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纸想也不想，连连点头：
“当年咱俩在大兴安岭插队的时候，不是还撞见过两只白毛黄皮子吗？”
“那件事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，一想起来就浑身发冷！”
“那是精怪。”
胡巴一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：“这世界上，其实不止有精怪。”
“还有鬼魅、僵尸、蛊虫……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古怪东西。”
前世有没有鬼魅、僵尸这些，胡巴一不敢说，但这世界确实存在。
因为这是鬼吹灯的世界！
远的先不说，光是牛心山野人沟那座金朝将军墓里，就有一个红毛大粽子。
将军墓旁边的关东军地下要塞里，还有两个古代小孩化成的小鬼。
精绝故城、龙岭迷窟、昆仑冰川里，异兽、精怪、邪物更是数不胜数。
胖纸也算见多识广，听胡巴一这么一说，心里已经信了大半。
“老胡，你刚才说的那些，跟你露的那手本事有关联吗？”
胖纸对这点特别好奇。
“当然有关系！”
胡巴一看着胖纸答道：“既然这世上有鬼怪和精怪，那当然也会有神仙！”
“神仙？”
胖纸一下子瞪圆了眼睛，不敢相信地望着胡巴一，压低声音惊呼：
“老胡，难道你……是神仙？”
“我还算不上神仙。”
胡巴一笑着摇摇头：“不过我受过神仙点化，现在勉强能算半个神仙吧！”
他刚踏上修行之路，但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。
“神仙点化？”
胖纸彻底惊住了，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：“老……老胡，你没开玩笑吧？”
胡巴一只是笑，没接话，随即运转金光咒，身上浮现出一层火焰般的金色光芒。
那光芒仿佛有生命似的，笼罩着他全身，明亮耀眼，熠熠生辉。
正是护体神光！
“这……”
胖纸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。
他从小在红旗下长大，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，还当过洪卫兵。
什么场面没见过？
可胡巴一现在展示的，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！
“怎么样，胖纸，现在信了吧？”胡巴一笑眯眯地看着**的胖纸。
“信！我信了老胡！”
胖纸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，突然抓住胡巴一的手，两眼放光：
“老胡，那……那我能不能学？”
“呵呵，回去再说！”
胡巴一故意卖了个关子。
胖纸是他最好的朋友，也是生死之交，两人有过命的交情。
而且接下来，他还打算带着胖纸一起去倒斗摸金，自然要教他修行。
这样以后行动也方便。
胡巴一可是眼馋《鬼吹灯》世界里那些古墓很久了，金银明器倒是其次。
关键是墓里的精怪！
比如关东军地下要塞里的大地懒，芸南虫谷的青鳞巨蟒，昆仑冰川下的史前霸王蝾螈，南海归墟里的蛟龙……
这些都是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精怪，要是能“吃”了，修为肯定大涨！
六库仙贼能瞬间分解吃下去的东西，把吸收的养分通过循环转化为炁。
对修炼六库仙贼的人来说，吃——就是最快、最直接的修炼方式！
想想看，还有什么比藏在古墓里的那些古老生物更补的？
“别老胡！”
胖纸急得不行，一把抓住胡巴一的手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。
“你就直接说，我到底有没有机会学？别绕弯子了，急死人了！”
“好了，不跟你开玩笑了！”
胡巴一挥了挥手，表情认真起来：“我可以带你修行，不过要先定几条规矩。”
“老胡，你说！”
胖纸连连点头：“只要你肯教我，让我做什么都行！”
“没那么夸张。”
胡巴一说道：“只有一条：我不准你说的事，关于修行的一切，半个字都不准往外提！”
“你也清楚，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，咱俩下半辈子怕是都得待在实验室里。”
“我懂！我明白！”
胖纸用力点头：“我又不笨，这种秘密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别人？”
“你心里有数就好。”
“那等回到住处，我就开始教你。”胡巴一笑了笑。
“太好了！”
……
半个小时后，大金芽醒了过来。
不多不少，刚好半小时，时间掐得分秒不差。
胖纸再次被深深震撼。
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，醒来后，大金芽感觉全身轻松。
以前胸口总像堵着什么东西，快步走几步就喘不上气。
现在又蹦又跳，做什么剧烈动作都没事，哮喘真的彻底好了！
大金芽激动不已，对着胡巴一谢了又谢。
也许是出于感激，也许是意识到自己遇上了高人，想与胡巴一结交。
大金芽出手格外大方，一咬牙直接付了一万块的诊金！
在那个年代，一万块可不是小数目，毕竟“万元户”还不多见。
大金芽这次真是下了血本。
事情还没完。
付完诊金，大金芽又坚持要请胡巴一和胖纸去东四吃涮羊肉。
有人请客，胡巴一自然不会推辞。三人收拾了一下，便去了东四。
火锅店里人声鼎沸，杯盏交错间，大金芽又说了一堆感激的话。
聊着聊着，话题转到了古玩上。
大金芽不愧是蟠家园的金爷，鉴赏文玩的眼力相当厉害。
聊完古玩，又说起了倒斗。
胡巴一随口讲了些风水墓穴的门道，听得大金芽连连惊叹。
“没想到胡爷不仅医术高明，在这方面也是高手，佩服！实在佩服！”
……
那顿饭一直吃到深夜十二点多才散。回到家，胖纸倒头就睡着了。
胡巴一并未入睡，正专注修炼。晚餐的涮羊肉被六库仙贼尽数转化为精纯养分。
这些养分随着金光咒的引导，在经脉间循环流转，最终化作充盈的炁流。他的修为又扎实地增长了一截。
终究要靠肉食滋养！胡巴一抚掌感叹，若能保证每日荤腥，修炼进度怕是能一日千里。
六库仙贼可完美汲取食物精华，金光咒则将养分转化为本源炁能。二者相辅相成，佐以充足肉食，修行效率确实远超单独修炼金光咒。
这年头物资紧缺，想要顿顿见荤腥，少不得大把银钱。胡巴一再度将心思转向倒斗行当。以他如今的手段，若去探墓取宝，定然无往不利。即便真遇上尸变精怪，也能随手**。
更何况前世循规蹈矩过了半生，今生他更渴望体验别样人生。探秘古墓、降妖除怪，想来必是段精彩纷呈的历程。
正思忖间，王胖纸醒转过来，缠着要学修炼法门。胡巴一也不藏私，先将金光咒传授于他。奈何胖纸资质所限，苦修七日仍未能感应炁机。胡巴一又传他六库仙贼，这次倒是立见成效。
此后数日，二人闭门苦修，餐餐不离荤腥。涮羊肉、烤鸭、卤猪蹄、酱牛肉轮番上阵，在充足肉食滋养下，两人修为皆突飞猛进。
光阴荏苒，转眼已过半年。金丹大道分为四重境界：炼精化炁、炼炁化神、炼神返虚、炼虚合道。历经半载苦修，胡巴一终于完成首重境界——炼精化炁。
最明显的征兆便是活子时频现：在无欲念干扰时，**自发**的现象日渐频繁，有时一日竟能显现数十次。胡巴一明白这是下丹田蓄积的已达充盈之境，可以着手进行了。
在道门术语中，炁被称作，故有大药还丹之说。所谓采药，实为采炁之功。第二重炼炁化神境界需经历三步：采药、结丹、丹道周天。如今正是迈出第一步的关键时刻——用意念采撷下丹田的炁能，将其凝练合一。
反复揉捏，直至凝成一颗金丹，采药的第一步终于大功告成！
偏偏这时，生活费见了底。
大金芽给的一万块钱，被胡巴一和胖纸大手大脚地花得所剩无几。
这不，晚饭时胖纸又提起了这事。
“老胡，咱俩真得琢磨琢磨出路了，这么光吃不赚哪行！”胖纸愁眉苦脸，“你的退伍费，加上我那磁带钱，还有大金芽给的一万，现在加起来连五百都不到了！”
“照咱俩这饭量，这点钱最多撑一个礼拜，就得彻底花光！”
自从开始修炼，两人饭量猛增，两个人的食量抵得上十个人。
加上一天三顿，顿顿不离肉！
每天光吃饭就得花五六十块。小半年下来，硬是把那笔钱吃空了。
“确实得想个办法了。”胡巴一摸着下巴说道。
他即将进入“采药”阶段，需要安稳的修炼环境和充足的食物来源。
没钱可不行！
“老胡，你主意多！”胖纸见胡巴一不吭声，急了起来，“咱俩到底怎么办？总不能活活饿死吧？”
胡巴一于是把倒斗的想法告诉了胖纸。
胖纸一听，立马兴奋地一拍大腿：
“老胡，就凭咱俩这本事，不去倒斗摸金也太浪费了！你说，该怎么干？”
胡巴一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。
这年头盗墓风气正盛，要去就得去深山老林、人迹罕至的地方。
牛心山野人沟那座金朝将军墓，就是个不错的练手目标。
对，就是练手！
最关键的是，那墓旁边就是关东军的地下要塞，里头还生活着好几只大地懒！
那东西已经灭绝几千年了，谁知道它们在地底活了多少年？
几头大地懒就能压制金朝将军化成的尸煞，明显已经成精了。
成了精的动物，就是精怪，若能吃掉，肯定能提升修为。
而且深山老林里到处都是野猪、人熊，气血旺盛，是上好的补品。
去野人沟，准没错！
说干就干！
天一亮，胡巴一和胖纸就出了门，分头准备必备的工具。
胡巴一负责买帐篷、电灯等物品。
胖纸则负责给乡亲们准备东西——蜜饯、奶糖、罐头、茶叶，还有全国粮票什么的。
东西收拾妥当，当天下午，两人便提着大包小包，登上了前往东北的列车。
那年代的交通远不及如今便利。
下了火车，他们又转乘拖拉机颠簸一日，接着徒步跋涉一天一夜。
几经辗转，终于抵达了屯子。
时隔十多年重回故地，乡亲们格外热情，围着胡巴一和胖纸问长问短。
燕子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款待二人。
饭桌上，胡巴一打听起野人沟的方位。
燕子的父亲一听，立刻猜出两人的意图，却丝毫不觉意外。
山里人世代相传，将盗墓视为贴补生计的副业，并不觉得有何不妥。
恶劣的生存环境使然——靠山吃山，靠水吃水，穷山恶水之地，便向古墓讨生活。
只要附近有古墓，就总会有人去挖。
山高皇帝远，王法也管不到这深山老林。
当晚，两人在燕子家歇下。
次日清晨，由瑛子带路，一行人进了山。
对于找到那座金朝将军墓，胡巴一胸有成竹，这份底气来自他的专业。
他完全继承了原身的记忆。
包括盗墓相关的知识，以及那半卷《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》。
以此为基础，胡巴一顿悟出一项绝技，名为“大罗洞观”！
此术能洞彻天地，坐观十方，上下无阻，六合内外，神鬼人事，巨细靡遗，皆了然于胸。
简单来说——
大罗洞观！
上可观九天之外，下可察地底深处，大千世界，幽冥众生，皆如观掌纹！
用它来搜寻深埋地下的古墓，简直可谓——
降维打击！
因此，只要踏入野人沟，那座金朝将军的古墓，定然无处藏身！
一路前行，终于深入苍茫原始森林。
胡巴一在前探路。
瑛子领着八条猎犬走在最前。
胖纸牵着驮满帐篷物资的矮马。
时值深秋，漫山红叶黄叶交织，层林尽染，美得令人屏息。
“老胡，这儿太美了！”胖纸忍不住高喊，“光是看这景色，这趟就没白来！”
“谁说不是呢！”
胡巴一还察觉到一个秘密：这片原始森林中，天地生机浓郁至极。
他的六库仙贼早已修至大成。
到了这个境界——
即便不进食，也能维持身体所需。
而这能量的来源，正是天地间的蓬勃生机！
可惜如帝都那般喧嚣的都市，天地间流转的生机实在稀薄。
原始森林却截然不同！
这里的生机浩瀚无垠，任人汲取，随意调用！
简直无穷无尽，永不枯竭！
正因如此，即便不吃不喝，胡巴一和胖纸也能在此存活。
“难怪那些隐世高人，总爱远离尘世，藏身深山老林！”
胡巴一暗自感慨：“这林间的生机，实在充沛得惊人！”
森林入夜极快。夕阳刚沉，暮色便吞没大地，林间顿时陷入黑暗。
瑛子利落地生起篝火，取出沿途猎获的山鸡、野兔与狍子，架在火上翻烤。
不多时，肉香四溢，勾得胡巴一和胖纸腹中馋虫蠢动。
瑛子往烤肉上撒了些野蘑香料，野味愈发鲜美，香气扑鼻。
“汪汪汪——”
正当三人准备大快朵颐时，八只猎犬突然齐声狂吠。
瑛子反应极快，瞬间抄起身边**，对准暗处。
“瑛子，出啥事了？”胖纸急忙问道。
“胖哥，有东西！”
瑛子紧盯黑暗：“听狗叫的动静，八成是人熊！”
“人熊？”
胡巴一眸光一闪，放下烤肉站起身。
“沙沙沙——”
草丛忽地晃动。
林间浮现一对翡翠般的眼睛，在火光映照下幽幽发亮。
圆滚滚的肥硕身躯活似肉球，双眼直勾勾盯着火堆上的野味。
显然是被香气引来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