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处的流言蜚语虽然恼人,却意外地让顾殇和叶羽琋的关系更加紧密。他们仿佛并肩站在一艘小船上,共同面对着外部涌来的小小风浪,彼此成为了对方最坚实的依靠。
顾殇的守护是无声而细致的。他发现叶羽琋因为那些恶意电话心情低落时,不会说太多安慰的话,但会在下次她来工作室时,默默在她常用的桌子上放一小盒她喜欢的抹茶味巧克力。会在她熬夜画图时,不动声色地帮她泡好一杯保护嗓子的胖大海茶,温度总是刚刚好。
他开始更主动地介入一些对外沟通。所有非必要的媒体或商务问询,他会先一步进行筛选和初步沟通,过滤掉那些不怀好意或资质不明的对象,最大限度地为叶羽琋减少干扰。叶羽琋发现,有顾殇在前面挡着,她确实能更安心地沉浸在创作世界里。
叶羽琋则用她的方式回应着这份守护。她敏锐地察觉顾殇在面对这些外界恶意时,虽然表面平静,但精神压力其实很大,甚至偶尔夜间会失眠。她不再只是口头提醒他休息,而是会直接拉着他离开电脑,去湖边散步,或者强行塞给他耳机,分享一首轻松舒缓的纯音乐,陪他安静地坐一会儿。
她也在用自己的专业能力,默默为两人共同的梦想添砖加瓦。与幻月平台的合同细节沟通繁琐而耗时,叶羽琋主动承担了大部分与李明的邮件往来,将法律和商务条款中的专业术语消化后,用清晰易懂的方式转述给顾殇,再汇总两人的意见进行回复。她的耐心和细致,弥补了顾殇在人际沟通上的短板。
一天晚上,两人又在工作室熬到很晚。叶羽琋终于完成了新一批角色动作的细化,满意地保存文件,伸了个懒腰,却发现顾殇不在座位上。
她找出去,发现他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,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。他静静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和路灯下闪烁的雨丝,侧影显得有些孤寂单薄。
叶羽琋没有立刻过去,只是靠在门边看了他一会儿。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,在游戏里刚认识他的时候,他就像一座封闭的孤岛。而现在,这座孤岛不仅为她敞开了大门,还在努力地为她抵挡着风雨。
她轻轻走过去,站到他身边,也看向窗外的雨。 “累了?”她轻声问。 顾殇摇摇头,没有看她,只是低声说:“只是在想,如果只有我一个人,遇到这些事,会怎么样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淡,却让叶羽琋心里微微一酸。她明白他的意思。如果没有她,他或许会选择完全封闭自己,对外界的一切恶意置之不理,独自承受所有压力,甚至可能因此放弃项目。 “没有如果,”叶羽琋语气坚定,伸手挽住他的胳膊,将头靠在他肩上,“我们现在在一起啊。而且,明明是你保护我比较多。”
顾殇身体放松下来,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重量和温度。他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:“是你先……走向我的。” 在游戏里,是她先懵懂地提问。在现实中,是她先热情地回应他笨拙的靠近。是她先像一束光,照进他封闭的世界。
叶羽琋笑起来,蹭了蹭他的肩膀:“那看来是我眼光好,一眼就发现了你这块璞玉!” 顾殇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个清晰的弧度。窗外的雨声淅沥,走廊里灯光温暖,两人依偎的身影投在墙上,安静而亲密。
那些恶意的谣言和骚扰,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无比遥远和微不足道。他们拥有彼此的理解、支持和守护,拥有共同想要实现的梦想,这比什么都重要。
雨渐渐小了。顾殇忽然想起什么,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操作了几下。 “对了,这个给你。” 叶羽琋疑惑地接过手机,发现是一个文件夹的分享链接,文件夹的名字叫做「防身术」。 点开里面,分门别类地整理着:
· 所有骚扰电话和邮件的记录截图(顾殇不知何时备份的)
· 那几个恶意帖子的存档和对方Id信息
· 周教授提供的法律咨询要点摘要
· 甚至还有几段简单的防骚扰沟通话术模板(疑似顾殇自己总结的)
叶羽琋看着这个极其“顾殇风格”的、实用且略带笨拙的“礼物”,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他总是这样,用最实际的方式表达他的关心。 “顾大神,”她抬起头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,“你真是太可靠了!”
顾殇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,耳根微红:“……有备无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