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呜呜羡慕到变形!”
“我连高铁票都买不起,你居然能吃上?!”
“毕业前别想吃了,攒够路费怕是得先卖肾。”
从他们学校到h市,光来回高铁加飞机,三千起步,学生党真扛不住。
高莉莉生怕她们馋死,赶紧又连发五张图:烤串、糖藕、爆浆糯米球、冰粉……每一张都像在往她们心口扎针。
“别拍了别拍了!!!”群里哀嚎,“再拍我今晚失眠,明天直接辞职去h市摆摊卖鸡!”
她笑得肚子疼:“好!我给你们存着!等你们有钱了,来吃,我请!”
姜闻也吃完了,筷子一放,趁高莉莉低头回消息的空档,飞快一舔手指——沾着的一粒糯米,被他悄咪咪嗦进嘴里。
他笑着转头:“都吃完了,要不要再试试别的?陪你多逛会儿?”
“要要要!”她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。
虽然胃满了,但她心里清楚——女生三个胃,一个装饭,一个装奶茶,一个装甜品。
这地方,三个胃全得填满!
边走边逛,她偷偷瞄姜闻。
不是帅得惊天动地那种,但看着特安心,像暖和的毛毯,披身上就舍不得脱。
她想起刚见面那会儿,还以为他是个骗子呢。
现在?哎,脸都有点烫。
“网恋奔现,原来也不是都坑人啊。”
她心里嘀咕,嘴角偷偷上扬。
“要是毕业后能来h市就好了……”
十分钟后,她不仅想好了,连娃叫啥名、上哪所小学、周末去哪游乐园,都想透了。
“红柳烤肉咋样?再来杯奶啤?”
姜闻正认真问她。
高莉莉脱口而出:“要不……生三个吧。”
姜闻:“……啊?”
“啊不是不是!!”她脸瞬间爆红,“我是说——我能吃三份!真的!你信我!!”
她差点当场钻地缝。
两人是第一批抢到荷香糯米鸡的,这会儿早就晃悠到下一家了。
那家摊前还排着长队,香气一阵阵飘,馋得人直跺脚。
有人捧着艇仔粥,边吃边叹:“天啊,这粥怎么这么顺滑?一勺下去,跟滑梯似的,咕噜就进胃了。”
旁边穿格子棉袄的男的,帽子遮着稀疏的头发,呼噜呼噜猛喝:“从没喝过这么香的!鱼片鲜、猪肝嫩,还有花生碎、油条丝……一口下去,整个人都活过来了。”
李照——隔壁公司的程序员——边喝边点头:“可不是嘛。
老板放料毫不含糊,每口都有东西,不糊弄人。”
热腾腾的雾气从碗里升起来,熏得她眼睛都湿了。
这地儿,大多是刚下课的学生、下班的上班族、牵着孩子等饭吃的爸妈,还有手拉手的热恋情侣。
唯独她和同事,穿着格子衫,顶着黑眼圈,靠在这儿喘口气,等会儿回去还要继续敲代码。
加班到凌晨三点?稀松平常。
可就这短短二十分钟,他们像偷了人生里最甜的一口糖。
她小口抿着粥,看着对面那个埋头猛吃、嘴角沾着米粒的同事,忽然觉得——
哪怕日子再苦,只要还能吃到这么香的东西。
嗯。
活着,好像也不赖。
吃了一口下去,整个人跟被电了一样,瞬间回血满格。
不是那种假打精神,是真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劲儿。
虽说我们加班到半夜是家常便饭,但熬多了真扛不住,整天跟被抽了魂儿似的,眼皮重得像挂了两块砖。
直到南湖那条美食街重新开张,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啃了一嘴荷香糯米鸡——
嚯,从那以后,连闹钟都懒得按了,每天一到点,腿自己就往那儿蹽。
食堂的饭?管饱是管饱,可它填不了心啊。
咱工资也不低,真不差那几十块,但心情这玩意儿,值钱着呢!
吃完一圈,几个人对视一眼,谁也没说话,但眼神都在说:再来一份,必须的!
“要不……咱再买一份带回去当夜宵?”李照咽了口唾沫,声音都带颤。
咱这班,熬到凌晨是常态,饿是铁打的规律,提前备点实在的,不亏。
“有这条街,咱们简直是天选打工人。”
“我都感觉发际线在偷偷回升了!”一个程序员一边说,一边下意识把手伸进帽子里一摸——
啪嗒。
两根头发,掉他手心里。
他盯着那俩“烈士”,脸都青了。
……行,不说了,啥时候老板能出个黑芝麻糯米鸡?求求了,补补我的脑门。
李照本来想笑出声,可一想起今早梳头时满地的“战利品”,嗓子眼儿立马堵住了。
太惨了。
真惨。
“行了行了,买一份,赶紧滚回工位。”
她叹着气,心里盘算着明天还有十多个bug等着啃。
一回公司,办公室已经坐满了人,键盘噼里啪啦,比闹钟还准。
李照把保温袋塞进抽屉,小心翼翼,跟藏私房钱似的。
可那香味——它不讲武德啊!
热乎乎、糯唧唧的香气,像小爪子一样,悄悄从袋缝里钻出来,一缕一缕勾着人的鼻子。
“卧槽,啥味儿?香得我头皮发麻!”
“谁在吃啥?偷偷摸摸的,藏哪儿了?”
“这味道能飘三层楼,你是开烧烤摊了吧?”
李照盯着屏幕,手指敲了十分钟乱码,心早飞到抽屉里了。
想吃!太想吃了!
可环顾四周——人人正襟危坐,眉头紧锁,写代码写得跟在写遗书一样。
这节骨眼儿上开吃?怕不是想上公司黑榜。
忍!憋着!等半夜没人了,冲进休息区,一口干掉,绝不留渣!
她强迫自己盯代码,盯着盯着,伸个懒腰——
“嘶——”
我靠??
她工位怎么围了这么多人?
技术部的、产品部的、运营的,连广告部那个总在工位上喷香水的小姐姐都杵在旁边!
李照心跳直接飙到200。
我……我代码漏交了?没写完?被集体点名了?
不对啊!她活都是老大直接甩的,压根不用和这帮人对接!
他们这是……要搞事?
她咽了咽口水,头皮发麻:“呃……你们……找我有事?”
要不是场合不对,她都想掏出小镜子照照——脸花了?嘴角粘饭粒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