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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海扬州府,城东,布政使官邸。

后院轩榭廊园一派冬日萧条之景,池中结了层细冰,在并不温暖的阳光照射下,映出惨淡的光彩。

会客厅内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下人早将几座硕大的紫铜炭盆烧得通红,炭火噼啪作响,热浪滚滚,烘得厅内温暖如春,甚至有些燥热,与外间的寒意判若两季。

「淮海布政使」袁凯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,一身簇新的深绯色官袍,衬得他保养得宜、略显富态的面容更添几分威严。

他端起手边的青花盖碗,轻轻撇了撇浮沫,啜了一口上好的龙井,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下首两位客人身上。

客座上,一位是须发皆白、面容清癯、穿着深褐色万字纹员外氅的老者,正是京口姜家的定海神针——姜老太爷。他微眯着眼,看似在养神,手指却无意识地捻着腕上的檀木佛珠。

另一位则是年富力强、穿着藏青色锦袍的中年人,姜家现任家主姜承宗。他坐姿端正,神情恭谨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。

厅内气氛看似和煦,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
“姜老员外,姜家主,”袁凯放下茶盏,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,声音温润,“今日二位贵客光临寒舍,真是蓬荜生辉啊。外面天寒地冻,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。”

“藩台大人客气了。”姜老太爷微微欠身,声音带着老年人的沙哑和一丝疲惫,“老朽与犬子承蒙大人召见,已是惶恐。大人日理万机,还拨冗相见,实在感激不尽。”姜承宗也紧忙跟着父亲行礼附和,面上笑意浓厚。

“诶,这话就见外了。”袁凯摆摆手,笑容更盛,“京口姜氏,名门望族,诗礼传家,在这淮海地界,谁人不知,谁人不敬?老员外治家有方,子孙繁茂,人才辈出,实乃我淮海士绅之楷模啊!”他目光扫过姜承宗,“姜家主承继家业,将偌大姜家操持得井井有条,蒸蒸日上,更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,前途无量!”

这一番恭维,听得姜承宗心中微动,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受用之色,连忙谦逊道:“大人谬赞了,承宗才疏学浅,全赖家父教导有方,族人齐心,方得维持些许局面,不敢当大人如此盛誉。”

姜老太爷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,浑浊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精光,面上却依旧是那副风烛残年的模样,咳嗽了两声,慢悠悠地道:

“大人过誉了,老朽不过是守着父兄基业,苟延残喘罢了。承宗年轻,还需多加历练。”

袁凯仿佛没听出姜老太爷话中的推脱之意,话锋一转,笑容中带上了几分亲近:

“说到人才辈出,姜老员外,令兄为国而亡,得以追封伯爵,令弟姜寅姜大人,如今在「永安留守指挥」任上,那可是深得朝廷倚重啊!姜大人为人刚正,德高望重,在京城勋贵圈子里也是颇有声名,权势不小。有姜大人在朝中为姜家遮风挡雨,姜氏一族,真可谓是根深叶茂,稳如泰山!”

提及弟弟姜寅,姜老太爷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、带着家族荣光的笑容,但旋即又收敛了:

“承大人吉言。舍弟能为国效力,是姜家的福分。只是为官之道,如履薄冰,也需谨小慎微,不敢有负圣恩。”他巧妙地将话题从权势上引开,嘬起一口茶水进入口中。

袁凯心中暗忖这老狐狸果然油滑,脸上笑容不变,继续道:“是啊,如今这世道,能稳如泰山者,实属不易。风云变幻,波谲云诡,稍有不慎,便是倾覆之祸。”

他端起茶盏,又放下,目光在姜家父子脸上逡巡,终于图穷匕见,“就如这淮海之地,看似平静,实则暗流汹涌。朝廷…唉,鞭长莫及。幸而,我们有王爷坐镇东南,威德广布,保境安民,方能使一方百姓得享安宁。王上雄才大略,礼贤下士,对姜氏这等名门望族,更是仰慕已久,渴盼能得臂助,共襄盛举!”

厅内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格外清晰。暖阁的热气似乎也凝固了。

袁凯的话,像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冰湖,激起了无声的巨浪。他终于亮明了意图:归附李航!

姜承宗呼吸一窒,心脏猛地跳动起来。

王爷!掌控东南数省,兵精粮足,俨然已是国中之国!布政使大人亲自做说客,抛出的橄榄枝不可谓不诱人。若能依附这等强藩,姜家在淮海的根基岂非更加稳固?甚至能更进一步?他下意识地看向父亲。

姜老太爷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。他捻动佛珠的速度明显加快,枯瘦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。沉默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低沉:

“布政使大人抬爱了。我姜家世代耕读传家,忠厚为本,向来只知奉公守法,缴纳皇粮国税,于庙堂之争,实无心力,也不敢妄加置喙。

殿下仁德,保境安民,老朽与阖族上下,自是感佩在心。然…归附一事,关乎全族数百口性命前程,老朽年迈昏聩,实不敢擅专,还需…还需与族人细细商议,从长计议。”

这番话,说得滴水不漏。感佩李航仁德,承认其保境之功,但归附之事,则以“不敢擅专”、“需从长计议”为由,不明确表态,留有转圜余地,而婉转推脱。

姜承宗见父亲如此说,心中虽有些急切,却也不敢违逆,前些时日家中族众就此事议了数次也未能得出结果,今日虽然得了邀请,但也不敢立马应喏,只得跟着附和:“父亲所言极是。此等大事,确需阖族公议,非一时可决。还望藩台大人明鉴。”

袁凯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,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。他端起茶盏,用盖子轻轻刮着杯沿,发出细微的脆响。

“商议是自然要商议的。”他语气依旧平和,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,“只是,老员外,姜家主,这天下大势,如江流奔涌,不进则退啊。王上求贤若渴,诚意拳拳,此等良机,稍纵即逝。姜家乃京口甚至淮海首望,若能率先归心,必得殿下倚重,日后前程不可限量。若是…迟疑不决,错过了这顺风船,待到风浪骤起,再想登船,恐怕就…晚了。”

他刻意加重了“晚了”二字的语气,其中的威胁意味,不言而喻。

姜老太爷捻佛珠的手指猛地一停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,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掩盖。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,姜承宗连忙上前轻抚其背。

“咳咳…老了,不中用了…让大人见笑……”姜老太爷喘息着,摆摆手,“大人的意思,老朽…明白了。兹事体大,容老朽回去…定与族人…好好商议,尽快…给大人一个答复。”

袁凯看着姜老太爷这副油盐不进、倚老卖老的模样,心中已是不耐。再看姜承宗,虽然表面恭敬,但眼神闪烁,显然内心并非毫无波澜。

他明白了,这姜家内部,其实意见并不统一。老狐狸心存观望,甚至可能倾向于朝廷,而年轻的当家人,则更倾向于现实利益,有投靠之意。

再谈下去,也不过是车轱辘话。袁凯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和的笑容,仿佛刚才的威胁从未发生过:“老员外身体要紧,自当好好休养。此事关系重大,慎重些也是应该的。本官静候佳音。来人,送客!”

“谢大人体谅。”姜老太爷在姜承宗的搀扶下,颤巍巍地起身行礼告退。

看着姜家父子在仆役引领下,穿过暖阁,步入外面萧瑟寒冷的庭院,袁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鸷。他回到主位坐下,手指在光滑的扶手上轻轻敲击,发出沉闷的笃笃声。

“哼,老而不死是为贼!一个装聋作哑,一个首鼠两端!”袁凯低声咒骂了一句。他端起已经凉透的茶,狠狠灌了一口,冰冷的茶水也无法浇熄他心头的烦躁。

片刻之后,他猛地放下茶盏,眼中寒光四射:

“来人!”

一名身着便服、气质精干的幕僚应声悄无声息地从侧门闪入,垂手侍立:

“大人。”

袁凯声音冰冷,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:“立刻传讯给王爷:京口姜氏,态度暧昧,墙头观望。其家主姜承宗似有归附之意,然其父姜老儿顽固不化,恐为其在永安任留守指挥之弟姜寅所惑,心存观望。此等家族,难以速决,亦难保忠心。”

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命令道:“奏报王爷:行分化之策!暗中联络姜承宗,许以重利高位,诱其归心。若姜老儿及部分族人执迷不悟……”

袁凯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,“则寻其错处,或沟通吴逆,或抗税,或…勾结倭寇!罗织罪名,务必雷霆手段,夷灭其族!杀一儆百,以儆效尤!让这淮海地界上的墙头草们,都看清楚,顺我者昌,逆我者——亡!”

“是!属下明白!”幕僚心中一凛,知道袁大人这是动了真火,要对姜家下狠手了。他不敢怠慢,躬身领命,迅速退下,消失在侧门之后。

厅内再次只剩下袁凯一人。炭火依旧烧得通红,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。他走到窗前,看着外面池面上那层薄冰,在惨淡的日光下反射着脆弱的光芒。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。

“姜家?要么成为王爷的狗,要么就变成京口城外的一堆枯骨吧。这乱世,容不得骑墙派!”暖阁里的热浪,此刻也仿佛带上了一丝血腥的寒意。

……

镇海城,卫所。

议事厅内,空气比屋外冬日的朔风还要凝滞几分。硕大的紫铜炭盆烧得通红,炭火噼啪爆响,蒸腾起的热浪裹挟着铁锈、汗味和一种焦灼不安的气息。

钱承泽端坐在铺着虎皮的主位上,一身戎装未卸,甲胄在跳跃的火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。他粗粝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,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厅内济济一堂、却个个屏息凝神的所谓“文臣武将”。

“王爷!李航那厮,果真送来了钱粮!”「东海大丞相」吕不器排众而出,躬身拱手,声音带着刻意的洪亮,试图驱散厅内的压抑,“足足五万石粮,十万两饷银!李航特使言道,此乃助王爷‘清君侧、靖国难’之资,盼王爷旗开得胜,早日匡扶社稷!”

“哼!”钱承泽鼻腔里发出一声浓重的冷哼,敲击扶手的手指猛地停住。他脸上非但不见喜色,反而笼上一层更深的阴霾,

“清君侧?靖国难?李航这老狐狸,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!五万石粮,十万两银?打发叫花子么!他东唐坐拥东南膏腴之地,富甲天下,这点东西,连他库房里的灰尘都算不上!”

他霍然起身,沉重的甲叶哗啦作响,魁梧的身形在火光中投下巨大的阴影,压迫感陡增。

“他把本王当什么了?一块挡在赵佳锐面前的破门板!让本王在这镇海城里,替他死死拖住朝廷的平叛军,流干本王和弟兄们的血,他好从容布置,伺机而动!打得一手好算盘!”

厅内众人噤若寒蝉。吕不器脸上的笑容僵住,额角渗出细汗。钱承泽的暴怒如同实质的冰锥,刺得人遍体生寒。

“王爷明鉴!”一员满脸虬髯、性情急躁的将领忍不住踏前一步,声若洪钟,“管他李航安的什么心!钱粮到了咱们手里就是真的!弟兄们憋在这城里快发霉了!那赵佳锐,缩头乌龟一样,几次三番派人袭扰咱们粮道、烧咱们哨卡,就是不跟咱们堂堂正正打一场!”

这将领顿了一顿,继续说道:“更可恨的是,他主力干脆就赖在咱们后方的青石岗不走了!天天派王爷那两个…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,跑到咱们城下聒噪!什么‘迷途知返’,什么‘骨肉情深’,呸!听得老子耳朵都起茧子了!王爷,末将请命!率本部精兵,杀出城去,先剁了那两个摇唇鼓舌的叛徒祭旗,再直捣青石岗,活捉赵佳锐!”

“对!杀出去!”

“憋屈够了!跟他们拼了!”

“王爷,下令吧!弟兄们刀都磨亮了!”

这番话如同火星溅入滚油,瞬间点燃了厅内众多将领压抑已久的怒火和憋屈。他们多是钱承泽旧部或沿海悍匪出身,崇尚快意恩仇,最不耐这等缩城固守、被人堵着门骂娘的窝囊气。一时间群情激愤,请战之声此起彼伏,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。

钱承泽看着眼前一张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,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,胸中那股被赵佳锐“避战”、被李航“利用”、被亲弟“背叛”的邪火,如同被浇上了烈油,轰然烧遍了全身。他眼中血丝密布,一股暴戾的杀意汹涌而出。

“好!好!好!”钱承泽连吼三声,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咆哮,压过了厅内所有的嘈杂。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,寒光一闪,狠狠劈在面前的桌案上!“咔嚓”一声巨响,厚实的硬木案角应声而断!

“都他妈想打是吧?老子比你们更想打!”他环视众人,目光如刀,“赵佳锐以为他龟缩不出,派两条狗来乱吠,就能动摇我军心?就能耗死本王?做梦!他以为本王会像老鼠一样永远缩在这龟壳里?!”

他猛地指向城外方向,嘶吼道:“他不是想好吗?本王偏不让他如愿!传本王军令——”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五日!就五日!五日之后,正午时分,镇海城门洞开!本王亲率大军,出城决战!不破赵贼,誓不还城!本王倒要看看,是他赵佳锐的乌龟壳硬,还是本王的刀更利!”

“王爷!三思啊!”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急切地响起,是掌管钱粮后勤的「参军」孙淼。他扑到近前,声音发颤,“赵佳锐深沟高垒,以逸待劳,我军贸然出击,正中其下怀!且其主力屯驻青石岗,扼守要道,随时可断我后路!此乃兵法大忌!王爷,万不可因一时之气……”

“放屁!”钱承泽粗暴地打断他,眼中凶光毕露,“老匹夫!你懂什么兵法?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!再敢扰乱军心,本王先拿你祭旗!”

“王爷!”又一名素来稳重的副将也忍不住出列劝阻,“孙参军所言有理!我军倚坚城尚可周旋,若弃城浪战,一旦有失,则…则万劫不复啊!恳请王爷收回成命,从长计议!待……”

“待?待到何时?待到李航的援兵来?还是待到赵佳锐老死?!”钱承泽的耐心彻底耗尽,狂暴的怒火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。

他指着那副将和孙淼,对左右侍卫厉声咆哮:“把这两个惑乱军心、动摇士气的懦夫,给本王拖出去——砍了!首级悬挂辕门!让所有人都看看,违逆本王军令,临阵退缩者,是什么下场!”

“王爷——!”

“饶命啊王爷!末将一片忠心……”

凄厉的求饶声戛然而止。如狼似虎的侍卫没有丝毫犹豫,捂住两人的嘴,粗暴地拖出议事厅。厅内死寂一片,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喘息。

所有将领都脸色煞白,噤若寒蝉,再无人敢发一言。浓重的血腥味仿佛已经提前弥漫开来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
钱承泽胸膛剧烈起伏,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。他看着厅内噤若寒蝉的众人,脸上露出一丝残酷而满意的狞笑。

“还有谁有异议?”他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大厅中回荡。

无人应答。

“好!”钱承泽猛地将刀插回鞘中,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,“都给我回去整军备战!五日之后,正午开城!本王要亲率尔等,踏平赵贼营寨!

用赵佳锐和他那帮走狗的血,染红这镇海城外的土地!也让那躲在后面看戏的李航老儿看看,我钱承泽,不是他手里随意摆弄的门板!我镇海城的天,要塌,也得先砸碎他赵佳锐的脑袋!”

“遵命!”厅内响起一片参差不齐、带着惊惧的应喏声。

钱承泽不再看他们,大步流星地走到窗前,猛地推开厚重的窗板。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城外隐隐约约的劝降号角声灌入厅内,吹得炭火猛地一暗。

他眯起眼,望向远方地平线上赵佳锐大军驻扎的方向,夕阳如血,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,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,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。

“赵佳锐…本王倒要看看,你这缩头乌龟,五日后,还能往哪里躲!看看是你的龟壳硬,还是本王的刀,更快!”

低沉的咆哮在寒风中消散,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。炭盆里的火苗,在穿堂风中剧烈摇曳,忽明忽暗,映照着厅内一张张惊魂未定的脸,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、更加惨烈的血火风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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