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小麒麟解锁了年代文的老演员——野猪。
这天,江宴清再次带着他的“小福星”云旌进了山。对于他们而言,上山已如同回家般熟悉。
照例先巡视了一遍设下的陷阱,收获了两只灰扑扑的野兔。
江宴清利落地将兔子处理好,放入背篓底层,盖上青草。
“今天往西边走走吧,那边榛子树多,看看还有没有漏网的。”江宴清提议道,自然地牵起云旌的手腕,替他拨开身前带刺的灌木。
云旌乖巧地跟着,眼睛却不忘四处搜寻。
忽然,他一顿,轻轻拉了拉江宴清:“宴哥,你看那边草丛里。”
江宴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一丛茂密的草窠里,静静地躺着一窝野鸡蛋,足足有八个,青白色的蛋壳在枯草间若隐若现。
“运气真好。”江宴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晚上给你做辣椒炒蛋。”
云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,小心翼翼地将野鸡蛋一个个捡起来,用自己的软布帕子包好,放进小挎包里,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美味了。
两人又逛了一阵,采了些鲜嫩的野菜。
日头渐渐升高,林间闷热起来。
江宴清看了眼身边小知青额上细密的汗珠,提议道:“小旌,咱先去前面那块大石头那儿歇歇脚,喝点水再走。”
那石头位于一棵大榉树的荫蔽下,表面还算平整。
江宴清用随手扯的一把枯草简单扫了扫石面上的浮灰和落叶,这才让云旌坐下。
他从背篓里取出水壶,拧开递给云旌:“慢慢喝,别急。”
云旌接过,“咕咚咕咚”喝了好几口,清凉的泉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,他满足地叹了口气。
喝完,很自然地将水壶递还给江宴清。
江宴清就着他喝过的壶口,也仰头灌了几大口。
云旌又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,里面是几块禾姨做的桃酥,烤得金黄酥脆,还撒着芝麻。
“宴哥,给,吃点垫垫肚子。”
“好,谢谢小旌。”江宴清接过,咬了一口,桃酥的香甜在口中化开。
两人就着水,吃着桃酥,随意地聊着天。
“禾姨昨晚纳鞋底到挺晚吧?我好像听见动静了。”
“嗯,说是要赶在天冷前给你和小海都把新棉鞋做出来。”
“其实我不急的,我还有鞋穿。”
“娘,她就这性子,疼你们俩。等新棉鞋做好了,上山就不冻脚了。”
“宴哥,等会儿回去,咱们用今天摘的野菜包饺子吃吧?”
“行,你想吃咱就包。娘肯定高兴。”
正说着家常,一阵异常粗重的哼哧声和灌木被猛烈撞击的哗啦声由远及近传来,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。
江宴清神色猛地一凛,瞬间收起放松的姿态,一把将云旌拉到身后,侧耳倾听,眼神锐利如鹰。
“嘘,小旌,别出声。”他压低声音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声音越来越近,伴随着地面轻微的震动。
透过稀疏的灌木缝隙,一个黑黢黢、壮硕无比的身影隐约可见,两根獠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令人心悸的白光。
“是野猪,糟了!”江宴清心头一沉,这畜生可不是好惹的,尤其像是受了惊或是单独行动的成年公野猪,攻击性极强。
“小旌,快!上树!”他当机立断,拉着云旌几步冲到旁边一棵粗壮的大树下。
“宴哥。”云旌也紧张起来。
“快上去。”江宴清蹲下身,双手托住云旌的脚底,用力向上一送。
云旌反应极快,手脚并用,蹭蹭几下就灵活地爬到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,稳稳抱住。
“宴哥,快上来,我拉着你。”云旌焦急地伸出手。
江宴清刚抓住树枝准备借力,那头野猪已经彻底冲出灌木丛,红着眼睛,鼻孔喷着粗气,一眼就锁定了树下高大的江宴清。
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嚎叫,低下头,獠牙对准目标,四蹄刨地,猛地冲撞过来,气势汹汹,地面都为之轻颤。
“宴哥!快啊!”云旌在树上急得声音都变了调,心里后悔不已,早知道就不该收敛起麒麟的气息。
“不行,我得帮宴哥。”他意念一动。
“崽儿,先别急。”小七连忙阻止,“刚好试试你《神魂诀》练的那的魂刺。我刚刚给大人套了个‘物理防护罩’,他绝不会受伤,最多擦破点皮。”
“真的?”云旌将信将疑,但此刻情况危急,容不得他多想。
“比真金还真!快!集中精神!”小七催促。
云旌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双眼紧紧盯住下方的战况,神魂之力开始悄然凝聚。
树下,江宴清面对猛冲而来的野猪,毫无惧色。
遇到这种情况不能硬扛。
就在野猪即将撞上的刹那,他身形猛地向侧面一闪,灵活地避开锋芒,同时腰身发力,右拳紧握,全身的力量贯于拳锋,带着破风声,狠狠地砸在了野猪的耳后部位。
“砰!”
野猪被打得发出一声痛嚎,冲锋的势头一偏,庞大的身躯晃了几晃,显然被打蒙了一瞬。
野猪晃了晃硕大的脑袋,从晕眩中回过神来,剧痛和被挑衅的愤怒让它眼中的红光更盛。
它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嘶吼,再次刨动蹄子,更加凶狠地朝江宴清冲去。
江宴清眼神冷冽,手握紧了别在腰后的砍柴刀,再次利用树木和地形灵活地周旋躲避。
就是现在!!!
树上的云旌看准时机,识海中凝聚的神魂之力瞬间化作数根无形的尖针。
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无数。
细密如牛毛般的神魂针无声无息地射向野猪的脑袋和身体。
“我扎你个大猪头。我让你going皇上,我让你going皇上。”小七在系统空间里挥舞着猫爪,兴奋地配着音。
(大大:小七,你串台了。)
云旌差点被它这奇怪的配音逗笑,赶紧绷住精神,持续输出。
下方的野猪突然发出一连串凄厉又困惑的嚎叫,仿佛正遭受着无形的攻击。
它开始疯狂地甩头、扭动身体,冲锋的脚步也变得混乱,像是陷入了某种极大的痛苦和烦躁之中,攻击失去了章法。
江宴清虽然不明白这野猪为何突然发疯,但他战斗经验丰富,绝不会错过这天赐良机。
他瞅准野猪因混乱而暴露出的破绽,猛地一个箭步蹿上前,身体凌空跃起,右腿如同钢鞭般狠狠扫出,精准无比地踢在野猪的一条后腿关节处。
“咔嚓——”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清晰可闻!。
野猪的后腿关节竟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踢断。
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,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,向前轰然扑倒在地,激起一片尘土。
江宴清落地顺势一滚,卸去力道,随即毫不停歇地翻身而起,眼中寒光一闪,手中的砍柴刀高高扬起,用尽全力,对着野猪的脖颈要害猛然劈下。
伴随着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哀嚎,硕大的猪头与身体分离,鲜血喷涌而出。
那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几下,便彻底没了动静。
山林间瞬间恢复了寂静,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粗重的喘息声。
江宴清拄着砍刀,胸口剧烈起伏,额头上满是汗水,顺着坚毅的脸颊滑落。
刚才那一系列动作看似迅猛,实则极其消耗体力,精神也高度紧张。
树上的云旌见状,连忙滑下树,跑到他身边,脸上满是担忧和后怕:“宴哥,你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
江宴清摇摇头,喘着气露出一个安抚的笑:“没事,就是有点脱力。没受伤。”
他确实只感觉手臂有些酸麻,身上连道擦伤都没有,心里也有些奇怪这野猪的攻击似乎总差了点准头。
确认他真的无碍,云旌这才彻底放下心来。
两人对视一眼,看着地上那头巨大的野猪,再回想刚才惊险的一幕,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共同战胜危险的兴奋感同时涌上心头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云旌先忍不住笑了起来,是放松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江宴清也被他的笑声感染,爽朗大笑起来,伸手揉了揉云旌的头发,“吓坏了吧?”
“没,很刺激。”
豪迈而愉悦的笑声在山林间回荡,冲散了之前的紧张和血腥气。
江让云旌先把背篓里的东西整理一下,野鸡蛋尤其要小心放好。
“旌旌,你赶紧下山回家,去找村长和大队长,让他们多带些人上山来抬野猪。这大家伙咱俩可弄不下去。”
“好!我这就去!”云旌点头,知道事情轻重。
“路上小心点,别摔着。”江宴清不放心地叮嘱。
“知道啦。”云旌应着,快步往山下跑去。
等云旌走后,江宴清则开始处理现场。
他用泥土和落叶仔细掩盖地上的血迹,避免血腥味引来其他猛兽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靠在大树旁休息,等待着村里人的到来。
云旌一路小跑回村,直接找到了村长和大队长。
听说江宴清独自打死了一头大野猪,村长和大队长又惊又喜,立刻敲锣集合了十来个壮劳力,带着麻绳和粗木杠,跟着云旌急匆匆地上山。
当他们看到地上那头足有三四百斤重的庞大野猪时,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再看江宴清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惊叹。
“宴清小子,好样的!真是好样的!”村长用力拍着江宴清的肩膀,激动不已。
这可是难得的肉食啊!!!
众人合力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野猪捆好抬下山。
整个村子都轰动了,男女老少都围着看热闹,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。
按照村里的老规矩,这意外的猎物由集体分配。
村长和大队长主持,按各家各户的工分和人头进行分配,公平公开。
虽然每家分到的肉不算特别多,但在这年头,已经是难得打牙祭改善伙食的机会了,空气里都飘着喜悦的气息。
江宴清家自然也分到了一份不错的肉。
当晚,江家小院的厨房里肉香格外浓郁。
江宴清亲自下厨,用分到的野猪肉做了两个硬菜:一个红烧野猪肉,一个野葱炒肉片。
当然,他也没忘记云旌心心念念的辣椒炒野鸡蛋。
金黄的蛋液裹着碧绿的辣椒,炒得喷香扑鼻,被放在了离云旌最近的位置。
云旌吃着香辣下饭的炒蛋,啃着喷香软烂的红烧肉。
身边有笑容满面的禾姨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海,还有总是默默把好肉夹到他碗里的江宴清。
这可真幸福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