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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明星玉女

华山之巅,曾住着一位饮玉浆的仙子。其居处有石龟伏卧,几亩地大,三层楼高,龟身一侧凿有石阶,遥遥可见。

玉女祠前,更列着五个石臼,世人称“玉女洗头盆”。盆中贮水,澄澈如凝固的碧空,其色青碧。奇的是,任暴雨倾盆也不见水满,纵赤地千里也不见水枯。祠内静立玉马一匹,似凝望着人间光阴流转。

后来,那饮玉浆的仙子终得机缘,于青天白日里,羽化飞升而去。

至今,石龟仍负着巨大的寂静,玉盆犹盛着不增不减的清光,玉马默守着空寂的祠宇。山风拂过,恍若低语:原来这人间,真有物我两忘之境——那青碧玉盆,岂非正照见仙凡之间一线心光?

凡俗中欲臻至境者,所凭依的,原非排山倒海之力,恰是这不为雨旱所移的凝然一心。玉盆虽小,盛下的却是超越浮沉涨落的天地恒常。

2、常山仙影

常山云雾里,住着商王的后裔昌容。她以蓬草根为食,竟二百余载容颜不改,始终似二十许人。

奇妙的是,她种得一种紫草,常携入市集,卖给染坊。所得银钱,尽数散给贫病交加之人。朝代更迭,市井中人却总见这年轻女子往来如常,世世代代,不知其秘。远近慕名追随者,竟聚了千户人家,可谁也说不出她究竟修的是哪一路仙法。

更奇者,是她在日中行走,阳光竟能穿透她的身体——地上没有影子。人们这才恍然:“昌容原是炼形飞升之体啊!”

终于一日,她忽被紫气裹挟,冲天而去,杳然无踪。

常山的烟霞依旧,市集的喧嚣未休。原来至高的修行,未必是避世孤守。昌容市井施惠,以紫草为桥,默默连起人间冷暖。那散尽千金的身影与日中无痕的行迹,早已道破天机:真仙非在形迹缥缈处,而在以尘世为炉,以悲悯为火,炼就一颗动静皆宜的平常心。

3、茧中仙缘

济阴有个俊朗男子园客,数十年独守五色香草。乡人争相提亲,他始终不娶,只默默采食草实。忽有一日,彩蛾栖满香丛,他轻拢蛾影藏于布帛,竟孵出银光流转的华蚕。

蚕生时节,一位素衣女子翩然而至,不言来历,只与他共饲香草。蚕食仙草,壮如幼婴,结茧百三十枚,个个大如陶瓮。每缫一茧需六七个昼夜,丝光映得草庐通明。待最后一缕银丝收尽,女子携起园客的手,消失在五色香雾里。至今济阴犹存华蚕祠,暗香浮动。

原来那香草根脉,早在地下织就了一张无形的情网。园客数十载的孤守,原是为等待一场与天机的相逢。神女踏月而来,非为相助养蚕,实是应那香草精魂所托,接引长夜耕云之人。

世人只见巨茧奇光,却不知最珍稀的茧,是两心在光阴里共缫而成——凡俗情缘如春蚕吐丝,贵在静守一隅的专注,贵在银丝将尽时,有人与你同看最后一束月光。

4、叩石之门

少女颛和年少丧父,相士皆言她与母亲寿数不长。她抚着母亲的手低语:“人命如朝露,坠地即碎,不修道何以续命?”遂别母远行,寻遍千山访得明师,习得一身玄法。

数年后归乡,单衣立冰上,积雪没膝而面色如春;挥手间宫阙易位,山崩树折,再一拂又复原如初。带弟子行至深山日暮,杖叩青岩,石壁豁然洞开——内里锦帐玉食俱全,暖光蒸腾如待归人。她吐焰焚天又嘘气而灭,坐烈火中衣履不损,须臾化作老叟稚童,万物随念变幻。

那叩开山岩的杖声,原是敲醒天地的梵音。颛和早悟了:所谓神通,不过是心念挣脱形骸枷锁的爆响。世人畏死,她却借无常为舟楫,在生死激流中竖起不系之帆。石中洞天非为他物,恰是向死而生的魂魄在绝境里凿出的桃源——原来最壮阔的神迹,是凡人把短暂活成永恒的姿态。

5、逆流成春

华山隐士伯山甫修道二百载,归乡时仍似少年。他见外甥女年方七十却老病缠身,便赠予仙药。女子服药后,竟如老树抽新芽,白发转青丝,渐复少女容颜。

多年后,汉使行经西河城东,惊见奇景:一位红颜少女正杖责跪地的白发老翁。使者诘问,女子从容应答:“此乃我儿。昔年舅父怜我病弱,赐药回春。怎奈此儿固执,拒不服药,衰朽至此。我气他怠惰,故施惩戒。”使者骇然追问年岁,女子淡然道:“妾一百三十岁,儿七十一。”言罢飘然入华山,唯余烟云缭绕。

那跪地的白发老翁,原是时间洪流中随波浮沉的众生缩影。仙药岂在丹炉?实系一念之间。舅父赠药是机缘,女子服药是勇毅,少年拒药是沉沦——三条岔路劈开同一段光阴。命运长河滔滔,有人甘为漂萍,有人却以心为楫,硬是在倒流的时光里,划出了逆春的航迹。

原来最珍贵的长生药,始终握在自己掌心,只看你敢不敢仰头吞下那口颠覆常理的苦。

6、雨幕心牢

秦扫六合那一年,太白星竟动了凡心,他悄悄劫走织女的侍女梁玉清,又拉上卫城仙官卫承庄,一头扎进少仙洞。四十六个昼夜颠倒的缠绵,洞外早已天翻地覆——天帝震怒,五岳神兵把人间掀了个底朝天。最终太白星束手归位,卫承庄逃遁无踪,独留梁玉清被贬至北斗寒星之下受罚。

玉清在人间留下一子,名休。这孩子长大后做了河伯的御驾神官。可每当行雨至少仙洞上空,休便如被火燎——母亲那段惊世私情像根毒刺扎在心头。他猛扯缰绳调转云头,宁可背负失职之罪,也不愿雨滴落在这片“污秽之地”。年深日久,少仙洞一带竟成了十年九旱的苦焦之所。

那偏转的雨帘,原是一道心魔铸成的铁幕。休憎恶的哪里是山洞?分明是世人舌尖翻滚的唾沫,是史册里刀刻斧凿的“淫奔”二字。他挥鞭驱赶云雨的姿态,恰似举着无形利剑,一遍遍凌迟母亲早已干涸的魂魄。

原来最苦的旱,从不在龟裂的田地上,而在用世俗成见浇灌出的心牢里。当道德成为刑具,连亲子的血脉都化作刺向至亲的刃——少仙洞上空的晴燥,终是人性荒漠里一记灼热的耳光。

7、珠影幻情

汉水波光潋滟那日,郑交甫望见两位华服女子临江而立,襟前明珠大如鸡卵,光晕流转。他神魂颠倒,不顾仆人劝阻,整衣上前搭话:“二位娘子辛苦了。”女子轻笑:“行客风尘仆仆,我们何劳之有?”

交甫指着江边橘树急智道:“我采橘盛篮,顺汉水漂流,追至岸边捞取——自知唐突,但求明珠为佩。”女子眼波微动:“君以竹篮盛橘,任其随波;我们却采岸畔灵芝,卷而食之。”言罢竟解下佩珠相赠。交甫狂喜揣入怀中,方行数十步,忽觉怀中空荡——明珠化烟而逝,仙踪杳然。

《诗经》叹“汉有游女,不可求思”,世人只道神女端严不可犯。殊不知那明珠本是幻影,竹篮盛橘之喻早藏玄机:强求之物终如竹篮打水,岸芷幽兰才是天地本真。神女解佩非因动情,是以温柔幻术点醒痴人——人间情缘若明珠入怀,愈是紧攥,愈快成空。真正的辉光,原在可望不可即的粼粼水影间,教人学会隔着江雾欣赏永恒。

8、松针岁月

华阴山深处,猎户世代相传着一个秘密:密林间偶见遍体青毛的女子,自称玉姜。她原是秦宫侍女,咸阳城破那日,逃入莽莽群山。

深涧寒泉边,她遇见一位道人。道人指指崖上松林:“以此果腹,可敌风霜。”从此她嚼松针,饮露水,肌肤竟生出茸茸碧毫,踏雪无痕,攀岩如羽。山中岁月混沌,待西汉樵夫再遇她时,咸阳的焦土已长出青苔一百七十载。

猎人窥见她蜷在岩穴,青毛在月下泛着幽光。她齿间嚼着松针,眼窝却盛着阿房宫的灯火,耳畔似还有编钟残响。那茸毛非是妖异,实为时光织就的蓑衣——松脂在她血脉里封存了秦时明月,每根茸毛都在抗拒人间纪年。

山风呜咽如埙,吹过她嶙峋的脊背。猎户世代只见她兽形,谁解那身青毛下裹着永不臣服的魂灵?嚼松叶原非求长生,是宁以兽形守自由,不向新朝换锦衣。当玉姜选择让茸毛覆体,华阴山便成了最锋利的碑——天地为牢笼时,披毛饮露亦是昂首的囚徒。

9、松衣劫

终南山深处,几代猎户都见过一团移动的黑风——那是个遍体黑毛的人形,飞涧越谷如履平地。汉成帝年间,猎人终将其围捕。黑毛簌簌抖动间,竟传出一道清冷女声:“我乃秦宫旧人。”

当年咸阳宫烈焰冲天,她赤足奔入莽林。饿极濒死时,遇一老叟指点:“食松叶松实,可续命。”初嚼如咽针,日久竟通体生暖,黑毛覆体竟成甲胄,寒暑不侵。山中混沌,再闻人声时,大秦早化尘土百余年。

猎人将她带回村落,喂以五谷。初闻饭香竟作呕三日,渐渐胃纳人间烟火。黑毛如秋叶凋落,皱纹似藤蔓爬满肌肤。未及两年,老死榻上。

终南云雾里,松涛连连呜咽。她本已挣脱了时间锁链,猎人却以善意为笼,重新囚她于尘世规则。那身黑毛原是山魂所赠的羽衣,谷米如毒药,一寸寸蚀尽百年松风淬炼的仙骨。

世人总笑山鬼可怖,却不知真正的劫数,恰是那双将她拉回“人间”的手——自由一旦尝过,金枷玉锁都成刑具。她蜷在锦被中断气时,魂魄怕正化作黑风,扑向终南山永不驯服的松林。

10、玉钩空棺

齐地少女赵氏,病榻六载蜷卧如茧。右手紧握,粒米难咽,却独守一室清寂。忽一日,武帝遣使破门——方士望见东北贵气冲天,锁定了这幽室病躯。

御前展掌刹那,蜷曲六年的指缝间竟坠下一枚莹白玉钩。帝王惊为祥瑞,纳之入宫。雨露恩泽,遂生昭帝。可玉钩的光终究照不透宫墙的暗。武帝一纸鸩令,绝了这缕“贵气”。殡殓时怪事陡生:尸身温软异香弥月。待昭帝登基重葬,棺椁开启唯见丝履一双,素净如初雪。从此钩翼宫名悬于殿宇,玉钩却永失了主人。

那枚玉钩,原是命运投下的诱饵。帝王眼中祥瑞,于她不过一道催命符。棺中丝履无声诉说着真相:当权力以祥瑞之名掰开蜷曲的手,自由便只能以尸解遁去。玉钩锁住了贵气预言,丝履却踏碎了生死囚笼——御座下的金砖,到底不如空棺里一双素履干净。

世人争睹玉钩光晕时,谁解那病榻六年蜷握的右手,早将魂魄凝成了比玉更硬的核?丝履踏云而去,留一座空宫嘲讽着人间:所谓祥瑞,不过是权力粉饰欲望的釉彩;真正的神迹,是弱者在绝境中守住的那口清气。

11、云履断尘

汉宫朱墙内,南阳公主下嫁王咸那日,便嗅到了风中的铁锈味。王莽的阴影蚕食着朝堂,她夜夜抚摸着文景之治的旧简,仰望武帝时代神仙车驾的余痕,终对王咸吐露心声:“大厦将倾,非女子可擎。莫若敛羽修道,或可保全性命于乱世。”王咸却只俯首案牍间,甘作新朝瓦砾。

公主不再多言。卸下簪环,孤身踏入华山深谷。结草庐于千仞绝壁旁,晨嚼松露,夜披星霜,青丝渐渐凝满山岚。一年苦修,精诚感天。忽一日,樵夫见云海翻涌处,公主素衣广袖,如白鹤展翅,步步凌虚踏向深渊。身影没入云涛时,竟有清越歌吟裂空而来。

王咸闻讯追至。攀巨壑,登危崖,涕泪横流地嘶喊。回应他的只有空谷回声。绝望之际,忽见峰顶一对朱履端放如初——正是公主入山时所穿。指尖触及鞋面的刹那,温软丝缎已化作冷硬山石,血色鲜亮却重逾千斤。

从此,那山崖唤作公主峰。石上朱痕如刀,剖开两种命途:王咸终陷新朝泥沼,而公主踏云处,一双石履永镇峰巅。那石上朱色,原是她撕破锦缎宫装时迸溅的赤诚精魂。世人只见遗履化石的奇景,却不知真正的飞升,始于她看透浮华,决然割断金丝玉缕的刹那。

峰顶石履默立千载,早道破人间至理:所谓自由,并非踏云的神通,而是坠下深渊时仍有展翅的勇气。她以一双丝履为印,在绝壁烙下箴言——当浊浪滔天,做那枚投向深潭的石子,好过随波逐流的浮木;纵身一跃的孤绝,终将击碎命运为女子预设的金丝囚笼。

12、银砂劫

程伟在朝为郎官,只当妻子是个寻常妇人。那日随驾出巡,他翻箱倒柜寻不出一件体面衣裳,急得在院中打转。妻子倚着门框轻笑:“不过缺件衣裳罢了。”话音未落,两匹光洁如月的素绢已凭空落在案上。程伟眼皮都没抬——这些年她隔空取物,他早习以为常。

他真正在意的,是丹房里那罐翻腾的水银。程伟沉迷点金之术,炉火熬干七昼夜,银砂依然死气沉沉。妻子默然走近,从荷包拈出些药末弹入罐中。霎时银液如活蛇般痉挛扭结,倏忽凝成雪亮银锭,映得他瞳孔燃起贪焰:“快教我炼金方子!”

妻子退后半步:“夫君骨相,承不住这术法。”程伟哪肯罢休,日日堵在丹房门口,眼里的血丝缠成铁索。逼到第七日黄昏,妻子突然踉跄扶住门柱,面色褪成素绢般的灰白。程伟冲上前要搀,指尖触及她衣袖的刹那,那身躯竟如沙塔崩塌——锦缎委地,只余一缕青烟穿梁而去。

丹炉余烬忽明忽灭,地上银锭冷光森然。程伟这才看清,妻子每次施术时,眉间都掠过一丝枯槁。她赠绢帛是情分,化白银是怜惜,他却把袖底清风当作了可榨取的矿脉。那药末原是她心血所化,贪念每迫近一分,她便折寿一寸。

世人只见仙术玄妙,哪知至道如蝶翅,经不起欲念的揉捏。她以尸解为刃,斩断了最痛的尘缘:有些珍宝,强求即是摧毁;有些门径,硬闯反成劫数。丹房里那锭孤银,从此成了照妖镜——程伟每望见银光中扭曲的倒影,便听见烟云里传来叹息:你求的是点金指,却焚尽了捧珠人。

13、逆旅仙踪

盱眙平原亭的驿舍里,梁母的粥锅永远冒着热气。这寡居老妪不问行囊轻重,不计银钱多寡,粗布衣袖一拂,风尘仆仆的过客便都有了归处。贫寒者常得她暗中添衣加餐,富足者留下的银钱转眼又流入更破败的茅屋。某日来了个俊朗少年,临别时自称东海小童,梁母只当是戏言,笑着为他紧了紧行囊束带。

多年后,道士徐道盛行至蒙阴蜂城西,忽见一辆无牛牵引的青车自行于道。车帘微掀,两名黄衣童子翩然而至,绛纱束发,面容皎若明月。车内传来老妇声音:徐道士,老身梁母也。徐道盛这才惊觉,当年平原亭里布衣荆钗的老妪,此刻正端坐云车之中,要去蓬莱赴仙约。

青车渐远,徐道盛忽然明白:那口永远温着的粥锅,原是三清殿前的醍醐;她为旅人掖被角的手,早触到了太上的玉阶。东海小童是蓬莱信使,贫寒客是尘世考验,而她数十年如一日地布施温情时,早把逆旅修成了登真台。

驿舍窗棂透进的晨光里,梁母的身影渐渐淡去。原来至道不在餐霞饮露,而在舀给行脚僧的那碗热粥里;飞升不需金丹玉液,只需将自家米缸最后一把粟,放入更破的陶罐。青牛车轧过的车辙,分明写着:人间至味是清欢,世上真仙即凡心。

14、织云记

董永卖身葬父那日,槐树下积着三寸厚的阳光。他将自己典作奴仆,换得千万铜钱,却不知买主早被他的孝心打动,钱货两讫后便还了他自由身。三年孝满,这个固执的年轻人仍背着行囊去践诺,黄土路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。

行至古槐处,忽有女子拦路:愿为君妻。她眉眼如初月,衣袂沾着星芒。董永怔忡间已与她来到主家。主人笑道:钱财早赠予你了。董永却跪得笔直:恩德如山,愿为奴相报。主人打量着女子:她会什么?能织。于是百匹缣帛成了赎身契。

接下来的十日,织机声如急雨。女子素手翻飞,晨光里银梭穿成流星,夜露中丝线化作银河。到第十日拂晓,百匹素缣堆叠如雪,经纬间还缠着未散的雾霭。女子却倚着织机睡了——睫毛投下的阴影里,藏着整夜未眠的月光。

主人抚摸着丝绢惊叹,却不知每匹缣帛都织进了仙术。董永只见妻子指尖磨出的红痕,在晨曦中艳如红豆。当夜她为他补好衣衫,针脚细得能网住流萤。天未亮时,她的身影淡得像被风吹散的炊烟,唯剩织机上一缕青丝,缠绕着未尽之言。

这故事总被说成天仙报恩,却少有人问:为何织女甘愿十日不眠?或许她爱的正是董永骨子里的——葬父的执拗,报恩的迂阔,都是浊世罕见的金屑。百匹缣帛不是仙术的炫耀,而是她用云霞为线,为至诚者绣的一幅人间存照:世事如梭,唯真心能织就永恒。

15、茅狗化龙记

阙下酒肆的老板娘总给那位自称数百岁的于老添半勺酒。这日老者忽然拍案:快收拾,随我去见中陵王!夜半果有异人踏月而来,递来两只茅草扎的狗。二人刚跨上草沟,那茅草竟生出鳞爪,腾空化为青龙。

华阴山巅云雾炸裂,他们骑着龙脊在星空间穿梭。老板娘耳畔尽是呼啸的天风,却听见于老在云海里大笑:于老酒母在此——那喊声撞在峭壁上,惊醒了整座山的幽兰。

原来那多给的半勺酒,早酿成了登天的路引。世人眼中疯癫的老醉汉,竟是点化她的仙师;酒肆里沾着油渍的陶碗,盛过比玉液更珍贵的机缘。当茅草化作龙鳞的瞬间,她才明白:红尘里的真心,从来都是通天的符咒。

老板娘从此消失,只留下酒幌在风里摇晃。偶尔夜归的醉汉说,听见云中传来熟悉的吆喝声——那或许是她骑着青龙,把酒香撒向银河两岸。毕竟至味不在瑶池,而在浊世中那份不问来历的温酒。

16盗仙记

陈市酒肆的女掌柜酿得一手好酒,青旗招展处总飘着醉人的香。那日来了位古怪酒客,饮尽三坛后拍出五卷素书抵账。女几展开一看,竟是长生秘术。

她悄悄誊抄要诀,依方修炼。三年后,眼角的细纹化作春水,白发返青如柳梢新芽。当仙人再度踏进酒肆时,她正舀着新醅,手腕如二十岁般光洁。偷师学艺,终是缺了引路人。仙人笑道,有翅不飞,岂不可惜?酒勺从她手中跌落,溅起的酒花化作引路的蝶。

女几山云雾深处,后来常有人见女子临风而立。她曾用一壶烈酒换长生,却不知真正的仙缘不在竹简,而在酿酒时的专注。那五卷素书不过是引子,仙人要渡的,原是她对至味孜孜以求的痴心——就像她酿的酒,因纯粹而醉人,因无求而得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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