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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茅君证道

幽州城外的茅家,近来愁云笼罩。老两口坐在堂屋,望着门外那条通往县城的路,唉声叹气已有二十载——自小儿子茅君去齐国学道,就再没回过家。

“都说学道是骗人的把戏,他偏要去!”茅父拍着桌子,指节泛白,“家里缺他吃穿了?非要抛家舍业,让我们老两口担惊受怕!”茅母抹着眼泪,刚要劝,忽听见院门外传来轻叩声,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:“爹,娘,我回来了。”

老两口抬头望去,只见门口站着个青衣男子,眉眼还是当年的模样,只是气质沉静了许多,身上带着股山间草木的清润。正是茅君。茅父猛地站起身,抄起门后的拐杖就冲过去:“你还敢回来!二十年来不养亲,跑去学那些妖魔鬼怪的东西,今日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!”

茅君急忙跪在地上,双手扶着父亲的胳膊:“爹,您息怒。我学道并非为了自己,是受上天所命,若能得道,不仅能保咱们家平安,还能让您和娘长命百岁。我知道这些年没在身边尽孝,是儿子不对,但我已修成正道,您若打我,恐会生出意外。”

“意外?我看你是狡辩!”茅父哪里肯信,举起拐杖就往茅君背上打去。可拐杖刚碰到茅君的衣角,“咔嚓”一声,竟碎成了几十段,像被强弓射出的箭似的,飞射向四周——有的砸在墙上,穿了个窟窿;有的撞在柱子上,陷进半寸深。茅父惊得后退两步,看着满地的碎木片,半天说不出话。

茅君站起身,捡起一片碎木:“爹,我先前说怕出意外,就是担心伤着您。”茅母忙拉着茅父:“老头子,你看这情形,孩子说的或许是真的!”茅父盯着茅君,半晌才哼了一声:“你说你得道了,那你能把死人救活吗?”

茅君摇头:“若是作恶多端、罪孽深重的人,死后魂魄已散,无法复生。但若是意外横死、阳寿未尽的人,我倒能试试。”正巧这时,邻居家的小子慌慌张张跑进来,哭着说:“茅爷爷,茅奶奶,我爹刚才在院里劈柴,斧头滑了砍在腿上,血流不止,现在已经没气了!”

茅父茅母对视一眼,都看向茅君。茅君立刻跟着邻居小子去了他家,只见汉子躺在院心,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,脸色惨白如纸。茅君从怀里取出个布包,倒出些淡黄色的粉末撒在伤口上,又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,点燃后绕着汉子走了三圈,嘴里默念几句。

没过多久,汉子忽然咳嗽了一声,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围在身边的人,疑惑地问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邻居小子又哭又笑,对着茅君连连磕头:“茅先生,您真是活神仙啊!”茅父站在一旁,这才彻底信了儿子的话。

过了些日子,茅君的哥哥要去外地赴任,官阶是二千石,乡里人都来道贺,摆了几十桌宴席。茅君也坐在席间,有人打趣他:“茅先生,您哥哥当大官了,您这学道的,以后可得沾沾光啊!”

茅君笑着摇头:“我虽不当二千石的官,却也会有神灵托付的职责。再过些日子,到了某月某日,我就要去赴任了。”众人听了,有的好奇,有的不信,唯有茅父茅母,想起之前的事,心里满是骄傲。

赴任那天,茅君辞别父母:“爹,娘,我虽去任职,但会时常回来探望你们。你们放心,有我在,咱们家定会平平安安,乡里也会少些灾祸。”说罢,他朝着空中拱手,只见远处飞来一朵祥云,缓缓落在院中。茅君踏上祥云,朝父母挥了挥手,渐渐升上天空,消失在云层里。

后来,乡里人常说,遇到难事时,若诚心祈祷,总会有股神秘力量帮忙——有人丢了孩子,第二天孩子自己回了家;有人家遭了蝗灾,一夜之间蝗虫竟都不见了。大家都说,这是茅君在暗中护佑。

茅父茅母活到百岁才安详离世,临终前,他们望着天空,笑着说:“我儿没骗我们,他真的成了能护佑一方的神仙。”

其实茅君的道,从不是远离红尘的空谈,而是以能力报亲恩、济乡邻的实在。真正的修行,从不是抛弃责任,而是让自己变得强大后,有能力守护想守护的人,让身边的世界多些安稳与温暖。

2、安国传道

潜山深处的竹林里,藏着一处幽静的院落,院门前总围着些求道的人——他们都是冲孔安国来的。鲁人孔安国已活了三百岁,却还像少年般面色红润,双目明亮,只消看一眼,便知他绝非寻常人。

孔安国平日里靠行气和服用铅丹修行,若要闭关断谷,一进密室就是一年半,出来后反而更显年轻;不闭关时,他也和常人一样吃饭饮茶,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读经,只是周身总带着股沉静的气场,让人不敢随意喧哗。数百名弟子跟着他修行,却少有人能得他真传——孔安国把道家秘诀看得极重,从不肯轻易传授,总要观察弟子五六年,摸清其心性品行,才肯斟酌托付。

安乐人陈伯,是众多求道者里最执着的一个。他背着行囊来潜山时,鞋上还沾着千里奔波的尘土,见到孔安国便长跪不起:“先生,我愿追随您修行,只求能悟得正道,不为私欲,只为明心。”孔安国见他眼神恳切,便收他做了弟子。

往后三年,陈伯每日天不亮就起身打扫院落,帮师兄弟劈柴挑水,师父讲经时他听得最认真,笔记记了厚厚几册;师兄弟们有难处,他也总是第一个伸手帮忙。有次山中闹了虎患,弟子们都不敢出门,陈伯却冒着危险,跟着孔安国去山间设置驱虎的符咒,全程沉着冷静,半点没有退缩。孔安国看在眼里,知道这弟子心性坚定、为人可靠,终于决定对他吐露实情。

一日晚饭后,孔安国把陈伯叫到密室,缓缓说道:“我年轻时,也曾为求道术四处奔波,踏遍名山大川,却始终没能求得神丹八石的登天之法,只得了地仙的方子,勉强能保长生不死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飘向远方,似在回忆往事,“后来我在海滨遇到一位渔父,他其实是 以前的 越国国相范蠡,只因躲避乱世才改了姓名隐居。他见我求道心诚,便怜悯我,把秘传的服食养生之法教给了我,我才得以度世长存。”

“像大伍、司诚、子期、姜伯、涂山这些人,都是得了类似的道法,活了千岁之后,反而比年轻时更加强壮。”孔安国看着陈伯,语气郑重,“我受道至今,服药已有三百余年,曾把其中一个方子传给过崔仲卿……如今见你心性纯良、执守诚信,我也想把这保命养生的法子教给你,但你要记住,此法不可用于谋利,更不可恃此逞强,只能用来修身,若有机缘,再传给同样可靠之人。”

陈伯听罢,当即跪地叩首:“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托,谨守道规,绝不滥用此法!”

后来,孔安国依旧隐居潜山,时而闭关修行,时而教导弟子;陈伯则谨遵师训,用学到的法子修身,也帮着师父照料其他弟子,遇到品行端正、求道心诚的人,便在得到孔安国允许后,慢慢传授道法精髓。潜山脚下的百姓们,时常能看到一位面色红润的老者(孔安国)带着弟子们在山间采药,或是在溪边炼丹,传闻他们能治疑难杂症,也能驱邪避灾,却从不多收百姓一分钱。

有人问孔安国,活了三百年,最看重的是什么?他只笑着答:“道非独善其身,亦要择人而传。若能让正道不失,让良善之人得护,便是长生最大的意义。”

其实真正的“长生”,从不是独自活过漫长岁月的孤寂,而是将善意与正道传承下去的延续。孔安国守住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,更是一份“择善而传、以道济人”的初心——这份初心,比三百年的光阴更珍贵,也比任何仙术更能让人“长存”。

3、苏仙公

桂阳地方,曾出过一位奇人,名唤苏仙公。那是汉文帝年间的事了。他自幼失怙,与母亲相依为命,虽家境贫寒,却因仁孝之心,在乡里间颇受称道。

他家的宅子在郡城东北角。这人有些与众不同,无论道路干燥还是泥泞,他都坦然行走,从不刻意躲避。对于吃食,他也毫不挑剔,精粮粗饭,但能果腹便心满意足。因家贫,他常为人家放牛,与乡里的孩童们轮流做那放牛的娃子。怪就怪在,牛儿到了他手里,就变得格外温顺听话,只在附近徘徊吃草,到了时辰,不用驱赶,自己就乖乖往回走。而别的孩子去放,那牛便四下乱窜,翻山越岭,累得人气喘吁吁。孩子们好奇地问他:“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?”苏仙公只是微微一笑:“这可不是你们能明白的。”有人还见过他时常骑着一头鹿出行,更添了几分神秘。

一日,他与母亲一同吃饭。母亲念叨着:“吃饭没有鱼鲊(一种腌鱼)佐餐,改日你去集市上买些回来吧。”苏仙公听了,也不多言,只将手中的竹筷往饭中一插,揣上钱便出了门。仿佛只是出去转了个身的功夫,他就提着新鲜的鱼鲊回来了。母亲饭还没吃完,见状惊疑道:“你这是从哪里买来的?”他老实回答:“便县的集市上。”母亲顿时生了气:“便县离此地有一百二十里!道路险阻,你怎能片刻往返?定是骗我!”说着便要拿家法教训他。苏仙公连忙跪下说:“母亲息怒。孩儿买鲊时,正遇见舅舅也在市集,他还对我说,明日要来家中探望。请您耐心等到舅舅来了,一问便知真假……”

后来,苏仙公得道仙去。据说他离去前,曾在楼板上用瓜留下漆书般的字迹,大意是:城郭依旧,人事已非,待到三百甲子一轮回,我自当归来。我是苏君,为何要试图用弹弓射我呢?(此句似有典故残缺)因此,后世修道的人,每到甲子日,还会到苏仙公故居焚香礼拜。

关于他的事迹,另有一说流传。

他名叫苏耽,也是桂阳人,年少时便以极致的孝行闻名。有一次,母亲想喝鱼羹,苏耽便出门前往湘州市集购买。那地方离家一千四百里,他却能转眼即回。他的叔父恰好在州府为吏,在市集上见到了苏耽,十分惊讶,便写了封信让苏耽捎回家中。家人接到信后,都感到难以置信。后来,苏耽告诉母亲,自己命中注定要成仙,即将远离,无法再在身边侍奉。他留下了两个盘子给家中,嘱咐说:“母亲若需要食物,就敲敲小盘;若需要钱帛,就敲敲大盘。所需之物立刻便会出现。”乡邻们觉得这事太过神奇,报告了官府。官府派人来查验盘子,里面空无一物,但苏耽的母亲使用时,却无不灵验,仿佛有神明相助。

在苏耽即将离去之前,他曾预言:“今年将有大疫,死者会将近一半。但只要我们家中这口井的水,饮之便可无恙。”后来疫情果然爆发,情况一如他所言,而饮用他家井水的人家,都平安吉祥。苏耽的母亲活到一百多岁才无疾而终。她离世时,山上传来许多人的哭声,直到三年丧期满,哭声才停止。当地的百姓感激、怀念苏氏母子的德行与神医,便为他们立了祠堂,世代纪念。

苏仙公(又)

桂阳郡的乡间,流传着一个关于孝与善的古老传说。

很久以前,有个孩子叫苏耽,人们后来尊称他为苏仙公。他很小就失去了父亲,与母亲守着郡城东北角几间简陋的屋舍,相依为命。家徒四壁,全靠母亲缝补洗衣和他给人家帮佣放牛维持生计。

尽管生活清苦,苏耽却出奇地懂事、孝顺。他从不抱怨饭菜粗淡,衣衫破旧。乡间道路,晴天尘土飞扬,雨天泥泞难行,他却安之若素,仿佛脚下不是烂泥而是坦途。他的温和与坚韧,乡邻们都看在眼里,都说这孩子虽贫,却有一颗仁孝的金子般的心。

他最常做的活计是放牛。奇怪的是,牛儿到了他手里,就变得格外温顺。他不用鞭子,也不高声吆喝,只是安静地坐在山坡上,看着牛儿在近处悠闲地吃草。日落时分,他起身往回走,牛群便自动跟上,井然有序。别的孩子放牧,牛儿不是跑得不见踪影,就是践踏了别家的禾苗,让人焦头烂额。孩子们围着他,七嘴八舌地问:“苏耽,苏耽,你有什么诀窍吗?为什么牛这么听你的话?”

苏耽看着小伙伴们,眼神清澈而略带一丝超乎年龄的沉静,他轻轻摇头:“没什么诀窍,大概……是它们愿意吧。”有时,孩子们会看见他骑着一头健壮的鹿,穿行在山林之间,身影飘逸,仿佛与这山林融为一体,更觉得他神秘不凡。

一年春夏之交,母亲染了些小恙,精神不振,吃饭时更是没有胃口。苏耽心里着急,变着法儿想让母亲多吃一点。这天,母亲看着桌上简单的菜蔬,叹了口气说:“孩儿,要是有些鱼鲊佐饭就好了,嘴里也能有点滋味。唉,等过些日子,你得了空,去集市上看看能否买些回来。”

苏耽看着母亲消瘦的脸庞,心中一动,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。他应道:“母亲稍待,孩儿这就去买。”

说完,他顺手将吃饭用的竹筷往碗里的米饭中一插,仿佛做个标记,随即拿起放在墙角的几枚铜钱,快步走了出去。

母亲刚想嘱咐他路上小心,莫要急着赶路,却听得门扉轻响,儿子已经提着一条用荷叶包好的、鲜嫩的鱼鲊走了进来,身上连一丝尘土、一点汗迹都无。

母亲愣住了,看着那还带着水汽的鱼鲊,难以置信:“这……你这是从哪儿买来的?怎会如此之快?”

苏耽将鱼鲊放在桌上,平静地回答:“便县的市集上。”

“便县?”母亲的声音陡然提高,“儿啊,你莫要哄骗为娘!便县离此地上百里路,山高水远,道路艰难,你就是插上翅膀,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!你老实说,是不是在附近哪里拿的?或是……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法子?”母亲越说越急,越说越气,伸手就要去拿放在门后的竹杖。

苏耽连忙跪倒在地,拉住母亲的衣角,恳切地说:“母亲,孩儿怎敢欺瞒?我确实是在便县市集买的。付钱时,还遇见了舅舅,他正在市集采买货物。他还对我说,家中事务已毕,明日便动身来探望我们,叫我们不必挂念。您若不信,等明日舅舅来了,一问便知。”

见他说得如此确凿,神情坦然,母亲的怒气稍歇,但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。她看着儿子,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,似乎从某个时刻起,身上就笼罩了一层她看不透的迷雾。

此事过后不久,苏耽的行为愈发显得不同寻常。他时常望着远山出神,有时会对母亲说些奇怪的话,诸如“尘缘”“仙道”之类。母亲只当他是孩子话,并未深想。

终于有一天,苏耽整理好衣冠,来到母亲面前,郑重地行了大礼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:“母亲,孩儿……孩儿受天命感召,需离家远赴仙山,不能再常伴母亲左右,晨昏定省了。恕孩儿不孝!”

母亲闻言,如遭雷击,泪如雨下,紧紧抓住儿子的手:“我儿,你胡说什么!你要去哪里?你让为娘一个人怎么活?”

苏耽心中亦是万般不舍,但他知道命数已定,无法更改。他强忍悲痛,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个陶盘,一大小,色泽古朴。他将盘子放在母亲手中,叮嘱道:“母亲勿忧。孩儿虽身在远方,亦当时刻感念母亲。这两个盘子留给您。日后您若缺少食物,只需轻轻敲记这小盘;若需钱帛衣物,便敲记这大盘。您所需要的东西,自然会出现在面前。如此,孩儿虽不能亲身侍奉,也能稍尽孝心,请您千万保重身体。”

他又领着母亲走到院中的水井边,神色凝重地说:“另外,孩儿预感到,明年开春,郡中恐有大疫流行,死者恐将过半。但请母亲记住,无论如何,只要饮用我们家这口井的水,便可安然无恙。您也务必将此话转告乡邻,让他们早做提防。”

交代完这一切,苏耽又对母亲拜了三拜,然后转身,一步步向屋后的高山走去。他的身影渐渐融入云雾之中,终于消失不见。母亲倚门远望,泪水长流,只觉得心如刀割。

苏耽离去后,母亲孤寂度日,思念成疾。一日,她试着按照儿子的嘱咐,轻轻敲了敲那个小盘,心中默想着需要一些米粮。话音刚落,那小盘中竟真的缓缓涌出了白花花的大米,足够她吃上好几天。她又惊又喜,又试了试大盘,心中想着需要些钱买盐布,果然,几串铜钱便出现在盘中。自此,母亲的生活虽孤清,却不再匮乏。

乡邻们知道了这件奇事,一开始是好奇,后来便有些风言风语,甚至有人报告了官府,怀疑苏母用了什么妖法。官府派了差役前来查验,将那两个盘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,又敲又打,却始终是空无一物,只得讪讪而去。然而盘子到了苏母手中,却依然灵验如初。人们这才渐渐相信,这是苏耽的孝心感动了天地,留下的护母之法。

第二年春天,苏耽的预言果然应验了。一场可怕的瘟疫在桂阳郡蔓延开来,家家有丧,户户举哀,情况凄惨。苏母记着儿子的话,不仅自己坚持饮用井水,还奔走告知相熟的邻里。起初有人不信,但眼见着饮用苏家井水的人家果真躲过了瘟疫,而其他人家则难以幸免,于是纷纷前来取水。这口看似平常的井,成了那个黑暗时期里一方百姓的救命源泉。苏家及其亲友,也因此得以保全,阖门安泰。

苏母在儿子的庇佑和乡亲们的感念中,平安康乐地生活,一直活到一百多岁,才无疾而终,面容安详如同睡去。在她去世那天,许多人都听见屋后那座高耸入云的山上,传来了许多人的哭声,那哭声悲切而又充满敬意,仿佛在送别一位伟大的母亲。这哭声持续了许久,直到三年丧期过后,才渐渐平息。

桂阳的百姓们,为了铭记苏耽的至孝和拯救乡里的恩德,也为了感念苏母养育了如此优秀的儿子,大家自发筹集钱物,在苏家故宅附近为他母子修建了一座祠堂,四时祭祀,香火不绝。那口救命的井,也被称为“苏仙井”,清水长流,仿佛在无声地讲述着那段关于仁孝、信义与神迹的古老故事。

这个故事,穿越千年时光,依然闪烁着动人的光芒。它告诉我们,至诚的孝心,能够感天动地,创造奇迹。苏耽的仁孝,不仅温暖了母亲的晚年,更在危难时刻庇护了一方乡邻。真正的“道”,或许并非遥不可及的仙术,而是根植于日常的善良、责任与爱。这份源自心底的纯孝与仁爱,本身就是一种最温暖、最强大的力量,能够穿越时空,滋养后世,成为我们民族血脉中不朽的传承。心存善念,力行孝道,这便是凡人所能触及的、最真实的“仙缘”。

4、漆筒仁术

太原尹公度晚年腰间总悬十来个漆竹筒,走起路来沙沙轻响。乡人只知他是通晓天象的先生,却不知筒中丹药能避乱世刀兵。黄巾乱起时,他取朱砂丸分赠邻舍,佩者箭矢近身则偏斜。更奇在大疫之年,他指甲挑些药粉抹人门楣,那户便似有清气屏障,咳喘之声尽绝。

弟子黄理居陆浑山中,虎患噬人。尹轨教他斫木为柱,分埋茅屋五里外四方。符印盖下当夜,山民窥见吊睛白额虎巡至柱旁,忽如撞上无形高墙,长啸折返。自此虎踪绝不入五里界内。

某日见孝子伏棺痛哭,知是贫不能葬。尹轨取铅片呵起书符,投入火盆。青烟散尽,灰烬里竟卧着白花花十两纹银!孝子捧银的手直颤:“这……这铅……”

“铅还是铅。”尹轨指他心口,“是你孝心化了它。”

最惊心在洛阳城头。他夜观星象,忽掷筒中丹药入井。次日叛军破城,满街横尸,唯饮过此井水者虽伤不死。血光里有人见他解下空筒排置街心,箭雨掠过时,竹筒嗡嗡震响如蜂房,流矢尽数钉入筒中。

临终那夜,尹轨召弟子至庭中。漆竹筒一一解开,倒出的非药非丹,却是干涸的血痂、生锈的箭镞、虎须与鸟羽。“此皆世间苦难所化。”他笑抚筒壁,“今当尽还天地。”扬袖间竹筒腾空,噼啪裂作万千翠竹拔地而起,枝叶间垂挂露珠落地成药。那竹海涛声百里可闻,病者闻之则愈。

原来他腰间竹筒从不曾封盖——瘟疫兵戈、虎啸乌啼,皆化作筒底簌簌轻尘。所谓仙丹灵符,不过是仁者以天地为炉,炼人间苦痛作续命的香。

5、紫石心焰

会稽才子介象弃了锦绣文章,独入东山修道。渐渐显出些神异:茅草尖上煮鸡,草茎焦黑鸡却皮黄肉嫩;手指村东头,整里炊烟不起,鸡犬三日哑然;拂袖扫过集市,满街人如被钉在座上。

闻说《五丹经》可通天道,他踏遍九州无果,遂入深山苦思。倦极卧于青石,忽觉额间湿热——猛虎正伸舌轻舐!介象睁眼笑道:“若是天神遣你护我,便卧下;若是山精试我胆魄,速去。”虎耳抖动,长尾扫过山岩,隐入林莽。

复行至幽谷,见满地紫石润如葡萄,莹莹生光。俯拾两枚怀揣,谷中忽涌寒雾障目,只得折返。转身却撞见彩衣少女立松树下,十五六岁模样,霞帔缀着星月纹样。

“求仙姑赐长生方。”介象伏地恳请。少女指尖忽燃起青焰:“长生火在此,你拿得走么?”介象解衣兜火,火焰却穿透布帛落地不熄。少女轻笑点他心口:“五内即是丹炉。”扬手掷来那两枚紫石。

紫石入手滚烫,竟化入掌心。介象归途试术,指涧水成美酒,化顽石作羊羔。夜宿破庙,取枯草编作灯芯,以指为烛——灯火摇曳中,紫石在皮肉下发出搏动红光。

某日吴王试其能,锁于丹室三日。侍卫开门时,介象正以指为笔,在青烟上画鹤。墨鹤振翅穿墙,直飞云霄。王惊问奥妙,介象解衣示胸——心口处紫斑如焰,隐透药香:“《五丹经》不在竹帛,在柴米呼吸间。”

后逢大旱,介象登坛祈雨。咒未毕,忽自解衣襟。众人惊呼:那心口紫斑已裂,绽出红莲状火苗!火舌舔舐旱云,惊雷裂空,暴雨倾盆而下。待雨霁,坛上唯余灰烬如莲座,中有两枚紫石圆润如初。

原来猛虎所舐,是点醒他灵台方寸;紫石入心,要烧尽尘俗妄念。世人求丹炉火候,不知真火在心头——焚尽我执时,瓢饮粒米皆成金丹。

6、白伞仙缘

桂阳少年成武丁十三岁便身长七尺,在县衙当差。他寡言疏淡,旁人笑他痴愚,却不知他胸中自有丘壑。这日奉命赴京归来,途经长沙已暮色四合。驿馆客满,只得露宿野柿树下。

半梦间忽闻树梢人语:“明早去长沙卖药。”晨光熹微中,但见两只白鹤振翅入云。成武丁心念一动,急赴市集,果见二白衣人擎素伞徐行。他拦路作揖:“请先生用饭。”二人默然食毕便走,成武丁紧随数里。白衣人回身笑问:“所求何事?”少年伏地:“仆闻先生怀济世术,愿侍左右。”伞下相视一笑,玉匣中取出一卷素帛,赫然现着“成武丁”三字金纹。

“君当为地仙。”二丸赤丹入喉,霎时天地澄明——他能辨百鸟私语,见草木经络如观掌纹。

归乡后任府吏。某日乌鸦绕梁疾呼:“大火!大火!”成武丁夺门而出,片刻背回八十老妪。火舌舔上屋檐时,邻舍方惊觉。又见县衙梁柱蚁穴密布,谨言修缮。府君嗤笑:“稚子妄言!”三日后暴雨倾盆,公堂轰然坍塌,唯他站立处片瓦未伤。

一日忽掷笔叹道:“仙缘已至。”解下佩刀布履交与同僚:“烦告家人收存。”言毕倒地气绝。棺木入土时,送葬队伍忽闻骡鸣彻天——武昌冈上,青衫人跨骡西去,身影没入云霞。

家人想起佩刀布履,开棺却不见尸身,唯七尺青竹杖横陈棺中。杖身犹带体温,刀履无踪。府君令掘坟查验,坟茔早空,唯见竹根穿透棺底,直扎黄泉。

乡人遂称武昌冈为骡冈。采药人说雾浓时,能见白伞双影立冈上,风里送来药香。更有樵夫赌咒:某年山洪暴发,见青竹杖横架断崖,踏杖过涧者,足下恶浪立化清波。

原来那素伞遮的不是风雨,是点化痴人的天机;青竹替了形骸,正因真仙风骨原就如竹——虚怀可纳万仞云,劲节能架滔天浪。

7、星坠青囊

晋明帝单骑潜入姑熟城时,王敦正与郭璞对坐分鹿。烛火噼啪,王敦忽掷盏:“你我共谋大事,何故沉默?”郭璞凝望窗棂外紫微垣星群,但见帝星清光大盛,群星拱卫如铁甲。他缓缓道:“方才见日月精灵、五岳神只皆列阵护驾,王师此去,恐犯天威。”

王敦拍案而起,刀鞘撞得杯盘乱颤。郭璞闭目,袖中蓍草自行排列——凶卦已成。他心知此劫难逃,却仍昂首入狱。

铁窗透月,郭璞竟在草席推演起星辰轨迹。狱卒惊见:他指尖血书于墙,字迹化作青鸟穿石而出,衔来纸笔丹砂。三载着成《青囊书》,墨迹间星斗流转,狱室夜夜生辉。

行刑日大雪漫卷。王敦亲临刑场:“尚能卜自身否?”郭璞仰天而笑:“臣命尽今日午时。”忽解下囚衣:“请赐布袍。”袍刚加身,刽子手鬼头刀已至颈前。

血溅三尺之际,异象陡生——刑场槐树轰然倒塌,压死监斩官;郭璞怀中《青囊书》化作青烟直冲霄汉。更奇在尸身入土时,建康城中百姓俱见一只青鸟绕梁三匝,投入秦淮河心,水面浮出郭璞亲笔绝句:

星斗藏襟终成谶,青囊焚尽见天心

当年他助王导营建建康城,曾埋九鼎于玄武湖底。后逢大旱,湖底鼎纹竟浮出水面,依其纹路开渠引水,枯城复得甘霖。农人夜半常见青衫客立渠畔,拂晓唯见蓍草沾露。

占尽天机者,终为信义赴死;青囊焚时,星斗方落回人间。原来通天彻地的奥义,不在窥破命数,而在明知不可为时,整一整衣冠慨然前行——那天机最深处的微光,原是人心中不灭的操守。

8 、月谶孤灯

晋时安定郡的尹思,元康五年上元夜忽命幼子:“去,看月中可有异象?”童子扒着窗棂惊呼:“有蓑衣人佩剑立着,怕要发大水!”尹思闭目掐算:“不是水……是乱兵将至。”孩子不解:“阿爹怎知?”“那剑实为长矛,月影藏杀伐气。”他抚着儿头顶轻叹,“大乱三十年,方得小安。”

是年秋,胡骑果然踏碎北地月光。血火延烧处,尹家窗棂总映着那夜父子并立的剪影。三十载乱世浮沉,尹思白发垂肩时,幼子已殁于兵燹。临终夜忽指月笑叹:“矛锈了。”当夜叛军哗变自溃,烽火渐熄。

能窥天机者,终要眼睁睁看预言碾过至亲骨肉;月轮阴晴可测,人间劫数无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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