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的回应从东厢房传来,声音像渗在冰水里的毒蛇:“左边最后一间房后头。”
老伟踩着靴子的脚步声在院子里回荡,他是故意踩出的声音,以免老头怀疑,他刻意放慢脚步,余光扫过没扇紧闭的门窗。青砖缝隙里渗出暗红的痕迹,像干枯的血迹。
与此同时,在最后一间房间里,雪儿蜷缩在一个角落里,双手被反捆在背后,嘴上塞着一块发霉的破布。方才那声“茅厕”的呼喊声让她浑身紧绷,有人来了!她眼里闪过一丝激动,想试图挣扎起身,可因为被点了穴道,浑身无力,挣扎几番后还是没办法起来:有人来了,我该怎么办,现在我又喊不出来,可如何是好,听那声音好像是个女的。万一弄出声音引起她注意,要是被那两个畜生发现了,害了人家怎么办?不行,不行,雪儿此时脑里闪过好几种办法,都觉得不可行,思索片刻后还是觉得想看看来人是谁,无论是谁,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求救,她都不会放过。
于是她用尽力气使劲更往角落里靠,试图往门缝上看去,想看清来人是谁。门缝漏尽的光线被分割成细碎的 金箔,雪儿屏住呼吸,后背紧紧贴着长满霉斑的砖墙。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几乎要冲破胸腔。
当那个“妇女”的身影 终于映入眼帘时,雪儿的瞳孔猛的收紧,还带着一丝怪异的——褪色的碎花头巾下,露出半截有些熟悉的下颌线,那不是老伟嘛!那装扮。。。。真是一言难尽!不过想到他们已经找到自己,又万分高兴,该怎么通知他们呢?这里有危险,就在雪儿还在思索怎么让老伟知道的时候,脑子突然灵光一闪,对,用“暗号”!
之前培训的时候大家在空隙间商量好的“暗号”,就是为了在未知的地方给伙伴们带来一丝保障,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。雪儿环顾房间,突然看到离自己不远的角落里好像有一块掉落的瓦片,心思一动,便爬着往那个方向移动,为什么要爬,因为雪儿的双手被捆,要是用身体移动太慢了,生怕老伟没有发现自己而错过,只能用爬的比较快。很快雪儿爬的过去。。。嘴里咬着那块瓦片,又爬回了原地。
她把瓦片放下,使劲把嘴巴咬破了一层皮,痛的雪儿当场额头冒汗,可她此刻也顾不得了,带着咬破的嘴皮慢慢低头往瓦片靠近,艰难的在瓦片上画上一个图案,这个图案代表着“危险”,也正是雪儿打算给老伟的“暗号”,画好后,她又把瓦片咬起,一串动作虽然看起来很简单,实则是费了好大的劲。雪儿把瓦片咬起,使劲往门缝上塞,可嘴上的力气能有多大,雪儿心里很是焦急,生怕老伟错过了,她想了想,抬起头,背过身,用捆在身后的双手用力把瓦片塞了出去。
此时的老伟正一步步往这边靠近,他像个贼人一样,不停的用余光观察周围,暗想:雪儿在哪儿呀?在不在这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