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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曰

残烛摇红映旧帏,老眼昏花认鬓丝。

一壶淡茗温前事,半榻寒衾续故知。

扶杖犹寻同踏迹,挑灯还理共裁衣。

莫言此别音容杳,尚有清宵入梦帷。

林骁把最后一根灯芯插进油灯时,灯花“噼啪”爆了一声,昏黄的光忽然亮了亮,把母亲的影子投在土墙上,像幅被揉皱又展平的旧画。这盏油灯是祖父传下来的,玻璃罩上蒙着层灰,灯座的铜圈磨得发亮,母亲总说“比电灯暖”,尤其在这样的梅雨天,油灯光裹着潮湿的木柴味,让人想起小时候围炉听故事的冬夜。

“阿骁,把你爹的毡帽拿来。”母亲坐在炕沿,手里攥着根银簪,正往绾好的发髻上插。簪子是父亲用第一笔工钱给她买的,上面刻着朵缠枝莲,如今莲瓣的棱角都被摩挲圆了。她的头发比去年又白了些,像落满了未化的雪,绾起来时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林骁从樟木箱里翻出毡帽,羊毛已经板结,帽檐的皮子裂了道细缝。父亲生前总爱在梅雨天戴它,说“能挡潮气”,后来病了,头总发沉,母亲就把毡帽里子缝了层棉,说“暖乎点,头就不疼了”。“娘,这帽檐得缝缝,不然戴不住。”他把帽檐凑到灯前,裂缝在光线下看得更清。

母亲接过毡帽,指尖顺着裂缝摸了摸,忽然笑了:“你爹戴这帽子摔过两回,一回是在井台打水,滑了一跤,帽子滚到泥里,他捡起来吹吹还戴;另一回是在后山追野兔,被树根绊了,帽子挂在树杈上,他踮着脚够了半天,回来时鞋都磨破了。”她往灯里添了点油,灯芯“滋滋”吸着油,光又亮了些,“他总说‘这帽子跟我有缘,摔不坏’。”

林骁望着母亲鬓角的白发,被灯光照得像掺了银丝。父亲走后的第十三个春天,梅雨季来得格外早,屋里的墙皮洇出大片深色的痕,母亲的咳嗽也跟着重了,却总爱坐在灯前,翻捡父亲的旧物——毡帽、烟袋、磨秃的镰刀,每件都能说出串故事,像在给时光重新打结。

“我去把帽檐缝上。”母亲摸出针线笸箩,里面的顶针锈得发绿,线轴缠着五颜六色的线,都是她拆旧衣服攒的。她把毡帽放在膝头,穿针时眯着眼,线头在灯影里晃了半天,才总算穿进针眼。

“娘,我来吧。”林骁想接过针线,母亲却往旁边躲了躲:“你手重,缝不好这细活。”她的针脚歪歪扭扭,像刚学针线的小姑娘,却缝得格外慢,每一针都要顿一下,仿佛在数着什么,“你爹说,缝帽子得顺着毛的纹路,不然戴着扎头。”

晚晴挎着竹篮进来时,雨丝正顺着窗棂往里钻。篮子里装着刚蒸的艾草糕,绿莹莹的,裹着芭蕉叶,蒸汽在篮子里打了个旋,混着油灯的油烟味漫开来。“婶,林大哥,我娘说这糕能祛湿,您尝尝。”她把糕放在炕边的小几上,见母亲在缝帽子,便蹲下来帮着理线,“这帽子真厚实,叔戴了不少年吧?”

母亲举起帽子对着灯照了照,裂缝处的线已经缝得密密实实:“二十年了,比你岁数都大。”她往晚晴手里塞了块艾草糕,“快吃,凉了就不糯了。你叔也爱吃这个,每次我蒸糕,他都蹲在灶前等着,说‘闻着香味就饿’。”

晚晴咬了口糕,艾草的微苦混着红糖的甜,忽然想起去年清明,母亲也是这样,往父亲的坟前摆了块艾草糕,说“你爹准馋了”。她往母亲碗里倒了点温水:“婶,慢点吃,别噎着。”

林骁蹲在灯前,看着母亲小口吃着糕,忽然觉得这油灯的光像块吸铁石,把散落的时光都吸了过来——他仿佛看见父亲蹲在灶前,抢母亲手里的艾草糕;看见母亲坐在灯下,给父亲缝磨破的袖口;看见两人在梅雨天的屋檐下,共撑一把油纸伞,伞骨“咯吱”响着,却遮得住满身风雨。

“骁儿,”母亲忽然开口,手里的糕还剩小半块,“你爹那件棉袍,里子潮了,明天找出来晒晒。他总说梅雨天潮,棉袍得常晒,不然穿在身上像背了块冰。”

林骁的心沉了沉。父亲的棉袍去年就被虫蛀了,他偷偷烧了,母亲却总说“在樟木箱最底下压着呢”。“好,明天就晒。”他没戳破,只是往灯里又添了点油。

夜里,雨下得更紧了,打在窗纸上“啪啪”响。林骁被母亲的咳嗽声惊醒,披衣过去时,见她正坐在灯前,手里捧着父亲的毡帽,脸贴在帽檐上,像在听什么。油灯的光在她脸上晃,映得泪痕亮亮的。

“娘,咋不睡?”林骁轻声问。

母亲抬起头,眼里的光像灯花,忽明忽暗:“我听见你爹说话了,说‘这帽子缝得真好,戴着暖和’。”她把帽子往怀里抱了抱,“他说梅雨天路滑,让我别往外跑,等天晴了,他陪我去后山采蘑菇。”

林骁走过去,给她披上棉袄:“爹是想您了,等天晴了,我陪您去采蘑菇。”

母亲笑了,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泪:“好啊,你爹最爱喝蘑菇汤,放两块腊肉,鲜得能掉舌头。”她忽然拉住林骁的手,往他手心里塞了个东西,是枚磨得发亮的铜纽扣,“这是你爹棉袍上的,他总说‘掉了颗扣子,像少了块心’,你收着,等我走了,烧给你爹,让他凑齐了。”

林骁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砸在铜纽扣上,发出细碎的响。他知道,母亲所谓的“修”,从来不是修补开裂的帽檐、虫蛀的棉袍,而是用这些带着父亲气息的旧物,把正在流逝的日子一点点缝起来。她不是糊涂,是在和时光拔河——想把父亲留下的痕迹拉得再长些,想把两人共有的岁月拽得再紧些。

天快亮时,雨停了。母亲靠在枕头上睡着了,手里还攥着那枚铜纽扣,嘴角带着笑,像终于等到了期盼的回音。林骁坐在灯前,看着油灯的光渐渐淡下去,忽然懂得,所谓“一起走”,从来不是指脚步的同行,而是指那些刻在灵魂里的牵挂,会像这油灯的光,哪怕油尽了,余温也能焐热漫长的雨夜,让相爱的人在梦里相遇,在记忆里相守。

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,林骁把母亲的手放进被窝,铜纽扣被她攥得温热。他走到樟木箱前,打开箱盖,里面的旧衣物散发着樟脑的清香——其实他没烧父亲的棉袍,只是藏在了箱底,怕母亲见了伤心。此刻,他把棉袍取出来,轻轻搭在晾衣绳上,梅雨后的阳光穿过湿衣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,像父亲生前的笑。

晚晴来送早饭时,见林骁在晒棉袍,便走过去帮忙抻平褶皱:“林大哥,这棉袍真暖和,叔穿上肯定不冷。”

林骁点点头,望着棉袍上的纽扣,独独缺了一颗,像个等待填补的圆。“等晒好了,我把娘缝的毡帽放进去,”他轻声说,“这样爹就什么都不缺了。”

晚晴的眼圈红了,往他手里塞了个热馒头:“快吃吧,凉了不好吃。”

阳光越来越暖,棉袍上的潮气渐渐散去,露出母亲缝补的痕迹,针脚歪歪扭扭,却像无数个小钩子,把散落的时光都钩在了一起。林骁望着屋檐下滴落的水珠,忽然觉得,父母从未真正离开,他们在艾草糕的甜里,在油灯的暖里,在每一个被牵挂浸润的日子里,继续陪着他,把这“一起走”的故事,讲给漫长的岁月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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