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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宿醉的头痛如钝锤敲击着王仲平的太阳穴。他艰难地睁开眼,雕花的楠木床顶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刺目。昨夜零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——崔婉儿温婉的笑靥,那杯异香扑鼻的合卺酒……不对!那酒!王仲平猛地坐起,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。

“婉儿……她对我用药?”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噬心。夫妻之间,何至于此?劫财?他身无长物;劫色?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……那目标只能是——“簪子!”

他几乎是弹跳起来,双手发疯似的在衣襟、袖袋、腰间摸索。那支冰凉坚硬的触感,那象征着他血海深仇的身份证明,更是他与焦桂英之间唯一残存信物的金簪——不见了!心口仿佛被剜去一块,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。

“婉儿!崔婉儿!”他嘶吼着冲出房门,赤着脚,披头散发,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,在清晨寂静的相府庭院里横冲直撞。终于在荷花池畔的回廊下,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崔婉儿背对着他,手中正把玩着那支在晨曦下闪着冰冷幽光的金簪。听到脚步声,她缓缓转过身,脸上没了往日的温柔娴静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哀怨、得意和一丝疯狂的复杂神情。

“婉儿!”王仲平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情更平静些,语气更柔和一些“婉儿,你把发簪还给我好不好!”

“还给你?”崔婉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手指却将簪子攥得更紧,指节发白,“不!王魁,你想都别想!”她眼中闪烁着近乎偏执的光芒,“我不知道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,昨天你跟焦桂英谈话我全都听到了,这根簪子,是你心里永远装着那个贱人的证据,你是宁可每天抱着它挨苦日子,也不要跟我做恩爱夫妻!可……可你昨夜却又对我说,你爱我情比金坚,说什么心里只有我一个人,你叫我怎么相信……”

“婉儿你先冷静一点,你先把它给我,我再慢慢向你解释”王仲平一步一向前,婉儿抓住簪子的手收得更紧。

“你只要拥有这只发簪一天,你就没有忘记焦桂英一天,说什么我都不会还给你!”婉儿声线加大,语气愤怒而坚决,眼泪也止不住的留下来……

看到如此歇斯底里的婉儿,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,“把簪子还给我!只要你给我,我立刻,当着你的面,把它毁了!从此世上再无此物,好不好?”他伸出手,眼神里带着最后的恳求,甚至有一丝卑微的希冀。他知道这簪子对婉儿意味着什么——那是他无法磨灭的过去,是横亘在他们虚假婚姻中的一根毒刺。

可这境地,这发簪于她婉儿而言只是一根刺,而于他王仲平而言则是命……

假若……他不敢想,他必须要把簪子拿回来,“婉儿,乖嘛,快还给我”

“不,不,我绝不还你”说完婉儿转身欲逃离

眼看她油盐不进,还要跑,王仲平最后一丝理智崩断了。“给我!”他低吼一声,如同离弦之箭般扑了上去,只想快速夺回那关乎性命和执念的信物。

就在两人纠缠拉扯之际,一声威严的厉喝炸响:“住手!”

相国崔贵在侍从的簇拥下匆匆赶来,显然是听到了争吵。他本是为心爱的女儿撑腰,然而,当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女儿手中那支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的发簪时,整个人如遭雷击,随即,一股狂喜如岩浆般喷涌而出!那支簪子!那支他梦寐以求、苦苦搜寻多年,足以钉死王家余孽王仲平身份的致命信物!

“哈哈哈……天助我也!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!”崔贵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,那笑声充满了权谋得逞的狂喜和刻骨的残忍。他动作快得不像个老者,猛地冲上前,一把从惊愕的崔婉儿手中夺过金簪,紧紧攥在掌心,仿佛握住了无上的权柄。他高高举起金簪,对着被这突如其来变故惊呆的王仲平,眼中闪烁着猎人捕获猎物般的精光,声音陡然转厉:“来人啊!将这欺君罔上、潜逃多年的钦命要犯——王仲平,给我拿下!”

如狼似虎的相府侍卫早已待命,闻令一拥而上,瞬间便将失魂落魄、甚至忘了反抗的王仲平反剪双臂,死死摁在地上。冰冷的镣铐锁住了他的手脚,也仿佛锁住了他刚刚燃起的一线生机。他挣扎着抬起头,最后看到的,是崔婉儿脸上交织的震惊、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,以及崔贵那张因极度兴奋而扭曲的老脸。

这一切,都被隐在廊柱阴影处的焦桂英尽收眼底。她透明的魂体因愤怒和绝望而剧烈波动着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像牲口一样被拖走,投入那不见天日的牢笼。身为鬼魂,她空有满腔恨意,却无力撼动这人间铁壁分毫。

沉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,隔绝了最后一丝天光。潮湿、阴冷、混合着霉烂与铁锈腥气的黑暗瞬间将王仲平吞噬。他被粗暴地推搡进这方狭窄、污秽的石牢,沉重的镣铐撞击地面,发出刺耳的悲鸣。

最初的麻木褪去后,一股巨大的、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。他背靠着滑腻冰冷的石壁,身体缓缓滑落,最终跌坐在散发着恶臭的草垫上。

“完了……”这个念头如同毒藤,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。崔贵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脸,那支在阳光下闪着致命寒光的发簪,还有那句如同丧钟的“钦命要犯”……一幕幕在眼前闪现。

多么讽刺!他苦心孤诣,步步为营,甚至不惜利用婚姻作为跳板,眼看就要接近真相,扳倒仇敌……却在最后一刻,因为婉儿夺走的发簪功亏一篑!

“崔婉儿……”王仲平发出一声嘶哑的、近乎癫狂的怒吼,在死寂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瘆人。他抬起被镣铐磨出血痕的手腕,看着上面污浊的泥垢,眼神空洞。“就算我有证据又能如何?在这不见天日的死牢里,崔贵的刀就像悬挂于头顶,随时都可以落下!” 他想起了父亲,当年是否也曾在这般绝望中,等待那场注定的屠戮?宿命的轮回,像一张挣不脱的巨网,将他牢牢捆缚,拖向深渊。冰冷的绝望如同实质的寒冰,一层层冻结了他的血液,蚕食着他仅存的意志。他甚至开始怀疑,自己这苟延残喘的几年复仇,是否本身就是一场徒劳的闹剧?不如……就这样结束?

看着王仲平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,焦桂英心痛无比,他不会放弃了吧?不,不能……

“仲平……”焦桂英魂魄现身飘向王仲平

王仲平猛地抬起头,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聚焦。

啊!是那个他魂牵梦绕、刻骨铭心的轮廓。

“桂英”

她的魂体比往日更加透明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,但那双凝望着他的眼眸,却盛满了比生前更加浓烈、更加不顾一切的深情与焦灼。

“仲平!” 她的声音直接在他心底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异常清晰有力。

王仲平张了张嘴,喉咙却像被堵住,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。巨大的悲怆、无边的委屈,还有那几乎将他压垮的绝望,在看到她的瞬间,几乎要决堤而出。

“桂英,我完了,崔贵拿到了簪子,我没有任何希望了……”

然而,焦桂英没有给他沉沦的机会。她飘近他,无视那冰冷的镣铐和污秽的环境,无视生与死的界限,她的魂体虚虚地停在他面前,那双饱含千言万语的眼眸,深深地、深深地望进他绝望的眼底。

“仲平,看着我!” 她的意念如同温暖的泉水,试图驱散他心头的坚冰,“不要想太多!更不许胡思乱想!” 她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,却又蕴含着无法言喻的温柔与坚定,“你听好,好好待着!活着!保存体力!什么都不要做,什么都不要想!”

王仲平嘴唇翕动,声音干涩沙哑:“桂英……我……崔贵他……”

“我知道!我都知道!” 焦桂英急切地打断他,眼中闪过一丝痛楚,但旋即被更强烈的光芒取代,“但这不是终点!仲平,你信我!你一定要信我!” 她的魂体因为激动而微微波动,“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!绝不!”

她的声音如同誓言,斩钉截铁,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:“等着我!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出去!一定!”

王仲平怔怔地看着她,看着她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绝和燃烧的信念。那是一种超越生死的力量。

就在他死灰尚未完全褪去时,焦桂英张开双臂,那由微弱光芒构成的、近乎透明的魂体,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,轻轻地、却又无比坚定地,向他——这个被铁链锁住的、满身污秽的囚徒——拥抱而来!

没有真实的触感。没有血肉的温度。只有一股极其强烈的、纯粹到极致的意念洪流,如同汹涌而温暖的潮汐,瞬间将他包裹!

那不是冰冷的鬼气,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、炽热无比的守护、眷恋和不屈的信念!仿佛在他冰冷黑暗的世界里,陡然升起了一轮小小的、永不熄灭的太阳。这拥抱超越了肉体的阻隔,直接熨帖在他濒临崩溃的灵魂之上。

王仲平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情感冲击。他闭上眼,深深地将头埋下,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挣脱了束缚,砸落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,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。所有的语言都失去了意义,在这绝望的深渊里,这个来自彼岸的拥抱,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
焦桂英维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,光芒温柔地笼罩着他,如同一个无声的守护结界。过了许久,她的魂体才恋恋不舍地、极其缓慢地松开。光芒微微闪烁,变得更加稀薄。

“等我。” 最后两个字,如同烙印,深深印在王仲平的心底。随即,那点微光如同泡沫般,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牢狱浓稠的黑暗里,只留下那一缕若有似无的幽兰冷香,以及……一颗被重新点燃了微弱火种的心。

王仲平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,许久,他才缓缓抬起手,用带着镣铐的手背,狠狠擦去脸上的湿痕。黑暗中,他那双原本死寂的眼眸里,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、却异常执拗的光。

知己知彼才好行事,焦桂英来到崔贵的书房窗外,听到了崔贵与礼部尚书那番令人胆寒的密谈。

“相爷,令婿……不,王仲平的案子,是否要奏明圣上,交由大理寺三司会审?”礼部尚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。

崔贵老神在在,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,眼皮都未抬:“不必多此一举。就凭这份卷宗,再加上老夫的一份奏折,恭请圣上御笔勾决即可。”他的声音平淡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酷。

“这……相爷的意思是,不经公开审理,就要将王仲平……斩首?”礼部尚书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惊疑。

“不错!”崔贵放下茶盏,眼神陡然变得阴鸷狠厉,“此獠身份已明,罪证确凿!迟则生变。这一次,务必要斩草——除根!”最后四个字,他咬得极重,如同淬了毒的冰锥。

“斩草除根!”焦桂英的魂体猛地一颤,寒意瞬间冻结了她。她绝不允许!绝不允许他们就这样把她的仲平送上断头台!

“我是鬼魂……我该如何帮他?”无力的悲怮几乎将她撕裂。忽然,一个名字闪过脑海——崔安!那个知晓崔贵诸多秘密也曾出卖过崔贵的管家!

然而,当她寻至崔安住处,早已人去楼空。崔安这滑头,在王仲平被捕的第一时间就嗅到了危险——他害怕王仲平为了自保,将他曾出卖崔贵机密的事情抖出来!他只想立刻逃离临安,远走高飞。

焦桂英的魂魄在城郊的破庙里截住了狼狈逃窜的崔安。

“焦桂英!”崔安吓得魂飞魄散,瘫软在地,声音都变了调,“怎么又是你!你怎么……怎么阴魂不散,一直缠着我啊!”他看着眼前这飘忽不定、面色惨白却怨气冲天的女鬼,吓得肝胆俱裂。

焦桂英的魂体悬浮在他面前,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怨气,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:“崔安,我不允许你离开临安城!”

“啊?”崔安几乎要哭出来,“你不让我走?等王仲平在牢里熬不住,把……把我供出来,相爷知道了,我还有命活吗?焦姑娘,不,焦奶奶!求您放过我吧!”

“我要你留下来!”焦桂英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抗拒的鬼魅之力,“留下来,指证崔贵!证明他才是那个通敌叛国、构陷忠良的元凶巨恶!我要你救王仲平!”

“我不敢啊!”崔安连连磕头,涕泪横流,“我惹不起相爷啊!他就是这临安城的天!我指证他?那不是自寻死路吗?我……我还想多活几年啊!”他说完,连滚带爬就想往庙外冲。

“想走?”焦桂英眼中红光一闪,惨白的衣袖猛地一甩!那衣袖如同有生命的毒蛇,瞬间暴涨,化作一道惨白的匹链,精准无比地缠上了崔安的腰身!一股冰冷刺骨、几乎要将灵魂冻僵的力量传来,崔安只觉得腰上一紧,整个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大力猛地拽了回去,重重摔在焦桂英脚下!

“呃啊!”崔安痛呼出声,恐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鬼脸。

焦桂英俯视着他,声音如同地狱的判官:“我劝你乖乖听话。否则,不必等崔贵或王仲平动手,现在,我就可以让你魂飞魄散,永世不得超生!”她周身的怨气如同实质的寒冰,压迫得崔安几乎窒息。

崔安彻底崩溃了,眼前这女鬼的恐怖远超相爷的权势。他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,抖如筛糠:“饶……饶命!焦……焦姑娘,您……您到底要我怎么样啊?”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屈服。

焦桂英稍稍收敛了迫人的鬼气,但眼神依旧冰冷:“我要你,现在,立刻去大牢——探望王仲平!”

崔安如蒙大赦,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:“去!我去!我马上去!”那股缠绕腰间的冰冷力量这才倏然消失。

带着一身冷汗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,崔安战战兢兢地来到了阴森潮湿的大牢。浓重的霉味和绝望的气息几乎让他窒息。他在最里面一间污秽不堪的牢房里,看到了形容枯槁、但眼神依旧锐利的王仲平。

“王……王公子,”崔安隔着粗壮的木栏,声音干涩,“我本来……是想在你把我拖下水之前,赶紧一走了之的……可……可是……”他咽了口唾沫,心有余悸地压低声音,“焦桂英的魂魄……逼着我来见你!”

他扑通一声跪在牢门外,带着哭腔:“说吧!你到底要我怎么做?你们……你们才能放过我啊!我只想活下去,苟且偷生地活下去啊!”他此刻只觉得前有狼后有虎,生路渺茫。

王仲平扶着冰冷的墙壁缓缓站起,走到牢门前。虽然身陷囹圄,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。“崔安,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“我要你设法,让我上朝面圣!只要我能见到皇上,我就有救!”

“上朝面圣?”崔安像是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,连连摇头,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可能,“王公子,你清醒一点吧!太难了!相爷一封奏折递上去,根本不用审,就能直接请旨勾决,铲除异己!你想想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?难道还不明白吗?再说,现在人证物证俱在,一支金簪就能钉死你的身份,相爷要你三更死,谁敢留你到五更?”

王仲平眼神一凝:“人证?你是说丁宝柱……他找到了人证,还跟崔贵碰面了?”这是他最担心的变数。

“那倒没有,”崔安赶紧摇头,“不过,丁宝柱那小子,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,拦到了左相寇恒大人的轿子!”

“寇恒?”王仲平眉头紧锁,“他怎么会见到寇恒?”

“寇相奉旨出城,去迎接金国来的使者完颜基大人了。回城的路上,丁宝柱那小子就豁出命去,拦轿喊冤了!”崔安解释道。

“完颜基?!”这个名字如同暗夜中的一道闪电,瞬间照亮了王仲平绝望的心田。他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,猛地抓住木栏,急切地追问:“崔安!金国使者完颜基?他现在在临安?”

“是……是啊……”崔安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一愣。

“太好了!简直是天无绝人之路!”王仲平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,他死死盯着崔安,语速飞快,“崔安!听着!我要你立刻想办法,去见完颜基!把我的处境,原原本本告诉他!只要他知道,他一定会帮我!寇相也可能会帮我!”

崔安一脸茫然和怀疑:“完颜基?他……他认识你吗?”一个金国使者,怎么会管大宋的闲事?

“何止认识!”王仲平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,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“完颜基与我们王家,算是不打不相识!宋金和谈之后,我们化敌为友。他与我爹性情相投,经常一起饮酒论事,私交甚笃!他若知道我王家满门惨遭构陷,知道我王仲平如今蒙此奇冤,即将被崔贵这老贼处死!以他仗义豪爽的性子,定会拔刀相助!这是唯一的生机了,崔安!”

看着王仲平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笃定和强烈的求生意志,崔安也被感染了。横竖都是死,不如搏一把?他咬了咬牙,下定了决心:“好!王公子!既然你如此说……那我崔安就豁出这条命,替你跑一趟!我这就去左相府,想办法给完颜基大人传话!”

左相府内,灯火通明。当崔安终于辗转将王仲平的遭遇和恳求,原原本本地呈报给金国使者完颜基时,这位来自草原的雄壮汉子,脸上的震惊与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!

“什么?!”完颜基猛地一拍桌子,霍然起身,那巨大的力道震得杯盏叮当作响。他浓眉倒竖,虎目圆睁,胸膛剧烈起伏着。“崔贵老贼!竟敢如此构陷忠良,残害王兄之后?!简直是丧尽天良!”他曾在战场上与王父相知相识敬佩其有勇有谋,更在酒桌上知其为人处世引为知己。王家的遭遇,王仲平的绝境,瞬间点燃了他骨子里最炽热的义愤!

“寇相!”完颜基转向一旁同样面色凝重的左相寇恒,声音如同金铁交鸣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此事关乎忠良血脉,更关乎大宋法度!岂能容奸相只手遮天,草菅人命?我们必须立刻面圣!刻不容缓!务必要为王将军一家讨回公道,救出王贤侄!”

寇恒本就因丁宝柱拦轿喊冤而对崔贵起了疑心,如今听完颜基转述崔安带来的内情,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。他捋着胡须,眼中精光闪烁,重重点头:“完颜大人所言极是!此案疑点重重,更涉及通敌叛国重罪,岂可未经三司会审便行勾决?崔相此举,实难服众!老夫这就连夜起草奏本,明日一早,便与大人一同面圣!”

左相寇恒的奏章,如同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。翌日朝会,在完颜基这位分量十足的金国使节强烈要求与寇恒的据理力争下,一道来自大内的旨意终于传至刑部天牢:

“宣钦犯王仲平——即刻上殿面圣!”

沉重的镣铐被打开,刺目的阳光让王仲平眯起了眼。他拖着疲惫却挺直的脊梁,在御林军的押解下,一步步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权力、也即将决定他生死的金銮宝殿。每一步,都踏在复仇与昭雪的路上,前方是龙椅高踞的帝王,是虎视眈眈的崔贵,是仗义执言的寇恒与完颜基,更是他王家数十条冤魂沉甸甸的注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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