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汽在浴缸里蒸腾,模糊了陆晚星的思绪,也扰乱了苏洛弈眼底最后一丝清明。
他攥着陆晚星手腕的力道愈发收紧,指腹碾过她细腻的肌肤,带着灼人的温度。
“晚星……”
他哑着声低唤,吻如密雨般落在她的脖子、肩膀,顺着水渍一路向下,在那些刚留下的红痕上反复厮磨。
另一只手探入水中,指尖划过她的腰线往下,激起陆晚星身体颤抖,水面上泛起涟漪。
被苏洛弈箍在怀里,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,温水漫过胸口,却抵不过他身上散发出的灼热。
她的呼吸越来越乱,水汽呛得喉咙发紧,手腕被紧捏动弹不得,一道道娇声求饶在浴室响起。
“唔..苏洛弈...洛弈..我、我难受..”
苏洛弈像被蛊惑般,点燃了他眼底更烈的火。
“忍一忍...”
他的声音里裹着浓重的情欲,手顺着水波往下滑,指尖即将触到更私密的地方时——
陆晚星羞愤的身体发热,头晕呼呼的,不知是苏洛弈亲吻的太过,还是自己没吃饱早饭的原因,一股晕厥逐渐意识模糊。
“嗯~...苏...洛弈..”
陆晚星闷哼一声,脑袋一歪,彻底软在了他怀里。
“晚星?”
苏洛弈猛地回神,只见她双目紧闭,脸色发白,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,呼吸微弱。
“晚星!”
他心头一紧,所有的情火瞬间被冰水浇灭。
慌忙将她从浴缸里打横抱起,湿漉漉的中衣紧贴着肌肤,勾勒出单薄的轮廓。
那些刚留下的吻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愈发刺目,急忙拿起屏风上的长巾,将她包裹住,擦干湿漉漉的身体。
“来人!”
苏洛弈抱着她大步冲出浴室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。
“传太医!快!”
竹安闻声闪到殿内,见到这副场景没给他吓死。立刻跑出去传太医。
竹安:你可能不信,我见到殿下与女子泡澡了,还给人家姑娘弄晕了....
苏洛弈将陆晚星放在床榻上,扯过薄毯裹住她冰凉的身子,指尖探向她的脸蛋,滚烫得吓人。
水汽氤氲加上情绪激动,竟让她在浴桶里晕了过去。
苏洛弈盯着她被吻肿的唇瓣,方才的侵略性荡然无存,只剩下满心的懊悔与焦灼。
他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水珠,指尖微微发颤,第一次感觉他是那么在意她紧张她。
太医来得很快,提着药箱匆匆进门时,见苏洛弈正守在床榻边,玄色衣袍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渍。
平日里沉稳的眉眼此刻拧成了疙瘩,指尖悬在陆晚星脸颊上方,想碰又不敢碰。
“快看看她。”
苏洛弈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语气里的焦灼压都压不住。
太医连忙上前诊脉,手指搭在陆晚星腕上时,明显感觉到床榻边那人的呼吸都屏住了。
片刻后,太医松了口气,拱手道:“殿下放心,姑娘只是水汽熏蒸过久,兼之情绪激荡,一时血液不通导致晕厥,并无大碍。”
人话:泡晕了。
他一边写下药方,一边嘱咐:“只需开些安神的汤药,让姑娘好生静养,莫要再情绪激动,明日便能好转。”
苏洛弈看着陆晚星苍白的小脸,喉结滚了滚,挥手让竹安跟着太医去抓药,殿内霎时只剩下两人。
烛火摇曳,映得陆晚星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。
苏洛弈伸手,指尖极轻地碰了碰她的鬓角,那里还沾着一丝水汽。
他想起方才在浴缸里,她晕过去前那双水汽氤氲的眼,想起她带着哭腔的“难受”,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,又酸又涩。
他竟真的吓到她了。
往日里运筹帷幄的大殿下,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守在床边寸步不离。
小诗端来温水,他亲自拧了帕子,蘸着水一点点擦去她脖颈间未干的水渍,动作轻得生怕碰碎了她。
擦到那些深浅不一的吻痕时,他的动作顿住了。
那些印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,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他方才的失控。
苏洛弈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懊悔。
夜深——
陆晚星的睫毛忽然颤了颤。
苏洛弈猛地直起身,屏住呼吸看着她。
她缓缓睁开眼,眼神还有些迷茫,看清眼前的人时,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,像是还在害怕他生气。
“晚星....”
苏洛弈的声音放得极柔,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“感觉怎么样?头还晕吗?”
陆晚星抿了抿嘴,喉咙有些发干,轻轻摇了摇头。
她还记得浴桶里的灼热,记得他失控的吻,此刻面对他,脸颊又烫了起来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。
苏洛弈见她这副模样,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他端过旁边的水杯,用小勺舀了些温水,递到她唇边:“喝点水。”
陆晚星犹豫了一下,还是小口小口地喝了。
温水润了喉咙,她才小声道:“我、我没事了,殿下不必担心。”
“是我混账。”
苏洛弈开口,声音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
“是我不好,失控吓到你了,对不起。”
陆晚星没想到他会诚恳地道歉,顿时愣住了。
她抬眼看向他,见他眼底满是自责,心里的那些气忽然就淡了些。
“没事..我就是肚子空空的,泡在浴缸里有些低血糖了...”
她小声安慰,但他更自责。
苏洛弈难过的皱眉,他伸手,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,已经不热了。
他顿了顿,语气诚恳。
“晚星对不起..以后不会了,我再也不会那样失控,不会再吓到你,让你受委屈。”
陆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,看着他认真的神情,心里的气愤瞬间消失了。
但是苏洛弈这霸道性子总这样吃醋也不是办法,她决定稍微惩罚一下他。
这时,竹安端来了煎好的汤药,黑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,散着苦涩的味道。
苏洛弈扶起陆晚星在怀中,他端过药碗,用小勺搅了搅,又吹了吹,试了温度才递到她唇边。
“有点苦,忍一忍~”
陆晚星皱了皱眉,还是听话地喝了。
药汁很苦,她刚咽下去,就见苏洛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蜜饯,递到她嘴边,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,像变了一个人一样。
“含着,就不苦了。”
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,冲淡了药味。
陆晚星含着蜜饯,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自责脸,这场顶风作案的代价还挺赚的...就是自己身上被种了好多草莓印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