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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坊的晨雾还没散,灶台上的铜锁突然“咔哒”轻响。鹿筱正给阿木梳辫子,听见声音回头时,那枚刻着“婉”字的铜锁竟自己转了半圈,锁芯里渗出的血珠顺着纹路爬,在木桌上晕开朵小小的木槿花。阿木的辫子刚梳到一半,红头绳突然断了。孩子举着半截绳子往桌边跑,掌心的玉佩不知何时蒙上层白雾,雾里隐约有个穿蓝布衫的影子,正往寒潭方向走。“是爹爹。”阿木的手指在玉佩上划着,“他说锁芯里的花开了,该去萧府看看。”

鹿筱的心猛地一跳。萧府那把烧变形的铜锁,锁芯里的音符纹路和锁魂笛上的一模一样。她将三枚铜锁拢进布包,刚要起身,就见风若月掀着门帘进来,发间沾着几片木槿花瓣,脸色比晨雾还白。“萧府出事了。”风若月往桌上扔了块烧焦的木头,上面刻着半朵木槿花,“我今晨路过巷口,见萧府的墙塌了半截,瓦砾堆里全是这种刻花的木片,像从什么东西上拆下来的。”

阿木突然指着木头片上的纹路:“和爹爹手背上的疤一样。”鹿筱凑近细看,那木片上的刻痕果然像道陈旧的伤疤,边缘还留着烧灼的焦黑,和萧承安侧脸的疤重合得分毫不差。她想起萧府那把铜锁,锁芯里的音符纹路烧得变形后,露出的底色也是这种木痕。“萧家人的胎记是锁链形,”鹿筱突然抓住风若月的手,“那他们的骨头呢?会不会也带着锁链纹路?”

风若月的指尖一颤,药锄从腰间滑下来,砸在地上的铜锁上。三枚铜锁同时发出轻响,锁芯里的血珠突然跃起,在半空凝成个模糊的骨架形状,转瞬又散成雾气。“我去寒潭边采药时,见过萧家的祖坟。”风若月的声音发紧,“去年清明去看,墓碑上的名字全被人刮了,坟头长着丛木槿,根须缠着半截锁链,当时没在意……”

话没说完,门外传来马蹄声。夏凌寒的随从翻身下马,手里捧着个缠黑布的匣子,布角露出点暗红,像渗着血。“太子殿下说,这是从萧府瓦砾堆里挖出来的,让姑娘务必看看。”匣子打开的瞬间,阿木突然捂住眼睛。里面是颗被劈开的头骨,骨缝里嵌着无数细小的铜屑,拼起来正是锁链的形状,而颅顶的位置,赫然刻着半朵木槿花,和萧承安手背上的疤完全吻合。

鹿筱的指尖刚触到骨头,就听见锁芯里传来极轻的“嗡嗡”声,像谁在吹没孔的笛子。三枚铜锁在匣边转着圈,锁面上的字渐渐隐去,露出底下更深的纹路——竟和夏凌寒玉笛上的青珠图案一模一样。“这不是普通的骨头。”鹿筱用银簪刮下点铜屑,放在鼻尖闻了闻,清苦中带着股艾草饼的味道,“是用锁魂笛的碎片熔进去的,有人在给骨头种锁链。”

阿木突然指着窗外,晨雾里飘来片绿布,边角绣着朵木槿,正是林茹筠常穿的那件。布片落在阿木掌心,突然蜷成个小团,展开时上面多了行针脚:“巳时三刻,萧府井台见。”“是林茹筠的笔迹。”风若月认出那歪斜的针脚,“她上次给我下泻药时,药包上的字就是这样,勾尾特别长,像条小蛇。”

鹿筱将布片凑近铜锁,布上的木槿花突然渗出绿水,在桌上汇成个“井”字。阿木的玉佩在这时发烫,雾里的蓝布衫影子正往井里沉,隐约能听见锁链拖地的声音。“她想引我们去萧府。”夏凌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他穿着件素色锦袍,袖口沾着泥,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,“我今晨去萧府查看,井台上有新挖的痕迹,下面埋着东西,用符咒镇着。”

阿木突然拽着鹿筱的衣角往门外走,小手攥得发白:“爹爹在井里喊我,说他的骨头被锁在石头里,要青珠才能打开。”鹿筱想起夏凌寒玉笛上的七颗青珠,碎了的那几颗珠粉落在银线上,曾让溪流泛出金光。她将三枚铜锁塞进袖袋,刚要迈步,就见灶台上的铜锁印突然变深,血珠晕开的木槿花里,浮出个模糊的人脸,眉眼像极了萧景轩。

萧景轩是萧承安的堂兄,当年萧府分家时,正是他主张烧掉那把铜锁。鹿筱的心沉了沉,难道萧家的秘密不止锁魂笛和龙骨,还牵扯着更久远的恩怨?巳时的太阳刚爬上墙头,萧府的瓦砾堆里就飘起纸钱。林茹筠穿着身素衣,站在井台边烧纸,火苗里卷着些撕碎的帛书,碎片上的朱砂字一闪而过,像是“龙骨”二字。

“你们果然来了。”林茹筠转过身,脸上的锁痕比上次更清晰,像要从皮肤里凸出来,“萧承安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们了?包括他爹当年是怎么死的?”阿木突然往井边跑,被夏凌寒一把拉住。井台上的符咒突然冒起黑烟,露出底下的石板,板上刻着个巨大的锁形,三枚锁孔正好能放下他们手里的铜锁。

“萧家每代人都要在骨头上刻锁链。”林茹筠往火里添了张纸,火光映着她的脸,“男丁刻锁身,女眷刻锁芯,等三锁之人聚齐,就能打开龙骨的封印。可惜啊……”她突然笑起来,锁痕在脸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,“萧承安的娘当年跑了,这锁芯一直空着,直到鹿姑娘你出现。”

鹿筱的指尖在袖袋里发凉。母亲的日记里提过,她年轻时曾在萧府当过药童,后来因为一场大火离开。难道母亲就是那个跑掉的萧家女眷?“井底下埋着萧承安的爹。”林茹筠突然踹了井台一脚,石板应声裂开条缝,“当年他想独吞龙骨,被萧家人锁在井里,骨头和石头长在了一起,锁芯就用的他的头骨。”

阿木突然大哭起来,掌心的玉佩裂开道缝,雾里的蓝布衫影子在井里挣扎,锁链缠得越来越紧。鹿筱刚要掏出铜锁,就见夏凌寒的玉笛突然从怀里掉出来,半截笛身的断口处,新长出的木槿枝正往井里伸,枝桠上的骨芽泛着红光。“别信她的。”夏凌寒按住鹿筱的手,玉笛上的青珠突然全亮了,“帛书上说,萧家女眷的锁芯必须是自愿献祭,否则会被龙骨反噬。林茹筠根本不是萧家的人,她是……”

话音被井水的翻腾声打断。井里突然冒出无数锁链,像蛇一样往岸上缠,其中一条卷住林茹筠的脚踝,将她往井里拖。林茹筠的绿衣在挣扎中撕开,后背露出片鳞片,在阳光下闪着银光。“她是蛇妖!”风若月举着药锄劈过去,锄刃砍在锁链上,溅起串火星,“和我姐姐风若琳一样的鳞片!”

林茹筠的脸在挣扎中扭曲,嘴角咧开奇怪的弧度:“风若琳那个蠢货,为了萧景轩连真身都敢现,最后还不是被他一把火烧了?”她突然盯着鹿筱,眼睛变成竖瞳,“你以为萧景轩为什么休你?他早就知道你娘是萧家的人,怕你身上的锁芯碍了他的事!”

鹿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当年萧景轩休书里写的“心术不正”,原来指的是这个。她想起刚嫁入萧府时,萧景轩总在深夜盯着她的手腕看,那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心,现在想来,他是在找锁痕。井水突然掀起巨浪,萧承安的声音从浪里传来,带着锁链摩擦的刺耳声:“别放锁芯进去!林茹筠和萧景轩勾结,想借龙骨复活蛇族先祖!”

阿木的玉佩在这时彻底裂开,里面掉出半片骨头,形状和药圃里的谷种芽一模一样。骨头刚落地,就往井里滚,锁链纷纷避让,像怕被它碰到。“是龙骨的碎片!”夏凌寒突然抓住鹿筱的手腕,“阿木是萧承安和萧家女眷的孩子,身上带着龙骨血,这碎片能镇住锁链!”

林茹筠被锁链拖到井边,突然从怀里掏出支小笛,笛身上刻着“锁魂”二字。她往笛眼里滴了滴血,笛声立刻响起,比上次更尖锐,井里的锁链突然疯狂起来,往阿木身上缠去。鹿筱将三枚铜锁猛地按在井台的锁孔里。“咔哒”三声,锁链突然僵住,锁芯里的血珠顺着锁链往上爬,在井口凝成个巨大的木槿花,花瓣层层展开,露出中间的石台——上面躺着具完整的骨架,骨缝里嵌着无数铜锁,颅顶的木槿花刻痕正对着阿木。

“爹爹!”阿木挣脱鹿筱的手扑过去,掌心的碎骨突然飞起,嵌进骨架的颅顶。整具骨架剧烈震动,锁链纷纷崩裂,化作木槿花瓣往天上飘。林茹筠的笛声突然变调,嘴角溢出黑血。她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,突然笑起来:“没用的,萧景轩已经带着真正的锁魂笛去寒潭了,他要亲自唤醒龙骨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她就被最后一道锁链拖进井里,井水瞬间变得漆黑,像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吞噬光线。夏凌寒突然指着天上的花瓣,那些花瓣正往寒潭方向飘,在空中连成条锁链,链环上隐约能看见萧景轩的影子,手里举着支笛子,正往冰面走去。

阿木的眉心突然亮起红光,和寒潭方向的蓝光再次呼应。孩子指着骨架的胸腔:“那里有东西在跳。”鹿筱凑近细看,骨架的心脏位置,有颗莹白的珠子在跳动,表面缠着半透明的锁链,像条正在孵化的小蛇。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:“蛇缠龙骨,锁芯开花,霜落时,故人归。”

风若月突然往萧府后院跑,回来时手里捧着个积灰的木箱,里面装着件婴儿的小衣服,布料上绣着锁链和木槿花,针脚和林茹筠绣的绿布片一模一样。“在萧景轩的旧屋里找到的,”风若月的声音发颤,“看尺寸,像是刚出生的婴儿穿的。”

阿木突然指着衣服上的锁痕绣纹:“和我铜锁上的一样。”鹿筱的指尖抚过绣纹,突然摸到布料里有硬物。拆开一看,里面是张泛黄的药方,上面写着“川贝雪梨汤”,落款是个“婉”字,正是她母亲的名字。药方的背面画着个小图:寒潭边的木槿树下,站着个穿素衣的女子,怀里抱着婴儿,旁边的男子侧脸有疤,正往树上挂铜锁。

“是娘和爹爹。”阿木的手指在图上划着,“他们在给我挂长命锁。”夏凌寒突然拽起鹿筱往寒潭跑:“萧景轩拿到锁魂笛,就能操控带锁链印记的人,阿木和你都有危险!”阿木被风若月抱着跟在后面,手里攥着那件小衣服,布料上的木槿花在跑动中渐渐变红,像在流血。

快到寒潭时,天边突然飘来片乌云,遮住了太阳。冰面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,正是萧景轩,他手里的锁魂笛泛着绿光,笛穗上的七颗青珠竟和夏凌寒玉笛上的一模一样。“鹿筱,好久不见。”萧景轩转过身,脸上带着种奇怪的笑,“没想到吧,当年你娘救的萧家人,其实是我爹。”

鹿筱的脚步顿住。母亲日记里说,她救的萧家人脸上有疤,临终前给了她支笛子……难道不是萧承安的父亲,而是萧景轩的?萧景轩举起锁魂笛,笛身的绿光越来越盛:“你娘当年带走的不是解锁魂咒的笛子,是真正的锁魂笛。她怕萧家用来害人,才藏在药坊的灶台下,可惜啊,被林茹筠找到了。”

他往笛眼里吹了口气,笛声响起的瞬间,鹿筱腕间的锁痕突然剧痛,皮肤下的凸起像要钻出来。阿木突然大哭,眉心的红光里渗出细线,往萧景轩手里的笛子飞去。“阿木身上有龙骨血,用他的血喂笛子,就能让龙骨认主。”萧景轩的笑容越来越诡异,“等我掌控了龙骨,就能让苏婉儿活过来,到时候……”

话音被冰面的巨响打断。冰缝再次裂开,比上次更宽,里面的幽蓝光芒里,隐约能看见条巨大的蛇影,正缠着那具巨大的骨架往上爬。夏凌寒突然将半截玉笛扔进冰缝:“先皇说,玉笛是锁魂笛的克星,青珠碎时,龙骨现形!”

玉笛落入冰缝的瞬间,青珠突然全部炸裂,光芒照亮了整个寒潭。冰缝里的蛇影发出凄厉的嘶鸣,缠着骨架的身体渐渐松开,露出骨架胸口的那颗莹白珠子——正和阿木嵌进萧家骨架的那颗一模一样。“两颗龙骨珠!”风若月惊呼,“原来龙骨被分成了两半,一半在萧府,一半在寒潭!”

萧景轩的笛声突然变得混乱,他看着冰缝里的两颗珠子,脸色比冰面还白:“不可能……帛书上说只有一颗……”鹿筱突然想起萧府骨架胸腔里的那颗珠子,表面缠着半透明的蛇形锁链。她猛地看向阿木:“你爹是不是说过,你娘是被蛇妖抓去的?”

阿木点点头,小手紧紧攥着那件小衣服:“爹爹说娘的脚腕有蛇鳞印,像被蛇咬过。”风若月突然脸色煞白:“我姐姐风若琳是蛇妖,当年被萧景轩烧死前,说过要找萧家女眷报仇,因为她的族人被萧家的锁魂笛害了……”

所有的碎片突然拼在一起。萧家女眷的锁心,蛇妖的复仇,萧景轩的谎言,还有母亲藏起来的笛子……原来这一切都缠在龙骨上,像条解不开的锁链。冰缝里的两颗龙骨珠突然往一起靠,幽蓝的光芒和阿木眉心的红光连成一线。萧景轩的锁魂笛突然脱手,往冰缝里飞去,在接触到龙骨珠的瞬间,化作无数铜锁,将蛇影和骨架缠在一起。

“不——”萧景轩往冰缝扑去,却被突然升起的木槿花藤拦住。那些花藤从地里钻出,迅速长成道绿墙,上面开满粉紫色的花,花瓣上的纹路全是锁链形,将他困在里面。鹿筱看着被困的萧景轩,突然发现他的耳后有个极小的锁痕,和萧承安的胎记一模一样。原来他也是萧家的人,只是一直瞒着所有人。

阿木突然指着冰缝深处,那里的幽蓝光芒里,隐约有个女子的身影在向他们招手,发间的银簪闪着光,正是鹿筱在冰缝里见过的母亲。“娘在叫我们。”阿木挣脱风若月的手,往冰缝跑去。鹿筱想拉住他,却被夏凌寒拽住:“别过去,冰面要塌了!”

冰面的裂痕在脚下蔓延,像张贪婪的嘴。鹿筱眼睁睁看着阿木的身影越跑越远,孩子的笑声混着冰裂声传来,竟带着种奇异的欢快。她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插画:婴儿躺在木槿花丛中,身上盖着片巨大的蛇鳞,鳞片上的纹路正慢慢变成锁链。

夏凌寒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,倒出三粒乌黑的药丸:“这是我母后留下的避骨丹,能暂时屏蔽龙骨的感应。”药丸刚递到鹿筱面前,就被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走,在空中化作三只黑蝶,往萧景轩的方向飞去。

风若月的药锄突然剧烈震动,锄柄上的木纹渗出红水,像在流血。“是蛇族的怨气。”她死死攥着锄柄,“它们在阻止我们靠近龙骨!”远处的萧景轩突然狂笑起来,花藤上的木槿花纷纷凋零,露出底下纠缠的蛇影,正往他的皮肤里钻。

鹿筱的腕间锁痕突然炸开道红光,将她整个人裹住。她看见无数细碎的画面在红光里闪回:母亲在萧府的药炉前熬药,炉边放着把铜锁;萧承安的母亲抱着婴儿翻墙逃跑,衣角挂着半片蛇鳞;还有个模糊的背影跪在寒潭边,手里举着断裂的锁魂笛,雪落在他肩头,像积了层霜。

红光散去时,鹿筱发现自己站在冰缝边缘。阿木正踮着脚往绿光里够,小小的手掌离那两颗合璧的龙骨珠只有寸许。孩子的袖口沾着片蛇鳞,和母亲银簪化作的铜锁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
“阿木!”鹿筱的声音在寒风里发颤。她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夹着的药草图谱,其中一页画着株从未见过的植物,根茎像锁链,花叶却似木槿,旁边批注着:“龙骨血养之,可解蛇毒,亦能锁龙魂。”

夏凌寒突然拽着她往侧面扑。他们刚才站的位置“轰”地塌陷,碎冰飞溅中,条水桶粗的蛇影从冰缝里探出来,信子扫过阿木的头顶,却在触及孩子眉心红光时猛地缩回,鳞片上冒起白烟。

“是龙骨珠在护着他。”风若月举着药锄劈向蛇影七寸,锄刃落下的瞬间,那处突然浮现出块龙鳞,硬得竟让锄刃崩出个豁口。“这不是普通蛇妖,是被龙骨戾气附身的蛇族先祖!”

萧景轩在花藤后发出痛苦的嘶吼,那些往他皮肤里钻的蛇影突然停下,在他脖颈处凝成个黑色的蛇形印记。他的眼睛彻底变成竖瞳,嘴角淌下涎水,像头失去理智的野兽:“把阿木给我……我就能让苏婉儿活过来……”

鹿筱的心猛地一揪。她想起萧景轩卧房里那幅苏婉儿的画像,画中女子发间别着朵木槿,和阿木小衣服上的绣花纹路分毫不差。难道苏婉儿也和萧家的锁链有关?

阿木突然转过身,小手捧着那颗莹白的龙骨珠,珠子表面的金纹正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爬。“娘说,这个要给鹿姐姐。”孩子的声音在寒风里异常清晰,“她说姐姐的药膳能治好所有锁痕。”

龙骨珠刚递到鹿筱面前,冰缝里突然传来震耳的龙吟。不是敖翊辰那种清越的啸声,而是带着无尽沧桑的低吼,像有头沉睡万年的巨兽正在苏醒。两颗合璧的龙骨珠突然腾空而起,在半空化作条巨大的金龙虚影,盘旋三圈后,猛地钻进鹿筱的袖袋。

袖袋里的三枚铜锁同时发烫,烫得她几乎脱手。她听见“婉”字铜锁发出轻响,锁芯里的血珠突然跃起,在袋口凝成朵完整的木槿花,花瓣上的纹路竟和金龙虚影的鳞片重合。

“是锁龙咒!”夏凌寒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,“先皇的帛书里提过,上古有术,以木槿花为引,铜锁为器,可镇龙族戾气……原来不是镇,是合!”

风若月的药锄突然“当啷”落地。锄柄上的龙鳞纹路全部亮起,在冰面上投射出幅巨大的阵图,阵眼处正是那具巨大的龙骨。无数细小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在阵图上凝成锁链的形状,将龙骨牢牢锁在中央。

萧景轩的嘶吼突然变成凄厉的惨叫。他脖颈处的蛇形印记开始冒烟,那些钻进皮肤的蛇影纷纷钻出,在花藤上化成灰烬。他看着阵图上的龙骨,突然涕泪横流:“爹……我错了……不该用锁魂笛逼你……”

鹿筱这才明白,萧景轩要复活的根本不是苏婉儿,是被锁在龙骨里的父亲魂魄。而苏婉儿,或许只是他父亲魂魄依附的载体,就像阿木承载着萧承安的执念。

金龙虚影钻进袖袋的瞬间,鹿筱的脑海里突然多出无数药膳方子。不是母亲日记里的那些,而是更古老、更晦涩的文字,字里行间都在说如何用草木调和龙骨戾气,如何用血肉温养锁连伤痕。

她突然抓起阿木的小手,往萧府的方向跑:“风姐姐,带太子殿下去取我药坊里的当归和艾草!阿木,姐姐教你做能解锁痕的药膳!”

阿木的小脸上还沾着冰碴,却用力点头:“爹爹说姐姐的药膳最香了。”孩子掌心的龙骨珠印记突然发光,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路,冰面上的裂痕在光芒里竟慢慢愈合。

夏凌寒和风若月对视一眼,立刻分头行动。风若月捡起药锄时,发现锄柄上的龙鳞纹路已经消失,只留下道浅浅的木槿花印记,像谁用指甲轻轻划下的。

跑过萧府废墟时,鹿筱看见井台边的木槿花丛开得正盛。其中最大的那朵花瓣上,沾着片极轻的蛇鳞,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,像风若琳当年送给她的那支蛇鳞发簪。

她突然想起风若琳临终前说的话:“蛇族和龙族本是同源,只因一场误会反目……若有朝一日能和解,寒潭的冰就会化了……”

阿木突然指着寒潭的方向。那里的冰缝正在慢慢合拢,最后一缕幽蓝光芒里,隐约有头巨大的龙影正在转身,龙尾扫过之处,冰层上冒出点点绿芽,竟是株株细小的木槿苗。

鹿筱的袖袋里,三枚铜锁突然发出和谐的轻响。她知道,龙骨的事还没结束,敖翊辰的身影始终没出现,母亲的魂魄也只是惊鸿一瞥。但此刻握着阿木温暖的小手,闻着远处飘来的艾草香,她突然觉得,无论未来有多少锁链缠绕,她的药膳总能调出化解的方子。

回到药坊时,晨雾已经散尽。灶台上的铜锁安静地躺着,锁芯里的血珠消失不见,只留下朵浅浅的木槿花印记。鹿筱舀起井水,开始熬制新的药膳,火苗舔着锅底,发出温暖的“噼啪”声。

阿木坐在灶边的小板凳上,小手把玩着那半块玉佩。玉佩上的木槿花在火光里轻轻晃动,像在跳一支古老的舞。孩子突然抬头,指着窗外:“鹿姐姐你看,有好多鱼在天上飞。”

鹿筱探头望去,只见寒潭方向的天空中,无数银色的锦鲤正往这边游来,鱼鳍上都沾着片细小的木槿花瓣。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霜落时,鱼龙舞,锁芯花开,故人归。”

灶上的药膳渐渐飘出香气,清苦中带着回甘,像极了人生的味道。鹿筱知道,这锅药膳解不开所有的锁痕,但至少能让那些被锁链困住的灵魂,暂时尝到一点温暖。

而在无人看见的东海深处,敖翊辰正望着阳城的方向,指尖轻抚着片冰蓝色的龙鳞。鳞面上映出鹿筱熬药的身影,他的嘴角勾起抹苦涩的笑,喉间溢出极轻的叹息,像怕惊扰了什么:“再等等……等我解开身上的锁……”

窗外的木槿花丛中,片花瓣悄然落下,落在阿木的小衣服上,正好盖住那朵绣成血色的木槿花。花瓣上沾着点极淡的龙涎香,和鹿筱袖袋里铜锁的味道,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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