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扯我的衣袖是吧，来吧？”
程浩直接袍袖一甩，甩了一大截的空袖管出来。
“谁先来？”
“我来！”
程贤直接抢了个头阵。
先是攥着袖口，试了一下，正准备用力呢，嗞啦一声，袖口裂了。
程贤手里拿着半截袖口，直接愣在当场。
半晌之后，才冲着程月甩了甩那半截袖子。
“你不是说扯不破的吗？”
程月很是委屈：“可我方才连扯了几次，确实没扯破啊。”
本来还搓着手跃跃欲试的南宫柳，顿时索然无味地退到了一边。
程浩袍袖一挥，那半截衣袖，竟然从程贤手中，无端消失了。
再看程浩方才被扯断的袖口，却又重新恢复成原样。
程月本来黯淡的眼睛，又陡然大亮起来。
上前一把拉着他的袖口，开始研究起来。
“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程浩笑道：“你们天天闷头修炼境界，却不知道，这个世界上，有许许多多神奇的法术。”
“臭小子，原来你用了法术啊。”
程月这才重新恢复了自信。
若是让她陷入到连个衣袖都扯不破的纠结里，道心必然受损。
程浩对这点很清楚。
正常情况根本不可能被丹境扯破的衣袖，程浩却有办法，让它随时破掉。
那就是，直接虚化出一个不易被察觉的细细的断口。
这就是部分化虚。
无论身体，还是身上的衣服，他都可以控制自如。
“他们快要回来了。”
程浩微笑着看向前方。
“你不会是说方才那批人吧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臭小子，我信你个鬼。你不走是不是，我们走。”
就在程月准备从空中下去的时候，果然见一帮人影在不远处显现了出来。
正是燕周等人。
“咦，怪了，我们走了这么久，按道理说就该有一两百里路了，怎么却又转回来了？”
吕方不解地问道。
“是啊，据我观察，我们也没飞错方向啊，就是朝着东南方向，一直飞，一直飞的。”
常勋也罕见地陷入了沉思。
而燕周，却啥都没想。
他只把两眼睁得大大的，饶有兴致地看向程浩。
“不用说，肯定是这小子搞得鬼。”
此刻的程浩，没有像先前那般客气，而是满脸的坏笑。
“他们竟然真的回来了，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程月对这个弟弟开始有了那么一丝丝崇拜了。
“姐，那是因为你不懂我，我不仅会一些法术，而且，还学过占卜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现在不就在证明给你看吗？你还不信？”
程月眨了好几眼之后，才略有些犹豫地回道：“信就信吧，好像也只有法术跟占卜，才解释得通。”
“燕兄，等你许久了，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回来了，倒也不枉我一片苦心啊。”
程浩缓缓走上前来。
燕周却像见了鬼一样，不停地往后退。
惹得其他人，也不明所以地跟着后退。
“你究竟是什么人？”
燕周边退边问，声音都开始有些发颤。
此时的他，已然忘了，自己可是皇境中期，而向自己走过来的小子，却只是个破丹境。
“燕兄，瞧你这记性，方才我不是给你报过姓名吗？”
“你究竟有什么目的？”
燕周再问，他明显感觉到喉咙有些发紧。
“目的？”
对于这个问题，程浩还真的用心想了想。
“你别说，我还真有目的。
当然了，这事承认了也不丢人。
实话跟燕兄说，我们几人呢，是从东域过来的。
来到南域之后呢，人生地不熟。
东摸西摸地，结果，就摸到这儿来了。
其实吧，我们想去的地方，是云国。
方才，恰好听到燕兄说，你们都是云国之人。
你说，咱们是不是有缘？”
虽然程浩和颜悦色、心平气和地啰嗦了一大堆。
可燕周，却依然紧张。
“你究竟想怎样？”
程浩一拍脑门：“对啊，我忘了说重点了。”
“那就说啊。”
一旁的吕方看着自己的燕大哥，都吓成那样了，也跟着着急，这才催促起来。
“重点就是，我的目的，是想请燕兄接纳我们与你们一起同行，到了云国之后，再给我们当几天向导，如何？”
“就这事？”
本来也处于恐慌之中，吓得躲在一边的常勋，抖了抖精神，直挺挺地走了过来。
抬手一指燕周，目光却看向程浩：“我说小兄弟，原来就这事，你不早点说，看把我大哥给吓得。”
燕周不由得站直了些。
因为消除了心中的不安，连目光都比方才亮了许多。
他的眼睛，没再看向程浩，而是意味深长地瞟向常勋。
这小子看似充满关切的话语，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。
其实，这些人当中，之所以燕周最害怕。
是因为他的见识与经历。
更是因为，他的认知。
虽说程浩在任何人眼里，都只是一个实在实的丹境。
可是，燕周总觉得他身上透着一某种怪异。
他一直笃信自己的直觉。
这就是他急着跑走的原因。
可没想到，他本以为跑出了一两百里，却竟然，打了个圈，又绕了回来。
他可是皇境。
以他的神识，一般的幻境根本困不住他。
但是，当他重新站在程浩跟前，并将整个过程梳理了一遍之后，他可以百分百地确定，他所经历的，并非幻境。
而是真实。
也就是说，他在一个真实的当下世界中，看似跑出去一两百里，实则是转个圈。
如果非要说出一种可能的话，就是，有人把一个小空间给弯曲了。
也可以说，是把他们跑出去的这段线路，直接在一百多里外截断。
然后，把线路的末端拉了回来，连到了线路起点。
既然这条线路已经被人截断，做成了一个闭环，只要他们朝着那处方向跑，就会周而复始的来回转圈圈。
全程之中，他的头脑一直很清醒，神识灵台也明澈如泉。
再加上，他并没有发现途中布有任何的幻象。
所以，他相信，有人利用空间法则，改变了局部空间的结构。
但他再次看向程浩时，他依旧无法相信，此事会是这个半大小子所为。
这种能力，他只在传说中听过。
据说某些圣境巅峰大能，有人可以做小尺度的空间折叠，从而帮助自己提升速度。
这种类似于韩老六的开辟虚空。
但是，又有所不同。
可方才的尺度，却并非小尺度，而是足有一两百里之遥。
一个丹境，怎么可能做得到？
突然，他却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