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这一场闹剧,已是午后。
程溪月打了个哈欠,用餐后,吃了颗叶酸片,开始睡午觉。
她最近嗜睡,白天没事的时候,都在补眠。
下午。
她来到正在装修中的住院部5楼。
见彭帅神采奕奕,在此巡视员工的工作,刘晶陪同在一旁。
那间满目狼藉的病房内,已不见陆景枝的身影。
陆景枝身上添了新伤。
被陆景柏带着,依次去看了骨科和妇科。
看着陆景柏替她交费,跟医生交流。
她始终惨白着脸,紧握单拳,不发一言。
经过一上午的折腾。
她的左手淤血严重,青紫色混合着药水,看着瘆人,半点也动弹不得。
这只手,现在是她人生唯一的希望。
她一定要治好它。
收到伯家音乐学院的offer后,远离这片污浊之地。
再也不回来。
从今日起,陆景柏不再是她大哥。
徐珍珠更加不配为她的母亲。
左手包扎后,她不顾陆景柏的劝阻,径直走到了徐珍珠的病房。
徐珍珠得知彭帅爽快答应了,且已经约好明日的手术。
整个人松了一口气。
此刻正在病床上,由几名保姆照料着休息。
见陆景枝面若寒霜,她的脸色亦是不悦。
“终于知道来看我了,快帮我削个水果,倒杯水。”
陆景枝站着不动。
只是阴森森地看着她的这位‘好母亲’。
保姆见状,只得开始帮徐珍珠切火龙果。
刚切好,正欲用叉子喂徐珍珠。
陆景枝一言不发上前,将整个果盘掀翻在地。
徐珍珠气到脸色发红。
想到明天即将手术。
她只得将情绪忍下,又叫保姆喂她喝水。
很快。
装好了温水的吸管杯也被陆景枝打翻。
这下,徐珍珠没法忍了。
她强撑着站了起来,朝陆景枝怒甩一个巴掌。
保姆们忙将她拉开。
陆景枝仍旧一言不发。
只是冷冷地盯着徐珍珠。
把她床房内所有的物品,吃的喝的用的,全部砸了个干净。
徐珍珠尖叫,扑过来要暴打陆景枝。
被保姆们急急拉住。
陆景枝躲开,把病床都给掀了。
枕头和被子洒一地。
场面完全不受控。
保姆无奈只得再次通知陆景柏。
陆景柏很快赶了过来。
他并未调和。
既不安抚母亲,也不责怪妹妹。
只是默默让保姆把这里收拾好。
“景枝,走,随我回骨科病房。”
陆景枝看都不看他一眼。
“我要回家。”
陆景柏看了眼她脸上的红肿和包扎着的左手。
再加上她下面撕裂,刚缝针,妇科医生叮嘱要好好住院休养,及时消毒。
“你还需要继续住院看医生......”
陆景枝不管他。
已经直接走了。
穿上病号服就出了住院部,用手机打了个车,直奔陆宅。
陆宅内空空荡荡。
因保姆都在院陪伴徐珍珠,无人打扫卫生,随处可见堆积的灰尘。
司机也不见人影。
陆景枝来到徐珍珠房间,把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。
陆景柏房间和杨欣欣常住的房间也没幸免。
砸完。
她跑回自己房间。
在卫生间拿着花洒冲自己不断冲着。
嘴上喃喃念着:
“你脏了,脏了,我帮你冲干净……”
不知冲了多久。
她整个人全身湿透,一骨碌钻进了被窝。
蒙住被子开始嘶吼,放声大哭。
她恨。
她好恨。
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母亲和大哥!
第二日上午,徐珍珠顺利做了手术。
这次,她发誓不再被任何情绪所左右。
一定要好好养好身体。
连续几日,程溪月没有再过来。
也不见陆景枝这个女儿的身影。
徐珍珠并未受影响,她休养得宜,几日后顺利出院。
在医院大门口,见不是家中司机来接,她瞬间面露不悦。
回到陆宅,也无人迎接。
徐珍珠的脸色直接黑了。
回家,见房中物品全部被砸,就连陆炳坤的衣服也悉数被剪烂。
徐珍珠脸色更黑。
她让保姆全部收拾好,刚安顿下来。
物业领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过来了。
对方声称是程家的保镖。
要把他们全部赶出这套房子。
陆家人报警。
警察经过查看房产证,确认了这不是陆家人的房子。
且居住几年下来,他们并未支付物业费或水电费。
也拿不出租赁的证据。
陆家佣人们听到此事,异常吃惊。
这栋别墅不是陆家的,竟是程家的?
陆景柏急忙给自己办理出院后,坐着轮椅回来了。
见徐珍珠、陆景枝和几名保姆悉数被赶了出来。
几人等在寒风中。
徐珍珠被气得脸色通红。
陆景枝身上还湿漉漉的,他忙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。
被她面无表情丢弃。
徐珍珠痛定思痛,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合适去程家大闹。
她要保持好心情,度过这段关键时期。
只得吩咐陆景柏道:
“儿子,订套五星级酒店套房,先住下再说。”
陆景柏压根没钱。
陆家佣人工资已经延迟一个月未发。
司机已经辞职。
可保姆们,徐珍珠还是很需要的。
他无奈,“去笙悦府。”
徐珍珠不解,“什么地方?”
“爸现在住的地方。”
只要勉强能拿得出住酒店或租房的钱,他都不会让母亲跟小三住一起。
陆炳坤开门,看到门外狼狈的数人。
坐着轮椅的儿子。
脸色惨白的妻子。
失魂落魄的女儿。
他顿时惊愕不已,急忙放下手中的小女儿。
“景柏,怎么回事?”
陆景柏将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。
陆炳坤惊怒质问:
“你怎么这么没用?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怎么不联络我!”
陆景柏苦笑,笑中带着讽刺。
“联系你,我联系得到吗?你电话从来都是关机。”
陆炳坤这才知道自己的手机把儿子拉黑了。
他并没有这么做,是江秀芝做的?
“那你怎么不亲自过来找我?”
他刚问完,看到儿子坐在轮椅之上。
对啊,儿子腿断了,怎么找?
他面容严峻,二话不说推着陆景柏进了书房。
“怎么就沦落到了今天这地步?程家竟那般恶毒,对我们陆家不闻不问?”
陆景柏点头。
“不过,溪月对我是真心的,等我腿好了我们就会结婚。”
陆炳坤沉吟片刻:
“程家等不了了。我们同时对蒋家和刘家大小姐动手,哪个中招,你就去求娶哪个。”
陆景柏没问父亲具体要做什么。
毕竟他都知道。
“可我和溪月真心相爱……”
陆炳坤冷嘲:
“你之前也说跟保姆女儿真心相爱,还为了她守身如玉,真是胡闹。”
“这次,不管你心里装着谁,准备迎娶的大小姐,你必须马上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