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川河下游?铁围山?”白羽(本体)猛地站起身,因魂火消耗而有些透明的纸片身子都激动得晃了晃。她一把抓过那块仍在发出微弱“嗡嗡”声的金灵石,神识仔细探查其中那缕游丝般的金色流光。
没错!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但那纯粹、锋锐、带着先天金行法则波动的气息,与典籍中记载的庚金本源特质高度吻合!这绝非后天形成的金铁之精,而是先天庚金之气逸散后,被某种载体(这块金灵石)吸附、封存后的一丝残留!
“铁围山……铁围山……”白羽快步走到编辑部存放杂书玉简的架子前,开始疯狂翻找关于幽冥界地理,特别是铁围山的记载。
哪吒也被勾起了兴趣,凑过来问道:“主编,这破石头跟庚金本源有关系?”
“很有可能!”白羽头也不抬,抽出一枚颜色暗淡、不知哪个年代留下的幽冥地理志玉简,神识沉入其中,“铁围山,环绕幽冥,其坚无穷,其色玄黑,乃隔绝阴阳、镇压恶障之屏障……等等,这里有一条备注!”
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宝藏的兴奋:“据传,远古时期,有先天金灵与大能于幽冥交战,金灵落败,本源崩散,部分碎片融入铁围山基,致使山体某些区域蕴含奇异金气,万古不磨……但因幽冥阴气侵蚀,此金气隐而不显,非特殊机缘或法门不可引动……”
“先天金灵!本源崩散!”哪吒眼睛一亮,“难道就是庚金本源的前身?”
“极有可能!”白羽放下玉简,眼中闪烁着分析的光芒,“庚金本源乃先天五行之一,自有灵性。若其一部分碎片真的融入了铁围山,经过无尽岁月的阴气侵蚀和幽冥法则同化,很可能陷入了某种‘沉寂’或者‘隐匿’状态,所以外界才难以感知,只当铁围山是座特别硬的阴山。”
她指着灵珠子拿回来的那块金灵石:“而这块石头,恰好位于铁围山附近,又机缘巧合(被三昧真火灼烧)下,引动了内部沉寂的一丝庚金之气!这说明,庚金本源的碎片,很可能就藏在铁围山的某处!而且,并非无法引动!”
这个发现,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!如果庚金本源真的就在幽冥界的铁围山,那获取难度将远低于去闯西方教秘境或者昆仑墟!
但问题也随之而来。
铁围山太大了!它如同一个巨大的圆环,将整个核心幽冥区域(酆都、十八层地狱等)包围起来,范围广袤无边。而且山体坚硬无比,据说连大罗金仙都难以轻易破开,更别提在里面寻找可能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本源碎片了。
这无异于大海捞针……而且是在一块超级坚硬的“大海”里捞针!
“所以,我们得想办法,把这‘针’给‘吸’出来,或者‘引’出来!”白羽摸着(纸)下巴,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编辑部的“破烂”仓库,虽然那里已经空了大半,但思路不能断。
“吸引庚金之气……”她沉吟着,“金克木,但木也能寻金?不对……金生水,但水多金沉?好像也不对……火克金,但火也能炼金!关键是‘引动’其灵性,让它从沉寂中‘苏醒’并主动显现……”
她的目光扫过仓库里寥寥无几的剩余物品:几块没什么灵气的普通矿石,一些绘制失败的符纸边角料,还有一小罐孟婆友情赞助的、据说能“软化”坚硬物体的“忘忧水(稀释版)”。
这些东西,怎么看都不像能引动先天庚金本源的样子。
“要是那‘五彩蜂窝煤’还在就好了……”白羽下意识地感叹了一句。那玩意儿虽然危险,但蕴含的混乱五行造化之力,在引动五行之物方面,似乎有奇效。
这话倒是提醒了哪吒,他猛地一拍(元神)大腿:“对啊!主编,你那‘蜂窝煤’虽然炸了,但引爆的时候,不是有那么一瞬间,连壬水本源都被引动得紊乱了吗?说明它那混乱的五行之力,对先天本源是有刺激作用的!我们能不能……仿造一个?”
“仿造?”白羽一愣。
“对啊!”哪吒越说越觉得可行,“咱们现在不是有水火两种本源了吗?虽然不能直接用,但借点气息出来总可以吧?再用我的三昧真火模拟火行,用忘川河水模拟水行,用铁围山的石头模拟土行和金行,用……用什么模拟木行呢?对了!镇元大仙给的人参果枝条!虽然枯萎了,但肯定还有甲木气息!”
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:“我们把它们按照五行方位摆好,再用我的三昧真火作为引子,强行催动它们之间的生克变化,制造一个小范围的、可控的‘五行紊乱力场’!说不定就能把铁围山里沉寂的庚金本源给‘激’出来!”
白羽听得目瞪口呆。
用两种本源气息做引子,用三昧真火和忘川河水等东西强行模拟五行,制造人工紊乱力场?这想法……简直是天才和疯子的结合体!风险巨大,一个控制不好,可能没把庚金本源引出来,先把自己给炸了!
但……仔细想想,似乎……又有那么一点歪理?
五行相生相克,利用其紊乱之力刺激同源之物,理论上好像说得通?而且他们现在有水火两种本源坐镇,或许能增加一点成功率?总比去硬闯西方教或昆仑墟希望大点?
看着哪吒那跃跃欲试、仿佛找到了新玩具的表情,白羽一咬牙!
干了!反正编辑部已经穷得叮当响了,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!大不了……再报废一具化身!
“好!就按你说的试试!”白羽下定决心,“不过,这次咱们得做好万全准备!选址、布阵、防护,一个都不能少!而且,得找个离铁围山近,但又相对隐蔽,就算炸了也不会造成太大破坏的地方!”
新的计划就此定下:前往铁围山,利用山寨版“五行紊乱大阵”,尝试引动并获取庚金本源!
目标确定,编辑部再次忙碌起来。虽然人手不足,家底空空,但有了明确的方向,干劲反而更足了。
白羽开始设计阵法图纸,计算五行方位和能量配比,力求在“疯狂”中保留一丝“严谨”。
哪吒则负责调试三昧真火的输出功率,确保既能引动阵法,又不会第一时间就把作为阵基的那些“破烂”给烧没了。
灵珠子被派去忘川河下游和铁围山外围,寻找合适的布阵地点,并尽可能多地捡拾那种特殊的金灵石回来,既是研究样本,也可能作为阵法的辅助材料。
孟婆提供了几大桶“忘忧水(稀释版)”,美其名曰“以备不时之需,比如软化地面或者……灭火”。
就连在河底休眠的墨玄大将,似乎也被这动静惊扰,传出一道微弱的神念:“又……又在作什么死?离老夫远点……”
一切,都在为这最后一次,也是最为冒险的一次“破烂”利用计划,紧锣密鼓地准备着。
庚金本源,这补天拼图的最后一块,能否通过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获取?铁围山下,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?
一场围绕着“山寨五行阵”与先天庚金本源的博弈,即将在幽冥边界上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