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十七二话不说，人立而起，叉着腰（如果黄鼠狼有腰的话）就用东北腔开骂了：“我呸！哪儿来的小瘪三，在爷家祖坟头上动土还这么横？还自然保护？我看你们是自然破坏！赶紧把里面那老杂毛叫出来，给爷磕头认错，再把抽走的妖气加倍奉还，爷可以考虑留你们个全尸！”
那两个弟子何曾受过这等辱骂（还是来自一只黄鼠狼），气得脸色发青，就要动手。
张闲却拦住了黄十七，上前一步，脸上带着一种人畜无害的、好奇的表情：“二位道友，贫道游历至此，见此阵法颇为玄妙，似乎能‘优化’灵气分布？不知可否请教一二？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暗中对茅小明使了个眼色。
茅小明会意，立刻拿出他那个宝贝探测器，装模作样地对着阵法扫描起来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：“嗯……能量汲取效率不错，但转化率太低，至少有六成灵气被浪费了，还产生了大量有害的负能量辐射……这设计不行啊，不够环保。”
那两个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“技术流”给整懵了。
张闲趁机走到一根阵法木桩前，用手指敲了敲，摇头叹息：“材质也不行，用的是普通的阴沉木，导灵性一般，还容易积聚怨气。如果用海南黄花梨或者雷击枣木，效果起码提升三成。”
他又指了指阵法纹路：“这符文刻得也太粗糙了，能量溢散严重。你看这个转折处，明显力道不均，影响了整体回路稳定性。啧啧，布阵之人，学艺不精啊。”
张闲和茅小明这一唱一和，又是“能量转化率”，又是“负能量辐射”，又是“材料学”、“符文工艺”，直接把那两个守门弟子给绕晕了。他们接触过的，要么是拼死反抗的妖怪，要么是畏惧他们力量的普通人，何曾见过这种跑来跟你讨论“阵法优化方案”的？
一时间，竟然忘了阻拦，反而下意识地思考起张闲提出的“技术问题”……
“你、你们到底是什么人？”一个弟子警惕地问。
“路过的热心环保人士，兼阵法优化顾问。”张闲一本正经地说，同时悄悄将一丝灵力注入脚下的地面，开始干扰阵法最薄弱的一个节点。
黄十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，小声对三姑奶说：“看见没？这就是知识的力量！杀人诛心啊！”
就在守门弟子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时候，祖祠内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：“何方高人，在此指点江山？”
一个穿着华丽道袍、手持拂尘、面容瘦削、眼神阴鸷的中年道士，缓步从祠堂内走了出来。正是那位胡大师。他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对话，脸色很不好看。张闲那番“学艺不精”的评价，简直是在打他的脸！
胡大师打量着张闲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。他看不透张闲的深浅，但对方身上那股纯净的灵力波动，以及旁边那个拿着奇怪仪器、嘴里蹦着“科学术语”的茅小明，都让他感到棘手。尤其是那只叉着腰骂街的黄鼠狼，身上的妖气纯正而雄厚，似乎不好惹。
“阁下何人？为何干扰我协会在此执行‘净化’任务？”胡大师压下火气，试图占据道德制高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