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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之上利益瓜分的硝烟散去,留给东宫的并非全是失意,更有沉甸甸的警示。京营兵权的旁落,几个关键职位争夺的失利,如同一盆冰水,浇醒了因扳倒二皇子而略有松懈的景琰。他独自坐在书房内,对着京城布防图与官员名录沉默了许久。烛火跳跃,映照着他年轻却已刻上忧虑的脸庞。

柳文渊与杜衡奉命前来时,看到的便是太子凝神思索的一幕。两人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与决心。

“殿下,”柳文渊率先开口,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寂,“今日朝会,虽未能竟全功,却也让我等看清了局势。三皇子与李阁老一党,树大根深,尤其在清流和中高层官员中影响巨大,短期内欲与之正面争夺高位,恐事倍功半。”

杜衡接口道:“文渊所言极是。那些显赫之位,盯着的人太多,争斗过于激烈,易成为众矢之的。反倒是一些品阶不高,却位置关键,或是职责繁重、油水不多,故而不被看重的位置,若能掌握在手,其效用未必逊于高位。”

景琰抬起头,目光恢复了清明与锐利:“孤明白二位先生的意思。与其在明处与三弟争抢那些惹眼的肥肉,不如暗中经营,夯实根基。”他修长的手指在官员名录上划过,最终停在那些五六品,甚至七八品官员的名字上,“譬如……六科给事中,官阶虽低,却有封驳奏章、稽查六部之权;再如,各部的员外郎、主事,职位不显,却是具体政务的执行者,消息灵通;还有京畿各县的县令、京兆府的属官,关乎京城治安与民生,亦是信息汇聚之地。”

柳文渊眼中露出赞许之色:“殿下明鉴。此外,各地进京待选的官员、科道中那些因出身寒微或无背景而郁郁不得志的能吏干才,亦是可招揽的对象。他们往往更渴望机遇,若得殿下知遇之恩,其忠心或可比那些首鼠两端的高官更为可靠。”

“关键在于,”杜衡补充道,“需得有一套甄别之法,确认其才学品行,且要做得隐秘,避免打草惊蛇。”

景琰点了点头,目光转向一直静立一旁,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的林夙:“夙,你以为如何?”

林夙微微躬身,声音平静无波:“柳大人、杜大人所言,切中要害。奴才以为,此事可分三步。其一,由柳大人、杜大人明面上以文会友、探讨政务之名,接触那些风评尚可、处境中庸或困顿的官员,进行初步筛选。其二,奴才可通过冯静等内侍,调阅这些官员的履历、考绩,乃至其家族背景、人际往来,进一步核实。其三,对于确认可用之人,殿下或可择机亲自召见,以示重视,但需借口得当,避免引人注目。”

他的思路清晰缜密,与柳、杜二人的建议形成了完美的互补。景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。

“好。”景琰站起身,决然道,“便依此计而行。文渊,杜衡,联络筛选之事,便交由你二人。夙,情报核实与暗中配合,由你负责。所需银钱、资源,可先从孤的私库支取,务必谨慎。”

“臣(奴才)遵命。”三人齐声应道。

策略既定,东宫这台精密的机器便开始悄然运转起来。

柳文渊与杜衡凭借其文人身份和东宫属官的地位,开始频繁参与一些文人士子的聚会,时而也以请教政务为名,拜访一些在各部衙门担任中级职务的官员。他们不再高谈阔论储位之争,而是就具体的民政、水利、刑名等问题进行探讨,从中观察对方的才学、见解与心性。

一次在翰林院组织的诗会上,柳文渊“偶遇”了时任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的韩明。韩明出身寒门,精通水利算学,但因不擅钻营,且性情耿直,在工部多年未得升迁。柳文渊与他聊起黄河水患治理,韩明立刻双眼放光,引经据典,分析利弊,提出了数条切中肯綮的建议,甚至当场用茶水在桌上画起了疏导示意图,其才学与热忱令柳文渊暗自心惊。

杜衡则在与几位科道言官的日常闲谈中,留意到一位名叫周正的监察御史。周正为人刚直,屡次弹劾权贵不法,虽因此得罪不少人,在都察院内备受排挤,但其奏章证据详实,逻辑严密,名声颇佳。杜衡寻机与他探讨了几桩积年旧案,发现周正不仅正直,而且心思缜密,善于抽丝剥茧。

这些信息被悄然汇集到东宫。

与此同时,林夙调动了手中的资源。老太监冯静拿着林夙暗中拨付的银钱,乐呵呵地穿梭于各衙门的书吏、底层宦官之间,将韩明、周正以及其他几位筛选出来目标的履历、平日言行、人际关系,甚至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,都打探得清清楚楚。芸娘那边的绣坊,也成了某些官员家眷无意中透露信息的场所。

林夙则利用司礼监批阅奏章副本的便利,仔细查看了韩明关于水利的条陈,周正历年所上弹劾的奏疏,确认了他们的能力与风骨。夜深人静时,他在灯下将整理好的资料一一誊写清楚,附上自己的简要评语,放在景琰的书案上。

景琰则在次日翻阅这些资料,如同挖掘宝藏。他发现,在这些不显山不露水的中低层官员中,确实藏着不少明珠蒙尘。那个韩明,若能放在河工任上,必能造福一方;那个周正,若能给予支持,便是悬在贪官污吏头上的一柄利剑。

他开始有计划地“偶遇”这些人。有时是在前往内阁议事的路上,有时是在宫中的某条甬道,景琰会停下脚步,与他们简短交谈几句,问询其负责的事务,给予一两句勉励。态度温和,言辞恳切,毫无太子的架子。

对于像韩明、周正这样经过反复确认、才德俱佳者,景琰则会寻一个更稳妥的机会,譬如在视察某部衙门后,单独留下对方,进行更深入的交谈。他倾听他们的政见,了解他们的困境,并表示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予以支持。

这种支持并非空头许诺。不久后,韩明一份关于改进漕船设计、提高运力的建议,便被景琰在审议工部奏章时“偶然”发现并加以肯定,最终促使工部采纳,韩明也因此得到了上司的些许重视。周正弹劾某位三皇子门下官员侵占民田的奏章,此前一直被压着,景琰得知后,通过林夙在司礼监的运作,使其得以呈递御前,虽然最终未能扳倒那位官员,但也使其有所收敛,周正更是感念不已。

这些举动,如同涓涓细流,悄无声息地浸润着。得到太子赏识和帮助的官员,或许职位并未立刻得到提升,但心中的天平已开始倾斜。东宫的势力,不再仅仅局限于几个高位和东宫属官,而是如同树木的根系,向着官僚体系的深层和细微处蔓延,变得更加扎实和广泛。

这一日,景琰正在批阅奏章,林夙无声地递上一份密报。是冯静打探来的关于镇北侯府与三皇子府往来的后续消息。

“镇北侯府的长史,三日前确实去了三皇子府,停留约半个时辰。据三皇子府内眼线报,谈话内容不详,但长史离开时,面色平静,并未携带任何礼物。”林夙低声禀报,“同日,镇北侯苏穆入宫向陛下请安,言语间提及北疆防务,并称赞三皇子近日所上关于边镇粮草统筹的条陈‘颇有见地’。”

景琰放下朱笔,眉头微蹙。镇北侯苏穆,身为边军重将,态度一向中立,甚至因是武人而对文人集团把持朝政的三皇子略有微词。此刻突然向三皇子示好,绝非寻常。

“陛下如何反应?”景琰问道。

“陛下当时未置可否,只是勉励了镇北侯几句。”林夙回道,“但奴才觉得,此事恐与选妃有关。”

景琰的心沉了沉。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。镇北侯的庶女苏静瑶是太子妃的有力人选之一,若镇北侯此时与三皇子过往甚密,其意图便耐人寻味了。是为了左右逢源?还是已被三皇子拉拢,意图在未来的东宫埋下钉子?

“看来,这位潜在的岳丈,并不想让她的女儿单纯成为东宫的人。”景琰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。

林夙沉默片刻,道:“殿下,镇北侯掌北疆兵权,其态度举足轻重。无论其真实意图如何,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。选妃之事,需得更谨慎应对。”

就在这时,赵怀安在门外禀报:“殿下,韩明韩主事在外求见,说是有要事禀告。”

景琰与林夙对视一眼,皆有些意外。韩明只是个六品主事,若无传召,按制是不能直接求见太子的。

“让他进来。”景琰道。

韩明快步走入,脸上带着一丝急切与凝重。他行礼后,也顾不上寒暄,直接道:“殿下,臣今日核查工部旧档,发现一桩蹊跷之事。去岁修缮京西永济渠的款项,账目上看似无误,但臣根据当时采买的物料市价与用工数量重新核算,发现其中有近三千两白银的亏空!而当时负责此事的,是工部郎中刘焕,他……他是李阁老的远房外甥。”

景琰眼中精光一闪。工部郎中刘焕,正是三皇子一党的干将!三千两白银,对于修缮水渠来说,不是小数目。

“可有确凿证据?”景琰沉声问。

“账册副本在此,”韩明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,双手呈上,“其中几项采买价格明显高于市价,且用工记录也有涂改痕迹。臣已暗中核对过,绝无差错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臣察觉此事后,不敢声张,思来想去,唯有禀告殿下。”

景琰接过账册,快速翻阅着,心中念头飞转。这或许不是一个能彻底扳倒刘焕甚至三皇子的重磅证据,但绝对是一把可以用来攻讦、削弱对方的利刃。尤其是在选妃这个敏感时期,若能借此打击三皇子一党的气焰,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
他看向韩明,眼中带着赞赏与凝重:“韩主事,你做得很好,忠心可嘉。此事关系重大,孤已知晓。你且回去,一如往常,切勿走漏风声。”

“臣明白。”韩明躬身退下。

书房内再次剩下景琰与林夙。

“殿下,此证据来得正是时候。”林夙轻声道,“或许……可以稍加利用。”

景琰看着手中的账册,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:“不错。就算动不了他的根基,也要让他灰头土脸一番。至少,要让咱们那位未来的‘岳丈’看看,孤并非毫无还手之力。”

数日后的一次常朝上,当有御史例行公事般地弹劾几名官员时,一位原本中立的给事中突然出列,将矛头直指工部郎中刘焕,质疑其负责永济渠修缮工程中账目不清,有贪墨之嫌,并抛出了几项关键数据。

虽然证据并未完全展开,但时机刁钻,言辞犀利,顿时在朝堂上引起一阵骚动。李阁老脸色铁青,立刻出言反驳,斥其污蔑。三皇子萧景哲亦是面带寒霜,目光扫过景琰,却见对方面色平静,仿佛与此事毫无干系。

皇帝被吵得头疼,最终下令由刑部与都察院会同核查此事。虽然最终结果未必能将刘焕如何,但一番调查下来,也足以让他焦头烂额,更重要的是,这让三皇子一党意识到,东宫并非只知隐忍,其反击同样精准而犀利。

退朝后,景琰回到东宫,心情并未因此而有太多轻松。韩明的投效与带来的证据,固然是一喜,但镇北侯的动向,以及选妃日期的临近,依旧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。

林夙为他奉上一杯热茶,轻声道:“殿下,韩明此事,证明我等暗中经营之路是对的。唯有根基深厚,方能枝繁叶茂,应对风雨。”

景琰接过茶杯,指尖感受到一丝暖意。他看向林夙,对方清瘦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沉静与忠诚。他知道,林夙为他编织的这张信息与势力网络,正在逐渐发挥作用。

“根基虽要深,”景琰抿了一口茶,目光望向窗外又开始飘落的雪花,“但眼前的危机,亦需直面。选妃……终究是避不开了。”

林夙垂下眼眸,长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情绪,只低低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
就在此时,一名小太监匆匆送来内务府的公文——关于太子选妃初选的具体章程与日期,已正式拟定,呈报东宫。

景琰看着那封公文,久久没有伸手去接。

窗外,雪落无声,覆盖了庭院的残雪,也仿佛要将所有的暗流与挣扎暂时掩埋。但无论是景琰还是林夙都知道,这平静之下,是愈发汹涌的波涛。纳谏招贤的策略虽初见成效,但来自皇帝、三皇子以及那不可避免的婚姻的压力,已如同逐渐收紧的绞索,勒得人几乎喘不过气。

东宫的命运,乃至他与林夙之间那脆弱而珍贵的羁绊,都将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选妃风波中,迎来前所未有的考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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