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草野饵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,他赖以成名的钝刀·兜割在这尊神只面前,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。
栗霰串丸的长刀·缝针还在试图寻找弱点,但那无形的查克拉威压,让他连抬起手臂都感到困难。
“不可能!这是什么忍术?!”
无梨甚八疯狂地往爆刀·飞沫中注入查克拉,试图用无尽的爆炸来对抗。
只有枇杷十藏,在最初的震撼后,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强烈的恐惧和决绝,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。
岩石上,止水仰望着这尊查克拉巨人,忘记了手臂的疼痛,眼中充满了无比的震撼、向往,以及一丝了然。他终于明白,千澈所说的“神之力”是何等景象。这就是写轮眼究极的力量吗……
大蛇丸金色的竖瞳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,他紧紧盯着须佐能乎,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狂热与贪婪,嘴里无意识地喃喃:“神之力……这就是跨越生死界限后所能触及的力量吗……太美了……”
“结束了。”
须佐能乎之中的千澈,眼神冰冷,如同俯视蝼蚁的神明。他意念一动,完全体须佐能乎巨大的手臂缓缓抬起,手中凝聚出一柄缠绕着纯白光炎能量的巨型查克拉太刀。
没有花哨的招式,只是简单至极的一记横斩!
巨刃划过空间,带起一片毁灭性的风暴。空气被撕裂,发出鬼哭神嚎般的尖啸。
刀刃未至,那恐怖的风压已经将地面犁出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!
“挡住!!”通草野饵人怒吼着,将钝刀·兜砍狠狠砸下,试图用“破盾”的特性击碎这能量巨刃。
栗霰串丸将长刀·缝针的钢丝缠绕在巨石上,试图进行防御牵引。
无梨甚八则彻底引爆了爆刀·飞沫中的所有起爆符,试图用爆炸的冲击波抵挡。
然而,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一切抵抗都是徒劳。
白色太刀如同热刀切过黄油,毫无阻碍地扫过。
“轰——!!!!!”
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,是死一般的寂静。
通草野饵人连同他的钝刀·兜割,栗霰串丸和他的长刀·缝针,无梨甚八与他的爆刀·飞沫,在这神之一击下,连同他们所有的防御和反抗,瞬间化为齑粉,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。
只有枇杷十藏,在千澈挥刀的最后一刻,凭借着一股对死亡极限的直觉和悍勇,将斩首大刀猛地插入身前地面,整个人蜷缩其后,同时身体向后疯狂暴退。
“咔嚓!”
传承已久的斩首大刀,在这股无法抗衡的力量面前,如同玻璃般寸寸碎裂。十藏狂喷着鲜血,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狠狠抛飞出去,重重砸进远处的山壁之中,生死不知。
一剑之威,三死一逃!
河谷边缘,那些原本正在与雾隐忍者交战,或是赶来支援的木叶忍者们,全都僵立在原地,如同被施了定身术。
他们仰望着那尊缓缓消散的暗金与灰白交织神影,望着那个站在废墟中央,黑发飘舞的身影,眼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敬畏与震撼。
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。
“是千澈大人!”
“宇智波牛b!”
“木叶必胜!!”
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瞬间爆发,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战场。
残存的雾隐忍者目睹了忍刀七人众近乎全军覆没的惨状,早已肝胆俱裂,士气彻底崩溃,开始疯狂逃窜。
木叶,赢了。
千澈站在雨中,万花筒写轮眼缓缓褪去。
他看向止水,止水也正看着他,两人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而大蛇丸,则深深地看了千澈一眼,身影缓缓沉入地下,只留下一句沙哑的低语在风中飘散。
“宇智波的神之力……嗬嗬嗬……真是令人着迷啊……”
冰冷的雨水仍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焦黑的土地,河谷中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查克拉已然消散。
战场上只剩下木叶忍者劫后余生的欢呼,有人瘫坐在泥水里扯着嗓子笑,有人攥着断裂的苦无互相拍肩;
雾隐残部的逃窜背影更显仓皇,甚至有的慌得摔进浅坑,爬起来时连护额都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。
战场中央,宇智波千澈独立于废墟之上。
黑发被混杂着血腥气的湿风吹得贴在颈侧,眼中的万花筒和毁天灭地的须佐能乎一同褪去,眼底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悄然隐没。
几乎在须佐能乎消散的瞬间,河谷边缘的悬崖顶上,一道如蛇般阴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。
大蛇丸没有站直身子,反而微微弓着背,指尖在焦黑的岩石上划动,留下几道细碎的白痕——那是他看到“感兴趣之物”时的习惯动作。
他无视着河谷中仍在冒烟的齑粉与融化的岩石,金色的竖瞳眯成一条缝,锐利地扫过战场核心。
终于,在忍刀七人众覆灭的位置,他盯上了那片熔融结晶态的地面,似熔金的查克拉在结晶缝里缓缓流转。
“嗬嗬嗬……”喉间滚出沙哑的低笑,大蛇丸的长舌飞快地舔过下唇,连瞬身术都带着点蛇形的扭曲感。
他凑过去时没有立刻取瓶,反而先伸出食指,轻轻点了下那缕查克拉——指尖传来灼烫感的瞬间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随即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。
直到这时,他才从袖中取出琉璃瓶,瓶身在阴雨天里泛着淡绿色的荧光。慢慢引导查克拉时,他的手腕控制得极稳。
“传令。”
他头也不回,声音里的狂热压不住,身后的部下刚从阴影里浮现。
“不回指挥部,直接去那个封锁的实验室——千澈君和‘祭司’打架的地方。”
他特意加重了“打架”两个字,语气里带着点玩味,“一页纸、一道刻痕都不许漏。我要知道,‘净土’到底给了他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是,大蛇丸大人。”
部下领命消失。
大蛇丸摩挲着掌心发烫的琉璃瓶,目光投向被众人举过头顶的千澈。人群里的千澈正被止水拍着肩膀,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,却没怎么说话。
这景象让大蛇丸的长舌又伸了出来,这次直接舔到了琉璃瓶的瓶口,像是在“尝”瓶里查克拉的味道。
“净土...是什么样的呢?绳树...”
低语声混在雨声里,轻得像错觉。他没有多停留,退入阴影。
正在和止水说话的千澈,忽然顿了顿。
他没有立刻转头,而是先抬手,指尖捏碎了一片飘到面前的焦黑草屑。借着这个动作,他眼角的余光已扫过河谷边缘。
直到止水问“怎么了”,
“没什么。”
他才淡淡往大蛇丸消失的方向瞥了一眼,唇角的浅笑收了收,换成一抹更深的弧度,声音压得很低,只有自己能听见:“——不见兔子不撒鹰。蛇,也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