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德柱感觉自己的心脏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。
他刚刚还在为自己即将到手的九十一万“纯利润”而狂喜。
一转眼，这笔还没捂热的巨款，就要被系统硬生生剜走二十万。
这吃相，简直是在他心头割肉！
可是……
他看着屏幕上那个“技术白皮书”的详细介绍，又实在狠不下心点击那个“否”字。
“核心算法解析（伪代码形式）……”
“可指定受众，自动调整行文风格……”
这他妈的哪里是一份文档？
这是他的脸面，是他未来的身份，是他从一个代码搬运工，蜕变为技术大牛的唯一凭证！
有了这份东西，他就不再是一个只会复制粘贴的工具人！
王斯葱再问他进度，他直接把这份东西甩过去。
媒体记者采访他，他能照着上面的内容，侃侃而谈，
那些曾经辞退他、鄙视他的前同事、前领导，在行业峰会上再见到他时，他将是那个站在聚光灯下，阐述未来科技的明星开发者！
这个诱惑，他根本无法拒绝。
“妈的！”
赵德柱低声咒骂了一句，后槽牙都快咬碎了。
他颤抖着手，移动鼠标，最终还是狠狠地点在了“确认购买”的按钮上。
【您的账户已支付人民币.00元。】
【“项目技术白皮书生成服务”已启动，正在生成中，预计需要10分钟，请稍候……】
看着屏幕上那冰冷的提示，赵德柱的心在滴血。
九十一万的黄粱一梦，瞬间碎成了七十一万。
就在这时。
“嗡——”
他的手机在桌面上突兀地震动起来。
是一条招聘网站的推送消息。
他之前为了招人，在好几个主流的招聘App上都开了会员。
他下意识地拿起来看了一眼。
【尊敬的赵先生，您关注的“高级Java架构师”岗位，今日新增一位优质候选人：李建国。】
【李建国，42岁，前云海p9级技术专家，主导过多个亿级用户项目……】
李建国？！
赵德柱看到这个名字，整个人的动作都僵住了。
这个名字，他就算化成灰都认得！
这不就是他当年在云海的顶头上司吗？
那个天天把他骂得狗血淋头，最后又亲手在他的优化名单上签了字的人！
赵德柱点开头像，那张熟悉又令人讨厌的国字脸，出现在屏幕上。
照片上的李建国，西装革履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，脸上带着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微笑。
可简历上的求职状态，却是刺眼的“正在寻找工作机会”。
他……他也被优化了？
赵德柱先是一愣，随即，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，从心底涌了上来。
真是天道好轮回，苍天饶过谁！
你李建国当年那么牛逼，动不动就拿绩效和末位淘汰来压人，没想到，你也有今天！
他幸灾乐祸地继续往下翻看简历。
期望薪资：年薪120万-150万。
“呸！”
赵德柱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都这把年纪了，还敢狮子大开口。
他正准备关掉页面，忽然，一个极其大胆，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，在他脑海中闪过。
他猛地坐直了身体，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“李建国”那三个字。
如果……
如果我把他招进来……
一个清晰无比的画面在他脑中成型。
李建国走进办公室，看到坐在老板椅上的自己，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，会扭曲成什么样子？
是震惊？是不敢置信？还是屈辱？
然后，自己慢悠悠地拿起他的简历，用他当年点评自己的语气，轻描淡写地说道：
“老李啊，你这个简历，写得不行啊，项目经验虽然有，但技术栈有点落后了，跟不上时代了嘛。”
“你这个年纪，要价还这么高，没什么竞争力啊。”
“这样吧，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，我给你开个机会。月薪五千，先干着，试用期三个月，能不能转正，看你表现。”
光是想想，赵德柱就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！
爽！
太他妈爽了！
这比他净赚九十一万，还要爽一万倍！
就在这时。
滴——
电脑屏幕上，弹出一个提示。
【“项目技术白皮书”已生成完毕。】
赵德柱的注意力瞬间被拉了回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点开了那个耗费他二十万巨款的文档。
文档打开的瞬间。
他整个人，都看傻了。
那根本不是什么word或pdF。
而是一个动态的、交互式的三维宇宙模型。
整个“爱情外卖”App的复杂架构，像一个由亿万星辰组成的璀璨星系，静静地悬浮在屏幕中央。
无数个代表功能模块的光点，被流光溢彩的能量线条彼此连接，构成了一幅壮丽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技术神迹。
他可以用鼠标，随意拖动、旋转、缩放这个“星系”。
当他点击其中任何一个光点。
旁边就会立刻弹出详细的文字说明，以及用最简洁、最优雅的伪代码写成的核心逻辑。
从“用户注册”的底层验证，到“骑手路径”的动态算法，再到“百万级订单并发”的负载均衡……
所有的一切，都清晰得令人发指！
赵德柱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一份技术文档。
他是在用上帝的视角，俯瞰一个数字世界的诞生！
他颤抖着手，将鼠标移动到了那个让他花了二十万的“支付模块”上。
点击。
【核心技术：量子纠缠瞬时通信协议（简化版）】
【原理概述：通过调用底层硬件，在纳秒级别内，与云端服务器建立临时量子通信信道，无视传统网络介质，实现零延迟数据交换……】
赵德柱看着“量子纠缠”四个字，终于彻底明白了系统为什么要加密代码。
就这玩意儿，别说加密了，就算把源码公开贴在他脸上，他也看不懂一个标点符号。
那感觉，就像把一本大学高等数学扔给一个小学生，他不把书撕了就算好的！
也好。
这样也好，省得他一次次像个白痴一样去问AI了。
想通这些，他心里再无怨气。
他一边让Super+AI继续生成其它模块的代码，一边重新点开了李建国的简历。
这一次，他没有丝毫犹豫，直接按下了那个“邀请面试”的按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