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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薇苒话音刚落,便匆匆上了卓凡的车,直奔洗浴中心而去。

她素来是个话匣子,即便只有短短五六分钟的路程,尤其在这种难得与弟弟独处的机会里,仍旧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卓凡,你是不是……”

“我开车时不喜欢聊天,请安静。”他语气冷淡,不带一丝情绪波动。

卓薇苒悻悻地闭上了嘴,将未出口的问题咽回喉咙。

到了镇上,卓薇苒才恍然想起自己忘了带换洗衣物。

卓凡瞥了她一眼,无奈叹口气,带着她去吃饭后又拐进一家服装店,为她购置新衣和洗漱用品。

洗浴中心内,卓凡把买来的衣物放在桌上,声音冰冷得像腊月里的寒风:“下次出门记得带齐东西,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每次陪着家里人还要破费买东西。况且,被人误会就更麻烦了。”

虽说农村的小镇,服装店远不及大城市的繁华热闹,但依旧有几名顾客和店员在场。

当初卓凡陪卓薇苒挑衣服时,那些目光便已悄然投来,许多人下意识地将他们错认为一对情侣,而非姐弟。

卓薇苒站在房间里,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棉袄的扣子,一边低声说道:“我知道你喜欢高清念。”

卓凡微微一怔,似乎被这句话触碰到了某种隐秘的神经。

他刚想辩驳,却被卓薇苒抢先打断:“你不用解释,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,相反,我会支持你。”

卓凡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,没有再多说一个字。

卓薇苒顿了顿,继续道:“卓凡,我们是姐弟啊,不管怎样,我这个当姐姐的,总会站在你这边。”

然而,卓凡的回答却如同锋利的刀刃,直刺她的胸膛:“算什么姐弟?又不是亲生的,哪里来的资格谈这些?而且,在我眼里,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
卓薇苒的心骤然一沉,仿佛被无形的利刃狠狠扎透。

疼痛蔓延至全身,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
原来,从始至终,她的弟弟从未承认过她,从未真正把她放在心上。

那些记忆涌上心头——奶奶生病住院的日子里,他们曾多么亲密无间,可如今看来,那些温暖的画面不过是一场虚伪的表演罢了。

卓世华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村长,嘴唇微动,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。

他本打算随便在外面吃点东西应付过去,却被张雨泽一把拦住。

张雨泽坚持要亲自下厨,还说村长很想念他们三个,硬是连推带拉地把人带回了家。

村长端起茶杯,嘴角扬起一抹笑意:“世华,这么多年没见,你倒是没怎么变啊。”

卓世华唇角微勾,淡淡一笑:“哪儿的话?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了。”他说完,手指微微收紧。

这话,不仅指容貌的改变,更多的是因西言而生的蜕变。

村长伸手搭在卓世华的肩上,目光柔和:“你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,会照顾家人,尽管是老二,却比曜远成熟得多。”话音未落,他抬眼望向卓曜远。

卓曜远在旁嗤笑一声:“不管在哪里、什么年纪,世华永远是我的榜样啊。”

“哥。”卓世华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。

村长收回手,悠悠道:“我还记得曜远七岁时,整天就知道爬树掏鸟窝,再不然就是抓知了。有一次误打误撞爬上了有马蜂窝的树,结果被蜇得鼻涕眼泪一起流,哭着跑回家。”

卓曜远的脸瞬间涨红,羞涩地摆摆手:“别再提那些事了。”

“而世华呢,”村长顿了顿,“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洗衣做饭,照顾卧病在床的爷爷了。”

卓世华低头轻声道:“哥哥那时候上学了,炎寅还小,总不能让弟弟去承担这些吧。”

村长坐回沙发,语气温和:“世华,陪我下盘棋怎么样?”

闻言,卓世华微微一怔。

这时,张雨泽拿着菜刀走到厨房门口笑道:“自我爸退休后,他天天研究棋局、玩类似的手机游戏,虽说不上职业水平,但娱乐一下还是可以的哦。”

卓世华抬眸看向村长,问道:“您会下什么棋?”

“军棋、围棋、五子棋、象棋、国际象棋都行,看你的选择。”

卓世华垂眸,片刻后低声道:“那就国际象棋吧。”

听到这句话,村长原本轻松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,嗓音低沉:“果然,是西言教你的,对吧?”

卓世华抬起头,笑意浅淡:“跟他无关,我只是碰巧玩得多些罢了。”

村长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副国际象棋,重新露出笑容:“别想那么多,来吧。”

众人见状,心照不宣地明白村长这是想与卓世华单独谈谈。

于是,卓曜远走进厨房帮忙,卓炎寅、慕语媛、卓父和卓母四人前往镇里采购简单的家具;秦可薇则主动帮父母收拾客房。

就在她站在楼梯口时,村长突然开口:“可薇。”

秦可薇愣了一下,停下脚步。

村长转头看向她,语调温和:“下棋总得有个观众或裁判,你就留下吧?”

秦可薇笑着摆摆手:“我不懂国际象棋的规则,坐在那里完全插不上嘴,怎么能当裁判呢?”

卓世华也抬起头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:“既然张叔叔让你留下,那你便留下吧。”

秦可薇点头应允,搬来一把椅子,坐在两人中间,充当裁判和观众。

村长一边布阵,一边闲聊:“世华,你和西言分开了?”

卓世华的目光落在棋盘上,嗓音柔和:“嗯,公务员考试成绩出来后,我就辞了职。”

“你们之间没闹矛盾吧?”村长语气平缓,却透着一丝隐晦的冷意与笃定。

卓世华的手一顿,抬眸直视村长:“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
村长低笑一声,眼神复杂:“以前你带西言历练成功后的那段日子,他就像个跟屁虫似的整天跟着你。后来大学放假回家,他也紧随其后,甚至新年也会跑来蹭饭。可自从你调到城里后,就再也没回来过。今年突然回来,却没见到西言的身影,难免让人惊讶。”

卓世华眸中闪过一丝黯然,轻叹道:“言言如今有自己的家庭,又怎么会再像从前那样呢?”

“说得也是啊。”村长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。

卓世华扫了一眼棋盘局面,淡然一笑:“这局是我输了。”

村长扬眉提议:“只差一点而已,要不要换种棋,再来一局?”

此时,张雨泽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出来,大声唤道:“爸,世华,开饭啦!”

卓世华站起身,歉意道:“不好意思,我今天开车太久,实在没精力继续陪您了。而且连最擅长的棋都赢不了您,其他更不用提。”

“世华,”村长也随之起身,望着他的背影,嗓音低沉而意味深长,“你可不是个能接受自己失败的人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卓炎寅探出脑袋,低声问道:“结束了吗?”

卓曜远端着菜从厨房走出,接话道:“家具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?”

卓炎寅耸耸肩:“只是打了电话,通知他们明天过去聊具体的。”

“也好,”卓曜远点点头,“明天我和你一起去,现在先过来洗手吃饭吧。”

“来了。”卓炎寅应道。

晚餐过后,沐浴完毕的卓世华慵懒地倚在床上,手中握着手机,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一张七人合照。

照片里,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那份纯粹的快乐仿佛穿越了时间,直击人心。

卓世华身着白色西装,站在最右侧,那一年他正值十八岁的青春韶华,而他左侧则是十九岁的西言。

他的指尖轻触屏幕,将照片不断放大,直到画面逐渐模糊。

然而即便如此,他仍能隐约辨认出,西言的手与身旁人的手紧握在一起。

而剩余的五人——卓世华的兄弟、西言的兄长,以及西北南夫妇——他们的身影也依旧鲜活地定格在记忆深处。

卓世华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,但只要有西言在身旁,他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淡淡的笑意。

十八岁的他......在成人礼当天......那一天的生日...每个人都送上了独特的礼物与真挚的祝福。

那时的他......是最幸福的......

房门忽然被轻轻敲响,卓世华的目光随之黯淡下来,视线转向那缓缓开启的门。

秦可薇穿着天蓝色露锁骨的睡衣,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进来,柔声道:“晚饭时看你吃得不多,是不合胃口,还是……”她稍作停顿,嗓音微低:“还是因为输给了张叔叔下棋的事而烦恼?”

卓世华闻言,淡然地将手机息屏,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:“可薇,你了解我的——好胜心强,不容失败,追求完美。输给张叔叔,心里自然不服。”

秦可薇垂下眼睑,声音轻缓却透着几分歉意:“你和张叔叔下棋的时候,还有用餐时的谈话内容,我担心你会生气,所以没敢插话。”

卓世华眸光微微一沉,语调平静却带着一丝倦意:“可薇,你还没发现吗?我已经开始改变了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我不生气,你想说什么,就直说吧。”

“关于张叔叔他们提到西言的事,你为什么要跟他们撒谎?”

卓世华双臂向两侧微微展开,神色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:“谎言一旦脱口而出,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,慢慢地让人习惯,甚至无法摆脱。”

“西言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。”秦可薇低声反驳。

卓世华接过牛奶,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盎然的笑容:“你说得没错,西言不会伤害雨泽和张叔叔,也没理由对他们下手。”他的眼神愈发幽深,“但我毕竟与他相处了多年,即便他从一只老虎变成了一只没有牙齿的猫,兽性却从未真正消失。”

“所以,这就是你撒谎的理由?”

“我是为了保护他们。”卓世华声音低沉,似有千钧重量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他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,随后将空杯递还到秦可薇手中,垂眸淡声道:“河南这儿可不供暖,洗完澡早点休息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秦可薇轻声应允,转身离去,留下一室静谧与卓世华深藏心底的暗涌。

另一边,电话铃声突兀地划破了浴室的宁静。

卓凡关上花洒,迅速擦干身体,随手披上一条浴袍。

拿起手机的一瞬间,他嘴角微微翘起,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,柔声道:“飞凡少爷,这么晚打来,有什么事吗?”

“是我。”

听筒里熟悉却又令人不快的声音让卓凡的表情骤然冷凝,那抹笑容如同被寒霜侵袭般迅速消失。

他沉声开口,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与敌意:“西斯年,你用飞凡少爷的手机给我打电话,到底想干什么?”

察觉到对方声音从方才的温柔转为冰冷,西斯年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说道:“我是想通知你,‘温控仪’的发布会很成功,目前没有收到任何差评。”

卓凡眉梢轻挑,语气依旧冷淡,“哦?然后呢?”

“凡…我……”西斯年的声音低了下来,显得有些迟疑。

然而,卓凡根本没有耐心听完他的解释,直接打断道:“西斯年,我卓凡不是一个喜欢抢功劳的人。这‘温控仪’是飞凡少爷独自研发出来的,后续所有的工作也是他带着员工完成的。该奖励的人是他,不是我。当然,你如何安排,与我无关。”

西气年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不是这个意思。我只是想问问,后天我打算带飞凡和员工们一起去海边度假,你愿不愿意参加?”

卓凡握紧拳头,嗓音如冰刃般锋利:“没时间,也没兴趣!还有,你记住了——只要有你在的场合,我绝对不会出席!”

“我知道了,我们大概两天假期。”西斯年的话还未说完,电话便已经被挂断。

听筒内传来单调而刺耳的忙音,仿佛一把钝器重重敲击在西斯年的胸口。

他的神情黯淡,心脏好似被无数利箭穿透般疼痛难忍。

此时,楚飞凡穿着深紫色睡衣,靠在床上,冷冷地嘲讽道:“我早说过让我跟卓凡前辈联系,你偏要自作主张。”

西斯年抬起眼眸,目光复杂地看向少年,垂下头低声道:“我只是没想到,他对我的恨竟然深到了这种地步……连多说几句都会让他感到厌烦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
“我以为……原以为经历了上次医院的事,他或许能稍微改变一些对我的看法……”西斯年的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。

楚飞凡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,他猛地坐起身,毫不留情地质问:“所以,你当初救卓凡前辈,仅仅是为了改变他的看法,希望他原谅你,是吗?”

“不,不是!”西斯年急忙否定,双手捂住额头,嗓音透着疲惫和真诚,“当时我只想着不能让卓凡出事,并未考虑其他。”

楚飞凡冷笑一声,抓起一旁的衣服绕过西斯年准备离开。

就在这时,西斯年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,试探性地问:“飞凡,你要去哪儿?”

少年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,背对着他冷冷回应:“西斯年,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让你有资格插手我的事情了?”

西斯年怔住了,随即默默松开了手,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椅子上。

而飞凡早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,只留下沉重的关门声,在寂静的空气中久久回荡。

少年回到办公室,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与行程悉数发给了卓凡。

收到回复后,他才缓缓转身,朝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
自楚飞凡明白自己唯有在西斯年身边才能安然入睡后,他几乎很少再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。

然而今天,他却破例回来了。

就在这时,碧儿打着哈欠,身着燕麦色高领睡衣缓步走来,轻声问道:“主人,您怎么回来了?”

“只是过来通知你们两个,这两天天气转凉,记得好好照顾那孩子。”少年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。

闻言,冰黎慕轻轻勾起唇角,笑意浅淡:“放心吧,主人,我会照顾好小主人的。”

少年沉默片刻,脑海中忽然浮现起那个小家伙的医生最近心事重重的模样。

他沉吟片刻,补充道:“她这两天一直心不在焉。反正我们打算出去旅游,公司也只剩你们三人留守,到时候带她出去散散心吧。”

碧儿眨了眨眼,双手交叠在胸前,像是在思索什么。

“主人,以碧儿之见,您倒不如回实验室跟师父聊聊天。不聊公事,就单纯的闲聊,说不定她的心情就会好起来呢。”

少年抬起头,目光落在墙上的时钟——夜晚九点半。

他微微蹙眉,碧儿继续添油加醋道:“反正这个时候您也睡不着,而西斯年那边您又不想走得太近。她是个不错的选择。”

听完这番话,楚飞凡觉得此计可行,于是起身离开了房间。

门合上的一瞬间,碧儿双手合十,低笑道:“我能帮您的也就到这儿了,剩下的只能靠您自己了。”

实验室内,少女神情麻木地将奶瓶递给了小家伙。

那小家伙闻到奶香,立刻兴奋地抱起奶瓶,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。

就在这一刻,自动门缓缓打开,楚飞凡语气平静却又略显踌躇地开口:“能和您聊聊吗?”

女孩听到这句话,第一反应便是误以为楚飞凡又要询问小家伙的身体状况,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应道:“今天观察毫无异常。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,年底小家伙就可以离开培养皿了。”

楚飞凡原本是想随便找个话题寒暄几句,可听到对方的话后,竟鬼使神差地追问了一句:“今天尝试了吗?”

女孩微微一愣,随即回答道:“您不是不让吗?”

楚飞凡意识到自己的唐突,连忙改口:“抱歉,小家伙交给碧儿照顾,我能跟您聊聊吗?”

闻言,少女的目光瞬间明亮了几分;当她看到碧儿抱着小家伙悄然退出时,眸子中的情绪更加复杂,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。

她迅速低头整理着思路。

楚飞凡见状垂眸淡淡道:“天有些冷,你考虑好后,穿上衣服到天台找我。”

话音刚落,楚飞凡已转身先一步走向天台。

少女望着碧儿,后者冲她打了个鼓励的眼神。

女孩这才换上棉服,快步赶往天台。

天台上,寒风微拂,夜空中点缀着零星的星辰。

楚飞凡双手插兜,心里正盘算着该如何开启一场他并不擅长的对话。

尤其是在面对异性时,这样的交流更令他感到如履薄冰,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
就在这时,少女出现在天台,轻声问道:“小楚少,您要和我聊什么?”

楚飞凡转过身,嗓音温和而低沉:“想问问你的家境,或者其他一些事情。”

少女听罢,神色黯然,沉声道:“我本是一位千金小姐,只因五年前的一场慈善舞会,父母不知得罪了什么人,被曝贪污。父亲在狱中被人活活打死,母亲得知消息后服毒自尽……他们都忘记了还有我,最后是师父收留了我,把我带大。”

楚飞凡心中一紧,愧疚之情油然而生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。”

少女摇摇头,神色平静中透着坚毅:“没关系。我曾立下誓言,一定要找到害死我父母的凶手。可是五年过去了,我至今仍毫无头绪。”

“但无论如何,只要他们还活在这个世上,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。”楚飞凡语气坚定,似乎想要给对方注入一点信心。

少女点点头,眼中闪过一抹微弱的亮光。

楚飞凡顿了顿,又试探性地问道:“对了,你的师父和苏小姐之间,是不是有什么……”

然而,他的话还未说完,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肚子叫声打断。

少女顿时羞红了脸,慌忙别过头去。

气氛陷入尴尬之中,楚飞凡也不知该如何化解,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:“你……晚餐没吃吗?”

“嗯。”少女的声音细若蚊蝇。

少年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,提议道:“现在应该还有餐馆没关门,走吧,我带你去吃点东西。”

少女犹豫了一瞬,最终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等楚飞凡与少女归来时,时钟的指针已悄然滑向了十一点。

夜色深沉,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凉意。

少年匆匆沐浴完毕,再次踏入西斯年的房间。

映入眼帘的是对方倚靠在沙发上的身影,头微微侧垂,呼吸均匀,显然已经陷入了浅眠。

楚飞凡眉梢轻扬,带着几分无可奈何,却也未多说什么。

他抬手召唤出神驰霜冰,将熟睡中的西斯年轻轻托起,动作娴熟而小心翼翼地将人安放到床上。

一切妥当之,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躺下,闭上双眼。

翌日清晨,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,薄雾笼罩的窗外透出朦胧的光晕。

客厅里早已站满了整装待发的员工,他们手持行李箱,小声议论着,似乎对即将启程的旅程充满期待。

然而,此刻气氛却不免有些焦躁。

“飞凡少爷怎么这么磨蹭啊?”一名员工瞥了眼腕表,压低声音抱怨道。

身旁的人纷纷点头附和,“就是啊,再晚点赶不上飞机可怎么办?”

话音刚落,楚飞凡拎着行李箱从走廊尽头现身。

他神色冷淡,扫视了一圈众人,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:“怎么,你们是小孩吗?着急就自己去机场,等我干什么?”

有人壮着胆子回了一句:“这不是因为跟着飞凡少爷和董事长有优惠嘛。”

楚飞凡扶额叹息,摇了摇头,目光环顾四周,问了一句:“西斯年呢?”

话还没落音,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牢牢抓住。

他转头一看,正是西斯年,那双琥珀般的眼眸里满是促狭笑意。

“车来了,快走吧。”他说得轻松,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突兀。

“喂,西斯年,你放手!”楚飞凡试图挣脱,但对方的力道意外顽固。

周围的员工们看得目瞪口呆,窃窃私语顿时四起。

“西斯年大人和飞凡大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?”

“董事长不一直喜欢热脸贴飞凡少爷的冷屁股吗?”

“真难得啊,这次竟然主动牵起了飞凡少爷的手……”

“管好自己,别瞎操心人家的事。”

“就是就是,难得去海边旅游,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。”

“确实如此,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。”

另一边,张雨泽揉着惺忪的睡眼缓缓走下楼梯。

他目光一扫,看见卓世华坐在沙发上低头刷着手机,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世华,你怎么起这么早?”

卓世华微微抬眸,只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你别总是这么冷淡嘛。”张雨泽半开玩笑地说。

下一秒,卓世华却突然站起身,用手指抵住张雨泽的额头,语气冰冷地问道:“奶奶呢?”

张雨泽被这一举动弄得微微一愣,随即耸了耸肩,解释道:“昨天下午奶奶背柴的时候伤到了腰,现在住院了。”

话音刚落,卓世华猛地指向张雨泽,声音陡然拔高:“张雨泽!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奶奶吗?你怎么还能让她去背柴火?”

张雨泽捂住耳朵,无奈地辩解:“这怎么能怪我?奶奶平时就闲不住,喜欢到处跑,说了多少遍她也不听,难道我能把她关在屋子里不成?”

卓世华怒气上涌,抓起外套,冷冷丢下一句:“懒得跟你争论,要是奶奶有个三长两短,我唯你是问!”说完,他大步朝门外冲去。

“喂!你要去哪儿?”张雨泽急忙喊道。

“去医院!”卓世华头也不回地答道。

“等等我,我也一起去!”张雨泽赶紧追了上去。

与此同时,在县医院的一间病房里,两名男子正站在病床旁。

他们各自穿着褐色与灰色的大衣,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床上那位满头银发、精神矍铄的老人。

其中一人叹了口气,语气温和却带着责备:“奶奶,等他们知道您又不听话导致住院,一定会很难过的。”

听到这话,躺在床上的老人不悦地偏过脸去,显然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。

刚刚的男人忍不住摇头道:“奶奶,您何必这样呢?”

他的同伴拉住他的手,低声劝道:“别说了。”然后转向病床上的老人,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,“奶奶,我去给您买早点,您想吃什么?”

然而,老人依旧紧闭双唇,没有回应。

两人对视一眼,只能默默退出病房。

刚走到电梯间,两个小女孩忽然从拐角处蹦了出来,手里提着装满食物的小篮子。她们睁大眼睛,兴奋地喊道:“爷爷,我们来给老太奶奶送早餐啦!”

两位男人蹲下身子,摸了摸各自孙女的脑袋,笑道:“你们俩可真是帮了大忙!刚才爷爷不小心惹老太奶奶生气了,快去哄哄她。”

闻言,两个小女孩立刻跑到病房,趴在老人的床边齐声道:“老太奶奶,我们给您准备了早餐哦!”

老人看着眼前两张天真烂漫的小脸,惊讶地问:“萱萱、婧婧,你们怎么来了?”

“我们特意带来的!”婧婧拿起一只汤包,笑嘻嘻地递过去,“您尝尝这个,特别甜,特别好吃!”

萱萱也不甘落后,动作麻利地盛了一碗热汤,小心翼翼地吹了吹,递给老人:“再喝一口汤吧,已经不太烫了哦!”

透过病房外的玻璃窗,两个男人静静地看着里面温馨的场景,眼眶竟有些湿润。

沈乘风率先开口,语气中透着几分感慨:“仔细想想,这事也不能全怪奶奶。她这把年纪,惦记玄孙女玄孙也是人之常情。而且……他们这些年也确实好久没回来了。”

齐冲双手抱胸,略显惆怅地说:“说得好像很简单似的。自从高中毕业后,我们就彻底失去了联系,直到他结婚那天才勉强恢复一点关系。结果那次之后,再也没见过面。这么算起来,都已经多少年了?”

闻言,沈乘风耸了耸肩,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:“说实话,我居然有点怀念他身上的味道了。”

齐冲听罢,目光深邃地落在他脸上,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沈乘风顿时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。

他轻咳了一声,急忙改口道:“我是说,想念他做的饭了。”

听到这话,齐冲像是被戳中心事般,整个人顿时泄了气,像一只瘪掉的气球,瘫坐在椅子上叹道:“谁又能不惦记呢?整个村子,就数他做的饭最香。”

屋内,两个玄孙女依旧兴致勃勃地将早餐递到老人嘴边,老人则笑眯眯地接过来,毫无倦意地品尝着每一口食物。

欢声笑语在房间里流转,显得格外温馨。

齐冲双手抱胸,倚靠在墙边,嗓音冷淡:“话说回来,都八点半了,雨泽哥怎么还没到?”

沈乘风懒洋洋地趴在门口,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:“婧婧九点不是有钢琴课吗?时间快来不及了,你带她上课吧,萱萱一个人也能把奶奶哄得开开心心的。”

齐冲眉头一皱,语气略显不耐:“婧婧的兴趣班早就结束了,你让我重复多少遍才听得进去?”

沈乘风挠了挠头,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:“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事?”他顿了顿,又嘟囔了一句:“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”

齐冲懒得辩解,转身离开时,电梯间内传来一道低沉又带着戏谑的声音:“你们俩能站在一起还不吵架,真是稀奇啊。”

那声音轻飘飘地钻入耳中,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。

两人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电梯口,瞳孔猛然收缩,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说话的男人

时隔多年,他竟然真的出现在这里。

——未完待续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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