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昂看着眼前虚空中悬浮的那张散发着不祥黑光、仿佛用深渊文字书写的羊皮纸卷轴，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。
这破系统……居然还有这种操作？！
自己欠债不过瘾，还鼓励宿主去发展下线……啊不，是发展“债务继承人”？这已经不是黑心资本家了，这简直是深渊债主，传销头目中的战斗机！
【债务转移协议（体验版）】 【转让方：李昂（宿主）】 【承接方：________（待填写）】 【可转让债务额度：0\/100,000,000 Nb（体验版上限为1000 Nb）】 【转让利率：54%（年化，复利计息，较原利率上浮50%，优惠大酬宾！）】 【协议生效条件：承接方自愿签署（需按压灵魂印记或等价契约手段）】 【系统提示：散播债务，收获“负”裕！让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还款的“喜悦”吧！】
看着这离谱的协议说明和那骚气冲天的系统提示，李昂嘴角抽搐，感觉自己绑定的可能不是重生系统，而是个“坑人系统”或者说“债务扩散器”。
“系统……你老实告诉我……”李昂声音干涩地问，“你之前的那249个宿主……是不是都因为这东西被人打死的？”
【滋滋……数据涉及用户隐私，无可奉告。】系统回避了问题，但电流声似乎有点心虚，【请宿主积极尝试新功能，拓展业务范围。提示：每成功转移100 Nb债务，宿主可获得1 Nb“推广佣金”。】
还有佣金？！虽然比例坑爹到令人发指（1%），但这系统是铁了心要把他往邪路上逼啊！
李昂看着那“1000 Nb”的体验额度，心里五味杂陈。这功能缺德是真缺德，但……诱惑也是真的大！如果能把这1000 Nb债务转移出去，他立马就能轻松一大截，虽然要付更高的利息给系统，但那是别人付啊！
这就好比……自己欠了黑社会高利贷，结果黑社会大哥拍拍你的肩膀说：“兄弟，我看你骨骼清奇，我这儿有个项目，你去发展别人也来借钱，他借的钱算你的业绩，他的利息你还能抽成！”
这谁顶得住啊？！
道德？节操？在每天九千多的利息面前，那是什么？能吃吗？
李昂内心的天平开始剧烈倾斜。一个更加疯狂、更加缺德、但也可能收益巨大的计划开始在他脑中酝酿。
首先，这“债务转移”功能不能直接用。拿张黑乎乎的纸让人签？怕不是直接被当成邪教徒抓起来烧死。必须包装！必须融入他的“奇物营销”体系里！
比如……可以把这功能包装成某种“厄运转移”、“业力分担”的秘术？配合一些看起来就很邪门的“法器”（比如那张谢谢惠顾券？），卖给那些倒了大霉、急需转运的冤种？
或者……更缺德一点，瞄准那些像王老五一样欠了一屁股债、走投无路的人？告诉他们，签了这个，就能获得“神秘力量”的援助，暂时缓解眼前的债务压力（把压力转嫁给系统，虽然利息更高）？这算不算……以贷养贷的异界魔幻版？
李昂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各种缺德点子吓了一跳，但同时又感到一种诡异的兴奋。这操作空间……太大了！
【滋滋……检测到宿主正在构思基于“债务转移”功能的创新型金融（诈骗）模式。商业鬼才（歪路版）天赋点亮！道德值已跌破历史最低点，隐藏机制触发风险提升至30%。】系统的提示音都带着一丝兴奋的杂音。
“风险？什么风险？还能比现在更差吗？”李昂已经豁出去了，“快说说，那隐藏机制到底是啥？是好是坏？”
【权限不足，无法查询。】系统冷冰冰地回复，【可能获得惊喜奖励，也可能触发未知诅咒。请宿主自行探索。】
“……你赢了。”李昂无语望天（花板的蜘蛛网）。
他暂时按捺下立刻找个冤种试验新功能的冲动。当务之急，是先应付眼前的局面。
他让阿土拿着五两银子，立刻给莽爷送过去，作为第一天的利息。虽然肉疼，但规矩必须守，现在还不是跟那头恶狼翻脸的时候。
阿土拿着银子，战战兢兢地去了，又很快安全返回，表示莽爷收到钱，虽然没给好脸色，但也没为难他。
李昂松了口气。第一步稳住。
现在，他手里还有十两银子的流动资金。这笔钱，必须用来钱生钱，而且速度要快！
豆豆鞋的成功（虽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）给了他巨大的信心。看来，这个世界的“焦虑税”市场，大有可为！
他立刻开始琢磨下一步。
豆豆鞋只有一只，而且已经租出去了，不能重复利用。那么，下一个“奇物”该是什么？
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系统空间里那些垃圾。
【“再来一瓶”瓶盖（已兑奖，无效）】：这玩意儿……能干嘛？宣称是“幸运女神的眷顾”，收集一定数量可以兑换“心想事成”一次？好像有点扯。
【精神小伙豆豆鞋（紫色，右脚）】：本体已出租。或许……可以搞点“圣鞋接触过的开光稻草”？论克卖？
【谢谢惠顾券（可叠加使用）】：十张连号！这东西……看起来就很有“命运”的感觉！可以包装成“天命轮空符”？使用后下一次抽奖（或赌博）必然轮空，规避风险，积蓄运气？好像……有点意思？
李昂越想越觉得“谢谢惠顾券”有搞头。这名字，这质感，这连号的设计，天生就带着一股子“非酋的怨念”和“否极泰来”的玄学气息！
说干就干！他立刻将十张“谢谢惠顾券”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来。粗糙的纸张，劣质的印刷，上面“谢谢惠顾”四个大字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。
“很好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！”李昂不但不嫌弃，反而觉得很满意。他找来几张稍微干净点的破布，将十张券小心包好，弄成一个看起来有点神秘的“符包”。
接下来，就是编故事了。结合刚学的《初级忽悠话术大全（残篇）》，他很快构思好了说辞。
此乃“十方轮空避劫符”！乃上古符修大能，感悟天道无常，特意为规避厄运、积蓄福缘所制！使用后，可主动触发一次“小厄运”（谢谢惠顾），从而避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更大灾劫（破财免灾？），并将这份被规避的“厄运”转化为潜在的“福缘”，等待下一次爆发！
完美！逻辑自洽！尤其适合那些赌徒、或者近期运气不佳、想要转运的人！
定价嘛……一张券卖一两银子？十张一套，优惠价八两！恕不零售！
就在他对着那包“符箓”嘿嘿傻笑，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财富幻想中时，院门外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令人厌烦的傲慢声音：
“李昂！滚出来！本少爷又来了！”
是李昊！
李昂心里咯噔一下，这家伙怎么又阴魂不散地来了？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把“十方轮空避劫符”藏进稻草堆里。
刚藏好，院门就被人不客气地一脚踹开。
李昊依旧是一身锦袍，摇着折扇，带着那个如同影子般的老仆李福，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。他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，最后落在李昂身上，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探究。
“哟，看来我们李三少爷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？”李昊用扇子掩着鼻子，仿佛闻到了什么怪味（其实是肉包子残留的香气），“听说……你昨天居然有钱打发毒蛇帮那帮杂碎了？怎么？真把你那身细皮嫩肉卖了？”
李昂心里暗骂，面上却只能赔笑：“二堂哥说笑了，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，勉强应付罢了。”
“拆东墙补西墙？”李昊眼睛微眯，显然不信，“我看没那么简单吧？我听说……你最近在这破院子里，鼓捣些什么海外奇物？还骗得后厨那张婆子心甘情愿给你送了十两银子？行啊李昂，坑蒙拐骗的本事见长啊！”
李昂心中一惊，消息传得这么快？！连李昊都知道了？看来这李家大院里，根本没什么秘密可言！
他赶紧辩解：“二堂哥误会了，那是张妈心诚，供奉的香火钱，为儿子求个念想，并非买卖……”
“少跟我来这套！”李昊不耐烦地打断他，用扇子指向李昂，语气变得咄咄逼人，“你那点鬼蜮伎俩，骗骗那些无知下人也就罢了，还想瞒过本少爷？说！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？那些所谓的奇物，从哪儿来的？是不是偷了家族库房的东西？”
他的眼神锐利，显然开始怀疑李昂资金的来源，甚至联想到了家族失窃之类的事情上。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！
压力瞬间再次降临。
李昂大脑飞速运转，思考着如何应对。承认是骗？不行，那就坐实了罪名。承认东西有来历？更不行，系统是他最大的秘密。
就在他急得额头冒汗时，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藏在稻草堆里的那包“谢谢惠顾券”，又想起刚刚解锁的那个缺德到冒烟的新功能……
一个极其大胆、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，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！
或许……可以祸水东引，再来一次？
但这次，不是用虚假信息，而是用……真实的“好处”？
他看向李昊，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，缓缓开口：
“二堂哥果然明察秋毫。实不相瞒，小弟近日……确实偶得了一些机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