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证明,我俩幼稚的可怕。
尤其是医院的医生笑眯眯的特别接待我们的时候。
“哦,要做伴侣之心是吧?那有喜欢的omega吗?”医生循循善诱地问道。
我和陶贺川互相看了一眼,她朝我鼓励的点点头。
“有!”
“嗯,好”,医生笑着点点头,继续问,“终身标记了吗?”
我眼珠一转,这题我会答!
“标记了,标记了”,我答的很快,相信医生一定能够感觉到我迫切的心情。
医生的笑意直达眼底,但还是维持着言语的严肃,“嗯,好,那……怀孕了吗?”
“怀了,怀了,怀了”,见医生像是不相信的样子,我急忙补充,“还是双胞胎呢!”
“噗嗤,哈哈哈”,医生终于是没忍住,笑出了声,好一会儿功夫才决定安慰一下窘迫到脸涨的通红的我和陶贺川,“你俩也不大呀,是跟朋友玩什么游戏输了要来医院玩大冒险吗?如果是这样的话,我单方面宣布你们两个小姑娘很成功。”
说完这句,医生重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,“但是,伴侣之心这项技术,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拿来取乐的事情,它是很严肃的,我希望你们两个小姑娘不要把这当成可以玩闹的事情来对待。”
说完这些,医生站起来就要离开。
我急忙拦在了他的面前,“可是我的朋友真的很需要我的alpha信息素!”
——
听完了前因后果的医生有些迟疑,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劝了我两句,“我觉得你们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劝你朋友的父母身上,做伴侣之心,对你这个年龄来说,太早了。”
但看着我跟陶贺川死活纠缠不肯走的样子,他犹豫再三还是递给了我一张表格。
“你把这个表格填了吧,先去做个常规检查,我们医院内部会有考量和评估,回家等我们的消息吧。”
填完表格,我跟陶贺川有些沮丧的离开了。
但在离开时,依然在那儿一步三回头想着叮嘱医生,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,仔细瞅了一眼医生的铭牌——李治文。
“李医生,有消息的话,拜托一定要联系我们,我们的朋友真的、真的很需要我的信息素!”
“会联系你们的”,李医生简单的把表格一收,向我们挥挥手。
——
医生办公室
常规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,李医生审慎地看着上面的各类指标和信息,叹了一口气,“这么好的S级Alpha,怎么会想不开要做伴侣之心呢?”
其他的医生听他这么说,也觉得很稀奇,“哟,这得是爱到什么地步啊?居然有S级的Alpha肯来做伴侣之心?”
“小孩一个,啥也不懂,非要来做,你说,这么好的S级,这么好的Alpha,怎么非要做伴侣之心,现在这些孩子真的,都不知道一个个的,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“伴侣之心?S级?Alpha?”
有个苍老的声音在李医生的附近响起,很耳熟哎?
李医生抬头一看,赶紧站了起来,其他同事们也都跟着站了起来,“老院长,您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查房,有个部队上的老领导在这儿住院,非要点名让我来看看,刚看完,顺便过来看看你们。对了,你们聊的什么Alpha,什么伴侣之心?”
李医生赶忙把手头的资料交给了老院长,“院长,您看,就是一个小姑娘,S级Alpha,她的信息素在一次意外中,为了她朋友,她朋友是omega,转化成了亲属性信息素。这不,她的omega朋友说要去演戏,这小姑娘就担心她在外面受人欺负,非要过来做伴侣之心。”
老院长一边听着,一边点头,“信息素味道是?”
“树茶”,医生指了指其中的一行小字标注。
老院长眯了眯眼睛,仔细的分辨着字体。
“原来如此,树木类信息素的Alpha,相当不容易分化成S级了。照常理来说,应该分化成omega才对。”
老院长说完这话,从衣服口袋里扒拉出自己的老花镜,认真的戴上来,仔细的阅读着已有的材料,“不错嘛,你怎么想的?”
“小孩也许是闹着玩,过几天应该就不这么想了吧?”李医生一边说,一边觑了一眼老院长,想从他的神色变化中推测出老院长的想法。
“要我说,这是上天送给你的宝,你应该接住”,老院长有些诙谐的看着医生。
“什么……宝?”李医生被老院长这话弄的有些懵了,这孩子再怎么S级,也不像是个自己的宝吧?
“国际最高等级学术期刊的头版头条”,老院长戏谑而又认真的看着李医生,“你也该晋升了吧?这难道不是上天给你的礼物吗?”
李医生的眼睛瞬间放出光来,对哦!
这多好的论文呐!
这写完了,头版头条,触手可及吧!
瞬间,李医生就腰不疼了,腿不酸了,现在就能出去再巡十遍病房了!
只是头版头条?
不止,李医生已经看到了好几篇学术论文的曙光!
还有国际性的奖项,在向自己挥手!
这哪是小孩啊?
这是学术皇冠上未被打磨的钻石啊!
老院长看着眼前快要自主发光的李医生,“我医院也需要有一些新的学术研究诞生了。如果你确定要接的话,举全院之力也会帮你的。”
“谢谢院长!”
——
李医生默默地看着黎韶茹的材料,内心抑制不住的满意和欣喜。
学术的高峰面前,这就是天降的瑰宝!
孩啊,你现在就是我的宝!
我要给你用最好的设备,最好的药品,最好的医疗团队,最漂亮的伴侣之爱缓释环!
——
我接到医生联络器的时候,正巧在跟胡艳儿和陶贺川吃午饭,我示意她俩先不要聊天了,我要接个电话。
“李医生,您好,常规检查出结果了吗?还是其他什么事?”
陶贺川听到了“李医生”这三个关键字,也赶忙跑到我旁边来,搂着我,把耳朵贴到我举在耳边的联络器旁,和我一起听消息。
“李医生,您是说您同意了?您说我们现在有空的话,现在就可以过去?”
“对的,但是需要您信息素的omega也必须在场才行”。
挂断联络器,我脸上透露出十足的喜悦,转头看向陶贺川,“我们成了!”
陶贺川也抱着我恭喜。
胡艳儿在旁边看着我俩莫名其妙的庆祝,“什么成了?你俩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了?说!”
我轻轻的咳了咳,朝着陶贺川扬了扬头,示意她来说,因为是她拿的主意。
陶贺川的面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,“胡艳儿同学,我们两个有一份神秘大礼要送给你,送给未来的大明星!”
“哈?”
——
胡艳儿一头雾水的被我和陶贺川拉去了医院,虽然这一路她都在问,“什么礼物要在医院给我?”
“我说,你们俩送的是正经礼物吗?”
“难道你俩的父母老年得子了?”
“哦,也不算老年,壮年得子了?”
胡艳儿收到了我跟陶贺川无语的怒视,从善如流的耸耸肩,“一路上问你俩,你俩什么也不说,就这么神神秘秘的,怪我喽?”
一直到李医生的医生办公室前,我和陶贺川才深吸一口气,两人努力握拳在胸口的给彼此加油打气。
胡艳儿在那儿觉得我俩肯定没什么好事,还在这儿犯幼稚。
但等我们终于进去,向李医生介绍胡艳儿就是我亲属性信息素的对象时,她才开始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对劲。
然后就是医生下的检查单。
她一边跟着我和陶贺川的指引去做检查,一边在那儿嘀咕,“你俩不会是想把我给卖了吧?咱这么多年的闺蜜亲情,虽然你俩把我卖了,我也能帮着你俩数钱,但是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?”
我和陶贺川依然留给她一个神秘的微笑,说,“这是礼物的一部分”。
胡艳儿一边难以理解的皱着眉,一边配合着我们去做各种各样的检查,毫无怨言。
——
终于,我们三个人回到了李医生的医生办公室。
在听李医生简短的说完我可以做伴侣之心之后,胡艳儿在那儿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。
就在李医生对她说,“按理说,也要征求一下omega的意见,你这边同意,是吧?”
“我不同意!”
胡艳儿情绪激烈的坚决反对,她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和愤怒。
不只是我,在旁边一直关心的帮我做心理建设的陶贺川也有些惊讶。
“我们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,我不要普通朋友为我做出牺牲,我拒绝!”
她把“普通朋友”这四个字咬的很重,很重。
这下轮到我和陶贺川傻眼了。
“胡艳儿,你!”
她看着我,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,却很坚决的一字一句的说着,“我不喜欢演戏,我不需要你做到这种程度,你就当之前是我矫情,是我心血来潮,是我故意耍小性子,是我没轻没重,是我……”
她深深的喘了一口气,言语已然哽咽在了嗓子里。
李医生见这副情形,默默地深呼吸,咬住了内腮的肉,但他的话却没有办法说出口,只好把材料一收,留了一句,“那好,我先去忙其他的事情,等你们都做好决定,我们再商量下一步动作。”
我和陶贺川礼貌的谢过医生,看他离开。
转过身来,胡艳儿看着我,是满满的心疼,“不值得”。
她又看向陶贺川,重复着那三个字,“不值得”。
她说了很多遍的“不值得”,“我只是理想无法实现而已,我没有身患绝症,不值得。”
这么说完的她又自顾自解释起来,“而且,我还可以演戏呀,你俩不就是我最忠实的粉丝吗?等会儿给你俩亲签哈,还有本明星的面对面握手会。”
这么说着的胡艳儿一左一右两只手拽着我俩就往医院外面跑。
——
就在她快要拽着我和陶贺川离开医院的时候,我一把将她的手甩了开来,用“不要无理取闹”的神情质问她想干嘛?
于是我们就这么吵了起来,“理想不重要吗?我朋友的理想不重要吗?我最好的朋友的理想,不重要吗?!”
“不重要,不重要,一点也不重要!!我不需要我的闺蜜成为我理想的垫脚石!!”
“呵,还闺蜜?我才不是你闺蜜,我是某些人的普~通~朋~友~”
“哎,你翻账,是吧?”
“没~有~”
“你!”
……
我俩针尖对麦芒的吵着,引导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围观。
陶贺川左右为难的不知道要先劝谁,“你俩先冷静一下,医院重地,不适合磨练演技。”
真是被陶贺川这句关于演技的话给气笑了,我忍不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。
胡艳儿也学我抹眼泪,边哭边笑。
我指着胡艳儿跟陶贺川控诉,“她学我,我先笑的。”
“裁判”陶贺川抓狂到狠狠的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,“你俩……你看看你俩这德行!这么幼稚干什么?!哎,算了,去吃点东西吧?”
“嗯”,我和胡艳儿异口同声后又互相撇了撇嘴,把头朝对方的反方向一歪,当即决定今日份的朋友,断交!
——
甜品店的小餐厅里
陶贺川坐在中间,看着我和胡艳儿互相撇着头不看对方的吃小甜点,一阵头疼,“你俩能不能吃完甜点再断交啊,这搞得气氛很尴尬。”
“她先道歉!”
“她先道歉!”
刚一对视的我和胡艳儿,都很生气的瞪了对方一眼,又同时把脑袋撇开了。
徒留陶贺川一个人捂脸自闭。
吃完又是一顿吵!
“你俩和好吧?俩祖宗?”陶贺川还在试图劝架。
“不和好!不做伴侣之心就不和好!”
“哎,你上劲了是吧?”
“就不和好!”
…
我俩呜呜泱泱的吵的陶贺川脑仁疼,恨不得行使她嫡长闺的权力,把我俩都发卖了。
“咱做不做伴侣之心不重要,咱能不能先别吵吵了,俩祖宗哎!我亲祖宗哎!”
但劝架无效,因为我俩还在吵。
“我就要做!”
“我就不同意你做!”
……
陶贺川看着我俩吵吵,真的是无语到想把我俩当场放生,“俩犟玩意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