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当了厕所工，每月工资才十几块，他也拿出一半来接济秦淮如。
这说明傻柱真心喜欢秦淮如。
易忠海原以为傻柱受伤后，秦淮如会看不起他，但现在看来，贾家已经破败至此，秦淮如只剩下傻柱这个选择。
既然无法断绝，那就只能促成他们。
于是他对秦淮如说：“淮如，你是个明白人。现在贾家成这样，你一个女人怎么撑下去？又能撑多久？”
“听我一句劝，把你婆婆和东旭送回农村，你带着三个孩子跟柱子过。”
“柱子很快就能调回食堂，脸上的疤也是棒梗造成的，再说男人不像女人，相貌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秦淮如听了，惊讶地看着易忠海，没想到他会劝她离婚改嫁。
离婚？这可能吗？现实吗？
带着三个孩子嫁给傻柱？
不得不说，秦淮如心里有些动摇。
和李为民在一起的半年，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。
嫁进贾家后，她一直过得憋屈，但好歹还能撑下去，因为三个孩子是她的希望。
可自从贾东旭受伤，她仿佛掉进了地狱，每天都在黑暗中挣扎。
现在，秦淮如觉得身心俱疲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身体累，心更累。
可是易忠海说的那些话，根本不可能实现，她之前也考虑过。
“大爷，对不起，我还不想离婚。”秦淮如只能压下内心的波动。
“淮如，机会不多，要是错过了，你一辈子都会后悔。”
“柱子年纪不小了，不可能一直等你，他迟早要结婚的，到时候就晚了。”易忠海语重心长地劝说。
秦淮如脸色变了，她明白易忠海的意思。
她也觉得，离婚再嫁或许是个出路。
现在的状况太差，继续下去没有希望。
如果离婚，她最想嫁的人当然是李为民，但这件事已经不可能了。
所以，嫁给傻柱就成了唯一的选择。
傻柱对她好，也疼爱她的三个孩子。
如果像易忠海说的那样，傻柱能回食堂当厨师，那两个人的工资足够养活一家人。
“你好好想想吧，这次捐款，我马上帮你办。”易忠海说。
很快，在易忠海的组织下，全院再次召开大会。
这次会议的主题和上次一样，还是为贾家捐款。
上一次大家本来都想捐，但被李为民搅黄了，所以这一次易忠海没通知李为民一家。
大会如期进行。
院子里坐满了人，中间摆着八仙桌，易忠海、刘海忠和闫埠贵三人呈品字形坐着。
“这次全院大会的目的是为贾家筹集善款。”
“443号的贾东旭突发癫痫，住院好几天，人已经救回来了，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“但医药费欠了三百块。”
“大家应该都清楚，贾家最近接连遇到困难，秦淮如一个女人实在撑不下去，贾家也早就没钱了。”
“大家根据自身情况帮忙，能出钱的出钱，不能出钱的也可以捐些东西，毕竟咱们是一家人，要互相扶持！”
易忠海直接把话挑明了。
刘海忠这次也没打算找老易的麻烦。
精明的闫埠贵带头鼓起掌来，四合院的人都跟着鼓掌。
大家心里都清楚，贾家棒梗的手指断过两次，贾东旭也多次住院，贾张氏的养老钱还被偷了。
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——缝纫机和金戒指也都卖掉了。
贾家确实走投无路了。
四合院的人多少还有点同情心，这种时候还是应该帮一把。
于是大家纷纷往八仙桌上放捐款箱里投钱或送物。
“三位大爷，怎么给贾家捐款也不通知我跟媳妇？我们是不是不是这个院子的人了？”
李为民和于莉手牵手来到开会的地方。
易忠海以为他们又是来捣乱的，心里顿时紧张起来。
这次贾家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，如果这次捐款再被李为民搅黄，秦淮如就真的没活路了。
“为民夫妻，你们当然还是这个院子的人！”
“不过这次全院大会又是为贾家募捐，我记得上次捐款时，你说贾家跟你有仇，不会捐钱的。”
“所以我没让人通知你。”易忠海笑着说道。
“一大爷，这就不对了，上次是上次，这次是这次，怎么能混为一谈呢！”
“我捐十盒鲱鱼罐头！”李为民拎着装着十盒鲱鱼罐头的纸箱，放在了八仙桌上。
“不……捐钱吗？”刘海忠疑惑地问。
“捐，当然捐！”李为民从袖子里掏出一分钱，当着大家的面投进捐款箱里。
“什么？一分钱？李为民你太小气了吧！”刘海忠故作严肃地说。
“二大爷，您这是在逼捐吗？捐多捐少都是自愿的，再说我刚结婚，钱都花光了！”
李为民大大方方地转身，牵着于莉的手走了。
闫埠贵一眼就看出李为民捐的是罐头。
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罐头，但从包装来看非常高档。
这个年代，水果罐头都不便宜，更别说这种了。
“老易，李为民捐了十盒罐头，看起来挺大方的。”闫埠贵盯着那十盒鲱鱼罐头。
他是个精明人，想着能占点便宜。
这罐头看起来很高级，他从没见过，很想打开尝一尝。
易忠海拿起一盒鲱鱼罐头，左看右看，愣是看不出是什么。
外包装上是外文字母，根本看不懂。
如果真是贵重的罐头，李为民会这么大方吗？
易忠海没心思深究，干脆让闫埠贵把捐的东西都送给贾家。
这次一共捐了200块钱，十盒鲱鱼罐头，粮票十斤，肉票五斤。
其中200块钱里，易忠海自己捐了100块。
如果不是他带头，别人也不会这么积极。
闫埠贵把捐赠的东西全部送走时，特意留下了一瓶鲱鱼罐头。
他虽然精明，但知道200块钱不能动。
一旦被贾家发现，他的地位可能会不保。
“秦淮如，这是所有的捐赠物品，不过好像少了一盒鲱鱼罐头。我记得李为民说他捐了十盒。”
“这些罐头是李为民捐的？”秦淮如感到很奇怪。
当时召开全院大会，贾张氏去医院照顾贾东旭去了，而秦淮如则在照顾小当和槐花。
两人都不清楚捐款的具体情况。
“是的，他还捐了一分钱。”闫埠贵伸出一根手指。
秦淮如的脸色顿时变了。
她原以为李为民心胸宽广，已经改变了对贾家的成见。
现在看来，李为民不过是把吃腻了的十盒罐头送过来，那一分钱不过是在讥讽贾家。
她本来就不喜欢吃罐头，丢了也无所谓，反正只是一盒。
但当她知道这次总共捐了200块钱时，立刻笑逐颜开。
“是老易带头捐了100块，大家才跟着捐的。”闫埠贵补充道。
秦淮如脸色微变。
她察觉到，易忠海已经在尽力帮助贾家了，之前欠他的50块钱还没还。
这次竟然一下子捐了100块。
之前易忠海劝她离婚的事，她觉得应该认真考虑了。
“谢谢三大爷了！”秦淮如微笑着说，表达感谢。
秦淮如把所有捐赠的东西都带回家。
正好贾张氏从医院回来，说医院催交费用。
秦淮如把捐来的200块钱给了她，知道贾张氏手里还有100块，就先交了医药费，把贾东旭接回家。
贾张氏正要接过200块钱时，突然想起什么，说：“你是东旭的妻子，医院都没去过几次，这次你去把他接回来吧！”
秦淮如答应：“好。”
贾张氏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递给秦淮如，秦淮如赶紧出门去了。
贾张氏肚子饿得难受，在家里找吃的，突然在桌子上看到十盒罐头。
贾张氏眼睛一亮：“这罐头也是捐的？我正好饿了！”
她小心地打开一盒。
突然，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从罐头中散发出来，贾张氏闻到后差点呕吐。
她捂着鼻子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她以为罐头坏了，又打开第二瓶，结果还是同样的味道。
她开始怀疑，可能不是坏了，而是原本就有这种气味。
她听说过一种叫臭豆腐的食物，闻起来臭，吃起来却香。
罐头里有很多鱼肉，她猜测这罐头应该和臭豆腐类似，吃起来一定香，而且营养也高。
想到这里，她强忍着恶臭，屏住呼吸，用筷子夹了一点鱼肉放进嘴里。
“呕！呕！呕！”
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，仿佛吃了屎一样，嘴里全是臭味。
“太臭了，实在受不了！”
但她并不打算放弃，毕竟宁可饿死，也不愿做饿死鬼。
她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，是不是自己吃得太少，才尝不出香味？
“应该是这样。”
她直接夹起一条鲱鱼，一口塞进嘴里。
几秒钟后，她实在忍受不了，根本没有任何香味，反而臭味越来越重。
“呕~”
她立刻吐了出来。
她想不通，罐头里明明是鱼肉，怎么就这么难吃？
难道是自己吃的方法不对？
她看到旁边的炉火，心想或许这鱼是生的，需要加热。
她打开炉门，把罐头放进去加热。
刚一加热，难闻的气味就迅速充满了整个屋子，甚至整个四合院。
她像炒菜一样，用筷子把鲱鱼搅碎。
很快，四合院里便响起一片抱怨声：
“谁？谁家在倒粪？怎么这么臭！！！”
“谁在家里拉屎了？就不能去公厕吗？真没一点规矩！”
“臭死了，还让不让人活了！”
……
贾张氏听到邻居们的骂声，担心他们找上门来。
她干脆不再加热，直接端起罐头，用筷子夹起来送进嘴里。
这一幕恰巧被吃着糖回家的小当和槐花看见了。
两人捂着鼻子，还没进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，特意回来查看。
她们看得清楚，那股臭味正是从奶奶手中的罐头里散发出来的。
家里穷得揭不开锅，小当和槐花连饭都吃不上，怎么可能有罐头。
肯定是奶奶用罐头装了别的东西。
这味道……
“不好，奶奶在吃屎！奶奶又疯了！”
小当以为贾张氏又像上次那样犯了病，饿得不行，跑去公厕弄了屎回来吃。
不然怎么会这么臭！
小当吓坏了，怕奶奶吃了会生病。
赶紧跑到院子里大喊：“救命！奶奶在吃屎！奶奶在吃屎！”
大家本来已经闻到一股臭味，正怀疑是谁家在掏粪。
小当这么一喊，大家都以为贾张氏又疯了，竟然在家里吃屎！
一大妈、二大妈、三大妈听到后立刻赶到贾家。
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恶臭，掀开帘子，眼睛都被熏得睁不开。
“哎哟，张大妈，你这是干啥呀，这味道……”
几位大妈赶紧放下帘子。
一进门就看到贾张氏拿着筷子在吃东西。
“难吃，太难吃了，加热了还是这样！”贾张氏终于忍不住，把罐头扔在地上。
罐头在地上滚了几圈，原本搅得稀烂的鲱鱼也溅到了三位大妈身上。
她们的脸、衣服、鞋子上都沾满了鲱鱼。
一股臭味朝三位大妈的屋子飘去。
“，是屎！贾张氏在吃屎！”
三位大妈立刻跑出了贾家的屋子。
四合院里的其他人看到三位大妈一边骂一边跑出来，全都吓傻了。
小当年纪还小，可能说贾张氏吃屎不是真的。
但三位大妈是什么人？她们是三位大爷的媳妇，见过大场面的人，不可能说谎。
一时间，“贾张氏吃屎”成了四合院里最热门的话题。
贾张氏已无暇顾及其它，也顾不上整理屋子。
她捂着鼻子，一手抱着槐花，冲出屋外，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。
“我活不下去了，都是李为民，这个该死的，害我变成这样！”
“他捐了十盒鲱鱼罐头，结果全是屎！”
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