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彻底散了的时候，奥古斯都刚从星港的金属平台走下来。风里还裹着星港特有的燃料味，混着重工厂飘来的金属碎屑气息，刮在脸上带着点冷意——他站了快两个小时，肩线绷得有些紧，指尖还残留着敲终端时的发麻感。主基地的主干道上已经满是人影，ScV的履带碾过地面发出“咯吱”声，推着装满零件的推车快步穿行，偶尔有士兵跑过，脚步声在空旷的金属通道里撞出回声，处处都是莫名的忙碌。
“回指挥中心。”奥古斯都对着通讯器说了一句，正要抬步，挂在战术外套上的终端突然震动起来，屏幕亮着跳出一条新消息——发信人是“兵营科研所-伊莱亚斯”，头像还是那个熟悉的、戴着厚镜片的中年男人剪影。
他停下脚步，指尖划过屏幕点开消息。伊莱亚斯的声音立刻从终端里传出来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，又刻意压着音量怕打扰他：“指挥官！您现在方便吗？c14的改进型终于成了！8毫米刺钉弹和500发弹匣都测试通了，您要是有空，能不能来兵营看看？”
奥古斯都挑了下眉。c14高斯步枪是陆战队员的标配武器，之前一直有个麻烦——普通c14用的5毫米子弹对付绿皮的重甲有些吃力，而且40发的弹匣打不了多久就得换，在高强度交火里很容易断火力。科研所盯着改进型快一个月了，没想到今天刚好成了。
“我现在过去。”他回了一句，转身改道往兵营走。兵营在主基地的东侧，离测试场不远，沿途要经过一片露天训练场，几个陆战队员正趴在掩体后练射击，普通c14的“砰砰”声断断续续传来。奥古斯都扫了一眼，看到他们打完一个弹匣就得俯身换弹，动作再快也得耽误两秒——要是在和绿皮的冲锋对抗时，这两秒足够被突破防线了。
没走多久，就看到兵营科研所的灰色建筑。伊莱亚斯已经站在门口等了，穿着沾了点机油的白大褂，厚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很，手里还攥着一把步枪，枪身比普通c14更轻便，银灰色的枪身泛着冷光，最显眼的是下方的弹匣——比普通c14的弹匣粗了一圈，长度也稍长，一看就能装不少子弹。
“指挥官！您可来了！”伊莱亚斯迎上来，把步枪递过去，“您先摸摸手感，这是改进型的原型机，枪身用的是新型钛铝合金，比原来轻了1.2公斤，陆战队员不穿装甲带着跑也不费劲。”
奥古斯都接过步枪，指尖贴在枪身上，触感比普通c14更细腻，没有多余的棱角。他掂了掂重量，确实轻了不少，再看弹匣，上面刻着“500发·8mm刺钉弹”的字样，弹匣底部有个橙色的卡扣，应该是快拆设计。
“子弹呢？”他问。
伊莱亚斯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几发子弹递过来——比普通c14的子弹粗一圈，弹头是尖的，表面有螺旋纹路，颜色是深黑色。“这就是8毫米刺钉弹，弹头里加了钨钢芯，穿透力比原来的5毫米弹强30%，打绿皮的重甲跟捅纸似的。而且弹头尾部有尾翼，射程也能多100米，对付远距离的目标更准。”
奥古斯都捏着子弹看了几秒，抬头看向伊莱亚斯：“去测试场试试。”
科研所旁边就有个小型测试场，比之前测恶火战车的场地小些，但靶标齐全——从100米到500米的固定靶，还有模拟绿皮重甲的移动靶，靶板是用和绿皮护甲材质相近的合金做的，比普通钢板硬三倍。伊莱亚斯早就安排人准备好了，看到他们过来，测试场的操作员立刻按下按钮，靶标缓缓升起。
奥古斯都走到射击位，把步枪架在掩体上，手指扣住扳机护圈，先对着100米的重甲靶试了试准星。准星是新调过的，更清晰，还加了夜视功能，就算在夜里也能用。他按下弹匣卡扣，“咔”的一声把空弹匣卸下来，再把满的500发弹匣装上，弹匣卡入枪身的声音很清脆。
“您可以试试连射，这枪的电磁驱动系统也改了，后坐力比原来小一半。”伊莱亚斯在旁边提醒。
奥古斯都深吸一口气，扣下扳机。没有普通c14那种刺耳的爆鸣声，只有低沉的“嗡——”声，是电磁加速子弹的声音。他能感觉到枪身轻微的震动，后坐力确实小得几乎可以忽略，准星几乎没怎么偏移。子弹一颗颗打在重甲靶上，发出“笃笃笃”的闷响，每一发都精准地命中靶心，靶板上很快就布满了小孔，有的子弹甚至直接穿透了靶板，在后面的钢板上留下了浅坑。
他保持着连射，手指没松扳机，弹匣里的500发子弹打了快一分钟才见底。最后一发子弹射出时，远处的重甲靶“哐当”一声倒在地上——靶心已经被打穿，整个靶板布满孔洞，彻底废了。
奥古斯都放下步枪，指尖还有点发麻，但更多的是兴奋。这枪要是装备到前线，陆战队员的火力能提升一大截，对付绿皮的冲锋也能更从容。“很好。”他转头看向伊莱亚斯，声音里带着肯定，“这枪就叫‘c-14穿透型电磁步枪’。”
伊莱亚斯立刻掏出笔记本记下来，笔尖在纸上划得飞快：“好！c-14穿透型！那换装的事……”
“你现在和后勤部门对接。”奥古斯都打断他，语气变得果断，“先统计米勒和雷部队里陆战队员的数量，还有现有c14的磨损情况。明天开始分批换装，优先送往前线——米勒守的分基地之前经常有绿皮冒出，让他们先换，雷的前线次之。旧枪收回来后，还能用的送回科研所翻新，不能用的拆解回收零件。”（实际上也就6小时的差别）
“明白！我这就去办！”伊莱亚斯把笔记本塞回口袋，攥着笔的手都在抖，显然是太高兴了，转身就要往科研所跑，又被奥古斯都叫住。
“还有弹匣和子弹的生产。”奥古斯都补充道，“500发的弹匣要多造，子弹的生产线也得加两条，不能让前线缺弹药。后勤那边我会打招呼，优先给你们提供。”（也就写一下，实际上都是从补给站里拿的）
“放心吧指挥官！绝对不会耽误！”伊莱亚斯用力点头，这次没再跑，而是快步走回科研所，背影都透着轻快。
奥古斯都刚把c-14原型机递给测试场的操作员，让他送去保养，终端又震动了。这次是劫掠者武器研究小组的马库斯——一个三十多岁的中轻人，留着短发，总爱穿件洗得发白的工装服，说话像机关枪一样快。
“指挥官！大好事！劫掠者武器升级款的原型枪搞出来了！您在哪？我们给您送过去？”马库斯的声音里满是冲劲，背景里还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，像是在搬东西。
奥古斯都看了眼测试场——刚好靶标还没撤，场地也够大。“我在兵营旁边的测试场，把原型枪带过来，正好测试。”
“收到！五分钟到！”马库斯说完就挂了通讯。
奥古斯都靠在掩体上，掏出终端看了眼铁鸦的侦查进度——中尉李十分钟前发了条消息，说已经飞过东边的第一条峡谷，沿途发现了三处零散的矿脉，矿石含量不高，但标记了其中两处稍大的，坐标已经同步到后勤部门，后续可以派ScV去开采。目前还没发现绿皮的踪影，现在正按照计划掉头，往东边的另一片峡谷飞去，那里之前也有过绿皮的信号波动，但比第一条峡谷更隐蔽。
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，给李回了条消息：“保持隐形模块校准，注意峡谷两侧的洞穴，绿皮可能藏在里面。”发送成功后，终端刚暗下去，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——马库斯带着两个组员，扛着一个大家伙走了过来。
那是一把改进型的榴弹发射器，比普通劫掠者用的更粗，枪管上有一圈圈的散热纹路，弹舱是圆形的，能装六发榴弹。马库斯把发射器放在地上，擦了擦额头的汗：“指挥官您看！这就是‘惩戒者榴弹’的发射器，弹舱容量和原来一样，但榴弹改了配方。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榴弹——弹头是橙色的，比普通榴弹大一圈，尾部有个小小的推进器。“原来的榴弹对付绿皮重甲只能炸个坑，现在这枚里面加了破甲钢珠，爆炸时钢珠会高速飞溅，能撕开重甲的缝隙。而且弹头里还有减速凝胶，爆炸后会扩散成雾状，粘到绿皮身上就能减缓他们的移动速度，不管是步兵还是装甲，都能慢下来一半！”
奥古斯都蹲下身，拿起榴弹看了看，重量比普通榴弹稍重，但劫掠者的装甲能扛住这个重量。“测试靶标准备好了吗？”他问测试场的操作员。
“准备好了指挥官！模拟绿皮重甲集群的靶标，还有移动的模拟坦克靶！”操作员立刻按下按钮，测试场中央的地面缓缓升起——五个重甲靶标排成一排，旁边还有两个会移动的坦克模型，速度和真实未升级前的坦克差不多。
马库斯扛起榴弹发射器，走到射击位，深吸一口气，对准重甲靶标扣下扳机。“砰！”榴弹带着尖啸飞出去，在靶标群中间炸开——橙色的火光瞬间亮起，伴随着“滋滋”的声音，破甲钢珠飞溅，五个重甲靶标的装甲都被炸开了口子，有的甚至直接被掀翻。更明显的是，爆炸后扩散出一层透明的凝胶雾，旁边移动的坦克模型沾到凝胶后，速度立刻慢了下来，原本每秒能跑两米，现在一秒只能挪一米，跟被粘住了似的。
“漂亮！”奥古斯都忍不住赞了一句。绿皮最麻烦的就是冲锋速度快，尤其是重装小子，皮糙肉厚还跑得快，之前不少士兵就是被它们突破防线伤的。惩戒者榴弹的减速效果，刚好能克制这个弱点。
马库斯放下发射器，脸上笑开了花：“指挥官，这还只是原型机，要是量产的话，我们还能再优化——比如把凝胶的持续时间从30秒提到1分钟，破甲钢珠的数量再加10%，只不过还要一段时间。”
“不用等优化，现在就开始量产。”奥古斯都站起身，拍了拍马库斯的肩膀，“和伊莱亚斯的c14同步，明天开始给劫掠者部队换装，优先补充到雷的“钢铁查尔”——他们位于半开阔地很容易被绿皮大规模突袭，有了惩戒者榴弹，他们能少些麻烦。”
“没问题！我这就回去安排生产线！”马库斯用力点头，和组员一起扛起榴弹发射器，脚步轻快地往武器研究所跑。
奥古斯都看着他们的背影，掏出终端调出米勒和雷的通讯频道。这次接通得很快，米勒那边的背景声还是嘈杂的，能听到士兵搬运装备的声音；雷那边则安静些，只有偶尔传来的碎石滚动声。
“指挥官？是不是又有好消息了？”米勒的声音带着期待，上次听说c14在改进，他就一直惦记着。
“嗯，陆战队员的新武器和劫掠者的新榴弹都成了。”奥古斯都靠在掩体上，声音透过通讯器传过去，“新枪叫c-14穿透型电磁步枪，用8毫米刺钉弹，500发弹匣，穿透力比原来强不少；劫掠者的叫惩戒者榴弹，能炸绿皮的重甲，还能减速。”
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两秒，接着传来米勒的欢呼声：“太好了！我们这边的陆战队员早就嫌原来的c14不够劲了，500发弹匣能省不少换弹时间！”
雷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，带着点激动：“惩戒者榴弹？能减速？那绿皮的重装小子就有好果子吃了！”
“明天开始换装。”奥古斯都打断他们的兴奋，语气变得严肃，“你们今天安排人统计一下，陆战队员的旧c14和劫掠者的旧榴弹发射器，明天上午分批送到你们附近的补给站。补给站会用传送装置送新武器过去，别耽误前线的防御——尤其是米勒，分基地旁的矿脉不能离人，安排一半人送武器，一半人守阵地。”
“明白！”米勒和雷异口同声地回答，声音里满是干劲。
奥古斯都关掉通讯器，抬头看向东边的天空。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，阳光洒在测试场的金属地面上，反射出刺眼的光。他掏出终端，又看了眼铁鸦的位置——李已经飞到了第二条峡谷的入口，正在缓慢推进，终端上显示着实时的侦查画面，峡谷两侧全是陡峭的岩壁，上面有不少隐蔽的洞穴，李正操控铁鸦逐个扫描洞穴，暂时没发现绿皮的踪迹。
“但愿能早点有消息。”奥古斯都低声说了一句，指尖在终端上轻轻敲了敲。虽然新武器的测试很成功，换装也安排好了，越发越平静还是让他心里发紧——越是安静，越可能藏着大动作。
他转身往指挥中心走，沿途的士兵看到他，都挺直了腰板敬礼，眼神里带着信任。奥古斯都对着他们点头，脚步没停——还有很多事要做，后勤的调度、新武器的量产进度、铁鸦的侦查反馈……每一件都不能出错。
指挥中心的玻璃幕墙外，重工厂的烟囱还在冒着烟，星港内部的机械臂在不停运转，兵营的测试场偶尔传来几声射击声。这些声音混在一起，成了主基地最坚实的背景音——这是备战的声音，也是守护的声音。奥古斯都推开指挥中心的门，里面的参谋已经在等着他了，终端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调度清单。
“指挥官，后勤部门刚发来消息，c14和惩戒者榴弹的生产线很快就能启动。”参谋递过终端，“还有，铁鸦传来新的画面，第二条峡谷的前半段扫描完了，没发现绿皮，但在一个洞穴里发现了绿皮的改装车残骸，应该是之前在这里待过。”
奥古斯都接过终端，看着画面里洞穴里的残骸，眉头皱了皱。“让李重点扫描峡谷后半段的大型洞穴，绿皮可能把大部队藏在里面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，“通知伊莱亚斯和马库斯，今晚加个班，先赶制一批新武器出来，明天一早就送到补给站，让米勒和雷先拿到手。”
“收到！”参谋立刻开始记录。
奥古斯都走到指挥中心的落地窗前，看着远处的前线方向。那里现在很平静，但他知道，平静只是暂时的。不出所料绿皮的大部队迟早会来，而他们能做的，就是在那之前，把所有准备都做好——新武器、新装备、新的防御工事，还有随时待命的士兵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指尖在窗玻璃上轻轻划过。不管绿皮有多少，不管他们藏在哪里，这一次，他都不会让他们突破主基地的防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