味。
李灵双和同学们的情绪稍微好转了些，期待地望向厨房方向。
然而等萧辰端出第一盘菜。
青椒炒肉片。
盘子里只有青椒，没有肉。
“肉呢？”李佳宁惊讶地问。
“等下。”萧辰回到厨房，又端出一盘蒜薹炒肉丝。
同样，只有蒜薹没有肉。
接着是第三盘。
芹菜炒肉末。
第四盘，白菜炒肉片。
第五盘：黄瓜炒肉丁。
五盘菜摆上桌，乍一看挺丰盛。
但仔细一看，每盘菜那就真是只有菜了。
“萧辰！肉呢？怎么就光有肉香味没有肉？你…”
李佳宁气疯了，今天一家人到底一个个怎么了，这不是搞事吗。
她刚要发作，却见萧辰又从厨房拿出一个小小的保鲜盒，里面装着母亲买回来已经炒的有些干硬的猪肉。
“这肉留着明天煮面吃，不能因为是过生日就花钱大手大脚的。”
萧辰平静地说着，用保鲜膜仔细地把盒子封好，放进冰箱。
此刻，所有人都僵住了，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系列操作。
陈秀华气得浑身发抖，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花钱买肉，结果晚上还吃不上，这还买个屁。
“你...你这一块肉炒了五个菜？还把肉收起来了？”
“是你教导有方，说要物尽其用。”
萧辰面不改色，幽幽道：“这每盘菜有肉味就够了，既省钱又有荤腥，不是吗？”
李灵双的两个同学看得目瞪口呆。小娜悄悄捅了捅小雯，低声说：“这也太夸张了吧。”
一旁的小雯直接站起来，一手拽着裤子，勉强笑道：
“那个，灵双，我突然想起来，我妈今天买了奶茶，叫我早点回去喝，我得先走了。”
小娜也也跟着站起来：“对对对，我也有事，得先走了，生日快乐啊灵双！”
说完，两个女孩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李家。
菜都寒酸成这样了，蛋糕又能好到哪里。
两人已经不敢期望了。
她们真怕把她家吃穷了！
李灵双看着同学们仓皇离去的背影，又看看桌上那五盘几乎全是蔬菜的炒菜。
突然“哇”的一声哭出来。
“呜呜呜，奶奶！我恨你！”
留下这句话，便转身跑进了自己房间，重重摔上门。
“灵双！”李佳宁急忙追过去。
陈秀华站在原地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李保国摇摇头，站起身：“这就是你要的省钱？孩子的脸都丢尽了！”
说完也转身回了卧室。
看到那五个菜，谁还会有胃口。
餐厅里只剩下萧辰和陈秀华两人。
萧辰平静地盛了一碗饭，夹了一筷子青椒，慢慢吃起来，而后故意点陈秀华道：
“来来来，吃饭啊，今天又省了不少钱。”
陈秀华指着萧辰，手指颤抖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她今天是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，有苦说不出。
这萧辰为太可恶了！
就在这时，门铃响了。
蛋糕店的送货员送来了生日蛋糕。
萧辰放下碗筷起身开门接过蛋糕，放在餐桌中央。
精美的水果蛋糕与桌上那五盘炒菜形成鲜明对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