弱小就是原罪。
现在的阿米尔·哈桑对此深信不疑。
黑甲军对圣殿的实力霸凌，和圣殿对别人的态度是一样的。
烧死了那么多异端，现在却被最大异端逼迫着，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。
还好红衣主教侯赛因被自己救了回来。
没想到侯赛因在面对如此强权的黑甲军，居然经受住了残酷的刑罚。
直到被黑甲军释放，也没有丢失对真主的信仰。
嗯....
至少黑甲军是这么说的。
侯赛因全身多处鞭痕和大面积的淤青，一看就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。
到现在都没有清醒，神智恍惚。
看着远去的阿米尔·哈桑一行人，张渔歌露出了会心的微笑。
侯赛因是张渔歌安插进圣殿的一枚棋子。
既然计划有变，侯赛因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。
在被处死前，侯赛因为了活下去。
自愿答应成为卧底，希望黑甲军能给自己一条生路。
考虑了一番张渔歌还是留下了他。
毕竟黑甲军一直以来对情报系统都不甚关心。
如果有一个圣殿高层作内应也不错。
关键的时候能起到不小的作用。
而侯赛因也没想到，张渔歌会许下让自己登上教皇位置的承诺。
监牢里，张渔歌拍了拍侯赛因的脸。
“你将是圣殿最后一个教皇，我之前答应的条件不变，好好做事，别再失去价值了。”
“一个民族在衰亡的时候，总会诞生一些讨厌的英雄人物。”
“我要你成立一个全新的组织，将最虔诚的教徒集中起来。”
张渔歌的声音平静而冷酷，侯赛因知道他要做什么，但是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，为了活下去只能和魔鬼做交易，他还有美丽的妻子，还有可爱的孩子。
至于别人的死活侯赛因顾不得那么多。
要怪就怪黑甲军吧。
“锡伦达湖的地下有武器和盔甲，当然，还有不菲的财物，你可以将它们重新取出来。”
“不够就联系黑甲军。”
“我会在圣城制造足够的仇恨，方便你招揽人才。”
“然后找机会把他们送上战场，剩下的就不需要你操心了。”
“需要多少抚恤金你批条子，我签字。”
侯赛因知道自己将成为阿啦泊世界的罪人。
流着鳄鱼的眼泪写下了自己的罪状，如果这一份认罪书被暴露。
侯赛因全家都要上火刑架，被做成脆皮烤鸭。
黑甲军的刑罚手段很高明。
能把人打成半死又卡在能救活的边缘。
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都看不出破绽。
何况在治病只能靠放血的蛮荒之地。
......
教皇拿着阿米尔·哈桑带回来的条约，出乎意外的没有愤怒。
牧师已经检查过侯赛因的伤情。
非常严重，能不能活全靠真主的庇佑。
这让教皇松了一口气。
胜利者拥有一切，条约越苛刻，说明黑甲军的态度越真实。
至少现在不会对圣城发起进攻。
以后的事情再说，先把眼前这关过了。
圣殿除了远征军，目前还没有太大损失。
虽然限制了和议会的战争，也避免了议会大举南下的风险。
已经是不错的结果。
而黑甲军要经过圣城进入黑大陆却让教皇有了疑虑。
“圣城并不是前往黑大陆的必经之地，黑甲军为什么要在圣城进行补给休整？”
“可惜侯赛因主教还在昏迷，不然可以问问他黑甲军的情况。”
教皇的声音刚落下，商会负责人站出来发言。
“额...”。
“教皇陛下，请问上面签字的是黑甲军还是某一个书院。”
这句话让教皇眉头一皱，发现不对劲的地方。
“你不是说他们的书院都隶属于黑甲军吗？”
“这两者有什么区别。”
商会负责人做了一个抚胸礼，认真的说道。
“如果签字的是书院，那么他们一定是在说谎，马上就要做战争打算。”
“因为书院的名声并不好，可以说很差，虽然他们隶属黑甲军，却是各自发展，为了获得物资，经常冒充其它书院坑骗商旅的东西。”
“虽然可以通过军法处获得全额补偿，但是过程会耽误不少时间，所以我们更愿意在交易中心出售商品。”
“但是黑甲军很有规矩，只要签字，任何事情都有保障。”
“我指的是任何事情！”
大殿内的众人第一次听说这种消息，感觉十分有趣。
先抢东西再赔偿吗？
教皇看了一下签名，抖了抖条约，对商会负责人说。
“签字方是，黑甲军驻波撕部。”
话毕，贪生怕死的商会负责人居然拍着胸脯说。
“那陛下可以放心了，这份合约上的内容绝对是值得信任的。”
“这一点我可以用生命保证。”
“但是上面的要求也是没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“比如三十万人的奴隶，哪怕只是少一个，黑甲军就会立刻发兵攻打圣殿。”
“这一点我也可以用生命保证。”
众人：“......”
比起圣殿的秋后萧瑟。
议会却是斗志昂扬。
双方斗了上千年，如今圣殿难得出现了巨大实力衰落。
议会焉能不动心。
只是各方的协调实在是困难。
不少人认为即使圣殿南方失利，但是北方依旧囤积了重兵。
现在发兵未必有胜算。
离开君士坦丁堡的士兵，在野外战力可不如那群疯狂的信徒。
议会唯一的高端战力，圆桌会议骑士团。
需要超过一半的投票才能出动。
而现在却是六票赞成把握机会出兵，六票反对，一票弃权。
这让本就各自为政的议会变得火气十足。
靠近交战区的国家愤怒不已，六票反对就是他们投的。
战火烧的可是自己家的土地，北方的国家打不过拍拍屁股走了，除了损失一点兵力啥事没有。
自己却要承担战后重建的损失，还有大量民众的死亡。
他们怎么可能同意这种方案。
北方的国家也是气的不行。
“愚蠢！”
“圣殿已无支援兵力，只要把他们的北方军团耗尽，我们就可以占领土尔棋地区。”
“届时黑海将成为议会的内海，我们还能获得大量的矿石和土地资源。”
“现在不出手，等到他们缓过气教皇那个该死的老东西会笑死我们。”
南方六国冷笑连连。
“高加索山脉可无法阻挡圣骑士团。”
“别说我们需要付出多大损失才能击败北方军团。”
“战后的分配又该如何安排，土尔棋划分给你们，我们岂不是被包围了。”
“划给我们，你们能同意吗。”
一通话说的北方六个哑口无言。
他们确实不怀好意。
只是让他们就此放弃，却是万万不肯的。
所以局面异常僵持。
而手持平衡票的圆桌骑士，就成了最关键的角色。
只是他们向来不会常投票，这一次也一样。
在议会扯皮的时候。
张渔歌已经在风沙停止的第二天带军前往了圣城。
因为冬季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