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,我漫步在新城的街道上,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诵读声。新城规第三条是什么?止偷盗抢劫,违者鞭三十!第五条呢?呃...那个...是不得欺行霸市... 循声望去,几个粗布衣衫的汉子正一边工作,一边你问我答地背诵着城规。更令人称奇的是,连白发苍苍的老妪都嘴里念念有词。我凑近细听,不禁莞尔——原来那些书吏每晚的宣讲已见成效。百姓们为了赚取答对问题的赏钱,连走路吃饭都在背诵规章。来人。我招手唤来亲卫,那几十个书吏做得不错,每人赏一枚金币,让他们继续坚持。 继续前行,新城处处生机勃勃:街角处,几个总角小儿挎着竹篮,正在帮商户搬运零碎货物,每趟能得两个铜板;白发老翁将新劈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,正与买主讨价还价;一群青壮牵着从官府租来的耕牛,扛着簇新的农具,有说有笑地往城外荒地走去。最热闹的当属主干道两处的登记处——发放标签安排人去哪里干活,排着长长的队伍。
少主,您看。秦凌指着远处新开垦的田地,才半月工夫,城外荒地已开垦出上几千亩了。 我负手而立,望着这幅热火朝天的景象。远处尘土飞扬,一骑快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。马上信使还未等马匹停稳,便飞身跃下,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信:少主,科斯城急报! 我展开信笺,目光扫过纸上内容,眉头渐渐紧锁:呵,当真是贪得无厌。去请龙将军和赵老过来。我对身旁护卫吩咐道,就说有要事相商。 不过片刻,龙玄天和赵大爷便匆匆赶来。我将信笺递给他们,二人凑在一起细看。
龙玄天一拳砸在案几上,震得茶盏跳起:好个莫迪!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? 赵大爷花白的胡子气得直翘,手指颤抖地指着信纸:每年六十万金币的平安钱?他莫迪也配?! 信上白纸黑字写得明白——科斯城守备莫迪声称,被我们剿灭的山贼团伙,多年来一直向他缴纳岁贡。如今我们断了这条财路,他竟要我们按往年数额继续缴纳!难怪这些年剿匪总是雷声大雨点小。我冷笑一声,原来这些山贼,都是他莫迪养的肥羊。 帐内烛火摇曳,映照出三人阴沉的面容。窗外,新城的欢笑声隐约可闻,与帐内凝重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。小武,要不要我带人去......龙玄天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我轻轻摇头,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几:其实大家早该想到了。剿灭山贼时,我们不是都缴获了莫迪与山贼往来的密信吗?烛火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帐布上,忽明忽暗。只是没想到......我冷笑一声,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来要孝敬钱赵大爷气得胡子直颤,拍案道:这厮就不怕我们告发他私通山贼?这可是杀头的大罪!告发?我忍不住嗤笑出声,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赵爷爷,您老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,怎么还说这等天真话? 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我们是谁?不过是一群山野莽夫我环视二人,声音渐冷,他莫迪是谁?科斯城城主,朝廷命官!您觉得,上官是会信我们,还是信他?龙玄天眼中寒光闪烁:小武的意思是......官官相护,自古如此。其实莫迪才不乎那些山贼,是在乎谁孝敬他。
我凝视着地图上科斯城的标记,缓缓开口:眼下我们发展需要时间,科斯城平稳过度是最重要的。 手指轻叩案几,发出沉闷的声响:那些山贼定是向莫迪哭穷了。若让他知道山贼这些年积攒的财富......我冷笑一声,恐怕六十万金币都打发不了。 赵大爷捋着胡须沉吟道:老朽估摸着,往年山贼给莫迪的孝敬,最多不过十万之数。正是。我点点头,眼下新城建设如火如荼,能用钱解决的事,都不算事。不过...... 龙玄天会意,接话道:得跟他讨价还价一番。三十万金币,应该能打发这个贪官。
不仅如此。我眼中精光一闪,莫迪背后站着莫家——黑岩国五大家族之一,掌控全国矿脉,手握五六十万雄兵。这笔钱,就当是买张护身符。 赵大爷突然压低声音:少爷的意思是......权钱交易,自古有之。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,今日我们花钱买平安,来日说不定还能借他莫家的路子,科斯城以后也会少些麻烦。 龙玄天若有所思:小武是想......通过莫迪,搭上莫家这条线?正是。我放下茶盏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夜风卷着初秋的凉意吹入大帐,烛火忽明忽暗。这笔看似屈辱的交易,或许将成为新城发展的关键一步。毕竟在这乱世,有时候低头不是为了屈服,而是为了跳得更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