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四章：风波起
追加三场烟花表演的合作会议定在周三下午，韦七特意让林森提前准备好场地档期表和预算方案，还在会议室备了顾佳爱喝的热拿铁 —— 上周通话时，她随口提过 “最近总觉得胃凉”，这点细节，韦七记在了心里。
两点整，顾佳准时抵达，只是状态比上次差了太多。黑色西装套裙裹着明显消瘦的身形，眼底的黑眼圈用遮瑕都盖不住，连平时精心打理的长发，都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。她刚坐下就拿起拿铁喝了一大口，指尖微微颤抖，像是在借热饮稳定情绪。
“这是后续三场表演的场地推荐和时间安排，” 韦七将文件推到她面前，语气放轻了些，“优先选了江滩周边的开阔区域，避开居民区，安全系数更高。”
顾佳低头翻着文件，目光却有些涣散，翻了两页才反应过来，勉强笑了笑：“韦总考虑得很周到，就按这个方案来。”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，连说话都透着股有气无力的模样。
韦七看出她不对劲，却没直接追问，只说：“要是觉得累，咱们可以先休息十分钟，或者改到明天再谈。”
这话像是戳中了顾佳的泪点，她握着笔的手猛地顿住，眼眶瞬间红了。沉默几秒后，她突然抬起头，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：“韦总，许幻山他…… 出轨了。”
韦七愣了一下，随即递过纸巾，语气平静却带着安抚：“慢慢说。”
“上周烟花表演后，我们就一直冷战。” 顾佳接过纸巾，用力擦了擦眼角，“昨天我回公司拿文件，撞见他和秘书在办公室……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说到最后几个字时，几乎要哭出来，“那个秘书刚入职三个月，我一直很信任她，没想到……”
原来，昨天顾佳临时回佳美烟花取合作合同，刚走到办公室门口，就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声响。推开门时，看到许幻山正抱着秘书坐在办公椅上，桌上还散落着没喝完的红酒杯 —— 那间办公室，是他们一起设计的，连墙上的装饰画，都是顾佳亲自挑选的，如今却成了背叛的现场。
“我问他为什么，他说…… 他受够了我天天围着工作转，受够了我总是‘高高在上’。” 顾佳的声音里满是自嘲，“可他忘了，当初是谁陪他从一间小作坊做到现在，是谁为了谈合作，喝到胃出血，是谁在他被客户刁难时，挡在他前面……”
韦七没有打断她，只是安静地听着。他知道，此刻的顾佳不需要说教，只需要一个倾听的人。
顾佳哭了很久，才渐渐平复情绪。她抬起头，眼里的脆弱被一种决绝取代：“我以前总觉得，夫妻之间只要还有感情，就能慢慢磨合。可现在我才明白，有些人，早就变了。” 她看向韦七，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，有失望，有委屈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，“韦总，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？”
“你不是傻，是太看重感情。” 韦七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语气认真，“但感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，不值得的人，没必要再浪费时间。”
顾佳沉默了，手里的拿铁早已凉透。她想起这些年的付出，想起许幻山的背叛，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一幕，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可疼过之后，更多的是愤怒 ——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辜负，不甘心让许幻山过得那么潇洒。
“韦总，” 顾佳突然开口，语气带着几分试探，又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，“今晚…… 你有空吗？我想请你喝杯酒。”
韦七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变化，心里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。他没有拒绝，只是点了点头：“好，地点你定。”
顾佳选了一家隐蔽的清吧，灯光昏暗，爵士乐舒缓。她点了一瓶红酒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，仰头喝了大半，辛辣的酒液刺激着喉咙，却让她觉得心里的压抑减轻了些。
“其实第一次见你，我就觉得你和许幻山不一样。” 顾佳的脸颊泛起红晕，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，“你冷静、稳重，懂得尊重别人，不像他，只会猜忌和逃避。” 她凑近韦七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，“韦总，你说…… 如果我做了和他一样的事，是不是就不算亏了？”
韦七看着她眼底的报复欲，没有说话，只是伸手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。他的掌心温热，给了顾佳一种莫名的安全感。
顾佳像是得到了鼓励，站起身，拉着韦七的手：“我们走。”
两人走出清吧，顾佳没有回家，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，报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名字。韦七没有质疑，只是安静地跟着她。走进酒店大堂时，顾佳的脚步有些踉跄，韦七顺势扶住她的腰，动作自然，却带着几分克制。
走进房间，顾佳转身，猛地抱住韦七，脸贴在他的胸口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韦总，我好恨他…… 我不想再做那个只会付出的顾佳了。”
韦七轻轻拍着她的背，语气温柔：“别勉强自己，如果你后悔，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顾佳却摇了摇头，抬起头，吻上了韦七的嘴唇。她的吻很急切，带着愤怒和委屈，还有一丝破罐破摔的放纵。韦七没有推开她，而是回应着她的吻，动作带着几分耐心，却又不失掌控力。
房间里的灯光很暗，只有窗外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，映在两人身上。顾佳主动褪去身上的西装，露出白皙的肌肤，眼神里带着几分迷离，又带着几分决绝。韦七的动作很轻，却带着力量，他知道，此刻的顾佳需要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慰藉，更是一种情感上的宣泄 —— 宣泄这些年的委屈，宣泄被背叛的愤怒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。顾佳靠在韦七的胸口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，心里的愤怒渐渐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平静。她知道，自己这样做，有报复许幻山的成分，也有对韦七的好感在作祟。可她不后悔 —— 既然许幻山能背叛她，她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一次？
“韦总，” 顾佳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，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？”
“不会。” 韦七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，语气认真，“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，你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顾佳没有再说话，只是往韦七怀里缩了缩，闭上眼睛。她知道，明天醒来，她需要面对很多事 —— 和许幻山摊牌，处理公司的后续，还有和韦七之间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。但此刻，她只想暂时忘记那些烦恼，享受这片刻的安宁。
韦七看着怀里熟睡的顾佳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。他知道，和顾佳发生关系，或许会让后续的合作变得复杂，也可能会牵扯出更多的情感纠葛。但他并不后悔 —— 在那个瞬间，他看到了顾佳的脆弱与决绝，也看到了她对改变的渴望。而他，只是顺水推舟，给了她一个宣泄的出口。
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，酒店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这场因报复而起的缠绵，究竟会给两人的关系带来怎样的变化，谁也不知道。但可以肯定的是，顾佳与许幻山的婚姻，彻底走到了尽头；而顾佳对韦七的好感，也在这场夜晚的沉沦中，变得更加深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