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……
清脆的敲门声传来,许奕辰握着剪刀的手顿在空中,生怕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,将剪刀藏进枕头里。
整理好自己的发髻,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
轻声道:“进。”
来人进入房间便规规矩矩的行礼,他自然认得对方。
是母亲身边的老熟人了,紧张的心瞬间落了下来。
还好没有被旁人看到,要是让殿下知道自己这个样子,岂不是形象全毁了。
下人开口:“公子,听闻您感染风寒,王姬亲自来看望您了,目前正在大殿,邀请您过去呢。”
许奕辰心中一喜,是母亲来为他撑腰了。
就算墨初白再不喜自己,迫于母亲的压力,肯定也会愿意和自己同床共枕。
到时候自己给她诞下长女,也许她会爱上自己。
没准还会为自己遣散后宫,独宠他一人呢?
(由于沈昼不怎么显怀,他并没有进行怀疑)
嫌恶的瞥向吓的瑟瑟发抖的闻人渺,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。
“你给我把这个奴才看好了,他嘴不干净,难免说些不该说的。”
下人搓着手,点头哈腰。
“放心吧公子,这件小事就交给奴才吧,奴才一定给您管的服服帖帖的!”
许奕辰狠狠的剜了闻人渺一眼。
“等我回来再来收拾你!”
风风火火的样子,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。
闻人渺躲在柜子的角落,药汤打湿头发,上面还沾着药叶,又疼又怕,瑟缩着,像一只被虐待的小狗。
……
咚隆咚隆……
轿辇摇摇晃晃,有些颠簸。
墨初白给皇帝喂了一碗猛药,顺便顺来几颗荔枝细细端详。
反正皇帝现在什么东西也吃不了,这荔枝在那里放着也是浪费。
“太女殿下也喜欢吃荔枝吗?”
身旁的下人看到墨初白对荔枝很感兴趣的样子,顺嘴提了一嘴。
墨初白摇头,它对这样的甜果子没有任何兴趣,但她记得阿渺特别爱吃甜食。
“我不爱吃,不过我想给我的小侧君尝尝。”
一看到好吃的东西,墨初白便想让他尝尝。
下人恭维道。
“您的侧君真是好福气啊!这荔枝可是贵重的物件,是从岭南来的,需要五马接力日夜兼程才能得此数枚啊!有时候甚至连人带马一块累死。”
墨初白不解。
“如此耗时耗力,为何执意要这种东西,为了解口腹之欲,劳民伤财。”
下人无奈叹了口气。
“嗐!没办法,这是皇帝的旨意啊!每年都要向朝廷进贡新鲜的荔枝。
能让陛下每年吃到最新鲜的荔枝,便是这些使者和快马的使命啊!”
墨初白终于知道大琉的统治为什么一年不如一年,不在外,全在内,内里如同枯树干,几乎烂透了。
墨初白兴冲冲跑进府里,并没有让人禀报。
沈昼正在算着账本,大大小小的账单将他淹没。
“啪”一声脆响,如静水投子,墨初白对着沈昼打了一个响指,眸子笑意吟吟。
沈昼先是一惊,随即神放松来。
拍着胸脯:“妻主,你吓到我了。”
“沈昼,给你两个稀罕的物件。”
墨初白摊开手掌,两只漂亮硕大的荔枝出现在手心。
沈昼眼前一亮,闻到了甜甜的果香。
语气疑惑:“这是什么,昼儿还从来没有见过。”
墨初白为他剥上一颗,放入口中。
“是岭南的特产,你尝尝看,喜不喜欢。”
沈昼放在口中慢慢品味,荔枝的清香在鼻腔蔓延。
眼睛一亮,捂住嘴巴:“唔,好甜……。”
“对了,阿渺去哪了?他最是嘴馋,估计看到这新鲜玩意就走不动路了。”
墨初白刚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,要是以前阿渺早出来闹腾了,现在却久久不见人影。
沈昼解释道:“果儿伤了身体,我怕他在宫里出什么事,让阿渺给他送了几服药,按这个时间点早就回来了呀!”
突然面色一沉,立马想到什么。
与墨初白异口同声:“不好!!!”
——
王姬身边的奴才一步步朝闻人渺靠近,面露不善。
他在王姬身边靠着自己年纪长,经验足,没少折腾府里的下人。
“小贱蹄子你居然敢让我家公子不快,我今日便给你一点颜色看看。”
他手里握着针,明晃晃的,让人害怕。
闻人渺慌张着往后退,开口解释。
“我不是这里的奴才,我是当今太女殿下的侧君!”
“侧君?”下人冷笑一声,“太女殿下的侧君是你这个低贱的下人能肖像的,你这辈子就是一个奴才命,别想着飞到枝头变凤凰。”
他只觉得,这奴才不过是病急乱投医,吓破了胆子,往太女殿下身上找关系。
他没有一点架子,穿得也朴素,怎么可能会是太女殿下的侧君。
抬起手臂迅速往闻人渺手臂掐了一把,疼得他眼泪直流,他想反抗,但是全身都好疼。
下人不停挖苦:“我看你不仅蠢笨不堪,脑子里还胡思乱想,我今日就提我们公子,好好教训教训你!”
他拿起针便往闻人渺嘴上怼,想把他的嘴巴缝起来,省得他告状。
闻人渺用手臂护住自己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不要!”
“妻主……。”
……
“住手!!!”
一道清厉的女声划破庭院,一脚踹开房门。
那下人当场吓住,立即将针扔到一旁。
墨初白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裙衣,如同一只雌虎下山,压迫感让他抬不起头来。
这就是太女殿下吗?她不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吗?怎么会有此等气势。
“妻主,救救我,他……他要将阿渺的嘴巴缝起来!”
闻人渺挣扎着起身,扑进墨初白怀里,怎么也不愿意放松。
她感觉阿渺身上又湿又烫,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臂上的绯红,甚至快要掉下一层皮来,严重的烫伤。
眸中恨意翻涌,轻轻拍着阿渺进行安抚。
“阿渺别怕,是我,别怕。”
待他稍微缓和,一切交给沈昼。
“阿渺乖,跟你沈哥哥去包扎一下,这里的一切交给我。”
阿渺不情不愿的跟着沈昼走了,边走边依依不舍的看着妻主。
待沈昼他们一走,墨初白阴沉着脸色,慢慢朝他靠近。
下人跪在墨初白面前,愣是大气不敢喘。
“殿下,小人是王姬身边侍奉的人,这奴才不懂规矩,触怒了我家公子,小人不过是教训一下。”
“闭嘴!!!”
墨初白抬脚便踢,一个窝心下去,那下人便吐出一口血来。
下人颤抖着手去摸嘴上的血迹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墨初白又将他提起往墙上撞,锁住他的脖子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,孤的侧君用的着你来教训!”
他说不出话来,只是一味发抖,全然没有了刚才嚣张的样子。
“什……什么……侧……侧君……。”
他瞪大眼睛,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黑紫。
不断拍打墨初白的手背,祈求墨初白放自己一把。
她的阿渺这么乖,自己舍不得动一根手指,他们居然敢!他们怎么敢!
“孤的侧君一向乖巧伶俐,有没有规矩孤会不知道吗?”
墨初白甩开他,他的身体倒在瓷片上,泅开刺目的红点。
他不住的朝墨初白磕头。
“小人……是真的……不知道啊!求太女殿下饶恕……小人吧!小人是王姬的人……。”
“饶恕?呵,你吓坏了孤的侧君,还要孤饶恕你,你还真以为你家主子有这样的面子。”
许奕辰这个妒夫、毒夫,她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他!
“来人!先把他的嘴巴给孤缝上,孤要他看看什么是规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