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鳞蛇的信子扫过木盒,蛇身紧绷如拉满的弓弦,红色瘴气顺着鳞片缝隙不断渗出,在地面蚀出一个个小坑。敖翊辰将鹿筱护在身后,龙鳞蓝光暴涨,两道光刃直劈蛇身,却被蛇鳞弹开,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。
“它的鳞片经过阴气滋养,已经刀枪不入。”敖翊辰低声提醒,云澈澜立刻抽出腰间软剑,剑身上裹着督查署特制的驱邪符,“我来牵制它,你们找机会拿到木盒。”话音未落,他已纵身跃起,剑尖直指蛇眼——那是蛇类最薄弱的地方。
赤鳞蛇吃痛,猛地甩动蛇尾,云澈澜虽及时避开,却被蛇尾带起的瘴气熏得呛咳两声。鹿筱趁机绕到蛇身侧面,目光落在木盒上:“里面是师傅留下的鹿氏医案,说不定藏着克制赤鳞蛇的办法。”她刚要伸手,蛇头突然调转,腥气扑面而来,敖翊辰见状,立刻抛出一枚龙鳞,蓝光在蛇头前炸开,暂时逼退了它。
就在这时,旧宅外传来洛绮烟的呼喊:“解毒丹和双槿引制好了!”柳梦琪提着药罐快步跑来,身后跟着抬着伤者的李伯。鹿筱接过装着双槿引的瓷瓶,瓶中木槿花与忘忧潭水熬成的药引泛着银光,正是克制瘴气的关键。
“按药方记载,双槿引要浇在蛇的七寸处。”鹿筱说着,将瓷瓶递给敖翊辰。敖翊辰会意,身形如箭般冲向蛇身,赤鳞蛇察觉危险,想要缠绕他,却被云澈澜用软剑死死缠住尾巴。趁蛇身僵直的瞬间,敖翊辰将双槿引精准浇在蛇的七寸鳞片上。
“滋啦——”药引与蛇鳞接触的瞬间,红色瘴气剧烈翻滚,赤鳞蛇发出痛苦的嘶鸣,蛇身开始扭曲。鹿筱趁机打开木盒,医案中夹着一张泛黄的纸,上面画着赤鳞蛇的弱点:“蛇腹有一道旧伤,是十年前被林家药圃的护院所伤,那里的鳞片没有完全愈合!”
云澈澜立刻调整攻势,软剑直刺蛇腹。这一次,剑刃顺利刺穿鳞片,赤鳞蛇的动作瞬间迟缓。敖翊辰抓住机会,两枚龙鳞同时刺入蛇眼,蛇身轰然倒地,红色瘴气渐渐消散,露出蛇腹下一道淡淡的疤痕——与医案上的记载分毫不差。
鹿筱蹲下身,看着蛇腹下的疤痕,突然想起游医昏迷前的话:“十年前偷还魂草,是为了救被蛇咬伤的林老爷。”她转头看向云澈澜:“当年游医偷草,或许是想治林老爷的蛇伤,而放火的黑衣人,应该是怕游医暴露赤鳞蛇的存在。”
云澈澜点点头,翻开随身携带的卷宗:“我们刚查到,林茹筠的父亲,当年是林家药圃的管事,也是除了游医外,唯一知道还魂草能解蛇毒的人。”话音刚落,柳梦琪突然指着蛇身下方:“你们看,蛇肚子里好像有东西。”
敖翊辰用龙鳞划开蛇腹,一枚刻着“林”字的玉佩掉了出来——正是十年前林老爷随身携带的信物。鹿筱拿起玉佩,突然明白过来:“当年林老爷发现赤鳞蛇藏在药圃,想除掉它,却被蛇咬伤。游医偷还魂草救他,而林茹筠的父亲为了掩盖蛇的存在,放火烧了药圃,还嫁祸给游医。”
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脚步声,林茹筠被督查署的人押了进来。看到地上的赤鳞蛇和玉佩,她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:“我只是想拿到双槿引,治好我爹的蛇伤后遗症……他当年放火,也是怕被人知道蛇的秘密,连累全家。”
鹿筱看着她,叹了口气:“十年前的旧案,源于人心的贪婪与恐惧。但你用错了方式,抢药方、引蛇作乱,反而害了更多人。”云澈澜收起卷宗:“林茹筠,你涉嫌纵火、勾结黑衣人危害百姓,跟我们回督查署接受审讯吧。”
林茹筠被带走后,鹿筱将双槿引倒入解毒丹的药罐中,制成的丹药很快缓解了被瘴气熏倒的衙役的症状。夏越看着恢复平静的旧宅,感慨道:“总算解开了十年的迷局,也除掉了赤鳞蛇这个隐患。”
敖翊辰握住鹿筱的手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医案上:“但师傅信里说‘蛇影藏祸’,或许这只是开始。”鹿筱翻开医案的最后一页,上面只有一句话:“寒潭深处,尚有蛇巢。”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寒潭,月光下,潭水泛着诡异的波光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,正在暗处盯着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