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宁府外,九流门一行二三十人正在疾行,正在远离方才那片竹林。机关牛和机关鸢的动静闹得不小,声响自众人身后传来。
“师姐,方才那是些什么玩意?”于弈星扭头看看并未有人追上来,朝着一旁的穆兮颜问道。
穆兮颜刚开口就是一股腥甜,“咳咳,”连带着她的脚步也缓慢了好几分。
“师姐,你没事吧!”在穆兮颜身后的陆允徽急忙上前想要扶住穆兮颜,不曾想后者摆了摆手将其推开,“先走,我没事。”
穆兮颜也回头看了眼尘土飞扬的竹林,“那种东西,只有墨山道的人才做的出来吧。”
……
江宁府内,一只小巧的木鸢稳稳落在容鸢的小臂上,她摘下木鸢腿上的纸条,看了一眼,轻蔑的笑了一声,“果然不出所料,我们反应很快,但是李祚的动作更快。”
盈盈闻言从一旁的椅子上跳了起来,“怎么回事?九流门的果然被暗算了?”
容鸢点点头,“没错,在城外,好在是冯继升带着人路过,认出了九流门的人,这才免于一灾。”
盈盈拿着纸条看了一眼,“话是这么说,但是这样一来……岂不是让李祚知道了墨山道有了动作,而且带来了不少助力。”
容鸢轻轻一笑,“我的小财神,别小看了墨山道,这才哪到哪,我墨山道,可不止能整出这点动静而已。”
盈盈俏眼微眯,“好姐姐,什么时候借我个墨山道的小东西玩玩呗。”
容鸢难得的笑了,手指勾着盈盈的下巴,“好妹妹这么喜欢?”
盈盈顺势攀上了容鸢的腰肢,“是啊,我哪见过这样的东西,好姐姐就给我找一个嘛。”
容鸢捏了捏盈盈的脸颊,“行了行了,让未央城的人知道你还有这样一副面孔,不得把眼珠子吓出来。”
盈盈:“管他们作甚,现在可是只有我们二人。”
容鸢推开盈盈,“好了好了,不闹,等正事了了,我去未央城,亲手给你做一个,现在我们还是先等惊轲把玉宇楼的事处理好,再看下一步怎么办吧。”
……
玉宇楼内,原本的尸横遍野已经恢复如初,惊轲坐在主座,手中拿着王姝与给他的令牌,惊轲不禁感叹自己妹妹的眼光更加长远。
大殿内的血腥气已经被名贵香薰散发的气味掩盖,一众醉花阴弟子整齐站在高台主座之下,交头接耳。
“诸位,”惊轲声若洪钟,在浑厚内里的加持下,这一开口便有了些威慑力,“想必很多人见过我了,我这张脸,你们应该不陌生,我与王姝与的关系,你们也应该猜得到。如今陈子奚身在秀金楼,我想,我应该能做这个主事,至于你们,信得过我的,就请听我安排,信不过的,就请转身离开秀金楼,我惊轲不会多说一个字!”
“这人我见过,刚来那天就直接去了主事的房间。”
“这张脸跟花魁大人简直一模一样,他们应当是兄妹或者姐弟吧。”
“没听说开封有什么动静,能让花魁信得过的,我也信得过,我跟着惊轲少侠!”有一女子率先开口。
“我也跟着!”
“还有我!”
“还有我!”
响应声源源不断,在二楼的卓淼缓了口气,拍了拍胸脯,“还好还好,我还以为姐妹们都不会信他。”
一旁的江爡蹙了蹙眉头,“这男人很有自己的想法,跟着他不会吃亏的,卓淼,算你识相,我倒是觉得,你那些相好的,真有救。”
卓淼看着惊轲,眼睛也亮了起来,“身手好,有担当,讲义气,这真的是个江湖雏鸟吗?而且,长得实在是好看,江姐姐?你不心动?”
江爡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卓淼,“我?我为什么被逐出门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的目标就只有那一个……”
卓淼拍了拍江爡的背,“唉,一个被三更天伤了心的女人。”
江爡拍开他的手,“少在这献殷勤,你是我姐妹,但是你得看好你那些相好的,那天若是被我瞧见了那几个三更天的,我一样照杀不误!”
卓淼身躯绷得笔直,她知道面前这女人干得出这事,“我一定好好管着,等这次事结束,我就让他们退出三更天!我保证!”
……
朱府,正堂内,李祚依靠着玄豹,坐在名贵毯子上,他缓缓喝了口酒,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千夜,“你是说,九流门的人跑了大半,被墨山道的人救走了?”
千夜银牙紧咬,他最近做事总是不顺心,一直被阻挠,让他十分不爽,“是的主上,我……是属下办事不利。”
“机关牛,机关木鸢,墨山道好手笔,那个姓容的没能入我秀金楼着实是可惜,不怪你,那些东西,不是一般人对付得了的,你下去吧。”
容鸢已经准备好接受李祚怒火的洗礼,没想到迎来的却是轻飘飘的一句下去吧,“还不走,愣着干嘛?想挨鞭子了?”
千夜身躯一震,连忙叩首,“谢过主上。”
千夜退出正殿,李祚轻抚玄豹的额头,“墨山道,九流门,醉花阴,三更天,天泉,若不是秦川战事吃紧,怕不是那狂澜也得来插上一脚,惊轲,你真是给我好大的惊喜,如此人才,不为我做事,却偏要选那个兵痞。赵匡胤!别以为你大军压境我就怕了你!来人!”
“主上!”黑暗中浮现出一个人影。
“无心谷那边,怎么样了?”
“还在做最后的试验,确保剂量。”
“做个新的试验,你亲自带人,把它放到皇宫中,务必要确保所有水源,全部感染!”
“这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属下明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