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京都城门即将关闭之际,一队人马驻足于城门前,值勤的士兵上前询问:
“你们是什么人?为何这个时辰才进城?”
一位应该是管家的人物上前回话:
“我们自金陵远道而来,因路途漫长,一路急行,故此时方才入城。此乃我们的通关文书。”
兵士接过来一看,便道:
“你们先在此等候,我去禀报上官!”
不多时,一位将领便跟着兵士前来,将领恭敬道:
“敢问车内是否是大儒邸先生?”
邸老爷撩起窗帘:
“正是老夫。”
“末将何广岳见过邸先生!左相已打过招呼了,现在便可进城。”
“好,多谢大人!”
车队缓缓进城,邸老爷向车厢外的管家问道:
“老许,宅院安排好了吗?”
“回老爷,二小姐早已安排妥当,咱们直接过去便是。”
“好!”
透过车窗,邸老爷凝视着京都的夜景,感触良多,他上一次来京都,还是为了接回他夫人嬴柏蓁的遗体和邸阳生回金陵,一别十多年了,又回到了这个令他难以释怀的地方!
左相府,下人回报:
“相爷,邸老爷一家已经进城了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
这时一名中年美妇缓缓而来,左相见之,微笑道:
“静姝,你兄长已经进城了,现在估计快到宅院了。”
“妾身谢过夫君。”
“你我之间,又何须谈谢!等他们安顿好了,咱们再去拜访。”
“嗯,听夫君的。妾身也是想不到,兄长还会有求助妾身的一日!”
左相叹了口气:
“当年的事也说不清楚,可你们怎么说都是兄妹,能帮忙的还是帮帮吧。”
“这能怪谁,还不是他自己造的孽!现在才想起来要补偿自己的儿子了?”
“静姝,这么久了,你就不打算去见见那小子?”
“哎,见了又能如何?妾身是没脸去见他,况且,他还认不认妾身这个姑姑还不一定!倒是夫君,你说知墨的事能成吗?”
“我知道你想撮合知墨和那小子,但现在的情况估计悬,那小子现在锋芒毕露,后续肯定会风波不断!再者,他主动入赘去老陆家,又和昭阳郡主牵扯颇深,知墨和陆丫头又情同姐妹,这事,还是顺其自然吧!”
“哎,也只能这样了!”
看到这里,各位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?其实,故事是这个样子的......
邸阳生的父亲,即邸老爷,现年五十有余。他这一房共有三兄妹,他居长。老三亦居于金陵,正是邸惟熙的父亲。排行第二的则是当今左相的夫人,邸静姝。
左相如今六十多,严格来说实则与陆执信的爷爷老镇国公以及忠勇侯他们是一辈人,只比他们年轻一些,但比之邸老爷兄妹却又大了整整一圈!与邸静姝妥妥的老夫少妻!
然而,邸静姝并非左相的原配夫人。左相的发妻在诞下儿子时不幸因血崩去世,彼时左相年仅二十出头。
他独自一人将儿子抚养成人,直至其及冠之年。儿子自幼独立自主,很快也成家立业,颇为争气。
卸下抚养的重担后,左相踏上了四处游历的旅程。在抵达金陵之际,他邂逅了年仅十八岁的邸静姝。彼时,左相已年过三十,两人却一见倾心,迅速陷入热恋之中!
当时的邸老爷与邸老三均在京都国子监求学。正是在那段时光,邸老爷对同在国子监就读的忠勇侯府大小姐嬴柏蓁心生爱慕!
由于左相与邸静姝年龄相差悬殊,且左相的儿子均已成年,两人的恋情不出所料地遭到了家族的强烈反对!
而邸静姝,当年金陵声名远扬的才女,性格坚韧不拔。为了追寻心中所爱,她毅然决然地脱离了家族,直至今日,始终未曾再踏足金陵。
嫁予左相后,随其一同返回京都。左相在爱情的滋养下,精神焕发,斗志昂扬,逐渐在朝堂之上稳固了地位。
起初,左相之子坚决反对。他并非介意父亲再娶,而是因为这位继母仅比他年长数岁,令他难以接受。
为了不让他感到伤心,邸静姝与左相决定选择丁克,至今未曾生育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左相的儿子也逐渐接纳了这位小后妈。
因此,当后来嬴柏蓁带着邸阳生回到京都娘家时,邸静姝对这个侄儿极为喜爱,将他视如己出。然而,一直到邸老爷将他接回金陵后,彼此便再无联络。
邸阳生回到京都后,邸静姝因对邸老爷当年的所作所为深感不齿,尽管心中充满思念,却也不敢贸然露面。她总担心邸阳生会将她这个姑姑一并记恨,因此只能选择在暗中默默关注。
这就是左相和邸静姝力图撮合姜知墨与邸阳生的缘由。首先,姜知墨与邸静姝之间并无血缘纽带。
其次,邸阳生才华出众,实属人中龙凤。最后,邸静姝对邸阳生怀有深厚的喜爱之情,尽管邸阳生本人对此一无所知......
怎么样,剧情狗血吧?但这就是事实!
回到城门口,此时城门已然紧闭。突然,远处传来一阵轰隆作响的马蹄声,守城兵士们立刻进入高度戒备状态!
一队十人,全身披挂铠甲,装备齐全的队伍停驻于城门口。何广岳闻讯急忙赶至城墙,心中不禁疑惑:今日怎会如此多事!
“城下何人?”
一女将高举一面金色令牌,高声喝道:
“本宫当朝长公主商暄妍,奉旨面圣!”
看清令牌,何广岳急道:
“是长公主,快,开城门!”
城门洞开,长公主没有停留,马不停蹄地向皇宫而去!
忠勇侯府中,邸阳生吃饱喝足了,和忠勇侯以及大将军喝着茶,正准备回家,没办法,人多,侯府住不下!
“阿生啊,你和陆丫头的婚事准备什么时候办啊?”
“嗯?外公,皇帝不是说礼部会安排的吗?”
大将军插嘴道:
“你今日才办了个侍郎,礼部的人估计也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,你还是要自己先准备个章程!”
“哦,知道了舅舅,那我明日去一趟镇国公府,跟执信商量商量。”
“嗯,你自己紧着点,好了,时间也不早了,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,最近自己也多加小心,以防那些宵小伺机报复!”
“知道了,有茹意她们在,没事的!”
回到自己的宅院,邸阳生便早早安歇,今日实在是疲惫不堪!
皇宫中,福安来报:
“陛下,长公主求见!”
“呵呵,妍儿这么快就回来了?快宣!”
长公主一身戎装,英姿飒爽:
“儿臣拜见父皇,不知父皇急诏儿臣进宫,所为何事?”
“起来吧,坐下说!”
“谢父皇!”
这位长公主商暄妍,在皇帝的众多子嗣中排行第二,仅次于皇太子,因此被尊称为长公主。自幼便深得皇帝宠爱,然而这位公主却独具个性,不像寻常女子般温婉,反而对军旅生涯情有独钟,现在禁卫军中担任校尉一职。
“妍儿,最近在军中过得如何?”
“回父皇,儿臣过得还行,不过儿臣更想调去边疆,最好是镇北军,只有在边疆才可以为国杀敌!”
皇帝甚感头疼,你可是大乾的长公主,又没到国破家亡的地步,哪用得着你去边疆杀敌!
“边疆杀敌还用不着你,朕有更重要的事想让你去做!”
“哦?何事?”
“你知道国安署吗?”
国安署?长公主一脸疑惑:
“儿臣当然知道国安署!父皇,恕儿臣直言,父皇设立国安署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壮举!儿臣甚感佩服!”
“呵呵,那你可知国安署今日办了你三弟?”
长公主的眼神黯淡了一瞬,不过很快恢复神采:
“儿臣已有所闻,三皇弟多行不义,父皇留他一命已是最大的恩赐!倒是国安署,不畏强权,值得称赞!”
“看来妍儿对国安署评价甚高啊。”
“那是自然,儿臣还对国安署那位御史甚感兴趣,不知父皇是从哪里发掘到的人才?”
皇帝心头突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,朕的这个决定不会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也搭进去了吧?以那小子的尿性......
“这也是朕急诏你回来的原因。朕想让你接手锦衣卫指挥使一职!”
长公主一惊:
“父皇,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不是昭阳堂妹在担任吗?难道是昭阳犯了什么错误吗?”
“没有,昭阳一直尽忠职守,干得很好!”
“那是为何啊父皇?”
“呵呵,因为你昭阳堂妹被人拐走了!”
“什么!是何人胆敢掳走我大乾的郡主!本宫去宰了他!”
长公主猛然起身,一副准备干架的表情!
皇帝揉了揉太阳穴,虚按了一下:
“坐下!在军中这么久了,怎还如此冲动!”
“哎呀父皇,你快说啊!我昭阳堂妹到底怎么了?”
皇帝叹了口气:
“你昭阳堂妹要嫁人了!所以不再适合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了。”
“啊?父皇,你不会是胡乱给昭阳指婚了吧?”
皇帝黑了脸!怒斥道:
“放肆!没大没小的!怎么和你父皇说话的?”
长公主逐渐冷静下来,连忙低头请罪。她因关心而心乱,在众多皇室同辈中,唯有昭阳与她最为相似。尽管昭阳是皇叔的养女,但两人志趣相投,自幼便情同姐妹。
如今听闻昭阳即将出嫁,心中难免感到紧张!
“父皇,到底是何人能让昭阳倾心?本宫要去会一会他,给昭阳掌掌眼!若他并非良人,本宫定不会让昭阳委屈的!”
“呵呵,你很快就能见到了,正是你以后的直属上司,那位国安署的御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