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景柏的左腿被二次重创,比昨夜就诊时严峻许多。
医生沉吟着,再次提醒他。
“近十日之内卧床休养,不得下地走动一步。”
“必须严格执行,若再生创伤,左腿恐难保住。”
陆景柏一听这个,气也不生了。
抓住医生的手急急问道。
“保不住会怎么样?”
医生:“日后唯有倚靠拐杖辅助,方能行走。”
陆景柏跌回轮椅,一阵惊慌。
一点小伤而已,怎么会这么严重?
又听医生叮嘱:
“近几日有什么需要奔走的事情,都让家属去做,切记。”
陆景柏苦笑。
家属?
他倒是有。
但没有一个能来的。
不过,就十天而已。
卧床就卧床。
家中几名女佣皆在轮流照看徐珍珠,景枝出事并不光彩,他并未叫家中男佣前来帮忙。
现下,也没别的办法了。
陆景柏只得通知管家,叫他把家中的两名司机叫来照料他。
可他疼着腿盼了一整夜,并未见两个司机的身影。
这都是些什么人。
平素陆家开出的薪资高于市场价,他们皆热情跪舔。
现在不过才晚发几天工资而已。
这就原形毕露了?
都是些不识好歹的白眼狼。
等他恢复了,要立马给他们降薪!
不干就给他滚。
“嘶——”
陆景柏气得发抖,扯到伤腿,疼到倒吸一口凉气。
这腿,太疼了。
季之淮今晚暴打他,还反在程溪月面前卖惨告状。
真是阴险!
不。
他不能让程溪月继续被骗。
她这么温柔单纯,哪里是季之淮那个卑鄙小人的对手。
陆景柏赶紧给程溪月发微信。
【溪月,今晚分明是季之淮将我打伤,他却反咬一口,在你面前扮可怜,你别被他给骗了。】
【我好生可怜,身边无人照料。我和我妈,我妹,我们都集体需要你,你快来。】
【只要你回来,我不介意你今天当众说季之淮是你男朋友。】
消息刚发出,惊现三个感叹号。
“??”
怎么会。
退婚后,辞职后,她都没有删掉他,明显对他余情未了。
就昨天,他还能给她发信息问季之淮的手机号。
现在,她竟为了季之淮将他给删了!
他赶紧给她打电话。
发现电话也已被拉黑。
陆景柏着急,生怕程溪月被骗,忙给她发了条短信。
【你为什么把我拉黑,是不是季之淮的意思?他就是个大骗子,你别信他。】
出乎意料的是,她竟很快回了。
【是陆景枝的意思,她今早哭着吵得非得叫我删了你,然后加回她。】
陆景柏怔住。
他没想到事实竟是这样。
程溪月还是愿意搭理他的。
他们之间还是有戏!
至于她刚才在病房内公然说季之淮是她男朋友。
名义上的男女朋友而已,他倒不介意。
他和程溪月之前还是未婚夫妻呢。
那又怎样。
这几年,他们不也就牵个手,搂个肩,其余啥也没干。
她清纯得很。
刚一牵上手,她就害羞的缓缓抽离了,搂肩她也很不自在。
这才是自尊自爱的好女人。
哪像杨欣欣。
他勾勾手指,她就开始在那若隐若现的露给他看。
他作势上前,她丝毫不拒绝。
第一次去她家,就把她给上了。
真是随便。
他瞧不起这么随便的女人。
陆景柏的左腿持续抽痛。
他疼得受不了。
按铃叫护士给他打麻药。
护士表示麻药师下班了,叫他等到明早六点。
陆景柏暴怒捶床。
“明早六点?这么痛,生生熬一整夜,叫我怎么熬!”
护士奇怪道:
“昨晚你初伤,应该更痛,不也忍受得了?今天应当是能忍下的。”
陆景柏暗道。
昨晚,那还不是因为在电话里听到季之淮在睡女人。
那女人的声音太勾人,让他听爽了。
自然顾不上腿疼。
那声线.....
他坚挺了一整夜。
爽感掩盖了痛感。
又痛又爽,比现在只是痛着好多了。
见护士离开,陆景柏打麻药希望破灭。
险些崩溃。
他疼得实在睡不着,全身都疼,又无法翻身调节以缓一下腿疼。
只得又拿出手机,试着给季之淮打电话。
看他今晚是不是又在睡女人。
睡的还是不是那同一个女人。
碰碰运气。
电话响了许久,对方这才接起。
跟昨天一样。
甫一接通,电话那头一声压抑着娇喘传来。
陆景柏耳朵一麻,整个人瞬间都直了。
某处更是直到发疼。
季之淮还真是在睡女人。
睡的还是昨晚同一个!
陆景柏并未开口说话,他想听久一点,缓解腿部疼痛。
自然就不会开口骂对方,怕他挂断电话不给他听了。
岂料季之淮也并未开口。
他也不挂断。
两人就这么默默通着电话。
非但如此。
跟昨晚遥远地听着隐隐的声音不同。
今夜的声音更加清晰。
像是手机就在两人身侧。
更甚者,是放到了女人不断娇呼的嘴边。
陆景柏深深地闭上眼。
陶醉地听了起来。
腿痛果然减轻许多。
腿不那么疼之后,他的脑袋灵光了不少。
电光火石间,他一惊。
季之淮今晚可是和程溪月两人携手离去的。
这个女人,该不会是程溪月吧?
不行。
他得打探清楚。
忙给程家管家吴伯发了条信息。
吴伯此时不在医院,还得托人询问,为表诚意,这次陆景柏先直接发个一万的红包。
再问问题。
【转账】
【程溪月回608病房了吗,是不是独自一人回去的?】
吴伯秒收了红包。
经过询问608门口的保镖后,答复陆景柏:
【大小姐已返回608病房,系独自一人进入,无陪同人员。】
陆景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。
程溪月真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女人,她晚上果然乖乖地回去陪母亲了。
这个季之淮,真是太恶劣。
面上对程溪月深爱不移,背地里却在上别的女人。
还不知疲倦,每天都要搞!
他得想办法,让程溪月早日知道他的真面目。
收到吴伯的微信后,陆景柏摁灭手机,将它贴放于耳边。
继续闭眼听。
默默听了近半个小时后,电话那头的女人突然开始急促的哭。
像是升了天,难以克制哭出来的声音。
陆景柏都能想像得到那女人抖着腰哭的样子。
唉,可惜他现在是真心喜欢程溪月。
他准备对她从一而终。
要不然,他铁定要季之淮跟他介绍。
无论几万还是几十万一晚,都值了。
一想到季之淮吃得这么好。
他就生气。
倒追季之淮的女人太多,这女人搞不好不是专业卖的,而是他随意挑的一个追求者。
季之淮免费就能睡。
不。
更有可能,女方还倒过来给他花了钱。
一想到这,陆景柏更生气了。
对面传来各式各样哗啦啦的水流声。
那道女声依旧未停,呜呜哭喊。
陆景柏整整听了近两小时后,电话那头终于挂断。
程溪月再次飞走的魂终于落了回来,人冷静下来后,见季之淮勾着唇,饶有趣味的盯着刚灭了屏的手机。
她问他:“季之淮,你怎么老盯着手机?”
“你又想要干什么变态的事情了?”
他垂首,轻啃着她的后颈。
“已经干了。”
“什么?”程溪月半眯着媚眼问。
男人轻笑,“陆景柏刚才给我打电话,通话了两小时。”
程溪月娇呼:“你......”
“到底是你有病,还是陆景柏有病,还是你俩都有病......”
季之淮义正辞严道:
“是他有病,他喜欢听。”
“我是在跟我女朋友温存,我正常。”
程溪月都不想理他了。
男人倾身靠近,低沉暗哑道:
“宝贝,叫声哥哥来听。”
“以后都叫哥哥,我喜欢听。”
程溪月低头,闭紧嘴巴,就是不叫。
很快她被惹得一阵娇呼。
开始求饶。
“哥哥......你放过我吧,我明早还约了要去......”
她话还没讲完,香唇已被急急堵住。
季之淮心一紧。
生怕她接下来的话是明早要去领证。
再后来,程溪月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。
只因太急太凶。
她四处躲闪,都被抓了回来。
两人为避免被隔壁房间的程家人听到,特意来了浴室。
程溪月身上的黑色丝绸睡衣,倒是还虚虚的穿着,将落未落。
整个浴室已然一片狼藉。
毛巾和浴巾丢得到处都是,香薰都弄洒了。
浴缸内的水剩下不到五分之一,花洒已经摔到了地上。
地面,墙上全是水,喷得到处都是。
他还拿着花洒对着她喷,害她睁不开眼睛,喷完又全部帮她亲干净。
......
男人的另一面,怎能跟平时差距如此之大!
她真是叹为观止。
程溪月被折腾了不知道多久,感觉到他给她洗了个澡。
帮她擦干,换上新睡衣。
还给她吹干了头发。
这才搂着她入睡。
一大早。
“嘭嘭嘭——”
巨大的敲门声响起。
程溪月嘟囔着:
“周婶,我好困,真的起不来,我不吃早餐了,晚点下去吃。”
却听门外一道愉悦的女声喊道:
“小溪月,快起来,我们不是约了去看音乐会的,你怎么能赖床。”
“快些,就要迟到了!”
程溪月埋在枕间的困眼缓缓睁开。
人立马坐了起来。
对。
她跟蒋璐早就约好,今早去东方艺术中心看指挥音乐会。
由国际知名的指挥大师执棒,这是他时隔30年再次访问海市的经典演出。
十分难得。
对音乐学院的她们来说,自然不容错过。
程溪月瞬间清醒了。
见床上无人,伸出脑袋往两侧一探。
果然见季之淮安安静静,乖乖巧巧地躺在地板上。
这个狗男人,这时候倒是安静乖巧了。
昨晚累她的时候,他可完全不是这个样。
程溪月垂眸看了下他身上的白色睡袍。
不知是不是带子系得太松。
这睡袍的V领一直开到了腹部。
露出男人充满了力量感的胸腹肌肉。
隐约可见将露未露的几块腹肌。
程溪月熟门熟路,赶紧丢一床被子把他从头到脚给盖住。
拍了拍自己的小脸,缓了缓情绪后,终于拉开门。
蒋璐直接冲了进来,一把就将她给抱住。
程溪月被冲得连连退后了好几步。
抬眸见门外站着的不止蒋璐。
她哥程渡也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