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4章：凌霄初至与净骨泉声
传送阵的白光如同融化的琉璃，将五人包裹其中。空间穿梭的眩晕感比黑风渊的暗河温和许多，牛霸天用空间道韵护住怀中的李兰，青金色光茧隔绝了外界的能量波动，她睫毛微动，却未被惊醒，显然睡得安稳。
“嗡——”
阵法的嗡鸣渐歇，脚下的触感从光滑的阵纹石变成温润的白玉。牛霸天睁开眼，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伟的石室，石室穹顶雕刻着星辰图案，十二盏夜明珠镶嵌其中，将空间照得如同白昼。石室中央立着一块黑色石碑，上面刻着“凌霄城秘道传送点”七个古字，字体流淌着淡淡的金色灵力——这里果然是城主府的密室。
“我们到了。”苏清月收起手中的黑色晶石，石碑上的一个凹槽正好与晶石形状吻合，“这是启动传送阵的钥匙，只有城主府核心人员才能使用。”她将晶石嵌入凹槽，石碑缓缓转动，露出后面的暗门，“父亲应该在书房等我们，净骨泉就在城主府后院，先去见父亲，再带李姑娘去疗伤。”
穿过幽暗的通道，前方出现光亮。推开暗门的刹那，一阵清雅的墨香扑面而来，与黑风谷的血腥气截然不同。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雅致的庭院，青石板铺就的小径旁种着兰草，几名身着青衫的侍女正在修剪花枝，见到苏清月，纷纷屈膝行礼，眼中却带着一丝惊讶——她们从未见过这位大小姐带外人回来。
“清月，你可算回来了！”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正厅传来，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，面容与苏清月有七分相似，只是鬓角多了几缕白发，气息是金仙巅峰，比林岳强了整整一个小境界。他看到苏清月时眼中满是关切，随即注意到她身后的众人，目光在牛霸天怀中的李兰身上停留片刻，眉头微蹙，“这位姑娘……中了蚀骨毒？”
“父亲，说来话长。”苏清月连忙将黑色晶石递过去，“这是儿臣在黑风谷查到的证据，黑风帮与骨族勾结，上仙域多个势力牵涉其中！”
苏父接过晶石，灵力探入其中，脸色瞬间变得凝重，随即又化为震怒：“这群叛徒！竟敢引异族入境，简直是找死！”他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对侍女道，“去请三位长老来书房议事，就说有骨族密报。”又对牛霸天等人拱手，“老夫苏振南，多谢几位护送小女，还请移步书房详谈。”
“苏执事客气了。”牛霸天微微颔首，目光落在庭院西侧的方向——那里传来浓郁的生命气息，温润的灵力如同潮水般涌动，正是净骨泉的方向。混沌心纹感知到泉水中蕴含着纯粹的净化之力，比清骨丹强了百倍，足以清除李兰体内的蚀骨毒。
“李姑娘的伤势要紧。”苏振南看出他的心思，对一名侍女道，“带这位姑娘去净骨泉，让泉边的护卫全力配合，不得有误。”又对牛霸天道，“牛小友放心，净骨泉的泉水有凝神静气之效，不仅能解毒，还能稳固境界，正好适合李姑娘休养。”
韩娟主动道：“我陪李兰去，你们谈正事吧。”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李兰，跟着侍女走向西侧庭院，青鸾幼雏在她肩头警觉地张望，直到确认周围没有危险，才重新缩成一团。
看着韩娟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，牛霸天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，跟着苏振南走进正厅。厅内陈设古朴，墙上挂着一幅“山河防御图”，图上用朱砂标注着上仙域的各个关隘，其中黑风渊的位置被画了一个醒目的骷髅头——显然城主府早已注意到骨族在黑风渊的活动。
落座后，苏振南仔细询问了黑风渊的遭遇。当听到骨族在渊底有金仙后期修士，甚至可能有更高阶的存在时，他的脸色越发凝重：“看来骨族的渗透比预想中更深，老夫怀疑，他们的目标是凌霄城地下的‘灵脉核心’，一旦灵脉被污染，整个上仙域的灵力都会变得狂暴，到时候……”
“到时候就是骨族大举入侵之时。”林岳接口道，“黑风镇分阁最近监测到四域裂隙的波动异常，与骨族据点的位置完全吻合，恐怕他们在试图打通更多空间通道。”
苏振南点头：“几位带来的情报太及时了，老夫这就安排人手清剿骨族据点。只是……”他看向牛霸天，“牛小友既是丹师，又是阵法师，不知可否留在凌霄城相助？下月的‘凌霄丹会’正好缺一位评审，以你的实力，足以胜任。”
牛霸天心中一动——凌霄丹会正是吸引骨族注意的绝佳机会。他沉吟道：“相助可以，但评审就不必了，我想以参赛者的身份参加丹会。”
“哦？”苏振南有些惊讶，“以你的炼丹术，参加比赛未免屈才了。”
“我需要一场公开的比赛来印证所学。”牛霸天半真半假地说道，“而且，高调参赛或许能引出隐藏的骨族丹师，他们既然敢在凌霄城活动，必然有擅长炼丹的修士，否则无法掩盖骨毒的气息。”
苏振南眼前一亮：“好主意！骨族修士修炼需要大量丹药压制骨骼的腐朽之气，他们的丹师肯定会参加丹会寻找药材，只要盯紧参赛的丹师，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据点！”他立刻对林岳道，“林队长，麻烦你回黑风镇分阁一趟，将黑风帮的余孽一网打尽，务必逼问出更多骨族情报。”
林岳起身领命：“谨遵苏执事吩咐。”他看了牛霸天一眼，眼神中带着叮嘱——万事小心。
送走林岳后，苏振南取出一枚玉牌递给牛霸天：“这是城主府的临时令牌，凭此牌可自由出入凌霄城的各大区域，包括丹会的药材库。牛小友需要什么帮助，尽管开口，城主府定当全力支持。”
牛霸天接过玉牌，上面刻着“凌霄”二字，边缘有金色的城纹，显然是高阶令牌。他拱手道：“多谢苏执事，晚辈只有一个请求——丹会的比赛项目，希望能加入‘阵法辅助炼丹’的环节。”
“阵法辅助炼丹？”苏振南愣了一下，随即笑道，“牛小友果然多才多艺！没问题，老夫这就吩咐下去，让组委会加设这个项目，正好看看你的手段。”
正说着，三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进厅内，都是金仙后期的气息，为首者气息甚至达到了金仙巅峰，与苏振南不相上下。苏振南起身介绍：“这是城主府的三位长老，负责城防与情报，这位是牛霸天小友，黑风渊之行的关键人物。”
三位长老显然已从侍女口中得知大致情况，对牛霸天十分客气，其中一位身材瘦小的老者抚须道：“牛小友能以半步大罗金仙击败金仙中期骨族，这份实力足以媲美凌霄城的年轻一辈翘楚，下月的丹会，说不定能摘得桂冠。”
“前辈谬赞了。”牛霸天谦虚道，“晚辈只是侥幸。”
苏振南将黑色晶石递给长老们传阅，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严肃起来，讨论声、争执声此起彼伏，最终定下清剿骨族据点的计划——由三位长老各带一队修士，今夜子时同时行动，务必在骨族反应过来前端掉所有据点。
议事结束时，已是深夜。苏振南安排牛霸天在城主府的客房休息，客房就在净骨泉附近的雅致小院，推窗就能看到泉边的垂柳。牛霸天没有立刻休息，而是走到净骨泉边。
泉水是罕见的碧绿色，表面漂浮着白色的雾气，雾气中凝结着细小的灵力水珠，吸入一口便让丹田内的灵力光点微微震颤。泉中央有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色莲花，花瓣上的纹路与李兰的青灵藤极为相似，显然是吸收了泉水的精华孕育而成。
韩娟正坐在泉边的青石上，借着月光擦拭双剑。看到牛霸天时，她抬起头，眼中带着笑意：“李兰好多了，泉水果然厉害，她体内的黑色毒纹已经淡了一半，刚才还醒来说想吃你烤的灵兔呢。”
“等她好点，我就去猎几只回来。”牛霸天在她身边坐下，看着泉水中李兰的倒影——她躺在泉边的玉床上，身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绿色水膜，水膜上的灵力不断渗入她的体内，黑色毒纹在水膜的包裹下如同冰雪般消融。
“苏执事说明天让我们去丹会组委会登记。”韩娟轻声道，“他说这次丹会的奖励很丰厚，冠军能得到一枚‘太乙丹’的丹方，还有进入城主府秘境修炼的资格。”
牛霸天心中一动，太乙丹是五品丹药，能辅助修士从金仙巅峰突破至太乙仙境界，丹方极为珍贵。而城主府的秘境，据说蕴含着祖境修士留下的道韵，对理解空间法则有极大帮助——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。
“看来这丹会非参加不可了。”他笑了笑，指尖在泉水中划过，青金色的空间道韵与泉水的净化之力交织，形成一道细小的漩涡。混沌心纹感知到丹田内的第八十三颗灵力光点，在净骨泉灵力的滋养下，边缘的金色纹路越发清晰，距离半步大罗金仙第八重中期仅差一步之遥。
“对了，小青好像快突破了。”韩娟将青鸾幼雏捧在手心，小家伙闭着眼睛，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青色光芒，气息比在黑风渊时强了不少，“苏执事说它是纯种青鸾，净骨泉的灵力能激发它的血脉，说不定能提前觉醒天赋神通。”
牛霸天看着幼雏，混沌心纹探入其中，感知到一股纯净的生命气息正在孕育，如同即将破土的种子。他从储物袋里取出那枚在黑风渊得到的骨族魂晶，灵力包裹着魂晶递到幼雏嘴边：“试试这个，神魂之力或许能帮它突破。”
青鸾幼雏似乎感觉到了魂晶的能量，下意识地张开嘴，将魂晶吞入腹中。片刻后，它身上的青色光芒骤然暴涨，体型竟长大了一圈，羽毛变得更加鲜艳，头顶甚至长出了一根金色的羽冠！
“真的突破了！”韩娟惊喜地低呼，幼雏的气息已达到半步金仙初期，比之前强了整整一个小境界，而且眼神中的灵性更足，正用脑袋亲昵地蹭着牛霸天的手指。
牛霸天笑了笑，心中却在思索——青鸾幼雏的突破，意味着他的御兽术也随之精进，混沌心纹与灵兽的联系更加紧密，这在丹会或未来的战斗中，都将是重要的助力。
夜色渐深，净骨泉的水声如同天籁，洗涤着两人的疲惫。韩娟靠在牛霸天的肩头，轻声道：“等解决了骨族，我们回四域看看吧，我有点想家了。”
“好。”牛霸天握紧她的手，目光望向星空，“等这里的事了结，我们就回去，看看牛家、李家和韩家，看看我们长大的地方。”
但他知道，在那之前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。凌霄丹会不仅是展示实力的舞台，更是与骨族交锋的战场，他必须在这场比赛中脱颖而出，引出隐藏的骨族势力，为苏振南的清剿计划争取时间，更要借着比赛和秘境，冲击更高的境界。
净骨泉的泉水依旧潺潺流淌，映照着皎洁的月光，也映照着两个依偎的身影。对于牛霸天来说，凌霄城的故事才刚刚开始，而他的目标，早已不止于解毒或比赛，而是要彻底斩断骨族的阴谋，守护这片土地上所有他在乎的人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，泉中央的青色莲花悄然绽放，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，为新的一天，带来了希望的气息。