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婴藏不住话,“蓝大哥,你手上这枚戒指倒是精巧。”
瞧着有些像是他哥的手艺。
蓝曦臣垂眸看了眼覆在杯壁上的食指,他浅浅勾唇:“嗯,这是听澜送我的。”
虽然他脸上的表情看着平淡,但魏婴就是看得出来他现在高兴的很。
用他哥的话来说就是笑开了花儿。
蓝湛微微蹙眉,为什么他感觉他哥好像又在显摆一样?他们也有听澜大哥做的礼物,他有什么好显摆的?
吃了饭,魏婴和蓝湛就去附近溜达,顺带着看看这里有没有邪祟,若是有就除了。
蓝曦臣则是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张琴,放在桌子上要为听澜抚琴一曲。
听澜瞧着这琴有些眼熟,“这是忘机的琴?”
蓝曦臣笑着承认,“嗯,忘机暂时用不到这琴,我就借来一用。”
调好了音色,蓝曦臣抬头看过去:“你想听什么曲子?”
“我也不知你会什么,你随意即可。”
“好。”
悦耳的琴声缓缓响起,在黑夜中轻荡着,如泉水激石,又如黄莺出谷。
听澜坐在他对面,单手支着脸颊含笑看着他。月色下,蓝曦臣端坐在桌案边,双手轻轻拂动着琴弦,奏出好听又美妙的乐声。
微风拂过,发丝轻扬,此时的蓝曦臣就连唇角都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。
听澜看得目不转睛,视线盯在他的脸上,眸中流转着宛转的笑意。
蓝曦臣微微垂眸避开他的视线,心中却被那一眼看得微烫,险些弹错了音。
一曲罢,听澜抚掌赞道:“好听,如仙音绕梁。”
蓝曦臣轻笑着摇头:“听澜不必这般夸我,我这琴技只能说尚可,比不得专修琴的忘机。”
“我又没有听过忘机弹琴,只听过你弹的,确实很不错。”听澜夸道。
“那下次让蓝湛弹给你听听,蓝湛弹得可好听了。”魏婴和蓝湛不知何时回来了,走过来倒了一杯茶就大口喝着。
“慢些。”听澜见魏婴喝完又给他倒了一杯,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蓝湛道:“这里没有。”
听澜颔首,“既然没有,那便算了。赶紧回去歇着吧,明日还要赶路。”
魏婴和蓝湛听话的回房休息,走得几步远了,魏婴压低声音说道:“蓝湛蓝湛,你说这是不是就是话本子上写的花前月下啊?”
又弹琴,又送东西的。
“莫要胡言。”蓝湛皱眉,兄长和听澜大哥怎能用花前月下来形容?
魏婴撇撇嘴,“算了,我也是随口一说。”
听澜的耳朵很好,就算魏婴的声音很低,他也听见了他的话。
他看向对面的蓝曦臣,就见蓝曦臣不敢看自己,眼神还有些游移。
他一眼便看出蓝曦臣也听见了魏婴的话。
魏婴和蓝湛回去之后,听澜和蓝曦臣也各自回了房间。
回到房间的蓝曦臣将自己的乾坤袋打开,从里面挑选了一块上好的灵玉,拿出一把匕首在上面缓缓勾勒着。
只是匕首不比刻刀,用起来没有那么顺手,蓝曦臣对雕刻也不熟练,难免会在手上留下些伤痕。
可他却感觉不到那些疼痛一样,认真地雕刻着手里的玉石。
听澜自是不知蓝曦臣在做什么,他正在观察着饕餮印玺的变化。
自来到这里,饕餮就好似进了福窝窝一样,不管什么气,哪怕是煞气阴气都照收不误。
越吃越莹白,金线勾勒的大眼睛也越来越有气势。好似活了一样,两只眼睛炯炯有神。
他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来把大的,让印玺一次吃个够。
听说乱葬岗阴气十足,煞气强横,是个好地方,有机会要去看看。
翌日一早,几人用过早膳,魏婴和蓝湛就赶着马车继续走。
蓝曦臣却是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听澜有些疑惑,蓝曦臣解释道:“有些私事要去做,听澜稍等我一会儿。”
听澜颔首,目送着蓝曦臣回房。
私事?也不知是什么事?
蓝曦臣回房一待就待了一个上午,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才出来。
他拿筷子吃饭的时候,被听澜发现他手指上有着道道细小的割伤。
“你受伤了?”听澜皱眉。
蓝曦臣笑道:“没事,不小心伤到了。”
听澜拉过蓝曦臣的手瞧着就拧起了眉头。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蓝曦臣心中欢喜,“不过是些小伤而已。”
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盒递给他,“一会儿吃了饭上些药。”
蓝曦臣接过小瓷盒,笑道:“好。”
魏婴微微眯起眼睛,荡漾的声音,满脸的笑容,蓝大哥自从来了这儿,就一直怪怪的。
吃过饭,蓝曦臣就净手给手指上药。
等魏婴和蓝湛回去,他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木盒放到听澜面前。
“这是什么?”听澜将小木盒打开,里面是一支做工有些粗糙的簪子,簪头雕刻着青竹,并无其他多余装饰。
蓝曦臣不好意思道:“回礼。”
听澜看到他手上上过药的手指,反应过来:“这是你自己做的?”
“嗯,手艺不好,听澜莫要嫌弃。”
蓝曦臣有些忐忑,担心自己这点粗糙的手艺入不了听澜的眼。
听澜拿出青竹簪子,白皙的手指附在青色的青玉簪上,日光倾洒下来,更是衬得他手指莹白如玉。
“我很喜欢,谢谢。”他将簪子递给蓝曦臣,挑眉道:“帮我戴上?”
蓝曦臣愣了一下,手却诚实地接过青玉簪,起身走到听澜身后,将他发丝上的白玉簪取下,将青玉簪插进发丝。
听澜虽然看不见此时蓝曦臣的表情,但他感觉到蓝曦臣的手指在微微颤着。
蓝曦臣将换下的白玉簪默默收进袖子里,“好、好了。”
听澜见他直到坐下都没有将自己的白玉簪拿出,心知肚明的笑了笑,没有再提白玉簪的茬儿。
“说起来,曦臣年少有为,家世不凡,又生得俊俏,应该有不少姑娘喜欢。”听澜忽然提及这件事。
不等听澜将话说完,蓝曦臣就急道:“但我们蓝氏一向信奉命定之人,也无联姻之说,一切只看自己心意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听澜含笑点头,这倒是个好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