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东西固然不对,但如果出了人命,傻柱就麻烦了。
聋老太太连连叹气。
“灌!”二大妈下令。
贾东旭死死咬着牙,就是不肯张嘴。
他早已是个废人,半截身子埋在土里,只剩脑袋露在外面。
反正都是死,何必临死还要受这种羞辱?
一个堂堂男子汉,如果因为灌粪水没救回来,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?
贾东旭下定决心,宁死也不喝这粪水。
二大妈见贾东旭死活不张嘴,便让贾张氏去掰他的嘴。
贾东旭虽然双腿残疾,但到底是个成年人,力气还在。再加上他神志清醒,想强行撬开他的嘴简直难如登天。
“妈,我宁可死也不喝那脏东西!”贾东旭嘶吼。
“东旭,你不能有事。喝了吐出来就好,听妈的。”贾张氏拼命去掰他的嘴,却怎么也掰不开。
众人急得满头大汗。
一大妈突然想到硬来不行,得用巧劲。她伸手去挠贾东旭的胳肢窝,几下就把贾东旭逗得哈哈大笑,嘴巴自然张开了。
贾张氏趁机把漏斗塞进他嘴里,三大妈立刻往里灌粪水。粪水刚入口,贾东旭脸色发青,眼神涣散。才灌了一勺,他就开始剧烈呕吐。
“呕——”
由于下半身瘫痪,他一激动整个人就栽倒在地。贾张氏连忙扶住他,结果全吐在了自己身上。一大妈早就躲到他背后去了。
“有效果,继续!”二大妈指挥道。
等贾东旭吐完,三大妈接着灌。整整一桶粪水都是为他准备的。但折腾半天,贾东旭的情况似乎没有好转。
“再去打一桶来。”二大妈吩咐。很快,又一桶粪水摆在了贾东旭面前。
此刻贾东旭只求一死,没想到临死还要受这种屈辱。第二桶灌完后,他彻底瘫软在地。
不知吐了多少次,贾张氏和三大妈身上都沾满了脏物,整个院子臭气熏天。
贾东旭吐得昏天黑地。
灌下两桶粪水后,他勉强说出一句话,说自己好多了,不用再灌了。
其实他是怕再说没用,三大妈又会拎来第三桶。
他强忍剧痛,硬撑着说有效。
贾张氏松了口气:“看来金汁管用。”
“再灌一桶吧,东旭还没全好。”一大妈在一旁煽风**。
要是贾东旭真死了,贾张氏肯定悲痛欲绝。
秦淮如改嫁傻柱后,贾张氏恐怕会气得命丧黄泉。
想到这里,一大妈心中暗自高兴。
自从贾张氏嫁给易忠海,她就一直憋着这口气。
“不行!再灌我就咬舌自尽!”贾东旭急得不行。
他这辈子从没喝过粪水,今天一口气灌了两桶还不过瘾?
死也不会喝第三桶!
见他态度坚决,贾张氏只好背着他去医院。
检查结果出来,贾东旭根本没中毒,是因为吃了太多辣椒导致胃穿孔。
医生感到奇怪,他的胃里怎么全是粪水?
贾张氏支支吾吾地解释,说是之前灌了金汁。
“现在还有人用土方子?”
“胃穿孔要禁食,你们还灌粪水?差点害死他!”
医生一听,立刻批评起来。
贾张氏吓得浑身发抖,连连认错。
胃穿孔时如果继续进食,会**胃酸分泌,使病情恶化。
如果当时立刻送医而不是灌粪水,贾东旭本可以没事。
如今他生死未卜。
胃穿孔后,大量胃液流入腹腔,可能引发腹膜炎或中毒性休克。
延误治疗甚至可能导致死亡。
贾东旭被推进手术室时已经奄奄一息。
……
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内。
李为民今天没有去焊工实验室,只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和画图纸。
连日忙碌让他身心疲惫,决定暂时留在办公室休息。
贾东旭被灌粪水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轧钢厂,自然也传到了李为民耳中。
之前系统奖励的“死神辣椒”还剩半颗。
李为民料定逃学的棒梗肯定会重操旧业偷东西。
清晨傻柱炸了两只鸡腿,自己吃了一只,另一只留在屋里。
李为民便把半颗死神辣椒混进了剩下的鸡腿里。
以棒梗的贪婪本性,肯定会去傻柱家偷吃。
只要他咬下鸡腿,必定被辣得痛苦不堪。
不过半颗辣椒不至于致命。
没想到棒梗这次格外小心,竟把鸡腿带去了贾家,刚好被贾东旭撞见。
馋得不行的贾东旭抢先咬了一口。
李为民虽然讨厌贾东旭那副刻薄样,但也不希望他死去。
贾家的罪恶漩涡是贾张氏,而祸根其实是贾东旭。
但如果贾东旭死了,秦淮如就会改嫁傻柱——
岂不是正合那两人的心意?
半颗辣椒虽不会要命,但贾东旭恐怕撑不了多久。
一车间里,听说贾东旭被灌粪水的秦淮如和易忠海神情平静,依旧埋头干活。
秦淮如心里巴不得丈夫早点死。
易忠海对此事并不在意,贾东旭是个废人,也指望不上他养老。
两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工友们看到这一幕,纷纷责怪秦淮如:
“贾东旭被人灌了金汁住院,秦淮如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?”
“贾东旭早就废了,秦淮如怕是巴不得他死,好改嫁别人。”
“对,秦淮如跟傻柱勾搭这么久,肯定希望贾东旭快点死。”
“贾东旭真倒霉,成了废人不说,临死前还受这种罪!”
直到轧钢厂下班铃响,秦淮如才慢慢回到四合院。
刚到门口,就碰见提着两个饭盒、焦急万分的傻柱。
一见到秦淮如,傻柱赶紧上前解释:
“秦姐,贾东旭到底怎么了?”
“我早上炸了两个鸡腿,自己吃了一个,另一个放在搪瓷盆里。”
“肯定是棒梗拿走了,结果让贾东旭吃了。”
“可我吃了没事,他怎么……”
秦淮如看了看周围没人,低声说:“他死了不是正好吗?”
说完还朝傻柱眨了眨眼。
接过饭盒,秦淮如直接回了贾家。
“他死了不是正好吗?”
这句话让傻柱愣在原地。
看来秦淮如早就受够了贾东旭,
她盼着他早点死,好嫁给傻柱。
现在的日子对她来说太难熬了。
自从贾张氏嫁给了易忠海,手里有钱了,腰杆子也硬了。
动不动就不帮秦淮如带孩子,还总是给她脸色看。
虽然秦淮如调回了一号车间,但生活依旧艰难。
白天要上班,晚上还得做家务,照顾孩子和贾东旭这个废人。
以前贾张氏还会帮忙,现在却装作没看见。
只要秦淮如一回来,她就跑去易忠海家。
贾张氏去医院照顾贾东旭了。
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,见秦淮如回家,三个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棒梗一把抢过饭盒,三人趴在桌上大口吃饭。
他心里奇怪,难道妈妈不知道爸爸的事?
既没问,也没骂。
以前闯祸,秦淮如不是打就是骂,这次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棒梗年纪小,想不明白原因。
既然妈妈不问,他也懒得提。
吃完饭,就带着妹妹们出去玩了。
易忠海回家自己做饭,根本没打算去医院看贾东旭。
夜里,秦淮如哄睡了小当和槐花,棒梗也躺下了。
她泡完脚正准备休息,突然听到大门“吱呀”一声——一定是贾张氏回来了。
“砰!”门被重重摔上。贾张氏满脸怒气地冲进来,眼神冰冷。
一股粪臭味扑面而来。
她白天给贾东旭灌金汁,呕吐物溅了满身,忙到现在连衣服都没换。
“啪!”
一记耳光狠狠打在秦淮如脸上。
“丧门星!**!”
“东旭今天受多大罪你清楚吗?灌金汁灌到胃穿孔,刚做完手术抬回病房!”
“你还有心思上班?整天不去医院看看?现在还想睡懒觉?”
“巴不得东旭死了好改嫁傻柱是不是?”
“你这算盘打得响,可惜有我挡着,这辈子别想进何家门!”
秦淮如没想到,自己这点小心思全被婆婆贾张氏看穿了。
说到底,贾东旭终究是她的丈夫。
男人躺在医院,她连面都不露,实在说不过去。
“妈,您怎么能动手呢?东旭在住院,可家里三个孩子总得有人照看吧?”
“有您守着医院,我去不是多余吗?”
秦淮如胡编乱造,右手揉着发烫的脸颊,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。
“怎么不找你那个相好何雨柱帮忙?”
“真是没心肝!整个轧钢厂都知道东旭出事了,你能不知道?”
“倒还有精神天天上班,没空去医院看看。”
“秦淮如,别让我抓住证据,否则让你好看!”
贾张氏眼神阴冷。
她这一天过得提心吊胆。
灌粪水弄得满身臭味,差点累断气。
送医路上,母子俩被人冷眼相待。
听说儿子不是中毒而是胃穿孔,灌粪水反而加重病情时,老太太当场瘫软。
她怕贾东旭就这样走了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谁听了不心疼?
更怕儿子一走,儿媳马上改嫁何雨柱,到时候孙子棒梗恐怕要改叫何梗了。
贾张氏在恐惧中煎熬了一天,回家却看到秦淮如根本没去医院。
明显是漠不关心的态度。
甚至好像巴不得贾东旭早点死。
这让老太太怒火中烧。
秦淮如听着心里直想笑。
贾张氏一直想整治何雨柱,现在倒有脸让人家来帮忙?
要不是她周旋,何雨柱早就跟贾家翻脸了。
这老太婆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赶紧去医院照顾东旭!”
贾张氏一巴掌甩在秦淮如脸上,可她就像木头一样毫无反应。
秦淮如咬着嘴唇不说话,泪珠子砸在炕沿上,窸窸窣窣地穿上衣服就往医院赶。
病房里贾东旭正在打呼噜。医生说他命硬,**爷没收成,以后管住嘴就行。
秦淮如心里一沉——这个祸害居然又逃过一劫。
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傻柱没在鸡腿里做手脚。搪瓷盆里的肯定抹了鬼见愁的辣油,厨子要使坏还不容易?原本该是棒梗遭殃,阴差阳错却让贾东旭替了罪。
现在贾张氏看傻柱的眼神恨不得剜出他的肉来,连带对秦淮如也一脸嫌弃。就算贾东旭真的走了,她想进何家门恐怕比登天还难。
这个念头像块大石头压得秦淮如心慌意乱,仿佛整个人都要沉入深渊。
……
天刚亮,傻柱正喝着白薯粥,贾张氏就怒气冲冲地堵在门口。
“张大妈,听我说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擀面杖已经劈头盖脸砸下来。
“我昨天炸了两只鸡腿,自己吃了一个没事,为什么贾东旭吃了就出事?”
“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!”傻柱边躲边喊。
“害我?还装糊涂?”贾东旭更怒了。
“?”傻柱一脸茫然。
“张大妈,真不是我!许大茂或者李为民干的也有可能。”傻柱对着贾张氏喊道。
但贾张氏认定是傻柱干的。
在她看来,傻柱嫌疑最大——他和秦淮如不清不楚,秦淮如急着改嫁,傻柱八成是想害死贾东旭。
贾东旭出事,秦淮如连面都不露。
这不正好说明这对男女巴不得贾东旭死?
“只要我活着,你别想娶秦淮如!”
听到秦淮如的名字,傻柱愣了一下。
就这一瞬间分神,贾张氏的棍子重重砸在他后脑勺上。
“!”
傻柱痛得扭曲了脸。
后脑勺的旧伤还没好——上次是许大茂打的,现在伤口再次裂开,血流不止。
贾张氏不管不顾,抡起棍子继续追打。
“你害我儿子,我跟你拼了!”
傻柱不敢还手。以前逼急了他真会动手。
可如今贾张氏嫁了易忠海,易忠海对他有恩,他怎么能对恩人的妻子下手?
傻柱捂着后脑勺,在院子里狂奔……
贾张氏紧追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