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城体育馆。
一万两千个座位坐得满满当当。
128支参赛队伍按编号入场。
清华的五支队伍占据最前排。
江城穿着笔挺的西装，坐在第一排正中。
他身后是清华一队的队长陈子豪，博士三年级，发表过Nature子刊。
复旦的三支队伍在左侧。
周明辉坐在队伍中间，脸色平静。
交大、浙大、南大、武大、哈工大……
所有985高校的队伍，全部到齐。
主席台上。
王谦站在话筒前。
他身后的大屏幕上，显示着挑战杯的LoGo。
“各位参赛队伍，各位评委，各位观众。”
王谦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。
“欢迎来到挑战杯全国总决赛。”
掌声响起。
稀稀拉拉。
大部分队伍都在交头接耳。
“赛题还没公布吧？”
“听说这次赛题是王谦亲自定的。”
“能有多难？”
王谦等掌声停下。
“废话不多说，直接公布赛题。”
大屏幕亮起。
三道赛题依次显示。
【赛题一：设计一套可在月球表面运行的自主建造系统，要求可远程操控，能在-170c至130c环境下稳定工作，建造精度误差不超过1毫米】
【赛题二：研发一种能在深海米作业的微型机器人，体积不超过50立方厘米，续航时间不少于72小时，可完成复杂样本采集任务】
【赛题三：创造一个能实时翻译100种语言的AI系统，翻译准确率不低于98%，响应延迟不超过0.5秒，支持方言和专业术语】
全场安静了三秒。
然后炸了。
“我没看错吧？”
“月球建造系统？这是大学生能做的？”
“深海米的机器人，连国家队都没搞定！”
“100种语言实时翻译，谷歌都做不到98%准确率！”
清华的陈子豪猛地站起来。
他脸涨得通红。
“王校长！这是比赛还是开玩笑？”
他的声音很大，全场都听得到。
王谦看向他。
“有问题？”
陈子豪指着大屏幕。
“这三道题，哪一道都是国家级科研项目！”
“72小时做出来？痴人说梦！”
“就算给我们三年时间，都不一定能完成！”
他身后的队员纷纷点头。
其他队伍的队长也站起来。
复旦队长冷笑。
“王校长这是故意刁难我们吧？”
“设置这么高的难度，是想让所有队伍都做不出来，然后独吞奖金？”
交大队长附和。
“对！这根本不是大学生能完成的任务！”
“我们强烈要求更换赛题！”
全场一片嘈杂。
王谦站在台上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。
他等了十秒。
“说完了？”
陈子豪咬着牙。
“王校长，你必须给个说法！”
王谦笑了。
“说法？”
他指了指门口。
“门在那。”
“做不了可以退赛。”
“报名费不退。”
陈子豪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。
“你……”
王谦打断他。
“你什么你？”
“报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质疑？”
“1000万交得挺痛快，现在反悔了？”
陈子豪张了张嘴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就在这时。
北大的队长站起来。
“王校长，我们北大退赛。”
全场哗然。
王谦看向他。
“确定？”
北大队长点头。
“确定。”
“这三道题根本不是人能完成的。”
“我们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不可能的任务上。”
他说完，带着队员转身就走。
人大、南开、山大、东北大学的队伍也站起来。
“我们也退赛。”
“对，这比赛没法比。”
五支队伍，转身离场。
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谦身上。
王谦看着那五支队伍的背影。
“北大的骨气，就值1000万？”
他的声音不大。
但通过话筒传遍全场。
北大队长的脚步顿了一下。
他没有回头。
加快脚步走出了体育馆。
场内剩下的队伍，全都沉默了。
江城坐在第一排，脸色阴沉。
他没有站起来。
清华退赛？
那才是真正的笑话。
周明辉突然站起来。
“王校长。”
全场的目光转向他。
周明辉推了推眼镜。
“我支持这次的赛题设置。”
会场里响起一片惊呼。
江城猛地扭头看向他。
周明辉继续说。
“挑战杯，本来就是挑战。”
“如果只是做一些毫无难度的项目，那和小孩过家家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这三道题，难度确实高。”
“但恰恰因为难，才能真正检验各校的实力。”
他看向王谦。
“复旦不会退赛。”
“我们接受挑战。”
掌声响起。
这次是真心的。
王谦点了点头。
“周校长果然有魄力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全场。
“还有谁要退赛的，现在可以走。”
“过了这个时间，再想退，门都没有。”
没有人动。
江城深吸一口气。
他站起来。
“清华也不会退赛。”
“王校长既然敢出这样的题，那我们就敢接。”
他转身看向陈子豪。
“选题。”
陈子豪咬了咬牙。
“我们选第三题，AI翻译系统。”
江城点了点头。
其他队伍纷纷开口。
“复旦选第三题。”
“交大选第三题。”
“浙大选第三题。”
“南大选第三题。”
“武大选第三题。”
“哈工大选第三题。”
所有985高校的队伍，全部选择了第三题。
没有一支队伍敢选第一题和第二题。
王谦看着这一幕。
“都选第三题？”
江城冷笑。
“王校长，三道题任选，这是规则。”
“我们选最适合自己的，有问题吗？”
王谦摇了摇头。
“没问题。”
他看向海科大的方向。
“李虎，你们呢？”
李虎站起来。
他穿着工装校服。
脸上还有些机油没擦干净。
“我们选第一题。”
全场瞬间安静了。
然后爆发出一片哄笑。
“第一题？月球建造系统？”
“他们疯了吗？”
“那是最难的一道！”
“连国家队都没搞定的技术，他们一群大一新生能做出来？”
江城的笑容更加明显。
“王校长，贵校的学生还真是有勇气。”
“不过勇气不等于实力。”
“选最难的题，不代表能做出来。”
王谦看着他。
“江校长，你们清华为什么不选第一题？”
江城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“因为我们要根据自身优势选择合适的课题。”
“这是策略。”
王谦冷笑。
“策略？”
“我看是怂。”
江城的脸瞬间黑了。
“王校长，注意你的措辞。”
王谦没理他。
他转身看向李虎。
“李虎，你确定选第一题？”
李虎点头。
“确定。”
“我们是来夺冠的，不是来混奖金的。”
“第三题太简单，拿了冠军也不光彩。”
全场再次哗然。
江城的脸彻底黑了。
“太狂了！”
“一群大一新生，也敢说第三题简单？”
“我倒要看看，你们怎么做！”
王谦拍了拍话筒。
“安静。”
“选题结束，现在公布比赛时限。”
大屏幕上出现倒计时。
【比赛时限：72小时】
【倒计时开始：71:59:58】
陈子豪猛地站起来。
“王校长，72小时太短了！”
“我们需要申请延长时间！”
“至少一周！”
其他队伍的队长纷纷附和。
“对！72小时根本不够！”
“这么复杂的项目，怎么可能72小时完成？”
“我们强烈要求延长时间！”
王谦看着他们。
“不够？”
他的声音很冷。
“报名的时候没人问时间限制。”
“现在开始了，就说时间不够？”
陈子豪咬着牙。
“可是……”
王谦打断他。
“规则面前，清华也没特权。”
“72小时，一秒都不会多给。”
陈子豪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江城深吸一口气。
“好，72小时就72小时。”
“我们清华接受。”
他看向王谦。
“不过王校长，贵校也是72小时吧？”
“我倒想看看，你们那群大一新生，能做出什么东西来。”
王谦笑了。
“不用72小时。”
江城一愣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王谦转身看向李虎。
“李虎，你们需要多久？”
李虎站起来。
“24小时。”
全场炸了。
“24小时？”
“他疯了吗？”
“月球建造系统，24小时做出来？”
“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！”
江城大笑出声。
“24小时？”
“王校长，吹牛不上税，但也要有个限度吧？”
“72小时我们都不一定做得出来，你们24小时？”
“这不是开玩笑吗？”
其他校长也纷纷摇头。
“太狂了。”
“海科大这次要栽了。”
“24小时交卷，到时候交张白卷上去？”
王谦没有理会那些嘲笑。
他看着江城。
“江校长，不信？”
江城冷笑。
“当然不信。”
王谦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等着。”
他转身离开主席台。
走到门口时，他停下脚步。
“对了，还有一件事。”
他转过身。
“如果24小时后，我们海科大交卷。”
“而且作品通过评审。”
“那些嘲笑我们的队伍……”
他的目光扫过江城、陈子豪等人。
“记得在社交媒体上公开道歉。”
江城的脸涨成猪肝色。
“你……”
王谦没等他说完。
转身走出了体育馆。
钟振国、林振华、袁北山、石破天紧随其后。
李虎带着队员也站起来。
“我们走。”
“24小时后见。”
他们离开体育馆。
留下满场哗然。
江城坐在椅子上。
他的手紧紧攥着扶手。
指节发白。
“王谦……”
“我倒要看看，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