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野猪、石鸡、草兔和傻狍子,钱钱对元元果断下令:“元元,你去找爸,让他立刻带人来搬猎物!”
元元应声点头,身影如猎豹般敏捷地穿梭于林间,直奔山下军区司令部。
卫子戚正在处理军务,见小儿子气喘吁吁地跑来,听闻姐弟俩在山上打了“些野物”需要人手搬运,起初并未在意,觉得派两个战士带上扁担绳索足矣。
恰在此时,姚谨言和萧逸结束高强度对抗训练,满身尘土汗水地前来汇报。姚谨言一听元元说“姐姐让多带点人去抬猪”,心里顿时咯噔一下。他太了解钱钱和元元的行事风格了——能让元元亲自下山求援,这“些野物”的规模绝对超乎想象。
“报告首长!”姚谨言立刻敬礼,语气严肃,“我建议您至少需要调动80到100人上山。钱钱和元元既然下山喊人,猎物数量恐怕极为庞大,人少了根本搬不回来。”
元元在一旁暗暗点头,心想:不愧是大哥,果然了解我们。
卫子戚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恢复沉稳。他看向一旁的方团长,果断下令:“老方,按谨言说的,立刻集合八十人,带上家伙,上山!”
一支由八十名精壮士兵组成的队伍,浩浩荡荡开赴后山。当战士们抵达钱钱所指的位置时,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全体石化——
二十几头体型硕大的野猪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,其中一些还在迷药作用下微微抽搐;旁边是十几只石鸡和草兔,还有五六头罕见的傻狍子。两个年仅十三岁的孩子,竟在短时间内创下如此“战果”,简直匪夷所思!
“还愣着干什么?四人一组,抬猪!两人一组,收拾小件!”带队的连长率先回过神,大声指挥。
战士们这才如梦初醒,纷纷上前。然而,这些野猪每头都重达两三百斤,即便四人合力抬起也极为吃力。山林间顿时响起整齐的号子声和沉重的脚步声,八十人的队伍组成了一条绵长的运输线,艰难而兴奋地将这批意外的“加餐”运往山下。
军区炊事班门口,卫子戚和方团长早已等候在此。当看到先头部队抬着第一头肥壮的野猪出现时,方团长的眼睛就瞪圆了。紧接着,第二头、第三头……野猪源源不断地被抬下来,很快在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卫子戚看着这壮观(且高调)的场面,太阳穴忍不住突突直跳。
方团长扯着大嗓门,难以置信地吼道:“这他娘的是谁干的?!打了这么多肉,够全团改善好几顿伙食了!”
话音未落,两个刚换上干净衣服不到三小时、此刻又因帮忙收拾猎物而变得灰头土脸、活像小乞丐的身影站了出来——正是钱钱和元元。
方团长定睛一看,顿时乐了:“吆!这不是谨言那俩宝贝弟弟妹妹嘛!要是你俩干的,那我信!你俩本事大得很呐!”他转头热切地对卫子戚说,“首长,这可是好苗子啊!我上次就想让他们当兵,他俩还不乐意!您可得好好劝劝!”
卫子戚面无表情地看了方团长一眼,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:“老方,这是我女儿和儿子。”
“……啥?!”方团长瞬间呆若木鸡,周围的战士们也齐齐倒吸一口冷气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叹声。众人看向钱钱和元元的眼神,顿时充满了敬畏与恍然——果然是虎父无犬子!(女)!
钱钱没理会众人的震惊,径直走到炊事班班长老张面前,条理清晰地安排道:“老张叔,这些被迷晕的猪一会儿就能醒。我建议先在炊事班后院圈块地养起来,每天宰一两头,吃新鲜的。那些已经被宰杀的,您就看着处理吧。”
老张班长看着这堆积如山的肉,激动得满脸放光,对着钱钱和元元连连作揖:“哎哟我的小姑奶奶!小爷爷!您二位可真是我们部队的福星啊!你们一来,我们这伙食水平简直是坐火箭往上蹿!哎呀,我们也常组织上山打猎,可从来没像您二位这样,跟请客似的把野猪一家老小全给请来了!”
钱钱被逗笑了,说道:“张叔,改天我给您配点特制的诱饵方子,野物闻着味儿自己就找上门了。”
“吆!那敢情好!那可太谢谢小姑奶奶了!”老张喜出望外,接着热情地问,“对了,小姑奶奶,小爷爷,今天立了这么大功,想吃点啥?老张我亲自下厨,管够!”
钱钱略一思索,便报出一串菜名:“来个咱们西北地道的大盘鸡,辣椒炒肉要够味,糖醋里脊酸甜口要正,再用那只傻狍子炖个土豆,狍子肉炖烂乎点。”
“好嘞!您就瞧好吧!”老张班长痛快地应下,转身麻利地安排去了。
元元听到姐姐点的菜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——糖醋里脊和炖狍子肉都是他最爱吃的。一旁的姚谨言和萧逸也相视一笑,钱钱点的菜里,分明也照顾到了他们几人的口味。
与军区炊事班热火朝天、肉香四溢的欢乐气氛截然不同,此刻的凌军长家宅内,却是一片低压。
凌巧哭哭啼啼地跑回家,一头扎进客厅,对着正在看报的小叔凌军长哭诉:“小叔!卫子戚他……他明明对我是有感觉的!为什么还要那么狠心拒绝我?还说要找您谈,让我在军区医院待不下去……呜呜……”
凌军长被侄女反复无常的哭闹搅得心烦意乱,耐着性子劝道:“小巧,卫首长那边,你就别再去招惹了。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。”
“我不!”凌巧执拗地跺脚,“他年纪轻轻,哪来的那么大的儿女?根本没听说他结过婚!一定是骗人的!就是为了搪塞我!”
“你说什么?!”凌军长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,脸色骤变,“什么儿女?多大的儿女?”
凌巧被小叔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,讷讷地说:“就……就是一对龙凤胎,十几岁的样子,长得挺漂亮……我不管!小叔,你一定要帮我!我一定要得到卫子戚!”
凌军长却仿佛没听见她后面的话,脸色阴沉地在客厅里踱了两步,眉头紧锁,喃喃道:“卫子戚……有了一对十几岁的儿女……这消息……太突然了……”
他猛地停下脚步,对仍在抽泣的凌巧挥挥手,语气不容置疑:“好了,你先回房去冷静一下,这件事不要再对外人提起!”
说完,他不再理会侄女,快步走到书桌前,拿起电话听筒,手指有些急促地开始拨号——他必须立刻将这个至关重要的消息,汇报给身在京城的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