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铃声在洋溢着喜悦气氛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何大清刚把话筒递给何雨柱,脸上还带着为儿子感到骄傲的笑容。
何雨柱收敛了一下父慈子孝的心情,接过电话:“喂,你好,我是何雨柱。”
电话那头,传来一个略显急促带着明显东北口音的男声:“”何雨柱同志吗?我是冰城军工大学教务部王国栋参谋!”
何雨柱迅速调整状态:“王参谋你好,请讲。”
“何雨柱同志,紧急通知!原定要求你明日(除夕)返回军校报到的命令取消!”
王干事语速很快,“经上级研究决定,你可以在四九城过好除夕及年初一。
但请于二月十三日下午十七点前,务必抵达张家口,解放军军事电讯工程学院教务部报到!
有重大任务,到达后自然明确!不得有误!听明白了吗?
“张家口,军事电讯工程学院?”何雨柱心中一动,这不是他前世记忆中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的前身吗?
自己怎么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被调往那里执行任务?但他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斩钉截铁地回应:“是!王干事!明确!保证按时抵达张家口军事电讯工程学院报到!”
挂断电话,何雨柱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。
这个突如其来的调令,虽然和他预期的去向不同,但想到要去的是未来母校的前身,心中反而涌起一种奇妙的亲切感。
“柱子,怎么了?军校那边有什么变动?”何大清敏锐地察觉到了儿子神情的变化,关切地问道。
白玲也投来询问的目光。
何雨柱将电话内容简要复述了一遍。
“张家口?电讯工程学院?”何大清摸着下巴,沉吟道,“这个时候调你去那里,还有重大任务……看来事情不简单。
不过,既然是命令,就必须无条件执行!”
白玲也安慰道:“柱子,别多想。组织上安排你去,一定有深意,你不是也学过无线电嘛!”
何雨柱点了点头,心中反而升起一丝期待。能够亲眼见证其母校早期的模样,参与其建设发展,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?
“爸,白姨,那我得抓紧时间准备了。初二一大早就要出发去张家口,时间很紧。”
何雨柱说着,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——那辆吉普车!
这可是他从师父龙星雨那里借来的,本来说好用两天就还,这下要不要直接开到几百里外的张家口去?
何大清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,皱眉道:“”龙局那车……要不晚上或者明天就还了?
何雨柱挠了挠头,有些为难:“现在这个点,师父肯定休息了。而且任务紧急,开车也方便……”
他灵机一动,“”这样吧,我到了张家口安顿下来后,就给师父打个电话说明情况。反正这车是公家的,我这也是出公差,师父应该能理解。
何大清想了想,也觉得只能如此:“那你可得好好跟龙局解释,别让他觉得你小子耍赖皮,借车不还。”
“放心吧,爸,我懂。”何雨柱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在打鼓。以师父那脾气,知道他把车直接开去了张家口,怕是要在电话里好好“教育”他一番了。
自然,雨水和雨轩留下 陪他过节,何大清与白玲去单位。
接下来的除夕和年初一,南锣鼓巷95号院里依然洋溢着节日的喜庆,但何雨柱的心中却多了一份对未知任务的期待。
他陪着弟弟妹妹贴春联、放鞭炮,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、守岁,享受这难得的团圆时光,同时也悄悄地整理着行装。
除夕和初一两天,何雨柱特意给龙星雨打了多个电话,想提前报备一下,可惜没人接听。
“看来师父也忙着呢,”他暗自嘀咕,“”只能到了张家口再说了。”
他不知道,龙星雨还有另外一个身份,警卫局副局长!这正是他忙的时候!
……
当初二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,凌晨四点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凛冽时,他已经穿戴整齐,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军背囊,站在了院子里。
他看着那辆威利斯吉普车,心里默默祈祷:“师父啊师父,您老可千万别生气,弟子这可是为了革命工作……”
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弟弟妹妹,只与昨晚很晚回来,却也早已起身的父母简短告别。
“路上小心,到了地方机灵点,有事打电话。”何大清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言语简洁,却饱含关切。
“照顾好自己,任务再急也要注意安全。”白玲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,眼神温柔。
爸,姨,放心吧。何雨柱笑了笑,向他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,转身大步走进黎明前的黑暗中,发动了那辆“借来”的吉普车。
车子驶出四九城,一路向北。
越往北走,天气越发寒冷,路边的积雪也越来越厚。寒风裹挟着雪粒,不停地敲打着车窗。
何雨柱紧握着方向盘,心中既有对任务的期待,也有对师父反应的担忧。
看了看车上的大汽油桶,“这下油钱可不止两百了……”他苦笑着想。
经过十小时的颠簸,在下午二点多,吉普车终于抵达了塞外重镇——张家口。
这里的风更大,天气更冷,空气中仿佛都带着冰碴子。
他通过地图,很容易就找到了位于城外的军事电讯工程学院。
看着眼前略显简陋却透着庄严的校门,何雨柱(赵明锐)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。
这就是他前世母校的雏形啊!虽然此时的校舍远不如后世那般宏伟,但那种严谨治学的氛围似乎已经初现端倪。
向哨兵出示证件和说明来意后,何雨柱被引领至教务部。
一位戴着眼镜、看起来比他稍长几岁的年轻军官接待了他。对方肩章上是一杠两星——专业技术中尉。
“何雨柱同志?”年轻军官确认道,随即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,伸出手来,“你好!我是谢光明,学院雷达原理教研室的教员,也是这次任务的临时联络员。你不认得我啦,我可是你学长,无线电系的,五四年从木华大学毕业分到这里来的。”
何雨柱一听是校友,也倍感亲切,立刻敬礼握手:“谢学长你好!空军中校何雨柱,奉命前来报到!”
他注意到谢光明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和羡慕——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中校,在技术军官中确实罕见。
谢光明熟练地帮他办理了简单的报到手续,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压低声音说:
“雨柱同志,任务内容暂时保密,晚上会由项目总负责人统一传达。
我先带你去临时宿舍安顿下来,这塞外的天气,可得先暖和暖和。”
他看了看何雨柱单薄的空军常服,好意提醒道:“这边比四九城冷多了,晚上值班或者出外勤,最好换上发的棉军装。”
“谢谢学长提醒。”何雨柱感激地点点头。虽然他在冰城,可那时还不是冬天。
他开车带着谢光明穿过寒风凛冽的校园,边走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“母校”的早期模样。
“师弟你真牛,开着卫戍区的车就来了!”副驾驶位的谢光明话语里满是羡慕。
是啊,男人哪有不喜欢车的,尤其是工科男!
何雨柱倒没注意,听闻此言,倒是吃了一惊!
卫戍区?!不过也没太在意。
这里虽然设施简陋,但学员们的精神面貌都很好,看到他们这两个军官车子路过,都会停下来致礼,何雨柱按喇叭回礼。
来到一排显得有些陈旧的平房前,下车后,谢光明推开指定的房门,一股混合着旧木头、尘土和一丝煤火味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房间不大,陈设也简单,只有几张硬板床和一张旧桌子。
谢光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”条件比较简陋,临时征用的宿舍,平时没什么人住,将就一下。你休息一下,五点钟开饭,等会我带你到食堂就餐。”
“没事,这就挺好。不用师兄,我自己去就行。”何雨柱并不在意,放下背囊,心里却在盘算着找个机会给师父打电话“请罪”。
安顿好后,何雨柱借口熟悉环境,找到了学院的通讯室。
他深吸一口气,向总机要通了龙星雨办公室的电话。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,他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......
“喂?”龙星雨熟悉的声音传来,带着一丝不悦,“哪个何教员?大年初二的……”
“师父,是我,柱子……”知道师父生气了,何雨柱赶紧赔笑,“那个……跟您汇报个事儿,我现在张家口,军事电讯工程学院……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随即传来龙星雨提高了八度的声音:“什么?张家口?你小子把我的车开哪儿去了?!”
何雨柱赶紧解释:“”师父您听我说,是紧急任务!冰城军工直接下的令,让我初二必须到张垣报到……”
听完何雨柱的解释,龙星雨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:“行啊小子,警车军用让你玩明白了是吧?这油钱可得翻倍算了!”
听到师父语气缓和了些,何雨柱这才松了口气:“不,这车是军车啊!我是军车军用!师父您放心,任务一结束我马上把车给您送回去,保证完好无损!油钱……油钱我认罚!”
“少贫嘴!”龙星雨笑骂一声,随即正色道,“在电讯学院好好干,别给我丢人。车……你先用着吧,注意安全。”
挂了电话,何雨柱长舒一口气,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。虽然免不了要被师父念叨,但至少车的问题解决了。
回到宿舍,塞外的风在窗外呼啸,卷起地上的雪沫,打在窗户上沙沙作响。
何雨柱坐在刚刚升起一点暖意的房间里,心中对下午即将揭晓的任务充满了期待。
这次张家口之行,不仅是执行任务,更像是一场跨越时空的邂逅。只是不知道,当他完成任务回到四九城时,师父会怎么跟他算这笔“油钱”,还有磨损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