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,来了!”
白喻言趴在地上,眼睛圆睁着。
“什么来了?白哥你说什么来了?”
老赖一边对着手心吹凉气试图缓解疼痛,一边举着手电慌乱地望向四周。
“来了......终于来了!”
白喻言说着忽然自己爬了起来,他面对着身前的灌木丛,往主路的方向看去。
老赖颤巍巍地捡起一根树枝,也顺着他的目光眺望,可她什么都没看到。
“总觉得白哥的听力和视力提高了不少,这乌天黑地的能看见什么,手电光之外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,我就是个睁眼瞎啊!”
老赖无助地想着,她再次回头看,庆幸的同时也感到失落,身后没有危险的人跟来,但也依旧不见于果的身影。
“白哥,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?”
老赖焦急地强行将白喻言的脸转过来,却绝望地只听见他机械般的话语。
“我饿,有没有吃的啊,我真的好饿啊......”
无奈地将树皮用雨水冲了冲塞进他的口中,老赖耐着性子继续问他,“你刚才说谁来了?我真的求求你告诉我!”
树皮在白喻言的口中发出“咯吱咯吱”被咬碎的声音,几个零星的音节从他齿缝间蹦出。
“法......法拉......车......车啊......饿,还是饿啊......”
老赖看着嘴里已经嚼出血沫子的白喻言,快要哭出来的脸上扯出一个凄然的笑容。
“法拉利?白哥,你在和我开玩笑吧?”
她有些生气,索性毫不客气地拽起白喻言继续往前走,“这泥路连驴蹄子都趟不过来,你的跑车能有平坦地儿放车轮子?”
话音未落,她跨出的脚顿时停在空中,脑海里中学时期在课堂上纷飞的白色粉笔头向自己的桌面砸来,“等等......你是想说,法拉第笼?”
记得那年的班主任头发卷卷的,讲课时语调特别高,她说汽车车窗完全关闭时可以形成法拉第笼,躲在里面的人最好蜷缩在后排不要接触任何金属,如此可以在关键时刻保全自己性命。
“难道......白哥是听到了车的声音?”
想到这里,老赖连忙也俯下身子,将耳朵贴在地面上。
雨声盖过了周遭的一切,什么都听不真切。
“你是说,有车来了?在你刚才望着的方向?是点头,不是摇头。”
她站起来问白喻言,见他果然点了点头。
“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有车来?”
也不知道她是在问白喻言还是自言自语,“还是小心点好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,此时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主路路面上的水坑。
老赖拉着白喻言躲在路旁的树干后面,她再次趴下身子,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。
“是真的有车!但也不能高兴太早。”
她拽住白喻言的围巾,将他的身子又往里推了推。
“等会不要出声,不要乱跑,听见没?”
白喻言看着老赖严肃的表情,认真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