渊神投影溃散的冲击波尚未平息,祭天峰顶已陷入混沌的余烬。焦土之上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,裂隙中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,侵蚀着残存的岩石。陈强单膝跪地,噬源珠在掌心剧烈震颤,过度催动纯化之力让他经脉灼痛,耳畔嗡鸣不止。
“整队!清剿残敌!” 老将李贽的吼声撕裂混乱。他左肩铠甲碎裂,鲜血浸透半身,却仍持刀立于阵前,指挥幸存的士兵结阵。联军伤亡惨重,原本三百精锐仅余不足百人,但此刻无人退缩——冥罗教大祭司重伤昏迷,金帐王庭的巫祭在反噬中化为枯骨,敌军士气已崩。
陈强强撑起身,目光扫过峰顶:幸存的冥罗教徒不足二十人,正退守至祭坛残骸后,借断裂的石柱负隅顽抗。三名黑袍祭司以血画符,试图激活最后一道防护阵,暗红光芒如蛛网般蔓延;其余教徒则手持淬毒短弩,箭矢对准联军,眼神癫狂。
“弩手压制左侧石柱,武者随我破阵!” 陈强哑声下令。幸存的镇武司铜章卫立刻行动,三人一组交替前进,弩箭呼啸着钉入石柱,逼得教徒缩身躲避。陈强同时跃出,脚踏“瞬步”残影,直扑祭司所在的阵眼。一名冥罗教徒嚎叫着挥刀拦截,却被陈强侧身避开刀锋,反手一记枯木拳击中喉骨,倒地气绝。
另两名祭司见状,同时咬破指尖,将血洒向阵眼。防护阵红光大盛,化作一道血色屏障挡在陈强面前。陈强毫不犹豫地将噬源珠按向屏障——“嗤!” 屏障如遇沸油的冰雪般消融,但珠身传来的反震力让他虎口崩裂。趁此间隙,李贽带人从侧翼突入,刀光连闪,两名祭司身首分离。
残余教徒见大势已去,纷纷弃械跪地求饶。陈强却注意到一名矮瘦教徒悄然退向祭坛后方裂隙,手中紧攥着一卷皮质文书。他立刻掷出腰间短刃,刀刃精准贯穿对方手腕!文书坠地瞬间,李贽已带人将其制服。
清点战场时,士兵在祭坛下发现一道暗门。门内是一条向下的石阶,深处传来腐臭与药草混合的气味。陈强与李贽对视一眼,率十名精锐持火把潜入。阶梯尽头是一间密室,四壁刻满扭曲的符文,中央石台上散落着人骨与药鼎,角落铁笼中关着三名奄奄一息的俘虏——皆是被掳的边军斥候。
“冥罗教以活人炼药,助大祭司维持邪术。” 李贽检查药鼎残留,面色阴沉。陈强则从石台暗格中搜出几封密信,信纸以密文书写,但落款处的蟠龙纹印赫然是朝廷二品大员标识!
救出俘虏后,联军彻底控制峰顶。残敌或死或俘,祭坛核心被捣毁。此战虽惨烈,但冥罗教经营多年的陨星山据点终被
峰顶残敌肃清后,联军士兵开始清理战场。陈强走向祭坛中央,那名重伤的冥罗教大祭司倒在碎裂的符文阵眼旁,黑袍被血浸透,胸口微弱起伏。老将李贽示意两名士兵上前擒拿,自己持刀警戒。
士兵刚触及大祭司手臂,异变突生。那具看似濒死的身体猛然弹起,五指成爪直插士兵咽喉!速度快得只剩残影。李贽横刀格挡,金铁交鸣声中竟被震退两步。大祭司借力翻身跃起,眼中泛起混沌的黑雾,断裂的肋骨发出脆响,却仿佛感知不到疼痛。
“强弩射他关节!”陈强喝道。幸存的弩手立即放箭,但箭矢靠近大祭司周身三寸时便被无形气墙弹开。噬源珠在陈强怀中发烫,提示着对方正在燃烧生命催动邪术。
大祭司嘶吼着扑向最近的火把堆,似乎想引爆残留的能量。陈强瞬间判断出意图,“瞬步”突进至其侧翼,枯木拳劲贯注右拳直击后心。这一拳击中时仿佛砸在浸水的牛皮上,反震力让陈强腕骨欲裂。但大祭司动作也随之一滞。
李贽抓住破绽,刀锋贴地扫过,斩中对方脚踝。骨裂声响起的同时,陈强左手探出,将噬源珠按上大祭司背心。珠体与邪气接触时爆发出刺耳的撕裂声,黑雾如活物般扭曲挣扎。大祭司发出非人的嚎叫,转身一爪抓向陈强面门,指甲暴涨三寸,带起腥风。
陈强后仰避让,锁骨仍被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。他趁机绞住对方手臂,噬源珠顺势压上其眉心。纯白光芒从珠内涌出,如沸汤泼雪般消融着黑雾。大祭司浑身抽搐,七窍溢出污血,喉咙里挤出断续的咒骂:“渊神...终将...”
话音未落,李贽的刀锋已贯穿其心口。这一刀凝聚了老者毕生功力,刀气绞碎脏腑。大祭司动作僵住,眼中的黑雾渐渐散去,最终瘫倒在地。
陈强取下他颈间一枚骨制令牌,又从其袖袋搜出半张绘有朝廷官印的密信残页。李贽检查尸体后凝重道:“他心脉早断,全凭邪术吊命...冥罗教的手段简直匪夷所思。”
士兵将尸体抬走时,陈强注意到大祭司右手紧握成拳。掰开后,掌心里是一块刻着蟠龙纹的玉珏碎片——与之前在密室发现的密信落款印章材质相同。
峰顶风雪渐急,战后事宜还需处理。但此刻陈强清楚,这场战斗远未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