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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唐地界,苏州府旧地。

夜色沉沉,刚刚秋七月,料峭寒风就已自江面卷来,带着湿冷的腥气,扑打着两岸残破的营垒旌旗。

这片曾经的鱼米之乡、繁华锦绣地,如今已被战争的铁蹄践踏得面目全非。田野荒芜,村舍焚毁,唯有兵戈之气日盛。

自古江南繁华之地,莫过于苏扬,而今苏州落入东唐之手,扬州也岌岌可危,淮海之地百姓俱是朝不保夕。

大量的流民甚至举家北上,想要在中原地带寻一处地方安居,迎接他们的却只是大闯军的铁蹄。

……

临安城中,新近落成的宫殿内,「东唐王」李航负手立于巨幅舆图之前,目光灼灼,逡巡于长江南北。

李航面容越来越具有枭雄之姿,眸中野心如烈火烹油,岂甘偏安江南一隅?

北望中原,纵有朱璧永虎踞京畿,西眺荆襄,吴军亦在扩张,然他深信,此正乃乱世豪杰并起之时,岂容攻势稍有迟滞?

“时不我待!”他猛地一拍案几,声震殿宇,“宁廷自毁长城,内乱不休,此天予不取,反受其咎!”

“王爷!”「东南度支大使」张玄素恭恭敬敬站在一旁,“前线已投入军士十余万,民夫二十万人次,近期由福建、江西二省新招兵员四万,训练有素,是否派遣北上?”

“哦?五德,你这番言论,当真是深得本王之心!”

李航背过身,瞧着站立一侧的张玄素,露出满意的笑容来。

“逸儿战况如何了?”

“秉王爷,苏州已下,镇海城孤守,常州府顺势而破,大军约莫到了京口一带。”

居于李航另一侧的「靖安将军」谢明思徐徐回复,手中还拿着一份战报,正是前几日攻下金坛县的消息,却提到前线主帅李逸纵容手下虐杀俘虏。

这已不是第一次传来如此消息,前几次谢明思都选择替少主隐瞒,但这一次他脑海中竟升了一股想要吐露出来的冲动。

“只是……只是王爷……少帅他……”

“嗯?逸儿怎么了?”李航见他吞吞吐吐不似平常模样,心中顿时生出几分疑惑。

李航见谢明思吞吐,眉峰骤然蹙紧,殿内空气霎时凝肃,唯有更漏声声,敲打着众人的心弦。

「靖安将军」谢明思素以沉稳敢言着称,今日这般情状,实属罕见。

“鉴微,有何事不可对本王直言?”李航声音和脸色一同沉了下去,隐隐带着金石之音,那股不容置疑的威势弥漫开来。

谢明思深吸一口气,终是将手中那份沾染些许尘泥的战报双手呈上:

“王爷,前线捷报频传,少帅用兵如神,连克数城,兵锋已抵京口,江北震动。只是金坛一战,俘获宁军六百余人,少帅他…他下令尽数坑杀,以儆效尤。城中稍有抵抗者,亦遭屠戮……此举,恐失江南人心,亦恐招天和啊王爷!”

他将“坑杀”、“屠戮”数字咬得极重,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痛惜与忧虑。

李航闻言,面色骤然一沉,劈手夺过战报,目光急速扫过。

越看,他脸色越是阴沉,仿佛暴雨前的浓云。下方侍立的内侍和婢女等皆屏息垂首,不敢稍动。

良久,李航猛地将战报掷于案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他又一次回过身去,望着那巨幅舆图之上已被朱笔勾画的镇江城、扬州等地,沉默不语。

图上江山,似有血腥气透纸而出。

谢明思与张玄素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紧张。

忽地,李航转过身来,脸上竟不见怒容,唯有一片冰冷的决绝:“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事!朱璧永老贼挟天子以令诸侯,宁廷昏聩,天下苦之久矣!

逸儿所为,虽显酷烈,然并未滥杀无辜,正可摧垮敌军心胆,令其闻风丧胆,不敢与我争锋!岂能效腐儒之仁,养虎为患?”

他目光灼灼,看向张玄素:“五德!”

“臣在!”张玄素连忙躬身。

“方才所言新募四万兵员,即刻拔营,拜周猛「征北将军」,统率各部,火速增援京口!

再,传本王令,于江西、福建、江浙、夷州岛等地,再募新兵五万!钱粮甲仗,由你「东南度支使司」全力筹措,若有延误,唯你是问!”

“臣领旨!定不负王爷重托!”

张玄素心头一凛,刚募集四万兵员,又要五万,深知此令之重,却不敢有半分迟疑。

李航又看向谢明思,语气稍缓:“明思,你所虑,亦非无理。然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待本王克定中原,再行仁政,安抚百姓不迟。

你寻一素来谨慎之人,命为「督粮大使」,总责此番新增兵员粮秣转运,务必保障前线无虞。另可持本王手谕前往军前,规劝逸儿,日后行事,稍加收敛,以攻城略地为先,少造无谓杀孽。”

谢明思心中暗叹,知王爷心意已决,只得躬身:“臣……遵命。”

……

与此同时,长江南岸,烽火连天。

宁军主帅「平难将军」赵佳锐驻节镇江城,面对如火如荼的东唐攻势,已是焦头烂额。

自苏州失陷,常州溃败,长江以南几无立足之地——更令他心寒的是朝中反应。

弃守苏州的「淮海戍卫将军」康燕,将有生力量几乎全额带回,本欲向赵佳锐请罪,并陈说孤守无援之苦。

赵佳锐深知其能,亦明苏州失陷非战之罪,本欲保下他,令其戴罪立功。岂料文书刚发往永安,特设司直属的缇骑司专员已手持公文,冷面而至。

“奉「兵部尚书令」云焘大人、「提督特设大臣」黄邯大人钧令!”那专员立于军帐之中,语气冰冷,不容置喙,“「淮海戍卫将军」康燕,丧师失地,有负圣恩,着即革去一切职衔,锁拿进京,交有司问罪!赵大帅,请交人吧!”

赵佳锐脸色铁青,手按剑柄,帐内亲兵亦怒目而视。那缇骑司专员却毫无惧色,身后数名黑衣缇骑按刀而立,气焰嚣张。

‘宫里这是怎么了?特设司居然不由太监统领,而交由内务府黄邯。’

‘云焘必不可能做这自断手足之举,黄邯也没缘由得罪我,那到底是谁下了这命令?’

见着气氛越来越紧张,赵佳锐只得出言解释:

“云部堂、黄大人可知前线军情?苏州之失,实因……”

“大帅!”专员打断他,皮笑肉不笑,“下官只知奉命行事。朝廷法度如此,岂容徇私?莫非大帅欲抗命不成?”

一旁督师的「兵部监军」郑怀安还欲张口,却被那专员一把哽住。

“郑大人无需多言了,兵部新来了一位监军,孔岑孔大人不久便到!”

赵佳锐闻听此言,胸口更是剧烈起伏,最终,无力地挥了挥手。

他知道,这绝非仅仅是兵部的意思,背后必然有那位深居九重的皇帝陛下,或是那位遥控朝局的朱璧永的默许甚至指示。

捉拿康燕,非为整肃军纪,实为寻一只替罪羔羊,平息朝野物议,并或许有敲打他赵佳锐之意。

不过片刻,康燕被除盔卸甲,铁链加身,押出大帐时,回头望了赵佳锐一眼,眼中无怨,只有一片悲凉。

赵佳锐扭过头,不忍再看。

经此一事,军心愈发涣散。而朝廷允诺的援军与粮饷却迟迟不至,仅有文书严令,催促其死守江防,不得再后退半步。

“死守?如何死守?”赵佳锐于深夜独对江图,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充满疲惫,“兵不足额,械甲残旧,粮草仅够半月之用。水师战舰虽利,然李逸行军奇招频出,无法有效设防……唉!”

他深知,朝廷重心已全然置于中原朱璧永与闯贼之战,东南防务,不过勉强维持,甚至已成弃子。

而那位「兵部尚书令」云焘,心思莫测,此番作为,更令人心寒。

至此,赵佳锐已无力回天。

在屡次请求增援、明确朝廷已无意也无力支援江南后,为保全最后的有生力量,他不得不痛苦地下令:

放弃长江以南所有据点,全军收缩至北岸,依托瓜洲、金山、焦山等要塞,凭借水师火炮之利,全力封锁江面。

命令一下,宁军最后的力量开始仓惶北渡。旌旗委地,辎重尽弃,伤病号哀嚎于道,景象凄惨。沿途州县官员,或逃或降,人心惶惶。

镇江城修建到一半的皇帝行宫如今已是树木丛生,城内百姓则通过各种各样的门路试图越江北上,更遑论世家大族、士绅官员。

东唐大军则趁势推进,十余天的时间,几乎未遇抵抗。

自镇江城外地界,直至滨海的镇海城,一座座城楼上,宁军的旗帜被抛落,换上了东唐的大旗。

短短旬月之间,大宁王朝在江南的最后印记,被迅速抹去。焦土千里,唯见东唐兵马来往驰骋,以及那些在废墟中挣扎求存的百姓。

长江,成了暂时的界线。

北岸,赵佳锐收拢残兵,倚仗水师,沿江构筑壁垒,炮口直指南岸,做无奈之斗。

南岸,李逸大军云集,营寨连绵数十里,水师「海龙将军」欧荃的艨艟战舰终于得以冲破昔日镇海城扬州一带海上防线,开始在京口、常州一带集结,日夜操练水战,准备着那最后的北渡一击。

夏末的江风,带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,吹拂着两岸累累伤痕的土地。江水呜咽,仿佛预示着更加惨烈的风暴即将来临。

……

京口东唐大营,中军帐内。

李逸一身金甲,未戴头盔,黑发随意披散,正用一块丝帛,细细擦拭手中长槊的锋刃。

那槊尖寒光流动,隐隐有血纹浮现,正是他习武以来最趁手的兵器——定武摩炎槊。

帐下,诸将肃立,个个面带亢奋之色,却又隐隐带着对这位年轻主帅的敬畏。

“父王增派的五万新军已在路上,粮草军械充足。”李逸开口,声音平静,在这帐中传响,“赵佳锐退守江北,凭几条破船,就想阻我王师?笑话!”

他抬起眼,目光扫过众将:“传令下去,各军加紧打造、搜罗渡船。水师日夜袭扰北岸,疲敌心神。临安督粮的大人不日将至,粮草督运,若有延误,军法无情!”

“末将遵命!”众将轰然应诺。

这时,一名「行军司马」入帐禀报:“少帅,抓获几名宁军细作,乃江北而来,似欲窥探我军营寨。”

李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:“细作?正好。将他们绑于前线高竿之上,让江北的弟兄们都看清楚,这就是窥探我东唐大营的下场。不必给他们痛快。”

“是!”「行军司马」心中一寒,领命而去。

帐中一员虬髯将领,乃是「横江将军」雷暴,咧嘴笑道:“少帅威武!正好煞煞北军的威风!”

另一员面色白净的将领,「骁骑校尉」孙楷,却微微皱眉,欲言又止。他瞥见身旁的「录事参军」轻轻摇头,终是将话咽了回去。

李逸将长槊顿在地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:“雷暴!”

“末将在!”

“命你率「横江师」,多备火船,今夜子时,再袭瓜洲宁军水寨!不必死战,扰得他们不得安寝即可。”

“得令!”雷暴兴奋地抱拳。

“孙楷!”

“末将在!”

“你率「骁骑师」,沿江巡逻,凡南岸所见,无论军民,一律捆绑压入牢中!”

“这……”孙楷稍一迟疑,“少帅,其中或有渔民……”

李逸目光一冷:“非常时期,宁错杀,勿放过!你要违令?”

孙楷心头一凛,垂下头:“末将不敢!遵命!”

诸将领命而去,帐中只剩李逸一人。他走到帐口,望着远处滔滔江水,以及对岸隐约可见的宁军壁垒,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。

“赵佳锐……江北……扬州……中原……”他低声自语,手握紧了槊杆,“这天下,合该是我东唐的!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!”

江风灌入大帐,带来浓重的水汽和隐隐的金戈之声。

而在后方,却是「江浙巡抚」梁琰绍之子梁佳宇,受了谢明思举荐,担任督粮官,正督促着庞大的运粮队,艰难前行。

沿途所见,尽是荒芜田园与流离失所的百姓,他眉头紧锁,心中那份不安愈发沉重。

谢明思出发前曾与他交代过几句,沿途一切验证了王爷的雄心,少帅的暴烈,这滚滚向前的战车,究竟会将东唐带往何方?

他望着前方烟尘弥漫的道路,仿佛看到了无尽的血与火。

长江天堑,南北对峙。一边是困守待援、士气低落的宁军残部,一边是声势滔天、锐气正盛却手段酷烈的东唐新锐。

大战的阴云,笼罩在滔滔江水之上,一触即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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