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之淮醒来时,已是午后。
冬日的暖阳晒在他身上,身边未见程溪月的身影。
他坐起,看向床上。
睨见那一抹赤色痕迹,眸色陡然幽深。
轻抚左肩上她留下的牙印和后背的指痕,忆起她哭着喊疼的样子。
男人心头一阵炙热。
他们......真的在一起了。
季之淮起身,开始收拾房间。
他将床单被褥换上新的。
扯断的纱缦重新打结挂好。
枕头和玩偶摆回原位。
忙碌间,他感受到自己的心如同泡在蜜罐中一般,甜到发酣。
它跳得好快。
这种跳动让他有些发颤。
很不真实。
他重新躺回地毯上。
深深嗅几口空气中的香甜。
闭上双眼,勾着唇,静静开始回味。
程溪月哼着小曲,踩着轻快的步子从学校回到家。
来到自己的卧室。
见房间内已经被收拾过了。
季之淮还在地板上安安静静躺着,连睡姿都没变。
她正欲帮他盖好被子,不料被一股很大的力道顺势一拉。
她直直摔到他身上。
又被奋力提起。
程溪月“嘶”了一声。
他的力气也太大了。
男人的双眼仍未睁开,手已经很不老实地经由程溪月的风衣外套探入。
带着薄茧的修长大手在程溪月的嫩腰上游移,摸索。
一路往下。
程溪月一阵惊呼,“别,你别......”
他轻笑一声,捞起她,两人连同被子一道倒回圆床。
她哆嗦着问他,“季之淮,你要干嘛。”
“地毯太硬,你后背和膝盖会疼。”男人一开口,嗓音磁性,透着暗哑。
他答非所问。
季之淮扯开她的外套,见到里面的银色吊带长裙,眸光一暗。
程溪月小脸一红,“大白天的,一会随时会有人过来。”
“并不会,早上就没有任何人踏入过一步。”
他回答着,已经开始在啃咬她的香肩。
大拇指伸入勾住她的银色吊带,往旁侧一拉。
低头便亲了上去。
女士外套很快被扔远。
程溪月嘤咛一声,只能抱紧他的头。
纤细粉手伸入男人的黑发内,伴随着他的动作,不自觉地攥紧。
肉色丝袜随同一片小小的布料被一起扔远。
程溪月很快娇呼一声,开始轻喘。
她死死紧咬住粉唇,生怕自己发出的声线太大。
看着面前这个眸色带着血丝,仍孜孜不倦的男人。
“你昨晚通宵,这会不累的吗?”
“不累,我已经休息好,正精力充沛。”
程溪月完全顾不上他在说什么。
抖着娇躯,被热浪袭击得连连败退。
却退无可退。
只得悉数承受着。
垂眸看到他肩上,自己昨夜一开始剧痛时留下的牙印。
心痒难耐,低头再次咬了上去。
不知道折腾了多久。
程溪月脑中突然一道烟花炸开。
她浑身紧绷,粉甲深深掐入男人后背,在他紧实的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浅不一的红痕。
难以抑制的哭声传出。
“呜呜呜......”
更加汹涌。
又凶又急。
待她冷静下来后,男人缓缓圈住她的细腰,爱怜般的揉抚着。
“宝宝,我们去浴室?”
程溪月羞到不敢看他。
他昨晚也叫了她很多声宝宝。
每次在他提各种各样的要求的时候,换场地的时候,他就会轻哄着她,叫她宝宝。
狗男人!
程溪月很快被他单手抱起,进了浴室。
折腾到浑身发软。
腿抖得都无法站立。
这才把她抱了出来。
两人相拥着,他轻缓地帮她盖好被子。
男人恢复了温柔的眸色。
在她额间深深印上一吻。
“宝贝,我爱你。”
“哼。”
程溪月不想搭理她,转过身。
很快被掰回来,面向他。
他让她的脑袋枕上他的肩。沉吟片刻,低低道:
“我们从昨夜至今,并未做任何措施,如果.....”
他顿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色。
见她并无丝毫不悦,才这继续说道:
“如果有了孩子,我们就生下来。”
“我一定会好好疼她宠她,陪伴她长大,我会成为一名好爸爸的。”
程溪月低垂着眉眼,粉面渐红,逐渐染上羞意。
她转身将脸埋在男人胸膛。
缓缓点了点头。
见她同意,他这才终于放下心。
身侧,季之淮的手机已调成静音,但一直在不断亮屏。
他伸出长臂取过。
程溪月扫了一眼。
是陆景柏的电话。
从昨晚到现在,无数个未接来电,连环call。
他又找他?
季之淮终于接起,摁了免提。
陆景柏待程溪月走后。
带妹妹看了手伤,跟母亲一道跟彭家律师协商,这才得以回到自己的病房内休息。
旁边两床的家属正在不断地嚷嚷,说话,刷小视频,还有人打呼噜。
陆景柏左腿刺痛,他不断地左右翻身,翻滚。
根本无法入睡。
人也越想越恼怒。
如果不是季之淮作为男朋友却没来,他妹怎么可能被别人白上?
这对一个女生来说,是多大的羞辱!
他越想越气。
拿出手机,不断给季之淮打电话。
不接就打到天荒地老。
很久后,那头终于接起。
还未开口,陆景柏就朝对方怒骂:
“你昨晚为什么不来医院!”
“你作为男朋友,竟这么狠心看着人家白白煎熬,你算什么男人。”
“差劲,垃圾!”
季之淮凉凉地盯着手机,眸色嘲弄道,“有病。”
说着便直接挂了电话。
程溪月在他怀中缓缓转过头来。
她小嘴微张,一脸错愕地看着他,又看看他的手机。
“陆景柏在你面前自称‘人家’,还说你让他白白煎熬?”
“你和陆景柏,你们......”
“你们难道?”
季之淮一怔。
差点把放回去一半的手机给摔了。
他俯身,急急堵住她的小嘴,将她剩下的话悉数吞入咽喉。
连连保证,“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!”
复又抱紧她,将脑袋埋于她的颈间,轻晃着撒娇:
“宝宝,你知道的,我只有你。”
“昨晚是我宝贵的第一次。”
程溪月的美眸不禁眨了好几下。
一阵无语。
只得任由他抱着。
不想又听他继续说道:
“不光第一次,我的初吻当年也是给你的。”
“你要对我负责。再过两个月,等我到了领证年龄,你得跟我求婚。”
程溪月的白眼都要翻上天。
“人工呼吸,救命的事,能算接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