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!”
清脆的枪声在狭窄的弄堂里格外震耳。
那名汉奸胸口爆出一团血花,脸上带着错愕的神情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“叮!恭喜玩家完成首杀……转职为忍者……”
“等级提升为Lv1,获得基础三身术:变身术、替身术、分身术,苦无x3,起爆符x3,兵粮丸x1瓶。”
“主线任务: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,摆脱日本特务和汉奸的追捕,平安跟上线接头。”
一连串冰冷但清晰的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陈轩愣住了,杀了人的恶心感和恐惧感还未消退,就被这突如其来的“系统”信息砸懵了。
忍者?三身术?
这不是他穿越前正在玩的游戏《火影忍者oL》吗?
就在这愣神的零点几秒,另一个汉奸已经反应过来,惊怒交加地抬起枪口。
砰!
又一发子弹擦着陈轩的耳边飞过,打在身后的砖墙上,溅起一串火星。
死亡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。
来不及细想这系统是真是假是梦是幻,求生的本能让他几乎是嘶吼着在脑中下达了指令。
“变身术!!”
嗡!
一股奇异的能量瞬间流遍全身,他的体型、面容、衣着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——赫然变成了刚才被他击毙的那个汉奸的模样。
追进来的另一个汉奸正要开第二枪,突然看到死去的“同伴”又站了起来,还变成了目标的模样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动作僵了一瞬,惊疑不定地大叫。
“老……老六?你怎么……不对!是妖法?!”
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。
陈轩没有丝毫犹豫,举起枪。
砰!
子弹精准地命中第二名汉奸的额头。
弄堂里暂时恢复了死寂,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。
陈轩看着两具尸体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此刻“陌生”的身体,强烈的眩晕感和恶心感再次涌上,但他强行忍住了。
系统……是真的!
外面传来更多嘈杂的脚步声和日语、中文的呼喝声,大部队正在逼近这条弄堂。
不能停留!
陈轩深吸一口气,意念一动,将小皮箱放进储物空间,然后再次调动那神奇的查克拉。
“变身术!”
这一次,他的身体再次扭曲变化,迅速变成了一个普通日本陆军士兵的模样——土黄色军服,战斗帽,甚至还变出了一把三八式步枪背在肩上。
陈轩定了定神,模仿着记忆中日本兵那倨傲的步伐,大步流星地朝着弄堂口走去。
刚走到口上,几名日本宪兵和汉奸正好冲进来,差点撞个满怀。
“八嘎!”
陈轩用半生不熟的日语粗鲁地骂了一句,甚至还嚣张地给了面前的汉奸一巴掌。
为首的日本军曹看了他一眼,又探头看了看弄堂深处隐约可见的尸体,用日语快速问道。
“怎么回事?逃犯呢?”
陈轩故意显得惊魂未定又气愤的样子,胡乱指着弄堂深处比划。
“支那抵抗分子!狡猾!打死了我们两个人,从那边翻墙跑了!快追!”
军曹不疑有他,毕竟对方是“自己人”,而且形容狼狈,立刻信了大半,一挥手。
“追!通知其他人,封锁周边街道!”
一群日伪特务呼喝着朝着陈轩指的反方向追去。
陈轩心中狂跳,表面却维持着日本兵的傲慢,甚至还跟着跑了几步,然后趁着无人注意,迅速拐进另一条岔路,很快就融入了街上混乱的人流之中。
十几分钟后,在一个无人的角落,变身术效果解除。
陈轩恢复成本来面目,脸色苍白,靠墙喘息,冷汗早已浸透内衫。
望着远处火车站方向依旧隐约可闻的骚动,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名为“查克拉”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能量,一个全新的、充满危险却也蕴含无限可能的未来,在他眼前缓缓展开。
“果然……穿越者的标准配置虽迟但到。”
他低声自语,嘴角扯出一丝复杂的笑意。
“只是没想到,给我的外挂居然是……三大民工漫之一的《火隐忍者》。”
这感觉颇为微妙。
但旋即,一股更坚定的意念取代了这丝古怪感。
“正好,就用这小日本的忍术,来好好‘回报’他们!”
至此,那个逃离海外、置身事外的计划,在陈轩心中彻底烟消云散。
陈轩固然怕死怕疼,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,但刻在骨子里的民族记忆和历史知性,让他无法在有能力做点什么的时候选择背过身去。
既然身已在此,力已微具,有些事,便非做不可。
更何况,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,也将他拉回了残酷的现实——他必须去接头。
原主的记忆碎片如同破碎的玻璃,勉强拼凑出一些关键信息。
陈轩此行来上海,除了潜伏任务,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——与一位代号“掌柜”的上线接头,获取进一步的指令和活动经费。
然而,现在情况急转直下。
火车站的特务布控精准得可怕,显然是冲着他来的。
这意味着什么?
要么是联络环节出了纰漏,要么就是……内部出了叛徒,他的身份、行程甚至可能包括接头信息,都已泄露。
“掌柜”还安全吗?那个预设的接头点,此刻是希望的灯塔,还是敌人张网以待的陷阱?
陈轩不敢赌。
他刚刚死里逃生,体内那点可怜的查克拉经过两次变身术已消耗大半,精神更是疲惫不堪。
此刻贸然前往接头点,与自杀无异。
“先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,搞清楚这系统到底怎么用,恢复体力,然后再做打算。”
他暗自思忖,努力回忆以前看过的谍战剧。
虽然大多数谍战剧的剧情都很弱智,跟真正的谍战根本不能相比,但对于身为小白的陈轩而言,还是有借鉴启示的地方。
“上海这么大,总有敌人的触角暂时伸不到的地方。”
陈轩的目光扫过周围混乱的街巷。
1937年末的上海,华界虽已沦陷,日军铁蹄横行,但公共租界和法租界,因其特殊的政治地位,此刻仿佛成为了这片血海中的孤岛,暂时维持着畸形的繁荣和相对的安全。
那里鱼龙混杂,各方势力盘根错节,既是间谍活动的温床,也提供了最好的藏身掩护。
“去法租界!”
一个念头迅速成型。
相比公共租界,法租界的管理相对更为“松散”一些,更适合他这种没有根底的黑户暂时潜伏。
陈轩看了一眼穿梭在街头小巷的黄包车,压低帽檐,混入人流,选择了最不起眼的交通方式——步行,朝着法租界的方向迂回前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