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叔带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。西山疗养院,守卫森严,大姑姑卫清雅和表哥李墨白竟被李叙远那畜生当作人质囚禁,甚至还可能中了毒!
屋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。金叔银叔面色铁青,拳头紧握;容砚和姚明谦眼含怒火,跃跃欲试;痦子带来的几个弟兄更是摩拳擦掌,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去拼命。
然而,钱钱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“所有人,从现在开始,全部进入静默状态。痦子,让你的人撤回来,停止一切打探。申叔,您那边也暂停活动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准轻举妄动,全部隐蔽,等待通知。”钱钱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“钱钱!”容砚第一个反对,“那地方龙潭虎穴,你们俩去太危险了!至少让我和金叔银叔跟你们一起去!”
“对!小姐,少爷,让我们去吧!”金叔银叔同时上前一步。
钱钱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容砚和姚明谦疲惫却写满关切的脸上,语气缓和了些,却依旧坚定:“容砚,明谦哥,你们最近为了追踪李叙远,奔波劳碌,精神和身体都快到极限了。金叔银叔目标太大。
她顿了顿,和元元交换了一个眼神,两人眼中是如出一辙的自信与冷冽。
“是时候让有些人知道,卫家的孩子,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”钱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我和元元去最合适。我们有必须去的理由,也有……全身而退的把握。”
元元上前一步,声音虽轻却带着千斤重:“听姐姐的安排。休息。这是命令。”
最终,在钱钱和元元异常严肃甚至带着威压的目光下,所有人不得不妥协,但眼中的担忧丝毫未减。
是夜,月黑风高。
两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娇小身影,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至西山疗养院外围。高墙、巡逻的守卫……这一切在钱钱和元元眼中,却仿佛处处是漏洞。
“你左,我右。”浅浅低语。
元元点头。
两人如同暗夜中的精灵,身影一闪,便轻松避开了探照灯和巡逻队。钱钱指尖弹出一缕无色无味的药粉,随风飘向岗亭;元元手中细如牛毛的银针精准射向暗哨的颈侧。
不过片刻功夫,外围的所有明暗哨卫,甚至连警报都没来得及触发,便软软地瘫倒在地,陷入深度昏迷。
两人顺利潜入内部,凭借申叔提供的粗略结构和超强的感知力,很快锁定了大姑姑卫清雅所在的房间。
房间内,卫清雅面色苍白地靠在床上,眼神空洞绝望。一个面容清秀却带着病态苍白的少年——李墨白,正端着一杯水,小心翼翼地想喂母亲喝水。
窗户被极轻地敲响了三下。
卫清雅浑身一颤,眼中瞬间布满惊恐。李墨白也吓得手一抖,水洒了出来。
“大姑姑,墨白哥,是我,钱钱”窗外传来压得极低却清晰的声音。
卫清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!她连滚带爬地扑到窗前,颤抖着手打开插销。
钱钱和元元敏捷地翻身而入。
“钱钱?!真的是你!你怎么……”卫清雅的眼泪瞬间涌出,死死捂住嘴才没哭出声。
钱钱指着元元说:“大姑姑,这是我的龙凤胎弟弟”。
“时间紧迫,大姑姑,先让姐姐给您看看。”元元冷静地打断,目光扫视房间,确认安全。
钱钱已一步上前,手指精准地搭上卫清雅的腕脉。片刻,她眼神一寒:“是‘软筋散’混合了慢性损伤神经的毒素!好阴毒的手段!”
她立刻从空间取出三颗碧绿色的药丸:“大姑姑,立刻服下一颗,剩下的明天、后天各一颗。此毒可解。”
卫清雅毫不犹豫地吞下药丸,一股清凉之意瞬间涌向四肢百骸,那折磨她许久的无力感竟开始缓缓消退!她激动得嘴唇哆嗦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另一边,元元也已扣住李墨白的手腕。李墨白还勉强笑了笑:“元元,我没事,爸……李叙远他没给我下毒……”
元元眉头却越蹙越紧,眼神冰冷刺骨:“不,你中毒了!是一种极隐蔽的神经毒素,潜伏期长,发作时状若癫狂,最终会耗尽心神而亡!好一个虎毒食子!”
“什么?!”卫清雅如遭雷击,脸色煞白,整个人摇摇欲坠,“他……他怎么敢……墨白是他的亲儿子啊!”无边的绝望和恨意几乎将她淹没。
元元迅速取出一枚紫色药丸,塞进李墨白口中:“吞下去,可解毒。”
李墨白愣愣地吞下药,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小却气场强大的表弟,心中巨浪滔天。
钱钱扶住几乎崩溃的卫清雅,声音沉稳有力,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:“大姑姑,听着!从现在开始,你们要假装毒未解,身体依旧虚弱。无论接下来几天外面发生任何事,听到任何动静,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照常吃饭睡觉!”
说完她把提前从空间取出足够几天食用的干净糕点、水和水果给卫清雅:“这些藏好,疗养院送来的任何食物都不要碰!”
卫清雅紧紧抓住钱钱的手,泪如雨下:“钱钱……元元……我们……”
“大姑姑,”钱钱反握住她的手,目光灼灼,一字一句地承诺,“您放心。一周,最多一周,我和元元一定把您和墨白哥平安救出去!我以卫家血脉起誓!李叙远欠下的债,该还了!”
这掷地有声的承诺,像一剂强心针,注入了卫清雅几乎枯竭的心田。她看着眼前这两个眼神坚毅、手段非凡的侄女侄子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交代完毕,钱钱和元元如同来时一样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。
站在疗养院冰冷的走廊阴影里,钱钱眼中杀意凛然。
“你左边,我右边。”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“好。”元元简短应答。
这一夜,西山疗养院仿佛被无形的死神光顾。那些李叙远安插的、负责看守囚禁卫清雅母子的心腹守卫,无论明暗,无论岗位,一个接一个地被杀了。没有惨叫,没有打斗,都是一刀毙命。
第二天,第三天……接连三天,疗养院诡异的人员失踪事件持续发生,恐慌在剩余的守卫中蔓延,却查不到任何线索,仿佛闹鬼了一般。
消息通过隐秘渠道传到痦子和申叔耳中时,两人先是震惊,随即都露出了复杂而了然的神色。
痦子咂咂咂嘴,对手下叹道:“得,肯定是咱们那两位小祖宗的手笔。这悄无声息清理门户的手段……真是够狠,够绝!”
申叔则在暗处微微一笑,眼中满是欣慰与敬畏:“首长,您的儿女,真的长大了。潜龙在渊,腾必九天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