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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凉王府议事厅的炭火早已冷却,褚禄山却顾不得寒意,脚步匆匆地穿过回廊,直奔徐骁的书房。他手中攥着一封密信,信纸边角被捏得发皱 —— 信中写着徐凤年在北莽遇刺、死士出手相救、最终平安脱身的消息,还有姚简与叶熙真雇佣薛宋官的证据。

“义父!” 褚禄山推门而入时,徐骁正坐在案前翻看北凉军饷账本,案上的茶早已凉透。见褚禄山神色急切,徐骁放下手中的笔,眉头微蹙:“何事如此慌张?凤年那边有消息了?”

褚禄山单膝跪地,将密信与证据双手奉上,声音带着几分怒意:“回义父,世子在北莽遇刺了!经查实,是姚简和叶熙真干的!他们花重金雇佣杀手薛宋官,还利用谍报系统泄露世子行踪,若不是属下提前破获并找到薛宋官打点后,让她点到为止,且有死士暗中保护,世子恐怕……”

“啪!” 徐骁猛地一拍案几,账本与笔墨被震得跳起,茶水洒了一桌。他抓起密信,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,脸色瞬间铁青,原本浑浊的眼中迸出骇人的怒火:“逆子!两个养不熟的逆子!我待他们如己出,他们竟敢对凤年下此毒手!”

徐骁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,手指紧紧攥着信纸,指节泛白。他想起姚简小时候跟着自己看风水,叶熙真捧着赵长陵遗作请教的模样,心中又怒又痛:“传我命令,把姚简和叶熙真给我叫来!我倒要问问他们,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义父!”

姚简与叶熙真接到传唤时,正在姚府的密室中等待消息。姚简手中的罗盘转个不停,脸上满是期待:“按时间算,薛宋官应该已经得手了,徐凤年一死,义父就算再不愿,也只能让陈芝豹接手北凉了。” 叶熙真摩挲着腰间的玉佩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:“等会儿见到义父,咱们就说徐凤年是遭北莽刺客所杀,咱们什么事都不知道,再趁机劝义父立芝豹接手北凉。”

两人整理好衣袍,意气风发地前往王府。可刚走进书房,看到站在徐骁身边的褚禄山,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。褚禄山冷冷地盯着他们,眼中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。姚简与叶熙真心中一沉,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—— 徐凤年,可能没死。

“义父,您找我们来,可是有要事商议?” 叶熙真强装镇定,试图打探消息。徐骁没有说话,只是将桌上的密信扔到两人面前,声音冰冷:“自己看!你们干的好事,还想瞒着我?”

姚简颤抖着拿起密信,越看脸色越白,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。叶熙真凑过去一看,密信上清晰地写着他们雇佣薛宋官、泄露行踪的全过程,甚至连他们在密室中的对话,都被褚禄山的人探听到了。

两人再也无法伪装,“噗通” 一声跪倒在地,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他们知道,证据确凿,任何解释都是徒劳,只能等待徐骁的发落。

徐骁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,怒火稍缓,心中却泛起一阵酸楚。他想起多年前,徐凤年在梧桐院遇刺,幕后主使正是姚简与叶熙真,当时他念及亲情,又心疼两人是赵长陵与道门的传人,便压下了此事,只私下警告了一番。可他没想到,十几年过去,两人不仅不知悔改,反而变本加厉,竟敢在北莽对徐凤年下死手。

“你们以为,我不让芝豹接手北凉,是偏心凤年?” 徐骁叹了口气,声音低沉,“芝豹是六义子之首,‘白衣兵仙’的名号响彻天下,军中威望仅次于我,我打心底里喜欢他。可你们忘了,你们的义母是怎么死的?”

姚简与叶熙真身子一震,他们当然记得 —— 吴素当年在京城遭人暗算,陈芝豹和他们共六个义子,当时每一个人都希望徐骁能够调转枪头直奔离阳太安城,在吴素的要求下,才将此事翻篇过去。而陈芝豹一直将这笔账算在了离阳皇室头上,这些年心中的恨意从未消减。

“芝豹恨皇室,若让他接手北凉,不出一年,他定会举兵伐离阳,到时候中原大乱,北凉三十万铁骑怕是要埋骨沙场,百姓也要流离失所!” 徐骁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,“我守北凉,是为了护百姓安稳,不是为了争权夺利。凤年或许早年荒唐,但他心善,懂隐忍,如今又能斩杀韩貂寺,有能力守住北凉,他才是北凉的未来。”

徐骁顿了顿,语气缓和了些:“只要我活着,芝豹就绝不会反,他认我这个义父,也认北凉这个根。你们若真心为北凉好,就该辅佐凤年,而不是搞这些阴谋诡计。”

姚简与叶熙真跪在地上,身子微微颤抖,眼中满是愧疚,却仍嘴硬:“义父,我们只是觉得,芝豹将军更适合……”

“够了!” 徐骁打断他们的话,“你们先回府,好好反省,等我想好怎么处置你们再说。” 两人闻言,如蒙大赦,连忙磕头谢恩,起身匆匆离开了书房。

姚简与叶熙真离开后,褚禄山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义父,这两人狼子野心,留着必是后患,不如……”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。徐骁摆了摆手,疲惫地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:“我知道,你先回拂水房,继续盯着凤年的行踪,有消息立刻禀报。”

褚禄山见徐骁神色憔悴,也不再多言,躬身退了出去。书房内只剩下徐骁一人,他睁开眼睛,望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,眼中满是迷茫。一边是自己疼爱的义子,一边是北凉的安稳与儿子的未来,他该如何抉择?这个曾经在战场上杀伐果断、灭六国定北凉的北凉王,此刻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,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。

他抬手揉了揉眉心,只觉得浑身酸痛,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。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,就像他此刻的心情,冰冷而沉重。

入夜后,徐骁用过晚饭,便独自一人来到佛堂。佛堂内依旧清冷,长明灯摇曳,吴素的牌位静静立在供桌中央。徐骁走到供桌前,缓缓坐下,拿起酒壶,给自己倒了一杯,又给吴素的牌位前摆了一杯。

“素素啊,今天出了件事,姚简和叶熙真,他们想杀凤年。” 徐骁轻声说道,声音带着几分哽咽,“我知道你心善,当年梧桐院的事,本来要严厉的惩罚他俩,可我总念着亲情,想着给他们一次机会。可我没想到,他们会这么糊涂,竟然为了扶持芝豹,对凤年下死手。”

他端起酒杯,轻轻抿了一口,酒液辛辣,却暖不了他心底的寒冷:“我该怎么办呢?杀了他们,我舍不得;放了他们,又怕他们将来再对凤年不利,危及北凉……”

就在这时,佛堂外传来侍卫的声音:“大将军,陈芝豹将军在王府外求见,说有要事求您。”

徐骁沉默了片刻,没有回答。侍卫站在门外,不知该如何回复陈芝豹。而王府外,陈芝豹身着一袭白衣,静静地跪在雪地里。他刚从下属口中得知姚简与叶熙真刺杀徐凤年的事,也知道两人是为了扶持自己。虽然他心中也渴望接手北凉,一直觉得徐凤年难当大任,但他更清楚,义父的决定不容违背。他跪在地上,希望义父能出来见他一面,或许,他还能求义父饶姚简与叶熙真一命。

雪越下越大,很快便在陈芝豹的肩头积了薄薄一层,可他依旧挺直脊背,跪在原地,不肯离去。

第二日清晨,佛堂的长明灯依旧亮着。徐骁缓缓站起身,一夜未眠,他的眼中布满血丝,脸色苍白,仿佛又老了好几岁。他拖着跛着的左脚,背也比往日佝偻了些,慢慢走出佛堂,对着守在门外的侍卫说道:“派两个人,分别去叶宅和姚宅,赐…… 赐他们一杯酒。”

侍卫心中一惊,他知道 “赐酒” 意味着什么,却不敢多问,连忙躬身应道:“是,大将军。”

徐骁转过身,望着吴素牌位的方向,眼角有泪珠打转。他一生征战,灭六国,杀过的人不计其数,却从未杀过跟随自己的将士,更别说自己的义子。可他知道,为了凤年,为了北凉的未来,他必须这么做。姚简与叶熙真已经成了北凉的不稳定因素,若不除了他们,将来必定会引发更大的动乱。

“委屈你们了,若有来生,别再入这乱世,别再趟这权力的浑水了。” 徐骁轻声说道,声音带着无尽的无奈与痛苦。

太阳渐渐升起,金色的阳光洒在雪地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王府外,陈芝豹已经跪了一夜,肩头的雪早已融化,又冻成了冰。他望着王府的大门,眼中满是期待。

就在这时,他看到两名侍卫从王府内走出,分别朝着叶宅和姚宅的方向走去。那两名侍卫他认识,是义父身边负责传旨赐物的人。陈芝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,他知道,姚简与叶熙真,恐怕是活不成了。

他缓缓站起身,对着王府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,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—— 有惋惜,有不甘,也有对义父决定的敬畏。随后,他转过身,拖着疲惫的身躯,慢慢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。雪地上,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,很快便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。

叶宅内,叶熙真将府中的家丁全部遣散,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。桌上摆着一壶酒,几个小菜,却早已凉透。他抚摸着腰间的玉佩,眼中满是释然:“师父,弟子尽力了,可惜没能完成您的遗志。不过弟子相信,芝豹将军终有一天会成为北凉王,带领北凉走向兴盛。”

就在这时,侍卫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,将食盒放在桌上,沉声道:“叶大人,大将军赐酒。” 说完,便转身离开了。

叶熙真打开食盒,里面放着一个酒壶和一个酒杯。他知道这酒是什么,却没有丝毫犹豫,给自己倒了一杯,对着王府的方向跪下,轻声说道:“义父,弟子并非有意背叛,只是弟子觉得,芝豹将军才是北凉的希望。若有来生,弟子还愿追随您,只是,弟子依旧会选择支持芝豹将军。” 说完,他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
姚宅内,姚简也遣散了所有家丁。他穿着一身道袍,手中握着罗盘,静静地坐在桌前。侍卫送来毒酒后,他对着王府的方向磕了三个头,说道:“义父,弟子对不起您,可弟子也是为了道统,为了北凉。若有来生,弟子还想做您的义子,只是,弟子依旧会选择辅佐能让北凉兴盛的人。” 说完,他拿起酒杯,将毒酒一饮而尽。

当姚简与叶熙真身亡的消息传到徐骁耳中时,他正坐在书房里,看着徐凤年小时候的画像。听到消息的那一刻,他手中的画像掉落在地,眼泪再也忍不住,顺着脸颊滑落。

他知道,自己为徐凤年铺好了世袭罔替的道路,下一任北凉王的位置,几乎可以确定是徐凤年的了。可他也知道,徐凤年如今还未深入军心,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将士,心中仍有疑虑 —— 徐凤年真的能胜任北凉王吗?

“凤年啊,爹能为你做的,都做了,剩下的路,就要靠你自己走了。” 徐骁轻声说道,声音带着几分疲惫,“你一定要争气,守住北凉,守住这三十万铁骑,守住这里的百姓,别让爹失望,也别让你娘失望。”

至于世人如何议论这场权谋之争,如何评价他的决定,如何讨论亲情、友情与忠诚的平衡,徐骁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了。是非善恶,功过对错,就让后人去说吧。他现在唯一的心愿,就是徐凤年能尽快成长起来,成为一个合格的北凉王,守护好北凉的一切。

……

离阳皇宫的御书房内,檀香袅袅,赵惇坐在龙椅上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案上摊着一封密信,正是北凉传来的消息 —— 姚简、叶熙真被徐骁赐死,徐凤年虽在北莽遇刺却安然无恙,北凉内部看似动荡,实则依旧牢牢掌控在徐骁手中。

“徐骁这老东西,手段还是这么狠!” 赵惇将密信扔在案上,语气中满是忌惮与不满,“姚叶二人虽蠢,却也是牵制徐骁的棋子,就这么被他杀了,北凉的水,倒是被他越搅越清了。”

站在下方的张巨鹿躬身道:“陛下息怒。徐骁赐死义子,看似是清理门户,实则是为徐凤年铺路,北凉的继承之事,已无悬念。不过,这也给了咱们一个机会 —— 可派人前往北凉边境试探,看看徐骁如今的威望是否依旧,北凉的军心是否稳固。”

赵惇眼前一亮:“哦?巨鹿有何妙计?”

“两淮节度使蔡楠,乃顾剑棠旧部,麾下有数万精兵,向来对北凉不服。可令他以‘调防’为由,率军赶赴幽州边境,若徐骁应对失措,咱们便可知北凉内部尚有缝隙;若徐骁反应强硬,也能探探他的底气。” 张巨鹿缓缓说道,眼中闪过一丝算计。

赵惇点头赞同:“好!就依你之计,传旨蔡楠,让他即刻领兵前往幽州,务必给徐骁一点颜色看看!”

旨意传到蔡楠府中时,蔡楠正与手下将领饮酒作乐。听闻要去北凉边境试探徐骁,他当即拍案而起,眼中满是狂妄:“徐骁?不过是个瘸了腿的驼背老头子!当年春秋国战的威风,早该成过眼云烟了!这次我带六万精兵过去,定要给他个下马威,让他知道,江山代有才人出,他那套早就跟不上时代了!”

手下将领纷纷附和:“将军英明!徐骁如今已是垂垂老矣,北凉也快成了他儿子的玩物,咱们定能让北凉见识到咱们的厉害!”

蔡楠得意洋洋,当即下令整军。他心里打着算盘:若能在边境压制徐骁,不仅能在皇帝面前邀功,还能在顾剑棠面前露脸,将来前程不可限量。至于徐骁的威名,他只当是世人夸大其词 —— 一个老头子,再厉害还能挡得住六万精骑?

三日后,蔡楠率领六万大军,以 “边境调防” 为由,浩浩荡荡地赶赴幽州边境。这支军队皆是顾剑棠旧部,装备精良,士气高昂,一路上行军有序,很快便抵达了幽州边境的一处隘口,安营扎寨。

蔡楠身披亮银色重甲,手持一杆长矛,站在营寨高处远眺北凉方向。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,隐约能看到北凉军营的旗帜在风中飘扬。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徐骁若是识相,就该乖乖派人来赔罪;若是不识相,我便率军压境,让他知道离阳的厉害!”

他想起之前八百凤字营过境时,自己为了避免冲突,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结果被朝中御史弹劾,说他 “畏敌如虎”。这次有皇帝授意,他倾巢而出,就是要一雪前耻。

“将军,要不要派人去北凉军营下战书?” 一名副将上前问道。

蔡楠摇头:“不必急着动手。咱们先在此驻扎,看看徐骁的反应。若是他不敢来,那便是心虚;若是他来了,咱们再以逸待劳,给他一个教训!”

副将点头称是,转身下去安排防务。蔡楠望着北凉的方向,眼中满是不屑 —— 他笃定,徐骁要么不敢应战,要么只会派几个义子来应付,绝不可能亲自前来。毕竟,徐骁已是花甲之年,瘸腿驼背,哪还有当年 “人屠” 的风采?

北凉王府内,徐骁正坐在书房中,听着手下汇报两淮节度使蔡楠领兵压境的消息。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,嘴角露出一丝嘲讽:“赵惇倒是会选人,派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送死。”

“义父,让孩儿领兵去吧!定要让蔡楠知道北凉的厉害!” 一旁的褚禄山请战道。

徐骁摇头:“不必。这蔡楠是冲我来的,我若不去,他倒以为我怕了他。传我命令,点一万大雪龙骑,随我赶赴幽州边境。”

褚禄山一愣:“义父,您亲自去?您的身体……”

“无妨。” 徐骁站起身,拿起挂在墙上的老旧铠甲,“许久没上战场了,也该让离阳的人看看,我徐骁还没死,北凉的铁骑,也不是谁都能招惹的。”

当日午后,一万大雪龙骑集结完毕。这支军队是北凉最精锐的力量,个个身经百战,铠甲上还留着当年春秋国战的痕迹,透着一股肃杀之气。徐骁身披老旧铠甲,骑在一匹老马身上,手中的枪矛垂落在地,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老兵,丝毫没有北凉王的威严。可当他翻身上马,望向军队时,眼中瞬间迸发出骇人的光芒,那股积年的肃杀之气,让在场的将士都忍不住屏住呼吸。

“出发!” 徐骁一声令下,一万大雪龙骑浩浩荡荡地朝着幽州边境进发。马蹄声震耳欲聋,卷起漫天尘土,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踏碎。

幽州边境的隘口处,蔡楠正站在营寨前,等着北凉军队的到来。他以为,北凉最多派几千人来应付,领军的也会是徐骁的义子之一。可当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,他抬头望去时,却瞬间僵在原地。

只见一支黑色的铁骑朝着隘口奔来,最前方,一个身披老旧铠甲、瘸腿驼背的老人,独自一人一马,缓缓走出。那老人虽然年迈,却像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,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。

“那…… 那是谁?” 蔡楠身边的副将颤声问道。

蔡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,手中的长矛险些掉落在地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领兵前来的,竟然是徐骁本人!那个传说中在春秋国战中杀得尸山血海、被称为 “人屠” 的北凉王!

之前的狂妄与自信,在看到徐骁的那一刻,瞬间烟消云散。蔡楠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,让他浑身冰凉。他想起自己出发前说的那些豪言壮语,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
徐骁骑着马,缓缓来到蔡楠面前,目光平静地看着他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蔡将军,别来无恙?”

蔡楠再也无法维持镇定,“噗通” 一声翻身下马,跪在地上,头也不敢抬,毕恭毕敬地喊道:“末将蔡楠,参见北凉王!”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
徐骁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蔡楠,嘴角露出一丝浅笑:“朝廷也太小气了,才派来六万人,是不是瞧不起我手下的一万大雪龙骑?”

蔡楠连忙说道:“不敢!末将只是奉命调防,绝无冒犯之意!”

“放心,我就是来等人的,不杀人。” 徐骁的声音缓和了些,“只要你们不掺和北凉的事,乖乖待在营寨里,本王也没有跟谁撕破脸皮的兴趣。”

蔡楠连忙磕头:“末将遵命!末将绝不敢妄动!”

徐骁勒住马,目光扫过蔡楠身后的六万大军。那些士兵原本还带着几分傲气,可在看到徐骁的那一刻,都忍不住低下了头。他们大多是春秋国战后参军的,虽未亲眼见过徐骁打仗,却早已听过 “人屠” 的威名 —— 那个在春秋国战中灭六国、杀得敌军闻风丧胆的男人,即使老了,依旧是他们心中无法逾越的存在。

徐骁笑了笑,对蔡楠说道:“走,蔡将军,让本王看一看你手下铁骑的风采。”

蔡楠不敢不从,连忙站起身,跟在徐骁身后。徐骁骑着马,缓缓走到六万大军面前。突然,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,“噗通” 一声下马,对着徐骁喊道:“参见大将军!”

这一声喊,像是点燃了导火索。紧接着,越来越多的士兵翻身下马,跪在地上,对着徐骁恭敬地喊道:“参见大将军!”

短短片刻,六万大军便黑压压地跪了一片,六万声 “参见大将军” 响彻云霄,震得隘口的山石都仿佛在颤抖。蔡楠站在一旁,脸色苍白,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—— 他知道,徐骁在军中的威望,早已深入骨髓,不是他能撼动的。

徐骁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随即缓缓说道:“都起来吧。你们是离阳的士兵,也是百姓的守护者,好好守着边境,别让北莽的铁骑踏进来,就是对天下百姓最大的贡献。”

士兵们齐声应道:“遵大将军令!” 随后纷纷站起身,看向徐骁的目光中,满是敬畏。

当日傍晚,徐骁带着一万大雪龙骑返回北凉,蔡楠则率领六万大军,灰溜溜地撤回了两淮。可让人没想到的是,蔡楠回去后,不仅没有觉得羞愧,反而逢人就说:“我这次可是见到徐骁了!那可是‘人屠’啊!春秋国战中军功累累的大人物,他亲自来见我,还夸我手下的士兵英勇!”

他将自己跪地求饶的事抛之脑后,只字不提,反而把这次边境之行,说成了自己与徐骁的 “友好会面”。消息传到离阳皇宫,赵惇气得浑身发抖,将案上的茶杯摔得粉碎:“废物!真是个废物!六万大军,被徐骁一个人吓得跪地求饶,还敢回来吹嘘!若不是有人保他,朕定要斩了他!”

张巨鹿站在一旁,叹了口气:“陛下息怒。蔡楠虽无能,却也从侧面证明了,徐骁在军中的威望,依旧无人能及。二十年过去了,他还是那个能震慑天下的‘人屠’,北凉,依旧是咱们最大的威胁啊。”

赵惇沉默良久,心中更加明白,徐骁一骑退六万的事迹,说明即使徐骁老了,瘸了腿,驼了背,他依旧是那个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北凉王,他在军中的威望,也从未有过丝毫衰减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正所谓:

姚叶雇凶刺凤年,徐骁闻之怒冲天。

二人默认无辩解,令回府邸待发落。

一夜挣扎心难决,天明赐酒断恩缘。

芝豹跪府求宽恕,骁拒相见已知难。

义子身亡消息传,骁垂老泪湿衣沾。

从不杀将今破例,只为北凉稳如山。

离阳闻讯生试探,巨鹿献策派蔡楠。

六万铁骑赴幽边,欲探北凉是否乱。

徐骁亲率龙骑至,一骑独对六万兵。

铠甲老旧矛垂落,老态龙钟仍威严。

蔡楠惊见是人屠,魂飞魄散忙跪迎。

豪言早抛九霄外,唯剩颤音呼王名。

铁骑六万皆叩首,声震边关天地惊。

蔡楠事后反自夸,只赞骁威名远扬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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