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乱葬岗已经和之前来时不同。
上空呼啸盘旋的黑气已经消失不见,久违的阳光直射进乱葬岗。
夷陵的百姓都说出现了神迹,却也都不敢进去看个究竟。
而且,虽然乱葬岗的阴煞之气没了,但温氏设下的结界还在,一般人也进不去。
听澜将印玺挖出来,蓝曦臣看着比以前更纯白莹润的印玺惊讶道:“果然不是普通之物。”
他从未见过越吃这些东西越纯白无瑕的东西,似乎那些阴煞之气都被这方印玺净化了。
收好印玺,听澜就带着蓝曦臣进入乱葬岗。
里面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,随便一铲子就能挖出一具尸体。甚至不用铲子挖,他们随意一走就能踩到些枯骨。
有些枯骨已经风化,脚一踩就成了粉末。
“这里面的阴魂好像也都没有了。”蓝曦臣说道。
听澜道:“恶孽缠身的阴魂会被印玺吃掉,那些无辜惨死的阴魂,则是会在执念消除后消散。因此这里不会再有阴魂留下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接下来要怎么做?”
“没有了阴煞之气,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山。不过若是要恢复成为乱葬岗之前的模样,也要经过许多年的休整。温氏不是一直都想拿下这里,那就将其交给温若寒处理。”
听澜说着就拿出圆盘联络温若寒。
温若寒觉得自从遇见听澜,从来没有过无语过的他时常会觉得无语,“知道了,我这就让人去处理。”
“还有,让人处理的时候注意一些,看看能不能找到阿婴爹娘的遗体。”
“我会安排人注意寻找的。”
听澜这才断了联络,随后对蓝曦臣伸出手。
蓝曦臣会意地握住他的手,笑道:“走吧,咱们回家。”
温暖的阳光将他们携手的身影拉长,紧挨着的身体尽显甜蜜。
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,听澜除了要去教导那些弟子修炼,就是宅在家里,为那些下订单的世家做活计。
不算平淡的一天,是温若寒派人送来了魏婴父母的遗体。
魏婴跪在一具棺木前,蓝湛陪在他身边跪着。
“我以为再见到他们的时候,我不会哭,可真的看见他们的遗体时,我好难过。”魏婴泪流满面。
蓝湛将魏婴揽入怀中,“我陪你。”
魏婴抱着蓝湛哭得不能自已。
听澜在外面看到这一幕,无声叹气,“我从来没见阿婴哭得这样难过。以前不管遇见什么事,他都笑得开心。”
“我养他这么多年,从未让他受过半点委屈。”
“他在不懂事的幼年失去父母,失去了哭泣的机会。如今找到他们的遗体,藏在心里的难过悲伤一起涌了上来。”蓝曦臣说道。
“忘机年幼时也不懂,他只是因为见不到母亲而伤心。等大了,也只偷偷难过。我有时候倒是希望忘机可以真切哭一场,也比什么事都压在心里强。”
听澜看着相拥的两人没有说话。
魏长泽和藏色被魏婴葬在后山,那里是听澜特意划出来作为云峰宗弟子的埋身之所。
不管日后是否有后人,都会享受云峰宗的祭奠,免得去了下头没人记挂,过得孤苦伶仃。
此事过后,魏婴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。
不过听澜却觉得他和蓝湛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同了。好像更亲密了些。
他摇了摇头,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,自己弯了,不一定别人也会弯。
但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了,因为他和蓝曦臣成婚的日子就要到了。
听澜和蓝曦臣一身大红喜服,红底金绣,绣着盛开的并蒂莲。
喜庆的艳红映在他们的脸庞上,带着笑意的脸上红光掩映,似晚霞留影,美不胜收。
此时蓝曦臣也久违的摘下了额头的抹额,真心真意地和听澜拜天地。
在云峰宗众人的见证下拜了天地,二人行了大礼。
礼成后,众人欢呼不已,对着蓝曦臣口称宗主夫人。
蓝曦臣也不生气,好声应下,更是大手笔地撒下不少灵珠。于是众位弟子叫喊得这声宗主夫人多了真心实意,少了些打趣之意。
魏婴见状,就悄悄用胳膊肘捣了下蓝湛,低声道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为我的副宗主夫人?”
蓝湛闻言心中赧然,“别闹,今日是兄长和听澜大哥的大事。”
魏婴闻言笑了。
薛洋隐约听了一耳朵,二哥刚才说什么?我是不是听错了?
聂怀桑就在魏婴身边,因此听得清楚些。惊讶的视线在魏婴和蓝湛身边来回巡视着,魏兄这是开窍了?不过和蓝二公子?
他认真感叹了一句,真乃勇士也!
到了云深不知处,听澜也戴上了蓝氏抹额,和蓝曦臣一起拜了天地父母。
如此,这场大婚之礼才算真正完成。
温若寒道:“听说在云峰宗时,你撒了不少灵珠,早知道我也去看看热闹了。”
听澜举着酒杯笑道:“你温宗主还差这点灵珠?”
“灵珠,谁会嫌多。”温若寒饮下杯中酒,“听说你可是不少挣啊。”
“都是辛苦钱。”听澜笑道,“比不得温宗主财大气粗。”
这倒是真的,温若寒定做东西都被听澜狮子大开口,他可是从温氏赚了不少灵珠。
敬酒到江枫眠时,听澜无视他的欲言又止,敬过酒后就带着蓝曦臣去了下一个客人处。
江枫眠无奈叹息,终究是错过了。
新人的夜晚,注定要很热闹,尤其魏婴还在的时候。
不过听澜早有准备,让魏婴扑了个空。毕竟他设置的阵法结界,魏婴也是解不开的。
魏婴见解不开,只能无奈的和蓝湛回去,与好友拼酒。
蓝湛在边上看着,以免魏婴喝多了。
“总算走了。”听澜转身看向蓝曦臣,拉住他的衣襟吻上去,“现在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了。”
蓝曦臣反客为主,将人揽着走向床榻。
层层叠叠的红色纱幔垂落,掩住里面的活色生香。
婚后的生活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,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俩可以光明正大的亲密了。
有一天,魏婴终于受不了只顾着恩爱的两人,自己却被压榨。
趁着夜深人静时,将蓝湛一道给拐走下山了。
听澜笑道:“你觉不觉得他们俩有些奇怪?”
蓝曦臣笑道:“他们都长大了,有自己的心思也很正常。”
听澜和蓝曦臣手牵着手走出云峰宗大殿,入目皆是岁月静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