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,烈日高悬,阳光透过窗户,将寝室照得亮堂堂的。五人结束了上午的训练,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对言初的关切,匆匆回到寝室。
一推开门,他们便看到言初正靠在床头看书,阳光洒在她身上,为她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晕。
言初听到声响,有些意外地抬起头,原本专注的眼神平静,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室友们的身影。
“病人就该好好躺着嘛!”赵星若像只欢快的小鸟,第一个冲到言初床边,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,将手中的保温杯塞到言初手里,“快喝,我妈的独家秘方!这蜂蜜柠檬啊,可是我妈亲手做的,每次我感冒了,喝上几杯,保准感觉好多了。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轻轻晃了晃言初的手,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关切。
魏砚书则迈着轻柔的步伐走到床边,将一本字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,温柔地说道:“无聊的话可以描几页。我觉得练字能让人静下心来,你这么安静,说不定会喜欢呢,这样也能打发一下时间。”她微笑着,目光中充满了友善与关怀。
楚清越依旧保持着她那清冷的姿态,默默地走到床边,将一本精装的《时间简史》轻轻放下,简洁地说道:“霍金的宇宙观比军训有意思。”
虽然她的语气平淡,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言初的关心,希望这本书能为言初带来一些乐趣。
韩昭悦静静地走到言初床边,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把手中的退烧贴放在言初手边,然后轻轻拍了拍言初的肩膀,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。
她的动作很轻,却传递出一股温暖的力量。
言初看着突然堆满床头的各种物品,心中五味杂陈。她从未想过,会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。
这些善意来得如此突然,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她下意识地看向夏白玺,后者正靠在门边,嘴角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,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欣慰。
“......谢谢。”言初轻声说,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树叶,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真挚。
这是她第一次对除夏白玺以外的人道谢,在这简单的两个字里,饱含着她对室友们深深的感激,也意味着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,开始感受到了温暖与接纳,心中那扇紧闭已久的门,正缓缓打开一条缝隙,让阳光照进她的世界。
深夜,万籁俱寂,整个军训基地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静谧之毯所覆盖。窗外,月光如水,轻柔地洒在大地上。
寝室里,其他同学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,仿佛是一首沉睡的摇篮曲。
夏白玺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她的脑海中始终浮现着言初手腕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,心中满是担忧与疑惑。
终于,在确认其他人都已沉沉睡去后,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,像一只无声的猫,悄无声息地来到言初床边。
言初仿佛感知到了什么,立刻睁开了眼睛。作为暗卫的本能,让她即使在睡梦中也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,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她的感知。
她静静地看着夏白玺,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,如同夜空中的寒星。
夏白玺在床沿轻轻坐下,动作极为小心,生怕惊扰到其他人。她伸出手,轻柔地探了探言初的额头,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,轻声说道:“退烧了。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。
言初微微点头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轻得如同梦呓,在这寂静的夜里几乎难以分辨。
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,在两人之间投下朦胧的光影,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。
夏白玺看着言初,犹豫了片刻,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:“那些伤怎么来的?”她的声音很低,却仿佛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打破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。
言初听到这个问题,沉默了一会儿,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。过了许久,她才缓缓开口:“训练。”
声音平淡而又坚定,仿佛那些伤痛只是她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。
“暗卫的训练?”夏白玺追问道,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言初,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。
言初再次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对夏白玺的回应。这简短的一个字,却仿佛承载着无数的艰辛与磨难。
夏白玺的目光落在言初被袖子遮住的手腕上,仿佛能透过那层层布料,看到那些隐藏在下面的伤痕。
她心中一阵刺痛,忍不住说道:“以后有我在,不需要这样拼命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,仿佛在向言初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。
言初听到这句话,不禁怔了怔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她从未想过,会有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。
在她的世界里,一直都是独自面对一切,早已习惯了默默承受。然而,夏白玺的这句话,却如同冬日里的暖阳,照进了她那冰冷而孤独的世界。
还没等言初来得及回应,夏白玺已经缓缓起身,她轻轻地拍了拍言初的肩膀,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床上。
言初望着夏白玺离去的背影,心中久久不能平静。在这寂静的深夜里,夏白玺的那句话,一直在她耳边回荡,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。
军训最后一天的前夜,夜幕如同一块沉甸甸的黑色绸缎,将整个军训基地紧紧包裹。
白日里的喧嚣渐渐褪去,同学们大多已沉浸在梦乡之中,为即将到来的结营仪式养精蓄锐。
然而,这份宁静却被基地突如其来的紧急通知瞬间打破。
“紧急通知!紧急通知!原定的结营仪式改为实战化综合考核,考核成绩将直接计入学期学分。”
广播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,犹如一道惊雷,在同学们的心头炸响。
“夜间定向越野?”赵星若听到这个消息,瞬间哀嚎着扑在床上,双手紧紧抓着枕头,仿佛要把内心的绝望都宣泄出来,“我连白天都会迷路啊!这可怎么办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原本充满活力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担忧。
此时的魏砚书则显得格外冷静,她正专心致志地检查着手中的指南针,仔细地观察着指针的摆动,确保其精准无误。
“每组六人,正好我们寝室一队。”她一边检查,一边有条不紊地说道,声音平稳而镇定,仿佛在给慌乱的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。
楚清越站在一旁,手中拿着刚领到的信号枪,正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地擦拭着。她的眼神专注,动作熟练,“规则是找到五个坐标点,获取密码碎片,最先拼出完整密码的队伍获胜。”
她简洁地向大家说明了考核规则,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韩昭悦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背包,将各种必备物品一一放好。
她下意识地把长袖作战服的袖口又往下拉了拉,似乎想要将自己隐藏得更深。在这紧张的氛围中,她的沉默显得格外深沉。
夏白玺独自站在窗边,月光如水,静静地洒在她身上,勾勒出她凌厉的侧脸轮廓,宛如一座冷峻的雕像。
她微微转头,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言初身上,“言初,你负责什么位置?”她的声音不高,但在这略显嘈杂的寝室里却清晰可闻,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领导者气质。
言初听到夏白玺的询问,缓缓抬起头,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,宛如一泓深邃的湖水,没有丝毫波澜,“狙击。”
她的回答简洁明了,声音虽然不大,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,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振。
寝室里突然安静了一瞬,所有人都被言初的回答惊到了。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言初,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。
“等等,”赵星若率先回过神来,瞪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说道,“军训还有狙击项目?”她的声音尖锐,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,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夏白玺看着言初,唇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,“很好。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,仿佛对言初的这个安排十分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