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松率军凯旋,芒砀山之围已解,盟友归心,梁山声威更盛。然而,他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,反而因圣教活动愈发频繁而感到一丝紧迫。这些妖人如同附骨之疽,剿之不尽,其背后隐藏的庞大网络与惊天图谋,令人寝食难安。
这一日,他正与公孙胜于“清风堂”内研讨那枚自鄄城法王处得来的破碎玉佩,试图从中解析出更多关于“无生老母”与圣教核心的线索,忽见神行太保戴宗与浪子燕青联袂匆匆而来,两人脸上皆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。
“哥哥,公孙先生,京师有异动!”戴宗压低声音,语气急促。
“哦?细细说来。”武松放下玉佩,凝神静听。
燕青接口道:“小弟近日在汴梁城内活动,发现殿前司禁军调动频繁,尤其是原八十万禁军教头,‘金枪手’徐宁所部,被秘密调往城西校场,日夜操练一种古怪的合击阵法,据观者言,那阵法……隐隐有圣教邪法的痕迹!”
金枪手徐宁?武松与林冲相熟,自然知道此人,其家传钩镰枪法堪称一绝,乃是禁军中难得的正直将领。他的部队,怎会演练邪法?
戴宗补充道:“不仅如此,小弟还探得,那高俅老贼府上,近日来了一位贵客,据说是来自西域的‘宝光如来’邓元觉,随行还有数十名番僧,入住于城外的‘大相国寺’!而近日汴梁城内,偶有孩童失踪案件发生,官府却压而不查,甚是蹊跷!”
宝光如来邓元觉?番僧?孩童失踪?
这几个线索串联起来,武松与公孙胜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凝重!
圣教的触手,竟然已经伸到了天子脚下,而且似乎与高俅、乃至殿前司禁军都有了更深的勾结!他们想干什么?难道想在东京汴梁,也搞一出“黑木崖”那样的邪祭吗?!
“徐宁将军素来正直,其部下演练邪阵,恐非本意,或是受上峰胁迫,或被邪法操控。”公孙胜沉吟道,“而那邓元觉,贫道略有耳闻,据传其在西域颇有声名,但亦正亦邪,如今与高俅、番僧搅在一起,其心难测。”
武松眼中寒光闪烁:“无论他们想做什么,都绝不能让其得逞!汴梁乃京师重地,人口百万,若被圣教在此布下邪阵,后果不堪设想!”
他站起身,来回踱步,脑中飞快思索。直接发兵攻打汴梁?那是自取灭亡。潜入破坏?京城守卫森严,高手如云,风险极大。
“或许……我们可以从徐宁将军身上打开缺口。”燕青忽然道,“徐将军为人正直,若知晓自己操练的乃是害人邪阵,必不肯从。小弟愿冒险一试,潜入徐府,向其陈明利害!”
武松闻言,停下脚步,看向燕青:“此计虽险,但或可一试。只是那徐府定然守卫森严,你如何能见到徐宁?即便见到,他又如何会信你一面之词?”
燕青自信一笑:“哥哥放心,小弟自有办法。徐宁将军有一独子,年方七岁,甚是疼爱。小弟可从此处着手。至于取信于他……”他看向那枚破碎的玉佩和旁边记录的圣教邪法特征,“有这些实证,由不得他不信!”
武松沉吟片刻,知道这是目前能想到的、阻止圣教在京师阴谋的最佳方法。他拍了拍燕青的肩膀,郑重道:“小乙,此事关系重大,凶险异常,你务必小心!戴宗兄弟,你在外策应,随时传递消息!”
“小弟领命!”燕青、戴宗齐声应道。
计议已定,燕青与戴宗便立刻下山,再赴汴梁。
武松与公孙胜留在山上,心却已飞到了千里之外的东京城。他们知道,燕青此行,无异于虎口拔牙,一旦暴露,必死无疑。
“但愿小乙能成功……”公孙胜轻叹。
武松默然不语,只是握紧了拳头。实力的差距,让他再次感到一种无力感。若他有足够的力量,又何须让兄弟去行此险招?
他转身走向后院练功场,必须尽快提升实力!《阴阳淬元诀》的下一层境界,他一定要突破!
就在武松潜心修炼,燕青冒险潜入汴梁之际,一封来自河北的密信,由顾永安排的秘密渠道,送到了武松案头。
信是“病关索”杨雄之妻潘巧云暗中遣心腹送来的(杨雄上山后,其妻潘巧云与义妹迎儿仍居于蓟州)。信中言道,近日蓟州兵马频繁调动,似乎有南下之意。而其夫杨雄旧日同僚酒后失言,透露晋王田虎似与朝廷某位大人物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,欲联手先取梁山,再图其他!信中还提到,宋江、吴用近日在田虎军中异常活跃,频频出入中军大帐。
武松看完密信,脸色顿时阴沉下来。
田虎欲与朝廷联手攻我梁山?宋江、吴用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?
内忧未平,外患又至!而且这一次,是来自河北枭雄与朝廷官府的联合威胁!
“传令!升帐议事!”武松沉声喝道,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梁山的天空,再次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。而这一次,敌人来自两个方向,实力远超以往任何一次!
真正的考验,即将来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